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魔罗转移了攻击对象,立刻便有人死去,鲜血飚射,断肢飞扬,魔罗虽然没有武器,但是那六臂利爪如刀,此为其一,那张嘴比鳄鱼的撕咬力强过十倍,此为其二,更加恐怖的是它新生出来的那根尾锥,锋利诡异,不知不觉就会出现在死者的胸口,用力一搅,里面的内脏立刻炸射开来。
    场中有那熔岩蜥蜴尸体滚滚的浓烟,借着这烟雾,魔罗身形如电,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便已经收割了四五条人命,它曾经朝着我这边顺便来一击,结果我抖动手上那条触手,一鞭甩去,将它逼得不敢再往前来。
    魔罗突入,场面立刻变得无比混乱,王伦汗等人也顾不上在盯着我,手中的枪开始开了火。
    不过在这样相对禁闭的空间里,面对着魔罗这种高敏捷度的对手,除了王伦汗这个毒枭军阀头子勉强能够捕捉到魔罗的身影之外,其他人基本上都打了一个空,不多时,便被尾锥插死。
    随着枪声在空间里砰砰响起,流弹乱飞,我也躲入二毛这一侧,四处张望一番,发现魔罗和麻贵等一干萨库朗都在右边通道处混战,我们倒是没有人管了,那么,我能够逃向哪儿呢?
    我这般想着,突然心脏就是一阵狂跳,眼睛不由自主地朝着那面巨大的石门之上瞧去,我盯着那个猪面怪人,这般古朴的雕刻手法,竟然将它给塑造的栩栩如生,我之前只是觉得有些奇怪,而此刻瞧见,越发地觉得它似乎已经活了过来,那一双眼睛也由灰白色逐渐转成黑色珠子,接着一点儿、一点儿地开始渗出红色的血来。
    瞧见这血,我心中突然升出一种古怪的心思,仿佛一种千年来的召唤,让我不由自主地走到了那石门前,当耳朵边的朵朵大声叫唤,说“陆左哥哥你要干嘛”的时候,我陡然跳起了身子,将脑袋往着一处凸起的圆珠儿,使劲撞去。
    砰,我的脑门子立刻有鲜血飙出来,而耳朵边似乎也听到了一个人十分用力的肯定声。
    ☆、,第七十四章 三方合力,夺门之战,
    轰——
    我的脑袋一阵眩晕,在这一刻,它几乎就要炸开了一般。随后我的眼前一黑,过了好几秒钟才回过神来,感觉眼角处有一道黑影在掠过,睁开眼睛一瞧,只见占据了整面山壁的那扇巨大石门,此刻竟然轰隆隆地开启了,朝着上方提起来。
    天啊,我到底做了什么,我竟然将这祭殿的门给开启来了,我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突然有一种“我”不是我的感觉,不过头上一道风吹过,却是朵朵悬停在了我的头上,朝着我哈气,脑袋上那阵剧痛立刻得到了一些舒缓,我浑身都感觉到不对劲,心中一动,估计此刻是洛十八的意识觉醒了,方才会做出这种潜意识的古怪行为,于是双手结那内狮子印,口中大喝道:“洽!”
    此言喝完,顿时一股让人全身灼热的意志传遍全身,清除阴霾,这神智一回过来,我突然有一种十分渴望鬼剑的那种情绪,于是很自然地将右手一伸,大喝一声:“鬼剑过来!”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远在寒潭处的鬼剑闻此声音,立刻一阵蜂鸣,叮的一声,隔空而来,倏然出现在了我的前方,我伸手将鬼剑抓在手里,瞧见眼角处的右边有一道黑影掠过,朝着我冲来。
    鬼剑下指,然后返撩,我朝着那黑影猛力割去。
    刷——
    鬼剑与空气产生了剧烈的摩擦,有一道古怪的曲线从虚空中出现,接着斩落在了那一道黑影上面,铮然作响,我被巨大的力量撞得往后一动,而那黑影也跌落一边。我连退了好几步,瞧见这道黑影竟然是魔罗,此刻的它已经将萨库朗来人杀得七零八落,除了七八个修为实在厉害的高手,其余人等,要么死要么伤,早就已经是被游击得十二分的痛苦。
    不过两者相斗,各有损伤,魔罗杀了不少人,但是它身上也有几道狰狞的伤口,有的瞧着是利刃斩开的,有的则是那手枪轰上去的。
    王伦汗到底是有真本事的人,他枪法也十分准,居然能够在这种高速运动的情况下,击中魔罗,并且朝着没有鳞甲的地方钻去。不过既便是如此,那魔罗浑身的肌肉坚韧,那本来可以将大象都轰倒的沙漠之鹰,此刻打中魔罗,也不过是停顿一下,虽有血流,但依然奋战不休。
    然而当我将大门给莫名打开来的时候,那魔罗竟然放弃了与王伦汗、麻贵和哈罗上师一伙人的拼斗,舍命地朝着我这边攻来,倒是真的让人郁闷。
    我出门是踩到狗屎了么,对魔罗苦苦相逼的明明就是麻贵一伙,这般的深仇大恨都不理,为何要朝着我这边攻来?然而很快我就明白了,魔罗乃深渊来的魔王,它可是付出了巨大代价,损耗一生修为而重返的人间,投胎重修,而耶郎祭殿则是封印之地,倘若能够将这个渠道打通了,那么它的旧部便能够源源不断地出现,到了那个时候,它才能够算得上真正的第六天魔王,当之无愧。
    我不知道此时的魔罗是否有了这样的智慧,然而我却是感觉到它与之前有着量与质的转变,攻势极端凶狠,那六只手上的爪子几乎能够与鬼剑直接拼斗,而那根新出现的骨节尾锥更是恐怖,几乎是神出鬼没,稍不留意它就会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朝着我的要害扎来。
    交手不过十多秒钟,头上还不断留着血的我便被魔罗给一下扎中了右腿,虽然及时躲开了,然而终究还是给擦中,血花在一瞬间绽放,我单膝跪地,而正当那魔罗准备张嘴咬来之时,我的肩膀被朵朵抓住,朝着后面拖去,而旁边的二毛抖落背上几人,低着身子朝着魔罗猛力撞来。
    二毛高大,魔罗瘦小,然而彼此相较量的战绩且并不会以吨位来决定,当我在朵朵的帮助下重新爬起来的时候,与魔罗一阵纠缠的二毛被瞅准机会,尾锥一下扎进了腹中,呜咽一声,然后给魔罗好是一阵啃。
    二毛在坚持了十几秒钟之后,终于身形一阵恍惚,全身化作了一道白光,射如了我的胸口。
    我胸膛一震,知道二毛的阵灵已经是消耗殆尽、溃散了,估计下一次见到它能够成形,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就在二毛与魔罗纠缠的时候,我、朵朵、御兽女央仓以及那个回过神来的黑袍巫师都已经进入了石门内,里面有开阔的空间,满地昏黄的光线,不过我已经来不及瞧看打量,倘若让魔罗也冲进来,其实门内门外差别都不大,毕竟在哪儿死,也都是死。
    我站在了门口,鬼剑被我激发得越发巨大,宛若门板,而当魔罗将二毛咬得溃散的时候,我倒提着鬼剑前冲,朝着这魔物扫去。一剑、两剑、三剑,我刷刷刷连着出了三剑,而魔罗皆轻松躲过,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个被遗忘在地上的四娘子突然从地上跳了出来,朝着魔罗扑了过去。
    这情形倒是让人有惊有意,要知道四娘子体内邪灵都已经被我封印,为何此刻又苏醒过来了呢?
    不过四娘子的这一番参战,却将魔罗对我的攻势减轻了许多,此刻的她仿佛尸灵附体,走的是极为强硬的路线,而且也居然能够与魔罗的力量相抗衡,我在旁边策应,鬼剑使如疾风,暴风骤雨地一阵连环刺去,一时之间,魔罗竟然被我们两个弄得有些应接不暇。
    当然,魔罗此刻的迟钝,跟朵朵还是有一定关系,这个小萝莉此刻也已经进入了暴走模式,那粉嫩精致的小脸此刻一片青狞,眼袋黑黑,然而双手不断挥舞间,却又有佛家的气派庄严。
    在这样的炁场渲染下,那魔罗的行动居然开始越加迟缓,使得我们倒是能够应付。
    而一旦我这边轻松了一下,这才有时间打量全场,然而这一瞧,我却是心惊,原来刚才还在与魔罗纠缠的萨库朗,此刻也由着哈罗上师带队朝着后面退去,显然是想通过祸水东引,让我在这儿拖延住魔罗,他们好有逃命的机会。
    然而让我惊奇的事情在于,麻贵并没有逃,反而是持着手中的寒铁鬼头刀,奋力朝着这边冲了上来。
    至于王伦汗……我竟然没有瞧见了这个人,不知道他究竟潜匿到了哪儿。
    魔罗的攻势如潮,这魔物无论是爪子、还是牙齿,又或者是那恐怖的尾锥,都有着十分犀利的攻击力,我虽然没有瞧见王伦汗,但是也不敢再开小差,鬼剑连出,不断与魔罗交手抵抗。在阴阳鱼气旋的引导下,那鬼剑身上附着的黑雾越发强盛,但凡是被这鬼剑斩杀的鬼魂妖魔,也都被收留其间,此刻一经激发出来,立刻有恐怖的威效,将魔罗好几次强力的攻击给减弱,而当我们坚持了十好秒钟的时候,麻贵来了。
    这个男人不知道究竟有着什么凭恃,居然并没有随着哈罗上师一起逃路,而是舞弄着他的寒铁鬼头刀,朝着魔罗的后背袭来。我、中邪过后的四娘子,以及麻贵,这三个原本互为仇敌的人,居然在此刻,没有任何言语交流就携手起来,一时间刀来剑往,竟然将魔罗逼得左冲右突,气势弱了好些分。
    然而魔罗便是魔罗,它怎么可能会被我们给长期压制?在一段时间的纠缠之后,它突然将身子一直,六只眼仰望天空,立刻有隐隐的雷鸣声传了出来,接着一道又一道的蓝色电芒在黑暗中隐现。
    滋……滋……
    蓝色的电芒在空间中游走,突然有一道降落在了四娘子的身上,这个眼冒红光的美女浑身一阵颤抖,我瞧见她雪白冰霜的肌肤上面立刻渗出了一片黄色脓汁,将这电芒中和,然而也就在这一刻,她的身形一僵,动弹不得了。
    第六天魔王,掌控洪水、火焰、雷鸣和闪电,倘若要是让它的所有能力觉醒,只怕我们都要躺下了。
    而就在此刻,我身后又传来了轰隆隆的响声,接着虎皮猫大人扯着嗓子朝我喊道:“小毒物,快往回走,我把这门给关闭了!”听得此言,我二话不说,就朝着门内跑去,路过四娘子这儿,瞧见她僵直不动的身子,我的心一软,伸出手抓住她,一阵电芒将我的右手给电得酥麻,不过我还是咬着牙,朝着那往
    下降落的石门冲了进去。
    我这边一撤,麻贵立刻面临着魔罗全部的恶意,脸上顿时露出了极度的气愤,不过作为许先生的大弟子,他倒是一个有着急智的人,伸手入怀中,一道铜色的镜子出现,他往前一照,然而这玩意并无功效,显然是那人妻镜灵感受到了我的气息,拼死造反了。
    我回到门内,瞧见了不由得大喊一声:“无量天尊!”听得这久违的声音,人妻镜灵立刻喷射出大量的蓝光,笼罩在魔罗身上。魔罗身形一滞,正欲拼力朝着前方冲来,突然猛地一扭头,朝着寒潭那边瞧去,在那里,王伦汗出现在了崔晓萱的身前。
    魔罗再也没有理会我们,待震镜效用一停,便朝着寒潭那儿射去,而那石门也轰然落了下来。
    安全了么?我的心还没有放下来,却见到左边一道身影,几乎是擦着那石门滚了进来。
    是麻贵。
    ☆、挡第七十五章 势不可挡,头降神光
    瞧见麻贵一骨碌地滚了进来,我不由得一愣,没想到这个家伙倒是懂得把握机会,而且胆子也大得出奇,竟然在这么惊险的境况下滚了进来,说句实话,时间倘若是差上一两秒钟,那么此时滚就来的就不是人,而是一滩血浆肉糜了。
    要知道,上这万斤的石门从上面合拢下来,这可不是人力所能够抵御的。
    而且正因为耶郎祭殿的特殊原因,此处便是连朵朵这样的魂体,都是进入不得的。
    能够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敢翻身进来,麻贵的信心和计算能力,显然也是让人惊叹的,他一阵翻滚之后,弹身跳起来,左右打量一番。我们身处的这门后,其实是一个小平台,再过去有一个十几台阶,往下走,才是祭殿的主体,那边有好多石雕,不过我们都来不及瞧,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对方的出现,给死死地吸引住了。
    麻贵死死地盯着我,脸上的肌肉一阵扭曲,鬼头刀拄地,恨声骂道:“陆左你这个驴日的,狗东西,居然抛开我一个人去迎战魔罗,自己却跑开了,你他妈的还有没有一点儿人性?”
    他骂得实在难听,我却眉头一掀,寒声笑道:“麻贵,你可别忘了,从开始到现在,我们一直都处于敌对关系,之前在门外,那魔罗是异类,是所有人类的大敌,故而我们并肩作战,但是请问一下,你是谁,我是谁?前一分钟你还要杀死我,后一分钟,你居然还想让我给你挡刀?哎呀,麻贵,是你太幼稚了,还是我太健忘了,我们什么时候,有这样的交情了?”
    麻贵听得我的嘲讽,脸上的肌肉不断地抖动,几次想骂出口,然而却又都忍住了,回过头来打量四周,瞧见了御兽女央仓,还有那个黑袍巫师,脸上的神色不由得又好了许多,掂量了一下手头大刀,嘿然笑道:“陆左,你不过就是以为自己胜券在握了,对吧?”
    我耸了耸肩膀,指着他左手上面的震镜,说别的先不谈,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麻贵将震镜收回怀中,用猩红的舌头舔了一下自己的鼻尖,指着我旁边不远处的那一男一女说道:“不、不、不,小子,你可能没有明白状况,这个黑妹子跟我们萨库朗是同盟,而袁良是哈罗带来的得力手下,换而言之,他们都是我的人,你懂么?这面破地狱铜镜,是我师父亲手给我降服的,我不能够把它给你,而你手中的这把精金木剑,我本来看上了,奈何师父把它给了大野坂田那个老鬼子,不过现在嘛,嘿嘿,没有人再有理由,把它从我的手中夺走了……”
    麻贵得意洋洋,而我也将目光瞧向了旁边的御兽女央仓和另外一个叫做袁良的黑袍巫师,那个黑袍巫师听得麻贵的话语,立刻跳到了同伴的身边,他手中的兵器早已遗失,此刻也只是空着双手,不过还是表明态度道:“麻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将再次陷入昏迷的四娘子给放在了地上,扭头瞧向了御兽女,而这个黑妹子则嘿然一笑道:“松日长老都说过了,陆左是我族并肩作战的朋友,长老的话,我没有什么理由不听从的,任何想要对我们黑央族的朋友动手的,都是我们的敌人!”
    麻贵的眉头一跳,厉声喊道:“大胆,萨库朗跟黑央族的同盟关系,可是你们族长亲自定下来的,你居然敢违背?你还想不想活了!”
    御兽女央仓笑了,指着这周边的环境,嘲笑道:“你觉得,我们都到了黑央族圣地,还有什么机会,活着出去了?我的生命,应该都要奉献在我族守护千年的这个地方了,唉……”
    仓央一声长叹,十分惆怅,然而麻贵却被惹怒了,拄在地上的鬼头刀跳了起来,高高扬起,这个男人怒声喊道:“吃里扒外的东西,要你何用,去死吧!”
    他步踏星罡,步走如箭,身似流星,朝着央仓疾奔而去。
    这平台小,而我们几人又离得近,仓央没想到麻贵说翻脸就翻脸,意志锁定,直接就杀上来,不由得就有些惊慌,往后退去,而我则欺身上前,将鬼剑挡在了麻贵的前面,与那鬼头刀对扛了一下,两人齐身后退,瞧着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麻贵,我嘿然笑道:“麻贵,何必欺负女人?其实你要他们站队也没有用,说一千道一万,终归到底还不就是我们两个人来见真章?来吧,战?”
    麻贵双目一瞪,大声吼道:“你这个北边来的臭小子,莫得意,我师父传我一身业技,其实你能够比拟的?受死吧,看我今天不将你整治得死去活来,我就不姓麻!”
    他这般说着,一直潜伏在他身后的肥虫子陡然化作一道金光,朝着他的身后射来,而此人却仿佛身后长了一只眼睛,从身上一个布袋子里面掏出一个瓶子,朝着空中一甩,肥虫子与那瓶子一撞,立刻将其砸碎,结果里面的液体泼洒了它一身,搞得肥虫子的身子居然变得无比凝重,直接如同秤砣一样,坠落下来。
    瞧见自己的出手制止了肥虫子的偷袭,麻贵一阵得意:“我师父就是玩蛊的老行家,算起来,我还算是你师叔,这种招数,我岂能够不做防范?还敢在我的面前使出来,实在是让人笑掉大牙……”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结果已经被我狂烈的攻击给终止了,瞧见肥虫子给他那玻璃瓶子的溶液给弄得僵直,虽然我并没有感受到太多的危险,不由得也着起了急,抡起鬼剑,好是一阵猛攻,麻贵一开始还鼓着劲儿与我拼了好几记,结果才发现这力量悬殊实在是太过于打了,手发麻,根本就握不住这刀把了,方才感觉不对劲,一边战,一边朝着旁边招呼:“袁良,过来助我!”
    那袁良在旁边酝酿许久,此刻也终于在麻贵的催促下,手抓一蓬黑砂,朝着我这片甩来。
    我怕这东西有毒,叫朵朵将地上被药得僵硬的肥虫子给收起来,然后往后退几步,这才发现那黑砂就是一些骨灰渣子,而当那骨灰挥洒空中,立刻有鬼脸出现,再之后,便是南洋降头师最常用的古曼童出现,总共两个一脸阴郁的鬼娃娃,若隐若现地出现在我的身周,一阵阴魂鬼叫,朝着我的身上凶猛扑来。
    瞧见这柔弱无力的攻击,我不由得笑了,一剑逼退麻贵,伸出左手,抓住一头三角眼的古曼童,恶魔巫手一激发,这头婴灵便被我勒得紧紧,接着我结了一个大金刚轮印,口中猛喝道:“镖!”
    一言,那古曼童立刻被超度,化为乌有。再一个古曼童,也被我在下一秒给果断解决掉。
    这种当年还能够威胁我生命的小东西,到了此时此刻,在我面前却根本就不是什么对手,连阻挡我脚步的作用都起不了。我大步上前,瞧见麻贵往后躲闪而去,前面的袁良仓惶地朝着旁边闪开,我将鬼剑竖起,用剑脊朝着这个农夫怀中的毒蛇使劲儿拍去,他避无可避,只一下,就给我拍落下了台阶,翻滚下去。
    麻贵瞧见我这势不可挡的威势,不由得胆裂心寒,朝着台阶下跑开,我哪里还给他绕圈圈、躲猫猫的机会,从平台上一跃而下,那鬼剑在空中摩擦,生出几缕黑烟来,倏然一下,斩落在麻贵的头顶。
    这家伙感知到了危险,往旁边一扑,我的鬼剑便斩在了台阶上,深深一道印痕,当下也是并不停止,那鬼剑一翻,朝着旁边横转,麻贵举刀来挡,两人对拼一击,并没有挡开,而是都用足了气力。
    我瞧见麻贵也是发了狠,不由得狞然一笑,小腹之中的阴阳鱼气旋一阵爆发,麻贵手中的鬼头刀终于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力量,铮然碎裂,化作了好几块碎铁,而他整个人,也朝着台阶下面的青石板儿上面摔去。
    我怕这里面还有冲突,飞身扑下,将躺倒在地的麻贵一把抓住,铺头盖脸就是一通乱打,将这熊人给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一双熊猫眼肿得不成样子。麻贵被我打得进气少出气多,终于求饶了,说别打,有事好商量。
    我甩了他一巴掌,说商量你妹啊,刚才对付我蛊虫的,到底是什么?
    麻贵哭丧着脸说道:“一种植物麻醉剂,是我师父配的,说如果万一遇见你的这种金蚕蛊,就用这个,危害不大,昏迷几个小时而已。”
    听他这般说,我提起的心终于放了回来,正想回头交代朵朵,突然感觉到头上有一个东西怪怪的,于是仰头瞧去,什么都还没有瞧见呢,便感觉一道黑光从天垂落在我的头上。
    紧接着,一股磅礴的意志便冲击到了我的脑海里,轰得一声,我感觉自己的脑袋在那一瞬间就爆炸了,一句话都没有说,眼前一黑,人便躺倒在了麻贵的胸口。
    ☆、梦第七十六章 黄粱一梦,魔罗冰封
    昏迷之后,便是永恒的黑暗么?
    非也,“蛇之扰我也以带系,雷之震于耳也似鼓入”,人生如梦,梦如人生,在昏迷的那一刹那,一阵磅礴宏大的意志,便在我的意识之海中爆发开来,随之四周一暗,复明时,周边都是燃烧的城池,漫天扑地的黑潮在火焰中穿梭挑动,黑潮中有不计其数的节肢和口器,以及飞溅的黏液,还有许许多多如,我一般的战士。
    他们裹着犀牛甲,握着寒铁枪,他们反复厮杀,然后被黑潮吞没,而在我的身边,人群涌涌,他们是我的战士、我的国民、我的亲人,他们的每一张面孔我都是那么的熟悉,每一个人我都能够叫得出名字。
    这燃烧的城池,每一块砖石都凝聚了先祖的心血,而到了此刻,它们都沦陷了,被邪恶侵入,不得安宁,惟有毁灭。
    我仰望天际深处那些在背后捅刀子的带翅膀者,这些方士们隐没于山林中,准备坐收渔翁之利,我的心在滴血,然而却不能崩溃,对着我的王后、我的大将军、我的大祭司、我的统领侍卫以及我的王弟说道:“去吧,去吧,只要神在,则我在,我们永远也亡不了,而千年之后,所有的敌人,包括那些想要灭亡我们的‘朋友’,都会得到报应的——我以我巫咸的血脉,对天起誓,终有一天、终有一天……”
    “我还会再回来,所有仇恨的怒火都将再一次点燃,到了那个时候,所有人,都要受到惩罚!”
    ……
    荒凉的、寂静的高呼声在我的耳边回荡不休,它仿佛是我的声音,又仿佛是别人在我的耳边低声呓语,接着火光遮天,我瞧见了自己的身子在一瞬间爆裂开来,将整个疯狂颠倒的空间陡然笼罩住,所有的意识全部都在疯狂旋转,最后被碾碎,与敌人同归于尽,与大地同沉。
    我死了,而我却化作了另外一个我,静静地浮立在虚空中,瞧这几缕漏网之鱼从混沌震荡的空间中,遁入黑暗。我将目力朝着远方望去,瞧见所有的一切都回归黑暗,而在我的王城,一个身穿北方帝国官服的男子率轻骑突出,将我留镇王城的继承人头颅砍下来。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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