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叶经秋与这黑巾蒙面人一时斗了个旗鼓相当,自然地是畏惧之心渐去,豪气顿生,越打越是顺手。
    叶经秋虽然右肩受伤,但只是皮肉小伤。而黑巾蒙面人左肩却是被洞穿,血流不止;
    黑巾蒙面人虽然不在意这身体的伤势,但是这具身体若是不行了,他还是会受到影响的,至少夺宝的企图是实现不了的。
    二人此消彼长,叶经秋渐渐占了上风。叶经秋心说我若用这如意剑来使流星惊梦这一大杀招,剑不脱手的话能否伤到老贼呢?
    想到如意剑乃是个宝物,叶经秋当即尝试。叶经秋叫一声“着”,使一招流星惊梦,只见如意剑瞬间暴长数尺,直透黑巾蒙面人的剑幕而入,一剑刺中!
    黑巾蒙面人一声大叫,转身绝尘而去。
    “老贼哪里走?!”叶经秋一声暴喝,跟踪追击。
    这一来,二人关系倒了个个儿,先前的追杀者变成了被追杀者,叶经秋追着黑巾蒙面人,一路不停。
    叶经秋速度比这黑巾蒙面人快,眼看着快要追上了,黑巾蒙面人却是莫名地将身子扭动一下,就拉开了一大截距离!
    叶经秋暗暗惊奇,却不知其所以然,见这黑巾蒙面人的去向与自己去飞仙宫的方向相同,于是也不过分紧逼,只一路缀行,顺便看看,能不能偷学对方那“将身子扭一扭便拉开一大截距离”的本事。
    却说叶经秋反追杀这黑巾蒙面人,转眼之追了二百多里,直到追赶到了一处村镇,不料那黑巾蒙面人却再也没有使出那特别本事。
    却说黑巾蒙面人边逃边悔,不过这黑巾蒙面人也知自己再也杀不得叶经秋了,转念想到:今日姑且放你一马,待你离开此地之日,便是老夫取你魂魄之时!
    叶经秋正追赶之间,忽然见前面这黑巾蒙面人身上一道红光闪过,身形陡然间停滞下来,委顿倒地!
    叶经秋大奇,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只见黑巾蒙面人面朝下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叶经秋防其暴起伤人,于是用剑刺了刺这黑巾蒙面人,不料一剑及衣,就轻轻刺破身体,流出鲜红的血来。
    叶经秋万万料不到会是这样,当即用剑将此人挑翻过身来,就要挑掉他的蒙面黑巾,看清这倒地之人究竟是谁;却是此时,一阵急骤的马蹄声传来!
    来人共有五骑,马上坐的是五个静姑,同行而来,霎时来到近前,五人同时勒马,却是隐隐围住叶经秋,看他做甚么。
    叶经秋不理这五个静姑,只用剑将这蒙面人黑巾挑下,顿时,叶经秋与这刚刚到来五个静姑齐声惊呼!
    叶经秒惊呼一声:“咦?!”
    那五个静姑却是齐声惊呼道:“马信使!”
    叶经秋一听,暗道不妙:这五个静姑与这倒地之人认识,而且是一伙的!
    果然,这五个静姑齐刷刷地跃下马来,更不言其他,只将长剑抽出,五柄剑齐指向叶经秋。
    其中一个静姑喝道:“好你个贼子!拿命来!”
    叶经秋心说明明这黑巾蒙面人追杀自己十多天,明明这人讲话声口语气是个老年男子,明明这人手段高强,连曾天谷都不是其对手,怎么这一转眼间变成了一个静姑了呢?
    叶经秋纵身一跃,跳出五个静姑的包围圈子,拱手解释道:
    “五位师太误会了,一来这人没死,二来这人追杀叶某十多天,却是不知为何,此人刚刚才于此倒地,叶某也是不明所以。”
    只见这五个静姑中一人上前,抱起这倒在地上的马信使,为之推宫活血,救命疗伤。另四人却是身形再动,又把叶经秋包围起来。
    叶经秋看这五个静姑,居然无一庸手,全是八阶武师。
    此时那个施救马信使的静姑说道:“闵师姐,这贼子好狠!两剑都是洞穿了马信使左肩,这伤只怕有数个时辰没来得及包扎了。若不是我等赶到,只怕单是流血也要了马信使的性命了!”
    这几个静姑只道是叶经秋伤了她们的人,脸色难看,挥剑就攻击叶经秋。其中被唤做“闵师姐”的喝道:
    “好你个贼子,还想狡辩,我等离老远就见你用剑扎马信使来着;你当面撒谎,只当我姊妹都是瞎子吗?”
    这静姑口齿伶俐,手脚也伶俐,一剑出手,攻势就绵绵不断地到了。
    叶经秋心知此事蹊跷,不愿就此与一帮静姑结仇,一边接招一边问道:“敢问几位师太,果是何方高人?在哪处仙观静修?你们定是误会了在下。”
    闵师姐骂道:“贼子,莫要狡辩。你这会儿刨根问底,莫非想报复我等?”
    这姓闵的静姑虽然是一把好手,但她毕竟不是叶经秋的对手,叶经秋随意出手,见招拆招,这闵师姐却奈何叶经秋不得。
    旁边四位静姑,除了一位救治那马信使,另三人本就是包围着叶经秋的,此时见这闵师姐不是叶经秋对手,当即一齐出手,瞬间形成合击之剑阵。
    这四人齐攻的阵势,叫做四象阵;合四人之力,可以力拼实力境界比自己高出多倍的高手。
    说起来,这个世界,实力境界高过八阶武师的,也只有九阶武师了。九阶武师不多,其中的顶尖高手更少。如“南沧海、北飞仙、中古一帝、西半天、连三山”这些人,却是与这些静姑皆是认识,不会自降身份来与这五位静姑拼斗。别的九阶武师,陷入这四象阵中,则也不是这四位静姑的对手。
    四位静姑仗着飞仙宫的合击剑阵无敌,就欲困住叶经秋,将他擒拿。
    这四位静姑,便是飞仙宫法堂护法使者。飞仙宫法堂由大宫主直接负责,下设护法长老五人,长老以下,便是护法使者;共有一百人,全部是八阶武师,分成二十组,每组五人,不但自身实力强,而且训练有素,极熟悉飞仙宫的合击阵法。
    这阵法包括两仪剑阵、三才剑阵、四象剑阵、五行剑阵。自两仪剑阵至五行剑阵,每多一人,就多了一倍威力。
    这些护法使者,若是以两仪剑阵,对上曾天谷这等高手堪堪自保的话,则三才剑阵足以与之平手;再加一人的话,就是曾天谷这等高手也觉得应付吃力;若是五人同时出手,五行剑阵施展开来,则胜过曾天谷也不是问题。
    法堂护法使者,是飞仙宫的重要力量组成部分,负责维持飞仙宫秩序,擒拿叛徒、访奸缉凶、对付敌手,长年派出巡逻各地。
    那飞仙宫的马信使,是飞仙宫东北五路总信使,在北古地域最东北的观日城遇险,当时是只来得及发出一道警讯,人便失踪。
    于是飞仙宫派出三组护法使者,在一位长老的带领下进行拉网式巡查,不料一两个月时间,踏遍东北一带地域,竟然没有丝毫线索。
    那长老将信息传回总宫,就由总宫派出另外三组人手在北古巡查。没想到在这无名村镇附近,却由这闵师姐这一组发现了马信使。
    此时这位闵师姐带着三位静姑,发动四象剑阵,就想擒拿叶经秋回总宫发落。而叶经秋却是不知道对手心思,只不愿意结这无缘无故的冤仇。
    此时他基本上推断出这几个静姑必是飞仙宫的人,更不愿与之结仇了。叶经秋大声道:“几位师太,你们是飞仙宫的吧?”
    “贼子,既然知道我们是飞仙宫的,那就束手就擒,听我飞仙宫法堂发落。”姓闵的口中喝道,手上却并不放松。
    叶经秋苦笑:“几位师太你们误会了。我叫叶经秋,本是受贵宫邀请,前往贵宫赴会的。”
    不料姓闵的静姑喝道:“师妹们,这贼子名叫叶经秋。就算他叫树经冬,今天也要擒了给马信使报仇。”
    另一个静姑喝道:“你祸害我飞仙宫马信使,便不再是我飞仙宫客人。今天你如果老实就擒,或许我飞仙宫网开一面,能饶你一命!”
    叶经秋一看说不通,心道:这四人仗着合击剑阵颇为巧妙,不肯听我解释。我不如凭借金刚不坏身,夺了一剑,破了她们的剑阵,那时再说话,估计她们就能听得进去了。
    想到这里,叶经秋当即不顾其他三剑刺中自己,只望一人而去,就要夺剑。
    可惜叶经秋并没有学习过空手夺白刃的功夫,他这一夺剑,对面那人固然吓了一跳,但手中剑却也使得更急,总算没被叶经秋夺去。
    其他三个则是趁机各叫一声“着!”三柄长剑同时刺中叶经秋,却只是刺破外衣而已。
    这一下子,五个静姑都吓了一大跳:敢情此人金刚不坏身如此厉害!
    这下子,四人顿时想起飞仙宫长征榜上的介绍来着:叶经秋是崛起于行伍之中,突然冒泡的高手,修炼有金刚不坏身法!
    却说那救治马信使的静姑,见叶经秋如此厉害,当即结束包扎,挺剑加入,霎时五个静姑组成了五行剑阵,威力陡然增加了一倍。
    叶经秋此时夺剑不成,对方剑阵威力又是大增,也知如此下去,自己必然陷于苦战。自己虽然可以杀人破阵,但毕竟不值得跟飞仙宫结仇。何况自己大哥大嫂都是飞仙宫人,自己不能将飞仙宫得罪死了,那会让自己哥嫂难做。
    无奈之下,叶经秋心说今日之事,虽然极其诡异,但终究还是先脱开身,留待以后再作解说方为上策。
    一念及此,叶经秋手中长剑方向转过,硬行斩向五位静姑长剑,只听得“当啷啷”几声响亮,五位静姑长剑尽断,剑阵已破!
    叶经秋纵身而起,跃出五人合击圈子,长笑声中,已经去远。
    五位静姑面面相觑,只听叶经秋的声音远远传来:“改日叶某到了飞仙宫,自会澄清今日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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