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嘉许的点头:“将士辛苦自不待言,纸上谈兵远不如亲临其境,那些文官们以为打仗只需要准备多少粮草,多少士卒即可,却不知士兵也是人,他们会有喜怒哀乐,他们流血时会恐惧,得不到公正对待时他们会愤怒……一个国家,不管如何富裕,不管国土多大,如果没有一支强军,永远算不上强国。”
    “是,儿臣明白了。”
    “那你说说,大明又何以强大?”
    “回父皇,儿臣以为,大明的强大体现在科技的先进,二十年以前,一个蒙古人可以抵数名汉人,如今一名汉人却可以败十名蒙古人,这都得益于先进的火器,得益于父皇二十年来对科技的推进。”
    “你能明白这点很好,大明的科技固然有朕推进的因素,但更多来自于汉人数千年先进的技艺,没有数千年技艺的积累,也没有这些年来迅猛发展。对了,亲自见证了这场与准噶尔的战事,如今准噶尔使者就在京城,你说说,朕该不该许准噶尔之降?”
    朱慈焯脸上现出一丝为难,对于文武百官的争执,他自然知晓,这几天,听到皇长子回京,拜访他的官员络绎不绝,若是一年前,朱慈焯会毫不犹豫的同意文官的观点,如今这想法却渐渐动摇。
    “回父皇,儿臣以为不该!”朱慈焯知道,若是这话传出去,恐怕会在支持他的文官当中引起轩然大波。
    王福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之色:“说说理由。”
    “是,父皇,那些愿意接受准噶尔汗国称臣封藩的大臣无非认为漠北草原贫瘠,朝廷得之无用,反而要派军队驻守,耗费大量军费,不如让与准噶尔国,只要准噶尔国约束部民不得侵犯大明境内即可……”
    “哦,这么认为也没有什么不对吧?”王福故意道。
    “儿臣以为这种认识过时了,平定漠北草原,朝廷虽然每年会多出一笔军费,却有诸多好处,首先可以使漠南安定,正如父皇当年坚持攻取漠南安定九边一样,如今漠南不但为朝廷年产十余万匹战马,而且每年还提供大量羊毛,为朝廷提供了诸多赋税。其次平定漠北,蒙古人将成为历史。大明驱蒙立国三百年,蒙古人却一直是大明的边患,如今准噶尔虽然愿意称藩,只是以前蒙古人也多次接受大明的册封,却一直没有停止过对大明的侵扰,这次也必定如此,有此二点,儿臣以为,准噶儿当灭。”
    王福听得微微颔首,长子能看出这两点,其见识已超过大部份文臣,漠北虽然贫瘠,准噶尔所占的中亚一带可不贫瘠,非但如此,还是资源丰富之地。
    “你说的虽然有理,可是数月之后,朕依然会允许准噶尔的请降,你可知为何?”
    朱慈焯脸上一片茫然,摇头道:“孩儿不知。”
    皇帝从桌子上拿出一张地图,摊看道:“你过来,看看有什么想法。”
    这张地图是一张不完整的世界地图,许多地方还留下了大片空白,不过,从地图上看,大明的势力已经遍布南海和北美诸多地方,这些地方基本没有对大明能产生威胁的势力,而北面则复杂的多,除了一些原本草原上的民族外,最大的势力还有二股,准噶尔汗国和俄罗斯,单从国士面积看,这两国国土面积都不下于大明本土。
    这张地图的绘制不知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在这个时代是属于绝密的物品,连朱慈焯也是第一次见到。
    “原来天下是如此之大。”朱慈焯忍不住感叹道。
    “皇儿可从地图上看出了什么,如果大明将准噶儿打垮,谁得利最大?”
    “父皇说的是罗刹国?”朱慈焯不确定的问,对于罗刹国,朱慈焯以前只是略有了解,罗刹国人曾入侵到奴尔干都司,被大明击败后才退缩,只是依然与大明草原驻军时有交锋。
    在乌尔城的一年,朱慈焯虽然没有见过罗刹国人,却听官兵谈过许多:罗刹国人身材高大,碧眼高鼻,身上多长浓毛,耐寒,使用火枪,虽然火枪质量不如大明,只是悍不畏死,实在是一个难缠的对手,幸好罗刹国人不多,如果也象蒙古人一样多,大明在漠南的驻军起码要增加十倍。
    王福却知道,俄罗斯不是人口不如蒙古,而是人口大部份在欧洲,如果算上欧洲人口,俄罗斯起码也有蒙古数倍人口。
    “不错,你看。”王福的手指向地图上新疆的位置:“这里是西域,汉人在盛唐时曾统治过这里,如果现在灭了准噶尔国,大明兵力推进到此已是及限,西域以西,准噶儿还有数千里之地,一旦准噶儿汗国被打垮,这些地方大明来不及收取,会落入谁手中?”
    准噶尔汗国在新疆以西还占据了后世吉尔吉斯坦、塔吉克斯坦、哈萨克斯坦和西伯利亚大片领土,这些领土一旦落入俄国手中,大明要从俄国人手中抢肉,远比灭准噶尔国困难。
    朱慈焯如同茅塞顿开,只是心中还是忍不住疑惑:“父皇若允许准噶尔汗称藩,为何又不接见其使者?”
    王福摇了摇头:“朕虽然允许准噶尔国称藩,却不能如此简单的称藩,如果噶尔丹不付出一点血本,朕又如何会轻易许之。”
    朱慈焯想了想,反应过来,父皇不见准噶尔使者,恐怕不是晾着那么简单,开春之后,大明肯定要再发动一次进攻,逼迫噶尔丹作出更大让步。
    “儿臣明白了。”
    看着儿子英武的面容,王福突然道:“皇儿,你今年已经满二十了,也该成家了,免得你母亲老在朕耳边唠叨,你可有喜欢的姑娘?”
    朱慈焯听到父皇突然转到他的婚事上,到底面嫩,脸上闪过一丝红色,恭敬的道:“任凭父亲作主。”
    “嗯,此事还是由你母妃作主吧。”为免外戚弄权,大明皇子成亲历来是从小户人家选取,王福本来希望朱慈焯自己能选择合适的对象,不过,显然长子还没有明白自己问话之意,或者更相信父母。
    谈完这件事,父子又聊了一会儿,朱慈焯才告退。
    皇长子要选妃的消息很快从皇宫里传出,这个消息着实让京城热闹了一番,各个茶楼饭馆都在谈论着不知谁家姑娘会有如此幸运,成为皇长子正妃,各个文官更是绞尽脑汁,查探自己的好友同僚,有无合适的人选向皇贵妃推荐。
    皇长子正妃按规定虽然必须出自小户人家,但同时必须身家清白,高官重臣固然不可能,平常人家也不太可能,作为皇长子正妃,起码要求读书明礼,这一点就淘汰了大多数女子。
    能符合这二条的,一般都是低级官吏或士绅之家,哪个朝中高官没有一些这样的亲戚,能让自家亲戚成为皇亲,自然也是一件好事,一时大家视线都被未来的皇长子妃,更可能是太子妃吸引,对于准噶尔使者请降之事都暂时放下。
    三月中旬,十余名衣冠楚楚之人踏入京城时,京城街道上挂满了许多红色的灯笼,整个京城都沉浸在一种喜庆的气氛之中,稍一打听,这十余人便知道灯笼的来龙去脉;皇长子要选妃的消息一传出,先是一家商户挂出了灯笼,接着沿街的商户人人效仿,这条街的商户又带动了其它街商户,数天之后,便满城都是这种红灯笼。
    “京城如此热闹,可惜我们只能待上半月,便要远赴万里,去那蛮夷之地。”一人叹道。
    “怎么,莫非郑兄后悔了,只要你让出名额,肯定会遭到哄抢。”另一人笑道。
    第四卷 黑幕下的南北议和 第三百六十九章 升官与报复
    “奏乐!欢迎宋先生!”
    二月末的最后一天晚上,原湖广总督督署官邸现经修葺后的李汉府邸内灯火辉煌,李汉和川鄂联合军政府的不少官员身着便装,满脸笑容地站在督署门前。今早才乘船抵达武昌的赵琼也就是赵诗嫣也赫然出现在人群中。李汉还是上月在重庆时才知道她的本名乃是赵琼,诗嫣二字乃是表字,古时大家大族男女都有表字,因此他倒也不以为意,反倒感觉诗嫣唤来更加轻柔,加上自己也叫习惯了,却不准备再换!
    女孩此时正满面兴奋地陪伴在李汉身边,脸上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面纱,外面一件进口的欧制贵族皮衣将她的玲珑身段包裹的严严实实。
    这是李汉第一次带她出现在正式场合之中,要知道他现在可是名满天下的封疆大吏了,不知道天下多少眼睛在盯着他。李汉带她出现在正式场合之中,等同于宣布承认与她之间的关系,两人之间的关系算是订下来了,这让最近几个月来随着李汉权势越发显赫而提心吊胆的女孩终于安下了心来。
    宋教仁来了,历史在这里小小的发生了一点变化。原本该同蔡元培一同北上迎接袁世凯的他却意外的来到了武昌,李汉至今还没能打听到他是因何要来湖北见他,甚至连他什么时候抵达的武昌都不清楚。只知道他这一次来得十分低调,到了今天下午才向军政府递了他的拜访名帖。中间几个小时的时间,已经足够情报司将他现在下榻的那处住所查出来了,是原属于湖北同盟会分部的一处产业,随着李汉接管湖北,蔡济民、蒋翊武等同盟会要员或倾向于同盟会的原军政府大员被他鼓动带着几千倾向革命的民军分批北上河南之后。现在同盟会对于湖北的影响力已经微乎其微了!
    宋教仁递了拜帖之后,李汉便派出了警卫跟马车前往他所下榻的地方迎接。没办法,汽车他倒是通过司戴德的关系,向美国福特汽车下了订单,订购二十辆t型轿车。只不过他是一月中旬委托司戴德帮忙订购的,算下时间,最快也要到三月中下旬才能抵达上海,而到达湖北更是要到三月下旬,甚至四月初。
    所以,现在马车仍是军政府的主要交通工具,即便他更喜欢汽车。汉口租界区倒是有几辆奔驰,这个年代的奔驰除了质量之外,倒是跟福特t型车之间的差距不小,而且价格昂贵到了令他难以接受的地步,因此,他往礼和洋行看了几眼之后便没了兴趣。
    接送宋教仁的车队直接到达督署门口才停下来,军乐队奏乐的声音更加的激昂了起来。李汉拍了拍挽着他手臂的赵诗嫣,笑着跟她微微示意,亲自走到马车前替宋教仁开了车门,看他躬身钻出来,笑声道:“遁初先生,欢迎抵达武昌!”
    宋教仁下了马车,握住他的手笑道:“非常抱歉,李督,这一次遁初不请自来叨扰几天,失礼之处还望见谅!”
    李汉笑道:“遁初先生之才学易之素来佩服,先生莫要唤什么‘李督’之类叫人生分的话,若真瞧得起易之,唤我一声易之老弟便可,来来来,我在官邸内为遁初先生张罗了一桌酒席,请!”
    “如此,遁初却之不恭了!”
    两人宛若老友般携手进了督署府衙内,后面的军官僚佐簇拥着他们,欢声笑语朝前拥动。进了督署府衙内一看,早摆好了几桌酒席。李汉拉着宋教仁坐到主桌主位上面,自己陪在他身边坐下,微一点头示意,所有自己的属下都整齐地就位坐下。
    一旁宋教仁看着眉头微微一皱,李汉如此年轻但是对于手下将领官员的掌握能力着实令他务必的震惊,很快便舒展开了!
    看到正座下手挨着李汉的乃是一面蒙白纱的年轻女子,虽然看不清楚长相,但是想来却应该是一位妙龄佳人才是。宋教仁有些惊讶,询问道:“易之老弟,这位小姐是……”
    李汉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却没回答。
    宋教仁会意一笑,“原来是易之的红粉知己,呵呵!”
    李汉跟女孩齐齐脸上微红,不过他到底面皮较厚,很快便回过神来,从旁边拿来两壶水酒,给旁边的宋教仁倒了一杯之后将酒壶放在他面前,又从另一壶中给自己倒了一杯,端起酒杯大声祝酒:“遁初先生乃是弱冠之年便投身革命,十数年来为我民国之诞生到处奔走,立下了不世之功。易之素来佩服真正的革命者,今个便由易之先敬先生一杯,聊表我之佩服!”
    “不敢,不敢!”
    宋教仁看李汉把他抬到这么高一个位置,没有办法,只好站起身来跟他连喝了三杯。他不似李汉酒宴之前已经用了些食物,空腹喝酒最是容易罪人,何况李汉手上拿的两壶酒完全不是一种,放在宋教仁身前的乃是上等的好酒,算起来度数至少在40上下,而李汉面前的却是20多度的市面上就有出售的劣酒,他虽然不善饮酒,但是又这些手段,足够将宋教仁灌醉了!
    酒席是尽欢而散,宋教仁脚步有些踉跄,李汉也打着晃儿,不过女孩跟他的警卫要上前搀扶他的时候,他却挥手喝去了一众人,跟同样踉跄的宋教仁搭着肩,往督署后花园走去,全当三部。
    督署的后花园很大,只是李汉对花园的陈设布置很不上心,加上现在不过刚刚入了春,花园内除了几株春梅之外,倒是少有可观之景。
    两人搭着肩走了一阵,逐渐走出了把守卫兵的眼线,来到后院内的一处小亭内,宋教仁停下了脚步不愿再走,李汉自然无所谓,两人互相搀扶着在小亭内坐下。
    入了小亭才方坐下,宋教仁便看似不经意的说了一句,“自打昨日抵达武昌之后,这两日我将武昌三镇转了一遍,发现如今的武昌三镇已经不比几月前遁初初至之时,经济反倒更上一层。易之善经营,方才有此之功!”
    李汉笑笑,却不说话。他方才便发现了这宋教仁看似文人一个,实际上酒量却非常好,而且为人也不似传说中的那般不知变通,似乎瞧出了他妄图灌醉了自己的企图,喝了一阵之后便假装醉酒,任他如何再敬,他都不愿再端酒杯了。
    “安徽、江苏、江浙、江西、上海前段时间我都去过,要论经济恢复,兴许就只有上海没有受到多少影响,连江浙都乱了好一阵,现在也不过跟湖北差不多罢了。至于安徽跟江西,不说也罢。四川我还没有时间过去,料来有易之管理,想必不比湖北差上几分。这里没人,遁初托大唤你一声老弟,咱们这个国家乱了太久了,现在已经伤了元气了。万千革命同志献出一腔热血来打下了咱们现在的民国,现在的临时政府。可是人心难测,南京中枢的命令出了南京城什么也不是,地方领军一方的将领个个忘了革命的初衷了,反倒现在逞凶斗狠,还想再乱下去……长此下去必然军阀林立、百姓民不聊生,哎!”
    宋教仁语气十分沉重。
    李汉靠在小亭柱子歪倒在一旁装醉,心中在品味着。这宋教仁当着他这个南方第一都督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是打脸呢还是警告,或者劝勉……还是有别的什么意思呢?
    还没弄清楚宋教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的他只好侧着脸听着,看他能说出什么来!
    宋教仁倒是没让他多等,很快便说到了正题,他定定地看着李汉,眼中一片清明,哪有半点醉意,道:“前番先生欲让我与蔡公等一同北洋迎接袁总统往南京就职,却给遁初拒绝了,遁初主动应下了活儿,往湖北走一遭,来见见名满天下的李易之,说几句心里话,顺便问几个问题。遍观易之在川鄂所行之政,遁初佩服,乃是百姓真心所求之仁政,可见易之乃是一员革命者。只是缘何易之却对我党人有些意见在心呢?还是向那康梁之流,有那党争之见呢?”
    李汉撑起身子来,直视宋教仁的目光,沉吟了半天才开了口道:“遁初先生严重了,同盟会的不少前辈党人品质令易之十分佩服,哪里敢有意见在心中。不过遁初先生提到了党争之见,易之也想反问一句,敢问贵党可有党政之见!”
    “同盟会乃革命之政党,自然不会存在!”
    李汉咧嘴轻笑,“那么缘何我等武昌首义之功勋却在首义之后遭到各方排挤,刺陶案元凶陈其美贵党为何不处理呢?”
    “陶案已下定论,非是英士所为……”宋教仁脸上一阵不自在,不过还是昧着良心争了一句。
    李汉只是看着他微笑,却不说话。直到看到他面上微微抽搐无法开口,方才道:“遁初先生方才想说,我等首义之功勋被排挤,不过那共进会之孙武、黎副总统争权所致吧?”
    “呃!”
    宋教仁开不了口了,事实上他真是准备这么回答的!
    李汉摇了摇头,这宋教仁也不似历史上所记载的那般吗?果然,能够在历史上留下自己名字的,尤其是政客,没有一个能够尽信书本,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李汉不再开口,顿时气氛就尴尬了下来。宋教仁几次想要开口,无奈气氛实在不妥,最终假说自己醉酒,请辞离去。
    唤来警卫张罗车马送他出了督署之后,李汉一个人却还在花园里徘徊不已。今天跟宋教仁之间的碰面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最起码,让他稍稍的理清楚了一些思路。南京既然应下来让宋教仁前来湖北,想必是要对他安抚,而不是有什么其他想法。毕竟,自从几日前最后一批有着党见的民军编制被他借着铁路送往河南之后,在湖北,党人的影响力已经基本上微乎其微了。何况,在这个混乱的时间里,只要川鄂两省还在他的掌握之中,只要他手上的几镇兵力还在,这份威慑力,即便是北方的袁世凯都要给他几分面子,何况南京呢!
    手上有钱有兵,无论跟谁打交道,他都是先天立于不败之地的。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嘲笑了自己一下,南方有报纸讽刺他为军阀,更有党人称其欲要军阀林立之始。如今看来,似乎还真有那么几分!
    摇了摇头,夜晚的武昌还是比较冷的,他索性起了身,往住处慢步走去。
    兴许明天,他跟宋教仁还要过上几招呢!
    然而,李汉的猜测却成不了真了。第二日还未等到他起床,宋教仁便匆匆来了督署拜访他,向他宣读了南京任命他为川鄂经略使领长江中上游两省防务,显然南京不准备用激烈的手段对付与他。未几,宋教仁匆匆与他说了几句话之后,便向他请辞,当日清晨便离开了湖北武昌。李汉原本还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直到他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才从批阅的一堆文件中看到了一份情报司郑立派人送来的情报,是从北京转信阳发回应城又传到武昌的,原来就在昨日,在北京,一场袁世凯自导自演的兵变闹剧开始了!
    对于这一出因袁世凯不想离开北京而导演出的闹剧,几日内轰动全国,震动了国内军政两届,不过知道其中内幕的李汉只是冷眼旁观。一来他没有那个实力去跟老袁扳手腕,二来也不愿意现在就跟老袁对上,他只是默默的看着,等待着川鄂初步完成轻型工业跟军事工业改造,那时,才是他逐鹿中原之时。而现在,还早的很。
    不过,川鄂联合军政府这段时间来也不是什么事情都没做。有些别人拖欠的债务,耽搁了这么久的时间了,到了收账的时候了!
    上海,两个高瘦的身影在夜幕中快速且熟练的沿着一道道的巷口行走着,两人走得很快,并且一直都是贴着一侧墙下的阴影再走,很少有路人能够注意到两人的身影。
    似乎对于这附近的巷弄十分熟悉了,没多久之后,两人七绕八绕的远离了金陵路,来到了一处偏僻的角落里,在一栋四合小院前停了下来。
    “情报正确吗?”
    其中一个高瘦的年轻人询问道,身子微微一矮,已经解开了腿上的绑腿,取出了两把手枪别在腰间。耳朵却贴着墙根听了一阵,发现屋内没有动静之后,才转过身来。
    “错不了,咱们前段时间到处打听湖州帮的消息,已经引起青帮跟湖州帮的一些人的注意了!省三前天过去跟青帮买情报的时候,回来路上被跟踪了,多亏了是六哥给他扫尾巴,不然咱们现在的落脚之地恐怕已经暴露了!这一处地方是咱们跟青帮的一位大佬买来的,嗯,算是半卖半送吧,不过也花了一千大洋,应该不会有错!”
    另一个高瘦年轻人快速的小声说道,“这里是湖州帮的一处临时据点,情报显示现在只有十几人留守,而且咱们一直在追查的湖北帮大佬刘福彪也在这里,大人的意思是一次解决了。等会我去放炸药,附近的地形都还记得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背后上解下一个看似普通的包裹,却从里面取出了两个军用炸药包,将它挂在胸口前!
    “出了巷子转东走二十步入左边巷口,往西南过七条街外有接应,记下来了。还是我去吧!”
    另一个高瘦青年道。
    那个之前说话的青年却不理他,只是眼神示意他上前,那人无奈的咧了咧嘴,走到一旁墙根处扎稳了马步。
    “我去了!”
    另一人道了一声,后退几步起跑,猛地踩着他的大腿跟肩膀登上了墙上!
    四合院内已经没有了任何灯光,高瘦男人顺着墙爬上了旁边的屋顶,小心翼翼的接着月色在屋顶上轻轻的趴着,他的身手很不错,半天都没弄出比较大的声响,即便是有些感觉敏锐的,也最多只当屋顶上有些耗子、野猫之流,完全想不到竟然还会有个人在屋顶上快速的攀爬游走着。
    很快,他便借助着周围的房舍来到了这间四合小院的屋顶上,他在几间房子之上小声的确认了一阵之后,终于确定了是其中的两间紧挨着的屋子内有不少人,不远处还有一间屋子也有几人,不过他身上的炸药带的不错,所以,确定了房间之后,他便小心翼翼的将两处紧挨着的房间盯上的瓦片揭了下来,露出了一个洞口之后才蹲着站稳了身子,从身上取出个火折子,对着那将灭未灭的火星猛地吹了一口之后,顿时火折子亮了起来,他连忙将准备好的两个炸药包引线点燃,往下面的屋内扔了进去,然后头也不回的快速从那屋顶上离开,再也顾不得隐蔽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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