突然。
    靳灵皱起了眉头,难受的哼了一声。
    我急忙把手从她脚底的符文移开,她紧皱的眉头才缓缓的舒展。
    “婷婷,你的手碰她,她好像有感觉。”光棍杨激动的说道。
    我盯着自己的手指看了一会儿,有些担忧道:“可我怎么感觉是我弄痛了她?”
    “你再碰一下试试,也许真的能叫醒她。”光棍杨有些不死心,让我在碰一下靳灵的脚。
    我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触摸上了靳灵的脚底,“靳灵,是我,你……听得见我的声音吗?”
    “救我……有人……”她双目紧闭,痛苦的呼救着。
    我急忙问道:“有人要怎样?”
    “好痛……好痛……有火在烧我,老公……我好痛……”她的眼角在痛苦中流出的血泪,那种痛苦的叫声让人觉得烧心。
    光棍杨握住她的手,安慰她:“老公在这里,你先告诉我嘛,你遇到啥子困难。”
    “他们……他们盯上我了……”靳灵惨叫了一声。
    鼻孔里,也流出了血。
    我一听他们,问道:“他们是谁……”
    “他们……啊……”靳灵刚要回答,登时七窍流血。
    光棍杨心疼了,对我说道:“婷婷,算了别问了,她太痛苦了。”
    “好,那……那就不问了。”我也被靳灵这个样子吓到了,把手从她的脚掌移开。
    她的眉头才缓缓舒展,脸上的表情也恢复恬静。
    光棍杨紧紧把她搂在怀中,“婷婷,我们向来与世无争,为什么会有人针对我们?”
    “这个……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噻,我想还是要等清琁回来了,让他来看看才行。”我既不会看病,又不善谋略。
    是半点也帮不上光棍杨,但清琁最会这些了。
    只要他来,肯定能有办法解决。
    光棍杨迫不及待想要见到清琁,问我:“他什么时候回来?”
    “应该晚饭之前就会回来吧,说不定晚上就会过来看看嫂子的情况。”我按照前两天的经验,猜测清琁应该会回家吃晚饭。
    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了。
    我还在路边施工的地方,看到过田文熊。
    这老东西命还挺大,居然没让那头鬼面狼蛛咬死。
    他应该是被那只狼蛛吓到了,见到我之后脸色吓得比墙灰还白。
    为了躲着我,灰溜溜的钻进了施工的工人里。
    就在这时,有个中年妇女提着一只硕大的保温壶走到了他身边。
    拧开了保温壶,里头有两三种菜。
    香喷喷的都还冒着热气,馋的旁边的工人眼睛都直了。
    这妇女我看着眼熟,怎么……
    那么像陈平的老娘?
    我多看了两眼,便提步回去了。
    自从陈家人从刘家村搬走,就再也没见到她。
    想不到她还认识田文熊,给这个老色鬼送饭来了。
    家里,饭菜都已经做好了。
    铁柱坐在饭桌旁,双手托着腮。
    看着一盘盘好吃的,是一副望眼欲穿的表情。
    看到我之后,才一脸惊喜,“老板娘,你终于回来了。我们可以开动了吧?婆婆。”
    这铁柱还挺有意思的,跟着我一起喊她婆婆。
    “可以。”阮杏芳也不介意,端着饭从厨房走出来。
    我狐疑了一下,“不用等清琁回来吗?”
    “不用,怎么?想他了?”她若有深意的问我。
    我红了脸,轻声道:“早晨才见的,哪有那么快就想的。”
    “他还跟我说,怕你太想他,让我拿着这个陪你。”她递给我一只木头做的小人,小人雕刻的还挺精致的。
    尤其是五官,还和臭僵尸有几分相似。
    在它的背面还用刀刻了生辰八字在上面,让人觉得它并不是普通的一只娃娃。
    我把玩了几下娃娃,问道:“送我这个?那他自己人呢?”
    娃娃可以代替他陪着我,可不能代替他去给靳灵看病。
    “我今天采药的时候在山里遇到他了,他好像是在山里发现了什么,说今晚不会来睡了。”阮杏芳给我夹了几筷子菜,并没有觉得清琁晚上不会来有什么的。
    我心急如焚,却只能问道:“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你还嗦不想他,这为了他都吃不下饭了。”阮杏芳嘲笑我。
    我只好低下头吃饭,“我……我才没有吃不下饭呢,没他在,没人欺负我,我吃的更想。”
    光棍杨的事情,阮杏芳是指定帮不上忙的。
    全村就只有臭僵尸,可以给女尸看病。
    “你都不问我,这是啥子娃娃吗?”阮杏芳等我吃完饭,才问我。
    我看了一眼娃娃身上的八字,问道:“该不会是降头娃娃吧?”
    在村子里呆久了,我也听说过有种降头娃娃。
    只要把人的生辰八字贴上去,再往上面扎针使坏。
    这个人就会变得特别倒霉,轻则中并缠身。
    重则死于非命,万劫不复。
    “这是降头娃娃,背面有清琁的八字。”阮杏芳看着清琁的降头娃娃,眼中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柔。
    我非常的不解,“他送我一只降头娃娃是想做什么呢?”
    想闲来无事,让我对他下诅咒啊!
    也不怕落到别人手里……
    “本来是下诅咒害人用的,不过他聪明,嗦娃娃还有别个用处。”阮杏芳话说了一半,便在我耳边耳语了一阵。
    她的意思是,我要是遇到危险。
    拿针扎这个儿娃娃,清琁能立刻感觉到。
    平日里,这降头娃娃就是他的分身。
    我拿着它,就等于能看见他。
    我有些不敢问,却还是有点忍不住:“我拿针扎他,你不心疼吗?”
    “心疼啥子,你连破心蛊都能给他挡,他受点苦怎么了。”阮杏芳端了剩饭剩菜去洗完。
    铁柱立刻跟过去,喊道:“婆婆,我要帮忙。”
    “滚开!!你个瓜娃子,打碎我多少碗了。”阮杏芳怒骂了一声。
    铁柱立刻委屈道:“我不是故意的,婆婆,我发誓我不会再打破碗了。你不让我洗碗的话,我都不知道欠老板的钱什么时候能还清。”
    初冬的夜,很冷。
    手伸进那只阴沉木的箱子里,把变成普通石头的暖玉逐一取出。
    立刻就要擦干,否则就会被冻的开裂。
    把新的暖玉放进去之后,我逗弄了一会儿小家伙。
    困意上头,便裹着被子睡去。
    那只降头娃娃是木头做的,我嫌它太凉。
    就丢在床头,没怎么管它。
    头下的针头下面,压着一方罗盘。
    本来应该睡的十分踏实,可是睡梦中却有种天昏地暗的感觉。
    手腕处好像是被一块冰给缠住了,被极致的一种寒意灼的无法呼吸。
    “我饿……我好饿,为什么不给我吃东西?你是想饿死本少爷吗?”耳边响起了一个少年幽冷的声音,在耳边不断回荡着。
    我惊醒了,问道:“你是谁?”
    睁开双眼,房间里是一片漆黑。
    看来我只睡了一会儿,就被这个少年的声音吵醒了。
    “我是被你强留在身边的玉灵,你这个可恶的女人,居然敢不给我饭吃。”他的声音清冷一片。
    我低眉一看,自己的手腕上正在发着有蓝色的光。
    江姐送我的那只玉镯上飘着黑色的鬼气,鬼气中还有幽蓝色的光芒缠绕着。
    一时间,我明白过来了。
    刚才那个少年的声音,是玉镯中的玉灵在说话。
    我被气到了,“明明是你非要跟着我的,我几时强留过你?你可别忘了,江姐要摘下你的时候,你死活不跟她走。”
    “那……是因为你的血好喝。”他语调冰冷傲慢的像个专治的君王。
    我问道:“我的血还喂不饱你吗?”
    “光喝血算什么,这跟做和尚只吃素有什么区别?”他冷冰道。
    我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这玉灵是想要拿人命当饭吃吧?对不起,我这没有,请你还俗吧。”
    “你让我还俗是什么意思?”他清冷道。
    这玉灵还真挺把自己当回事的,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我耐心的跟他解释,“还俗就是你乖乖让我摘下来,我随便找个地方丢了。爱谁捡到就谁捡到,你到时候就可以开荤了。”
    “你要抛弃我?”他声音一拧。
    我坐起了身,手举着玉镯,“不是我要抛弃你,是你嫌弃我喂不饱你。”
    “啊啊啊啊啊——你这个女人烦死了!!居然敢跟我讨价还价,从来就没人舍得不要我,要杀了你!!看你还这么嚣张……”
    他愤怒了,威严的朝我怒吼。
    我心中一凛,低喝道:“你要干嘛?”
    镯子周围的鬼气瞬间变得更加浓厚,并且顺着我的手臂如同藤蔓一般纠缠上来。
    紧紧的锁住我的臂膀、脖子、脊背……
    让血液不能循环!
    我只觉得整个人,都要被玉镯上的鬼气切割分离了。
    很快它就攀上了我的小腹,将我的小腹紧紧的纠缠起来。
    我看到它深陷进我的腹部,头皮都要炸开了,“不要……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哈哈哈……让你不给我吃饭,后悔死你……”玉灵幸灾乐祸的喊着。
    加大了鬼气对我的折磨,一时间仿佛腹部也要被切开了。
    冥冥之中,我好像出现了幻听。
    有个胆怯的奶娃儿在说话,“哥哥,我好痛……我是不是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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