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这变化,或许就如那同居和领证结婚,是差不多的类比吧?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肌肉匀称,双手幽蓝,这个长得不帅,但是硬朗而具有男人魅力的家伙,我十分满意。唯一让我头疼的,是额头的那个蝙蝠印记,经过威尔的处理,它变得淡淡的,仿佛一层薄纱,并不是很碍眼。不过一想到我已经变成大多数吸血鬼的仇人,心中就不爽。
    当然,也仅仅是不爽而已,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我目前就是这个心态。
    期间,小婧他们学校的案件一直在进行,也是到了月中的时候,那个办案的李春宝李警官打电话给我,问我要不要参加王侨华的庭审宣判?我拒绝了,那个案子根本勾不起我多大的兴致,既然案件的始作俑者都已经受到了惩罚,那么如何审判,就是法律的事情,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经历了那一次事件,小婧有些害怕,头几天总是打电话给我,语气也慌了,总有被迫害的妄想,后来我让她找学校里面的心理辅导老师治疗,慢慢的,电话便少了。
    日子依然在继续,雪瑞送给朵朵的那个六芒星精金项链,我和杂毛小道后来仔细研究了一下。我就是个半调子,严格来说是个门外汉,但是杂毛小道却不同,作为李道子传人的他在炼符制器、法阵研究方面,是个大行家,不过中西文化,毕竟是两个不同的体系,总有疏离隔阂,我们最终确认,这里面有大量的纯阴之气,朵朵可寄身于此,用来进补,大善。
    后来虎皮猫大人见着了这东西,却很明确地跟我们说起,这项链其实就是一个钥匙。
    钥匙,是什么钥匙,通往哪里的钥匙呢?大门在哪里?
    虎皮猫大人却卖起了关子,就是不答,只说先收着,到时候可能会有大用——当然,也可能这辈子都用不着。我们都好奇,继续盘问,这肥母鸡一开始还一问三不知,问得烦了,就破口大骂,然后躲在电视机后面去睡觉了,朵朵叫都不肯醒过来。
    十月下旬,某天清晨,外面阳光潋滟,从茅晋事务所的办公室往下望,密密麻麻的人流涌动,这个时候门外一片喧哗,我走出去,只见一身整洁而隆重的威尔,提着好多吃食,正在与老万、小俊、张艾妮、简四、老苏和小澜等人,热烈聊天。
    我见他并没有带平日里总拿着的那把黑色大伞,心中一喜,把他叫进了办公室。
    威尔将吃食递给老万,让大家分食,然后跟着我进来,激动地跟我说他经过无数次失败,终于炼制出了能够让他们血族自由行走于阳光之下的药剂。他把这药剂,称之为“该隐祝福”,服用之后,经过逐步试验,他终于可以享受这个星球上,那美妙而温暖的阳光,和最好的风景了。
    我恭喜他,问接下来,他有什么计划?
    威尔告诉我,因为太岁原液的稀少和不可复制性,他仅仅只勾兑出三份适量的“该隐祝福”,而且他已经用了一份。他有一个女朋友,他需要回到英国,找到他亲爱的安吉利娜,与她共享光明。所以他此次前来,是过来告别的。
    我与威尔握手,说好,希望你早日找到自己的伴侣。
    作为茅晋事务所曾经的一员,我们当晚给他办了一场欢送会,所有的成员都有参与,许多人大醉而归,特别是财务简四,喝醉酒后,哭得稀里哗啦,情难自已。威尔也很动情,跟每个人拥抱,然后告诉我,在茅晋事务所的日子,他永远都不能忘怀,希望以后,还会有见面的机会。
    我也喝得比较多,虽然没醉,但是头疼,倒床就睡。第二天清早,那电话铃响得头都快炸了,我烦闷地接过来,是赵中华,他告诉我大师兄到了东官,点名说要见我。
    第二章 生病的柑橘
    大师兄相召,我自然不敢拿捏什么,毕竟他不但是我的靠山,也是亲近的兄长,于是立刻梳洗一番,驱车前往。
    到了南城二处,门口依旧是那个顶替张伯的僵尸脸老太太,当然,还多了一个赵中华。
    他见到我前来,拉着我,说陈老大八点钟到的,现在正召集机关的人员训话呢,都是些冠冕堂皇的话语,没我们这些编外人员什么事情,走,我们先去吃早餐。
    机关食堂的早餐很不错,荤素搭配,精致小巧,很有南式早茶的感觉。过我昨日喝多了酒,有些难受,便只点了一碗白粥,就点儿咸菜,缓缓地喝着,问掌柜的,陈老大找我过来,是叙叙旧,站站台,还是真的有啥事儿?
    赵中华摇头,表示不知道,你还期望有什么奖励?跟你提一级工资,估计你这个当老板的也不在意。他也是刚刚到,懒得凑上前去,搞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反正都是老部下了,陈老大也不会介意的。
    我们两个猫在食堂里吃了大概一个小时的早餐,聊了些近况,掌柜的告诉我,果然是人的名树的影,前几个月乱象纷起,连他这编外人员都累得腿抽筋。今天南海,明天茂名,各种忙碌,然而自从大师兄要来东南赴任,什么鬼魅妖魔,全都消失无踪。你说说,这是什么节奏?
    我笑了,说这是天下太平的节奏呗。
    掌柜的又告诉我,说黄鹏飞那小子自从集训营回来之后,性子便沉稳了,实力也似乎厉害了许多,六月份他还回了一趟茅山,据说得了不少好处。黄鹏飞素来忌恨小萧,连你也受了牵连,自己可得小心那个家伙,莫到时候给你出阴招、下绊子。
    我耸耸肩,说黄鹏飞之流,不过是墙头芦苇、山中空笋,能有多大影响力?再说了,我上面不是有你和陈老大罩着么,怕个毛?
    谈话间,曹彦君走了进来,笑着跟我们打招呼,说到处找你们两个,没成想居然都跑到这里混饭吃。陈局长那边搞完了,说要见见你们两个,走,跟我去吧。
    我站起来,拍拍曹彦君的肩膀,说行啊,老曹,陈老大这回一来,你就是妥妥的心腹,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曹彦君笑了,说还不是你和掌柜的推荐,以我这本事,撑死了也就是一个跑腿的,大事情,还得你们来办。赵中华跟着走,说得了,我们都是些编外人员,临时工,要说升官发财,还得是你们这些踏踏实实做事的人。小曹,你可不要谦虚。
    说说笑笑,来到了小会议室,曹彦君并不进来,而是送我和掌柜的进了房间后,把门给关上了。
    走进小会议室,大师兄正在主位上坐着,旁边是董仲明。大师兄站起来,跟我握手,然后亲切招呼我们坐下。他依然穿着那件合体的中山装,气质沉稳,不过比起月初的疲倦,此时的大师兄精神抖擞,目光如电,脸上的笑容淡然自若,显然已经进入了角色,而且完成得似乎不错。
    久别重逢,自然好是一番寒暄,谈到我身体的伤势,大师兄还亲自给我把了脉。
    结果还不错,不过大师兄告诉我,说我身体里还有一些隐疾,自己得注意,不要太过于拼命,不然还会有复发的危险。大师兄这个人,表面上看着很威严,不过私底下却十分亲切,有什么事情,也不瞒我们,把他最近的一些动作,跟我们谈起;掌柜的很早就跟大师兄做过事,就如同董仲明他们一样,故而并没有什么可拘束的,谈天说地,彼此都没有什么隔阂。
    赵中华久居南方,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他是门儿清,我看得出来,大师兄到了东南,跟掌柜的接触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从这番言论来看,我感觉大师兄仿佛是想要重用赵中华,有把他提拔到张伟国空下来的那个位置去。
    不过大师兄初来乍到,最需要的还是稳定,和平地接管东南分区。大规模的提拔自己的故旧,似乎并不是很妥当,所以他也并没有承诺什么,也只是了解。
    谈了半个小时,大师兄突然问我,说认不认识一个叫作吴临一的人?
    我说认识,他又问我是不是很熟?我说还好,在家里的时候,跟吴临一打过一次交道,后来还通过几次电话。不过要说有多熟,倒也不见得,关系还算一般吧,怎么了?
    大师兄不答,而是从董仲明手中接过一份文件夹,说你先看看这个吧。
    我接过来,打开着蓝皮封装的文件,翻开第一页,便见到两幅照片,第一张是挂在果树上面的几个柑橘,青色的,生涩错落,并无什么异常;第二张,则是一个熟透了的黄色柑橘,被从中整齐,切成两半。然而问题出现在第二张照片上,只见那被切成两半的柑橘果肉里面,附着有二十多条细小的生蛆,正在翻滚着,乍一见,密密麻麻,让人顿时就生出鸡皮疙瘩,寒意陡生。
    我接着往下翻,这是一份调查报告,说得是自从今年秋季起,在西川南衮、宜兵、答州还有渝城周遭,都爆发了大规模的柑橘蛆虫事件,很多农户采摘下挂果的柑橘,剥开之后,发现里面的果肉,多则几十上百,少则三五条,里面有很多半特殊寄生蝇蛆,根本就无法给人正常食用。
    农户和公司忙碌一年,结果收获的是这些根本没有经济价值的柑橘,在经济上面,自然是损失惨重,虽然那蛆虫的蛋白质含量高达60%,可用作高蛋白质饲料,但是分离和收集实在不易,根本没有效益。
    我看到一半,眉头皱起,抬起头,说这里面有问题。
    大师兄点了点头,说是的,很大问题。这是有人动了手脚,传播了一种很特殊的病虫,导致大范围的病橘扩散。当然,这个还不是最主要的,我们已经接到了一些误食病橘的案例,食用了病橘的人,有个别表现出记忆力减退、神志丧失的迹象,有人吃的过多,已经成了白痴。通过统计和研究表明,这种病发率达到了11.8%,也就是说每十个人里面,就会有一个人会受到病橘的影响。
    我快速翻到后面,看到那一个个的案例,心中惶恐,不由得失声说道:“基因武器?”
    大师兄沉声说道:“对,有这个意思。虽然没有证据表明,但是做我们这工作的,不能不有职业敏感性。现在的问题,不在于经济效益,而关切到了社会公共卫生安全。虽然大部分病区已经得到了控制,但是有消息称,部分农户和公司为了赚钱,已经偷偷地把这些病橘给卖出去了……”
    掌柜的在旁边听着,有些诧异,说这些长虫的病橘,怎么会有人要?
    董仲明出言解释,说连皮带壳的病橘自然没有人吃,但倘若揉成汁液,浑浊不清,自然也就不需要太多的顾虑了。掌柜的点头,然后问大师兄,说陈老大,这事情发生在西川、渝城那边,自然由人才济济的西南局操心负责,这事儿说大很大,说小,在西南局那些高手面前,这也算事儿?
    大师兄摇摇头,说你忘了,陆左在怒江培训那次,鬼面袍哥会上至坐馆大哥张大勇、白纸扇罗青羽、大供奉刘彧,下至骨干精英,清巢而出,伏击我宗教局以及宗教界各处的后备人才,导致死伤惨重。邪灵教最强鸿庐,就留了张大勇这一脉骨血。像张大勇这种睚眦必报的人,难免不会起来兴风作浪,报复社会,而且此次影响极为严重,上头十分重视,所以组成了专案组,倾尽各方力量,专门处理此次事件。
    我有些迷惑了,说大师兄,你今天专门找我过来,难道这件事情与我有关?
    大师兄点头,说西南局那边,吴临一在那方面算是比较能说话的人,他打报告到了总部,想要借调你,到专案组去。不过你只是我们部门的外围人员,所以我特意找你过来,也是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赵中华有些急了,说陈老大,西南现在是赵承风的地盘,他们自己惹得祸端,让他们自己去揩屁股呗,干嘛还把伤重未恢复的陆左弄过去,给别人平添政绩?
    大师兄眼睛眯起来,瞪了掌柜的一眼。他沉默了一会儿,说中华,你的眼界到底还是小了一点,我们内部再如何斗争,但是在人民利益面前,都是要妥协的,这才是我们做事情的原则和主调。陆左过去,是为了广大受害的农户,以及无数有可能受损害的人民群众,是大功德,怎么能够以内部分歧来作为理由,去拒绝呢?
    掌柜的被大师兄一番批驳,低下了头,心服口服,大师兄转头看向了我,说陆左,你身体还没有恢复,所以我需要征求你的意见,你怎么看呢?我并没有考虑太多,点点头,说好,正想去西川吃一吃麻辣烫,什么时候走?
    大师兄笑了,说越快越好,如果是后天的话,我们有专机过去。
    第三章 久违的故人
    大师兄似乎早预料到我会答应,并不意外,让董仲明把准备好的资料递给我,然后交待了一番到了专案组后,需要注意的事项。董仲明的准备十分周全,事无巨细,都备注仔细,我听林齐鸣说过,董仲明在“七剑”中并不是以武力擅长,大部分时候,都是在协助大师兄处理公务,十足的秘书角色,干练得很。
    大师兄是一个很有统御手段的人,各路英才,都能够汇聚到他的旗下来,反倒是茅山宗出身的直属,倒是没见着几个。
    谈得差不多了,门外有人适时敲响,汇报工作,我们便起身告辞。
    大师兄把我送到了门口,拉着我的手,说西南局人才济济,你这一次借调过去,主要是以蛊师的身份。参与的,也都是研究工作,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不过事有万一,如果出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你记得仲明的电话,随时打给他,我便能够知道。
    我握着大师兄满是老茧的手,说晓得了,我就是个混饭吃的,估计也没有谁会为难我的。
    出了会议室,掌柜的还有事情找大师兄,并没有离开。我独自去停车场准备走,曹彦君跑过来,说他后天早上九点过去接我,到时候不要关机,记得保持联系。
    回到事务所,我把资料递给杂毛小道,说我后天要出差,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杂毛小道大喜,说他窝在东官也快一年,整日忙忙碌碌,早就烦得出鸟儿来了,便是东官夜幕下的那若干夜场,他都已经烦厌。红尘炼心,也不是这个法子,摸一摸肚子,板油都长了三两寸,正好去西川走一走,见识一下西川妹子的风情,渝城火锅的麻辣鲜香……同去,同去。
    我跟杂毛小道搭伙同行已经熟惯,并不拒绝,只是问茅晋事务所这里怎么搞?
    杂毛小道眉头一掀,说有雪瑞和张艾妮呢?另外不是也新招了两个风水师,充充场面也够了——再不行,把大门一关,这不就结了?钱这玩意,够花就行,何必为它奔波,走脱不得呢?
    我笑了笑,还是这个家伙洒脱,花了这么长时间和心血弄出来的盘子和名气,说不要就不要,倒还真有出尘高人的风范。
    于是我点头,说好,那我们收拾收拾,后天出发。
    中午的时候,威尔搬出了空中花园,乘车前往白云机场去坐国际航班,返回英国。临走的时候,我问他,既然血族的体质都能够通过手段,直面阳光,那么像朵朵这种鬼魂灵体,能不能够通过什么方法,也实现同一目的呢?
    威尔摇头,说他们讲到底,还是生物体的一种,而朵朵,完全就是精神意识的范畴。不过西方对于这方面研究的高人也多,到时候他回去问一问,如果有结果,他跟我联系的。
    送走威尔,雪瑞这边也闹了起来。当得知我和杂毛小道这两个茅晋事务所的大佬要跑路了,雪瑞自然不肯独自留守在东官,她也要跟着过去,去看那嘉陵江边的纤夫,巴蜀故国的遗迹,渝城解放碑的小正太,还有遍地的美食……哇,想一想,口水都要流了出来。
    雪瑞说得激动,大中午就忍不住拉着我们去附近的川菜馆子里,吃了一通火辣辣的川菜美食。
    我很奇怪,这个生长在香港、旅居于美国的妹子,为何如此能够吃辣。
    不过我最后还是断然拒绝了雪瑞同行的要求,并不是因为茅晋事务所没人照看,而因为我参与的,是一次秘密行动,杂毛小道作为茅山弟子还好说,再带一女孩子,简直就像是去度假的了。既入组织,便需要遵守规矩,搞特殊化,最后只能让自己格格不入。
    为此,从来没有跟我拌过嘴、吵过架的雪瑞跟我就是一阵闹,两天都没有说过话。
    这事儿还惊动了坐镇香港的李家湖,他亲自跑过来灭火,把自家女儿好是一顿劝,最后不得不签订了丧权辱国的协议,答应全程资助雪瑞明年去欧洲的旅游计划,这才罢休。当然,即便如此,雪瑞还是没有给我好脸色,总是扬言,说要在我临走之前,让金蚕蛊和青虫惑打一架再说。
    第三天一大早,我逃也似地带着两个朵朵,和杂毛小道离开。
    当然,同行的少不了虎皮猫大人,肥鸟儿听说是专机,兴奋得一晚上没有睡觉,激动不已,老泪纵横地说:“终于、他妈的不用坐有氧舱了。”听到这话,我感觉有时候大人的要求还真的是不高,有苦茶叶、恰恰瓜子吃,有个窝儿睡,坐飞机时不用待在憋闷的有氧舱里面,就已经很满足了。
    当然,还要有一个可爱的小箩莉陪着——这才是必要条件。
    送我到机场的曹彦君帮我准备好了一些手续和介绍信,还把一个钥匙圈的青铜环递给我,说这是大师兄给我的,可以用来驱邪避祸,能够镇压我额头上面的印记,日夜消磨。我收下,让他带一个感谢给大师兄。
    南方至渝城江北机场,不过两小时,在南方我们还穿着单衣夹克,到了江北机场,出了大厅,我和杂毛小道便冻得像两个鹌鹑,瑟瑟发抖。说是专机待遇,但其实就是顺道而已,出来时也没有人过来接我们,让我们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终于受不了了,打了个的,直奔附近的一家火锅城,先吃上两口再说。
    为了掩人耳目,平日里以我堂妹名义出现的小妖便没有现身,而是藏在了我的槐木牌中——虽然六芒星精金项链也可容纳灵体,但是两个小家伙都是念旧之人,除了修炼时提取纯阴之气,平日里还是喜欢一起呆在槐木牌里。
    我和杂毛小道美美地享受了一顿正宗而美味的渝城火锅,然后又到附近的商场里面,买了两件厚实的皮衣,穿上后,才有得闲心欣赏起渝城的风景来。
    我这人的活动范围比较有限,除了自己的家乡之外,大部分都是在东南沿海地区讨生活,而且那个时候,整日为了生计奔波,连装修稍微豪华一些的旗舰店,都不敢迈脚走进去,哪里能够如现在这般到处玩耍。我连黔阳都没有去过,更何谈渝城天府,不过这一路行来,感觉这座内地城市,山水花城,休闲都市,无论是从风景,还是人物,倒和沿海那些快节奏的城市,有着截然不同的区别。
    杂毛小道自然是来过,不过那是多年以前的事儿了,至如今,日新月异,变化真的是天翻地覆,目不暇接了。
    又逛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这才接到了一个本地的电话。
    是个妹子,说没有接到我们,问我们现在在哪儿呢?
    我发笑,说我也没有见到接我们的人,肚中饥饿,所以就出来找饭吃了。我对这里的地理不是很懂,两个人在电话里说了半天,终于有一辆黑色奥迪停到了我们面前。来接我们的工作人员是个漂亮的地道川妹子,叫做刘思丽,笑起来很甜,用川话讲叫做“嘿乖”,态度也很好,并没有责怪我们私自乱跑,很热情地跟我和杂毛小道握手。
    刘思丽个子不高,长得很像几年前湘南卫视举办的一个选秀节目季军,杂毛小道握着她的手,嘿嘿地笑,嘴咧得忒大,都舍不得放开。
    此君在这一时刻,完全没有战斗时的高人风范,简直就是一个二皮脸子。
    我跟刘思丽介绍说是朋友,虽然这样子随意带人,不是很有纪律性,但因为是特意借调过来的“专家”,刘思丽也没有表现出不满的样子,一同载着我们回去。专案组的驻地在万江区的一处清静之地,周围树木茂深,临山,台阶幽浅,门户宽阔而蕴味足,建筑都隐没在林中,很有意思。
    车子停在院子里,我们拾阶而上,走到拐角一处建筑门口的时候,我看到吴临一那个头包粗布的老苗人,正从里面赶出来,过来跟我握手,欢迎我。
    此时的吴临一没有初见时候的冷淡,因为是他打报告让我过来的,反而显得十分热切,把我拉到一旁,把此次的事件,草草说了个大概,然后跟我说先去报到,到了下午两点钟的时候,有一个案情通报,让我务必参加一下,也正好跟专案组的成员介绍我。
    我指着旁边的杂毛小道,说老萧也跟着过来了,看看能帮上什么忙。
    吴临一在青山界便与杂毛小道是旧相识,自然知道这个猥琐道人的厉害,紧紧握手,说了些感谢的话,还说要不是小萧不在体制内,一定会借调过来的,如此正好。吴临一也忙,闲话匆匆,聊不过三两句,有人叫他,便离开了。我们在刘思丽的带领下,办了报到手续,然后又被带着,去找分配的宿舍。
    那宿舍在山后坡,我们转小路过去,突然听到前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往前走,转一个弯儿,却见到黄鹏飞和白露潭两人,出现在我们对面,正有说有笑地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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