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成功地让众人纷纷住嘴了。
    是啊,这位公子能人所不能,也许,他还真的有办法解决他们这一件难事呢。
    莫名地,仅相处不过半日,这少年就有一种能够令人信服,无法拒绝他的一切决定的威严与魔力。
    单凌芸看到百姓的态度就知道若让她与靳阿大相争,必输无疑,此少年够狠,狠绝,够果断,亦够能力与实力。
    虽然有些不甘,可是她承认,她比不上眼前的少年,但是她心中有一个人,她相信只要他来了,这笔生意绝对就落不到这靳姓少年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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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洄山雪峰离安阳城骑马约有一日路程,但靳长恭搭着小金走航空路线便不需要一个时辰便能到了。
    但让小金在空中慢慢航行,她一路沿着干涸的溪径朝西,一路地势越来越高,最终她在一处杂乱的碎岩层边,看到了那被隔绝溪流的那几块大石。
    难怪安阳城出动上千人,都无法撼动其一二,原来那大石已经称之为岩山更为准确。
    特别是挡在中央位置的那几方,高至少十米,宽七八米,周边的碎石块凭人力倒是可以搬动的。
    “看来唯有炸了它一途可行!”
    靳长恭临风负手,夹带着雪冽的风拂动她衣袂翻飞,飘然似仙似神。
    她望着下方沉吟:以现在靳国的水平,根本就没有人能够配置出过炸药,她记得配制的配方是硫黄、硝石与碳。
    但是,匆忙做出来的简易的火药若想炸掉这么几座巨大厚实的岩石,怕也是不易的,这必须反复地设点轰炸,这么一想确也太耗时耗材了。
    “可若不炸的话,又该怎么办呢?”
    回到城中时,已是黑夜覆城,她末用晚膳便进了房间,吩咐小二拿来纸跟笔,让花公公闭在门口,不准任何前来打扰她。
    她关在房中,不断地在纸上举例一番,设想一番,从力学的原理,到杠杆原理,通通将算式算出来,考思着需要的人力物力。
    同一间客栈,最左边的厢房内,单凌芸将写好的纸卷慎重地放入一个竹筒,交给一个跪在地上的黑衣人。
    “记得要以最快的速度送到公冶少主手上!”单凌芸沉声道。
    黑衣人恭敬地接过信筒,道:“是的,请单小姐放心。”
    黑衣人离开后,单凌芸便袅袅婷婷地原地走了几圈,似在想着些什么事情。
    最后,她翩然拂袖坐于桌边,桌面烛火闪烁,她放松双肩,撑着下巴,双眸则渐渐失神地看着那忽闪刎明的灯心。
    变幻色彩的烛火勾勒出一张腮凝新荔,鼻腻鹅脂,俊眉湄眼的脸,眉宇间微微英气,不似一般女子那般娇花临水,而是一种浓妆淡抹总相宜,顾盼神飞的脸。
    “他会来吗?”她眼前似浮现了那一张佛湛清润,皎如玉树的人,眸光痴迷地迷蒙着。
    “好想你啊……公冶……”
    一句噬骨的思念,伴随着那一声悠悠叹息声,于夜色中越飘越远……
    ------题外话------
    下一章公冶要冲来了……
    年会投票的亲们,静今天又是万更来感谢乃们啦。
    也幸得这几日有空,没有事情缠忙着,也顺便感谢上天相助阿密达,呵呵~
    ☆、第四卷 第二十章 大家一起拼!
    靳长恭一个人静静地待在房间内,伴随着闪闪烛光微微晃动,碎影映月,一夜不断地进演算测估。
    “若在这里的主吊绳上设上n个辅助定点和一个主定点,在被提升的物体重心的两侧分别设一个动点……”
    这么做特点在于被提升的物体一端着力点受力时,与辅助定点连接的动点可成为支点,使物体重心另一侧的动点上升,并可与主吊绳上相应的辅助定点连接,使之成为下一个支点。
    “可高空吊物,没有辅助器材承力不就是白搭了?”靳长恭头痛地捏了捏眉间,果断地又删除一条预测的办法。
    数十张纸上分布粗糙图纸,演算方程式,还有一些推算结果定论,部分被打着大叉的删除,部分待定。
    在花公公推门而入时,便看到了一室叠乱纸铺地,他看靳长恭伏案假寐揉着头痛,他将手上端着的麋粥糕点搁下,便款款施步上前替了靳长恭双手,力度拿捏恰到好处地替她揉着太阳穴。
    “陛下,可是遇着难题了?”
    靳长恭知道是他,她向后靠在了他身上,阖眸疲惫地呐呐道:“嗯,麻烦死了……”
    “您就别太勉强自已了,一夜的不吃不喝反而会适得其反,也许您歇息这么一会儿,便能想到最好的处理方法了呢~”
    花公公低磁轻哄的声音就像一曲悠扬的摇篮曲,轻轻绵绵,曲调柔软令人能够身体放松下来。
    “前一段时间,管辖峡北这一带的官员,以郡守为首皆全部上书,申请朝廷处理安阳城这一带缺水干旱的问题,奏折被搁在内阁那一张书案上足足有三月之久,堆积成灰……”
    靳长恭缓缓深吸一口气,强行使自已打起精神来,她看着桌面的方案,眸光幽幽道:“若寡人再不处理,靳国内再传出旱涝旱死的可怕消息,那靳国倒真是混到头了。”
    她如今忧心的事情有很多很多,但是她却只有一个人,能够处理的事情也必须是一件一件地来,即使有人帮她,但无一不是需要她过目决策的。
    一国之君,远比她曾经在电视中,历史史记的书本中了解得更加累人繁琐。
    特别是她运气“甚佳”还是摊上靳国这么一个千疮百孔的国家!
    “陛下啊……”花公公听懂了她的心声,心疼地环臂从后抱住了她,依在她肩窝叹息一声。
    而靳长恭也伸手环住他的双臂,偎依沉浸在这一刻彼此间的温存,有时候觉得累的时候,能有这么一个人,能够温柔地抱着她,无声地支持着心疼着她的辛苦,她就觉得很值得了……
    “……陛下。”
    房门敞开,门槛前站着一脸瞳仁明灭不清地看着他们,准备举手敲门的莲谨之。
    莲谨之看着隔壁一夜末眠,烛光通明,也辗转反侧心中惦念着,最终他还是来敲门了,却不想门一推就开了。
    然后,他就看到一幕令他分不清心酸还是更心痛的画面。
    靳长恭侧眸看到莲谨之,愣了一下神,便不慌不忙地松开花公公,问道:“你怎么来了?还么晚还末睡?”
    “陛下不也还没有睡吗?谨之寻思着是否有能够帮得上忙的地方,便不请自来了,忘陛下能够恕罪。”
    他微微敛衽,清眸似水波无纹,清清浅浅地看着她,似乎根本没有看见花公公,也没有看见刚才那一幕。
    靳长恭扯了扯嘴角,抬了抬手,无所谓道:“既然来了,那就坐下来,一道来商量一下吧。”
    莲谨之矜持颔首,他走近房间,便顺手蹲身拾起一张纸,看着上面排列着一行行他看不懂的符号,像是数学的演算式,但与他曾经看见过的那些大师写得又完全不一样,但恍然一看又觉得类似。
    他脸色飘渺覆纱般,心底却深深地叹息一声:陛下,您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人呢,谨之每一次自觉靠近了你,却立即又被你远远抛下,我真的看不懂你,有时候唯恐你就是那南柯一梦,不似人间醒来后您便已化羽飞仙……
    定了定神,虽然算式莲谨之有些看不懂,但是上面画的图样纸他却看懂了。
    “陛下,这可是准备将巨石悬空吊起来?”他指着那写着算式,下方简略的石型物体。
    靳长恭一边接受着花公公的喂食,一边侧头看了一眼,道:“嗯,是啊,可是还是不行,能够承受它的重力轴道、吊绳、器材都不足,完全不可行。”
    “的确。”莲谨之瞥了一眼花公公,他不顾靳长恭的拒绝,仍旧挑了些糕点喂进她嘴里,那温柔体贴的神色刺伤了他的眼。
    莲谨之撇开眼,将心思全部放在图纸上,他静静地看了一翻靳长恭铺阵的一叠图纸,在看到某一张时,突然道:“陛下,洄山雪峰至安阳峡北这一带,溪径比向下滑斜顷几度,利用这个坡度差,或许我们可以试着从后方,将它扯倒滑开。”
    靳长恭闻言,挡开花公公的喂食,面色认真,道:“你继续。”
    她安静地聆听着他的意见。
    “在这里,便有一个斜坡度,曾有一个物质学者做过试验,斜度能够使物体便易倾倒,虽然此巨石稳稳固定在河床,但是我们若有办法令巨石再斜倒几分,便可形成一个撬动的角度,再在其石前方下垫上圆柱滚动滑行之物,利用角度问题,便可将它顺利滑走岸边。”
    虽然他能够想到办法,但是真正实施起来,那困难度也不简单,光是第一条,如何让深陷河体的巨石前倾几分,便是一条难题,所以莲谨之有些不确定它的可行性。
    靳长恭仔细地听着,随着他的想法脑中蓦地灵光一闪。
    “没错,并不一定要靠人力将它给拖走,也可以想办法让它自已滚走。”靳长恭若有所思地喃喃道。
    “花公公你马上出发,首先找一些懂地质勘察的人先将那些石头的长宽高,让他们给寡人准确地测出来,还有河体宽度,与水深尺度!”靳长恭眸光一亮,便急不可耐地命令。
    花公公一愣,他看了看窗外那幽黑无月的夜色,再看了看靳长恭那眉目生辉的模样,笑得宠腻而纵容道:“好~那奴才即刻就去。”
    靳长恭此刻正沉浸难题终于有了突破的兴奋当中,自然没有考虑到别的方面,但一直安静坐着的莲谨之却突然出声了。
    “陛下,如今已是深夜时分,万赖寂静山寒体冷,去洄雪峰的山路更是崎岖难爬,急一时也急不出结果,何不等明日再量再办,白日测量自然能比夜间更为准确。”
    靳长恭这才回过神来,而花公公那正要迈出门槛的脚步随之一顿,他斜眸眯睫地回睨了一眼莲谨之。
    他在搞什么明堂?向他示好?
    “花公公,你回来!”
    靳长恭转头看向窗外,那一片深沉黑暗无光,她这才回神自己刚才究竟下达了些什么糊涂的命令。
    “你傻了,这么晚了,还要去?”她揉了揉眉头,叹息一声。
    花公公红唇轻撅,但凤眸蕴笑,道:“这不是陛下您吩咐的吗~?”
    靳长恭闻言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叫道:“那我叫你去死,你去不去?”
    “去啊。”花公公收敛起笑意,认真道:“奴才愿意为陛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靳长恭拧紧眉头,抿了抿薄唇,这一句令她想起了他曾经为她做的一切,哪一次不是生死徘徊,危险至极,一时心中竟又酸又涩又疼又暖。
    “夜已深了,谨之便先告辞了。”莲谨之微微施了一礼,便起身告退。
    花公公凤眸氤氲生烟,覆了一层阴晴明灭色泽,他淡淡地睨了他一眼。
    靳长恭自然没有挽留他。
    莲谨之步履微略急促,他走到门边直到关上门,这才露出一张痛苦快要窒息的表情,他紧紧地攥紧手心,胸膛起伏不定。
    他何尝愿意帮那一直针对他的花公公,可是他并不愚蠢,在这种与陛下关系暧昧不清的情况下,与其替自已创造一个这么强劲的敌人,还不如先试着软化彼此间关系,再插缝而入。
    在男人的世界,想要追求喜爱的女性,从来便是一场无硝烟的战争,任何的阴谋阳谋,长计短计都要无所不用其极,来获得最终胜利。
    有时候稍退一步,谁又能断定这不前进了一大步呢?
    莲谨之象一枝傲雪的寒梅,伫立在幽静的山谷中,恬静优雅的径自绽放,半脸掩埋着阴暗,半脸映影着光明,心情苦涩坚韧掺半。
    房内,红烛已燃尽一半,烛泪滴落颗颗,人影晃杂。
    “夜深了,你还不去睡?”靳长恭本还想整理整理笔记,却看花公公像一尊木雕一样半晌不动。
    花公公一言不发,却上前特爷儿们地一把将靳长恭公主抱起,步履轻盈地朝着床边走去。
    “咱们一起睡吧~”
    靳长恭挣了挣,瞪着他:“可我……”还得忙!
    “嘘~乖一点。陛下,您先闭上眼睛,明儿个的的事情,咱们明儿个再烦~可好,嗯?”他低眸看着她,双眸泛起醉人色泽,薄润轻软的樱唇吐息呵兰,软软地劝导道。
    在他的目光下,她语气软了三分:“可我……”得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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