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长恭闻言却不怒反笑,她放下烛台,脱下吊着的靳渊柏上身的衣服,靳渊柏脸色微变,却静立不动,就像跟她扛上了一样,既不退缩,也不求饶。
    似很满意他现在的状态,靳长恭甚至还抽空抬头,对他微微一笑,但靳渊柏看到那一抹笑容,却不知道想到什么恐怖的场景,竟不由自主地颤了颤。
    她走到那罗列成排的道具,拿出两个类似夹子的圈环,然后果断地将它夹住靳渊柏的茱萸。
    “你!”靳渊柏看到胸前的两个吊环,面覆薄怒,想要动,但手脚被锁得严实,而这种材质就算是武林高手都挣脱不了的玄铁锁链子。
    “我是不是孤女,就算你堂弟不清楚,那你皇叔也该清楚,你以为一个才几岁的小女孩子,会觉得被掳进深宫,又被关在牢笼里,喝着鲜血,吃着生兽肉,作为一个替身而活,会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吗?”靳长恭勾唇笑得很温和,但一字一句却透着阴冷。
    说完,她将夹子一用力便扯了下来。
    呃!靳渊柏痛哼了一声。
    这该死的女人!
    靳渊柏呼吸微重,道:“哼,就算你小时候受过苦,但就能成为你背叛的理由吗?”
    靳长恭又漫不给地取出一根红色的蜡烛,于烛台上点燃,然后将十字架拉倒下去,原来站着的靳渊柏便转换成躺着了。
    如今这种由下而上的角度,令靳渊柏身子一僵,产生一种不安的情绪。
    “我从来就不属于他,又何来背叛?”靳长恭将蜡烛点在他身上,这种痛倒比不上刚才的拉环,可是她偏偏滴在他的嫩肉敏感肌上,令人他的肌肉不停要放松收紧放松收紧,刺激异常啊。
    “靳长恭,你够了!”
    靳长恭放下蜡烛,捏住他的下鄂,阴声道:“不够!”
    靳渊柏亦冷下脸,道:“你想怎么样!”
    “昨夜你给我下药,来而不往非礼也,我自然也要好好地招待你一番,令人试一试欲而不得的这种感受,如何?”靳长恭眯眼,眸光闪烁着异样的光泽。
    靳渊柏心底发寒,但面上却咬牙道:“好啊,就让我试试你的手段,是不是真的能够令我欲而不得,还是最终败兴而归!”
    “现在你倒是嘴硬,可等一下只怕你下面——”她视线调戏他的腹部,弯眸一笑:“硬了,但嘴却软了。”
    等靳长恭将手头的道具都在他身上实施了一遍,靳渊柏已经满头汗湿,面色潮红,他瞪着靳长恭,仍旧嘴硬道:“你就只有这些手段?”
    求你了,就这些手段吧!内里咆哮的靳渊柏。
    靳长恭哪里看不出他仅是嘴硬,她也决定不用道具了,直接取出银针,此刻他身上已经没有多少遮掩布了,赤裸裸的身躯在昏暗的刑室内,隐若隐现。
    她迅速在他身上的几个地方刺上,一开始靳渊柏还没有反应,渐渐他开始激烈地喘气,不住地扭动,全身肌肉绷紧。
    “你,你做了什么?”
    “抑精针,刺在这里,这里是兴奋针,这里是敏感针,这里是性感带,而这里,就是你身体内部的几个兴奋点,而几个部位,是我刚才不断试验从你身上找出来的,你现在是不是很想要啊?”
    一开始靳渊柏还在抵死抗拒,后来渐渐桃花眸迷朦,里面水色泛滥,隐约间萦绕了情欲的旖旎之气,越发显得楚楚动人,他编齿死死地咬住红唇,不住地呻吟:“给我,给我,我好难受,难受啊——”
    靳长恭却冷眼旁观,那居高临下俯视而嘲弄的眸光,令靳渊柏那依旧清醒的神智很难受,但是却控制不住身体澎湃涌上来的欲望,淡淡的红晕染了绝色的脸庞,胸膛起伏间喘息出不稳的炽热呼吸。
    “一边理智地清醒着,一边又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这种感觉,好受吗?”靳长恭慢条斯理地问道。
    此刻靳渊柏已经说不出话了,他怕他一开口,会吐出令他尊严扫地的恳求话语。
    “靳渊柏,别太自心为是了,若再有下次,事情就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了!”
    靳长恭看他全身涨红,双眸痛苦地赤红一片,知道他挨不了多久了,便迅速拨出针,再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便起身离开了。
    只剩他一个人佝偻着身子躺在地上,睁着一双模糊不清的桃花眸,怔怔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张阖着嘴唇,沙哑而低沉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空间内。
    “我讨厌你,不仅是因为暗帝的关系,我讨厌你,是因为你眼中永远都只有别人,总是忽略我的存在……”
    他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靳宫的御花园中,那时候她才十三岁,他早就知道她不是他的堂弟,也经常听暗帝提起她,那时候他心中好奇,这世上真的有跟堂弟长得一模一样的一个女人吗?
    因为这一份好奇,他便打扮成太监模样,兴冲冲地跑去想看一看她,然后,在御花园中,那一片花圃盛开的美景中,他看到她那一张稍末张开,稚嫩却精致辞的脸,笑靥如花地朝他跑了过来。
    那个时候,他很紧张,亦很奇怪,他以为她是认出他了,然而,她却错过了他,连看都末看他一眼,就直接跑入了靳微遥的怀中,那个时候他的心情,估计是愤怒而不屑的吧。
    第二次见面,是在沧海枫的游宴会中,他长年离京,甚少与她碰面,对她早已淡忘了,但因为上京百姓对她的种种描绘与宣传,他对她倒是抱有几分兴趣,可又因为暗帝真的打算将靳国送给她,他对她亦抱有几分恶意,心中暗道:这个女人的手段果然厉害!
    然而,在她真正出现时,他发现他竟难以移开双眼,明明她跟暗帝长得相似,但他却完全没有错认他们两人。
    可当他全副身心都集中在她一个人的身上时,她的眼中却仍旧没有他,即使如今没有了靳微遥,她全场眼中亦只有金铭一个人,没有他的存在,这一次他的心情是失落并厌恶着!
    第三次是在柳街,那一次大规模的军队混战中,她意外地救了他,但她亦救了那个小胖妞,这一次没有例外,她的眼中依旧没有他,她关注着她的士兵,还抽空关心着那个小胖妞,那时候他的心底竟产生了一种很诡异的扭曲感觉。
    下一次,下一次,他绝对要在她心中划下一道痕迹,他要让她痛,他要让她记住他,他要让她即使在万人丛中,亦能一眼就能够看向他!
    这种心理叫什么,他不懂,可是他却控制不住心底的这一股不甘与忿恨!
    离开了囚刑室,靳长恭重新回到御书房,鬼使神差地再度拿出那一把纸裹的长条型物体,来到了公冶暂居的院落。
    她的到来,并末惊动任何人,包括守在门边的守卫。
    她站在中庭,背负淡薄的月光,静静地,神色冷漠地对着公冶房门紧闭的寝室。
    她知道她的到来,公冶身边隐藏在暗处的暗卫想必第一时间就能察觉到了。
    她不知道他是否还醒着,亦或者早已经沉醒了,此刻,他的房间黑暗一片。
    站得越久,她的心情就越冷静了,就像冷风中缓缓沉寂的黑夜,她将手中的纸包裹放在他的门口前,不知道出于何种心情,终于启唇说了一句:“公冶,生辰快乐。”
    然后,她便转身便走,她走得不快不慢,阴暗的光线里,她的背影孤绝料峭,她的声音很轻末惊动任何人,但在走到门口时,突然公冶的房间“呀~”地一声竟被打开了。
    她全身一顿,却并没有第一时间转身,她听到有脚步声不轻不重,慢慢地靠近,然后在她身后停顿。
    “这是什么?”
    公冶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尤为清晰而如扣弦般悦耳动听。
    她这才转过身,看着他硬邦邦道:“生日礼物!”
    月光下,他末穿外袍,一身月白薄衫,愈显身形清瘦许多,却更加显得风华绝代,当真是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公冶将包裹的纸撕了下来,里面装着的是一把他前所末见过的伞,细铁制成的骨架,伞面是用雪蚕丝的坚韧与青绸布的细腻相交织而成,伞面侧着角度尤似月光倾泻而下,如丝如滑,幽幽银辉,异常美丽。
    “伞?”
    “嗯。”
    “……你亲手做的?”
    “是我亲自设计的。并且它不是一把普通的伞,它里面更有很多的巧妙设计——”
    突然,公冶打断他她:“你走近一点。”
    靳长恭看着他微微颦眉,以为他是因为听不清楚,于是她重新回到了中庭。
    “你再走一点。”
    他似并不满意,而靳长恭唯有依言再向前走近几步。
    “能再走近一点吗?”
    当靳长恭与他仅隔一掌之隔之时,公冶单手撑起了那把伞,然后猝不及防伸臂揽过了她的腰肢。
    伞遮住了月光,也遮住了暗处窥视的目光,他那一双柔润微暖的唇印上她冰冷薄艳双唇,靳长恭微怔,她能感受到他的舌尖以温柔的羽毛触感抚着嘴唇的曲线,细细摩挲着温存。
    “谢谢,这份生日礼物,是我收到过……最令我高兴的一份。”
    许久,他睫毛宛然蝶儿的翅膀煽动睁开,微哑的声音忠诚地透露出它主人此刻的心情,感动而单纯地快乐着。
    “不用谢,这份生日礼物,是我送过,最令人郁闷的一份了。”
    靳长恭这才回过神来,听着他的话不知道为何心中憋了一股气,便放肆用力地张嘴,呲开森森白牙,在他嘴角咬了一口。
    让你放我鸽子!让你拒绝我!让你害我心情不好!让你害我等这么久!
    而公冶却愉悦而欢快地笑出了声音,他的笑声如山涧清泉,咚咚欢畅,亦如雾中荷香,幽然不绝,令人不自觉令到他的感染,由心而随之笑了。
    ☆、第四卷 第四十八章 惹上一个祸害!
    “你怎么知道今日是我的生辰?”公冶眸光潋滟温柔,绛皓驳色,秀美的五官由内而外散发着一种柔和的光泽,此刻的他,就算不以容颜绝世,亦能以男色倾世。
    靳长恭怔怔地看着他失神了一瞬,心似被古铜鼎钟敲响,烟光凝而暮光紫,万物俱籁,天地无色,唯余他那清晰而深刻,虹销雨霁,彩彻区明,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他衣袂飘渺,揽月天下。
    此刻,被男色所掳,她亦不恼了,狭眸微眯生邪魅,轻吐息:“只要有心,这世上没有任何事情是不知道的。”
    公冶闻言,眸底笑意更深了。
    她懒得理会他形现于色的高兴,她伸手取过他手中的伞,巧妙地按住伞柄某一处,此伞面便自动收拢起来,她将伞尖轻敲于地面,伞帽处森凛的寒光一闪,便数十柄尖锐的刀片滑出,她再将伞指向某一棵树,顿时咄咄声,如暴雨梨花般,那树就整了一个筛子了。
    这是靳长恭根据现代收缩伞的原理而简易制作,本以为不需要多少工序,当然其过程亦是挠心挠肺地不断推敲演练而就,特别是精骨伞架,用细钢制作,却要保持伞整体的重量,尤其考验工匠的手艺与材质的选择。
    而伞面则是她让内务府引进质底最绵实再加上商族引进的坚韧细蚕丝内反两重织成,乍一看并无华丽的铺陈与惊艳,但细细观察,用手去触摸伞面,却能感受到它的厚度凹凸与针角编制的细致无双。
    在主伞骨与支伞骨相连接的铰接座部位,分别在呈u形伞骨的凹槽内予以注胶射出形成一包复位及铰接座,该铰接座与主伞骨一体成型,并供支伞骨一端铆接固定,主伞骨被包复体所容置,在铰接座两侧主伞骨凹槽内,以及在主伞骨周缘予以注胶射出数个环状体,该环状体与主伞骨一体成型。
    “这伞叫守护,它除了能蔽阳遮雨之外,它亦是一种多功能性的兵器,制作它的初衷,是希望它除了能够照顾好你的身体之外,亦能守护着你。”靳长恭演式了一遍,重新将伞搁在他手中。
    “这伞……很有心,亦很特别。”他专注的眸光似胶着在她的脸上,许久,他才游离目光至那把精制的伞上,真诚而感动道
    “它内部暗藏数十种用途,我就不一一阐述了,等你慢慢摸索出来,也算是一种惊喜,你想知道它是怎么做出来的吗?”靳长恭难得耗费了无数精力制作出了一把现代化的伞具,她除了给公冶庆生,其实脑中还有另一个想法。
    所以说,别指望她这个女人脑中有多少浪漫细胞,实则她装得更多的是利益与现实。
    公冶弯唇温润微笑,宠溺地看着她:“想。”
    紧接着,靳长恭便描声描声,兴致勃勃地将“守护”伞从头到尾的步骤一一讲解。
    等她讲完,迎着公冶愈发炙热的眸光,才将心底的野心暴露出来:“现在靳国市面,乃至整个轩辕大陆都根本不可能制作出这种伞吧?不如我们两个人合作,将守护伞推广开来,当然精细程度,乃至功能用途性能不可能与你这把相比,可绝对比其它商家的竹骨伞更好用,不是吗?”
    公冶表情愣怔了一瞬间,认真地看着她璀璨明亮的星眸,有些头痛也有些无奈,道:“虽然你的主意很好,这伞也很好,不过——我不会卖的。”
    “为什么?”靳长恭眼睛瞪圆,她心底的小算盘才刚打响,他就告诉她已经破产了?!
    “它是你送给我独一无二,我怎么能允许它最终成为一件商品呢?我会买下它所有的价值,它就当已经被我买断了,以后你制作的所有伞,都归我一个人,可好?”
    靳长恭瞪直了眼睛,瞳仁迅速划过一道懊恼,她鼓囔着腮帮子,暗自跺脚,她竟漏算了男人的独占欲,每一个人都希望自己拥有的东西是独一无二,就像顶尖的名牌每一件商品都只有一件,不容模范与复制,以满足买家的购买的欲望与独特心理。
    “听别人说,奸商都小气,特别是那些高端道貌岸然的奸商,更是小气,今日一见,果真如此。”靳长恭偏过头,削薄的红唇讥讽地扬起。
    “我只对你的东西小气而已。”
    公冶看她肉痛的模样,心底好笑,伸出月白青葱的手指微弯,摩挲着她的脸颊,指尖那滑腻似酥润玉如脂的触感令他心中一动,按耐不住满心的柔软,然后他倾身,重新将她略小一号的身躯拥入怀中。
    “长恭,我舍不得啊……”
    靳长恭瞳仁一滞,抿唇静静地沉默着,指尖微动,便后亦伸手紧紧地回抱着他的背脊,脑袋轻轻地依在他的肩膀,他的味道,他的温度,他身体的曲线,她都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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