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又去看傅惊鸿三人取中的文章,看了一遍,不禁感概万千,又接连看了三四次,叫道:“表哥,你来看,这才是真正的锦绣文章,可惜这样的人竟然名落孙山,若是他回去发愤图强还好,若是他一蹶不振,那就是错杀人才了。”
    温延棋的父亲忙恭敬地进去看,略扫了一眼,便也叹道:“这人一手字见不得人,文理又有些错乱,措词又有些张狂。才气是有,可惜心性不好,太过狂狷。这人知道名落孙山,定会一蹶不振。看他文章上叫人掐了指甲印子,定是他没进考场便已经得罪了人。不好不好,这人用不得。”
    皇帝听了,果然将这试卷丢了。
    傅振鹏在外听得胆战心惊,暗道上头取才竟然这样严苛?不会为人的不要,太过圆滑的只怕也不讨人喜欢。有个指甲印子就能被看出这么多事来?难怪人说“欺上瞒下”也是才干,上头人也未必就是傻子由着人欺瞒。
    傅惊鸿也不觉竖起耳朵去听,商略更是汗流浃背,后悔自己这么大年纪的人一时被傅惊鸿怂恿着画像。
    皇帝看了许久,忽地冒出来一句“雪艳书里头写到跟他妹妹琳琅成亲那日了。”
    众人不明所以,傅惊鸿虽听见了,心里明知道皇帝说给他听的,也只装作不知道,商琴是他从商娘子手上抢来的,是不是谢家女儿,他心里清楚;只怕那滴血验亲做不得准,只是雪艳忒地无耻,竟然去写书。
    皇帝原要试探傅惊鸿是不是也是重生之人,又顺着蛛丝马迹猜到商琴就是雪艳书里的妹妹,因此才说了这话,话音落下,不见傅惊鸿有些不对劲,便不好再说,叫温延棋收了文章待回宫后再看,便又问傅惊鸿:“听说你新近也在写书?”
    一个也字,平地里叫傅惊鸿如被雷击一般,越发小心谨慎地道:“算不得书,草民闲来无事,翻了翻史册,依稀看破一个词,因此先要写出来……”
    “什么词?”皇帝问。
    傅惊鸿放下纸笔,说道:“草民看破的是‘盛世’二字。纵观史册,能称得上盛世的寥寥无几,且能被草民看得上的盛世,更是没有。什么万国来朝,不过是花了银子给自己买花戴,什么钟鸣鼎食,不过是报喜不报忧。还有那些国富民丰的,竟是只管在吃喝这些生银子的地方使劲,一旦外敌来袭,便不堪一击……”
    “放肆!”温延棋兄长喝道。
    温延棋脸色一凝,看了他兄长一眼,便不言语。
    皇帝也冷笑道:“好个狂妄的人,竟是比早先落第的那位还要狂狷。”
    傅惊鸿、傅振鹏、商略三个忙低头跪下。
    “我问你,会生银子的地方,你以为是哪些地方?”皇帝又问。
    傅惊鸿道:“享乐的地方来银子快又多,但却未必是次次回回都有银子。衣食住行,这些……”
    “不通!回去仔细写了文章叫凌王爷送来!”皇帝斥道,见天色不早,便令温延棋等收拾了文章回宫。
    皇帝走了,傅惊鸿不由地也出了一身冷汗,商略道:“不该说这些,太过锋芒毕露了。”
    傅惊鸿拿袖子去擦额头的汗,低声道:“见了那位,我哪里有胆子去想什么,心里还没想到,嘴里就说出来了。”又扶着商略向外走。
    商略道:“这里头怪冷的,咱们只是坐半日就受不住,那些屡败屡试的人当真可敬可佩。”
    傅振鹏忙跟着说是,一同搀扶着商略出去,半路跟其他老爷汇合,再路过天字号,就见四个龙飞凤舞的“到此一游”黑墨字,两个机灵的老爷料到这字定是皇帝留下的,忙问衙役讨了纸张将那还湿着的字拓下来。
    傅惊鸿等陪着将那四个字看了又看,直等到字彻底干了,才向外走。
    果然外头温延棋还留着等他们,温延棋将几位老爷一一谢过,只说上头赏赐了一些东西给他们,又说:“几位既然想过一过进贡院的瘾,为何不花钱捐了监生?监生虽小,却也是得了功名的一大台阶。”
    众人先不明所以,后见温延棋但笑不语,忙领悟到是他们不知哪里被皇帝高看了,皇帝要提携他们,他们又没有功名,才叫他们捐了监生,日后好提拔他们,忙又磕头,含含糊糊地谢恩。
    温延棋特意多给了傅惊鸿一个砚台,笑道:“你别怕,看看凌王爷就知道了,陛下越是骂,越是看重的意思。回头好生将文章写出来。”
    傅惊鸿答应着是,商略有要请温延棋吃酒,温延棋也不推辞,答应着跟商略等人一起商家。
    商略试探着问:“榜单都已经贴出来了,再挑出来的人要留着做什么用?”
    温延棋道:“大抵是要破格录用,不用再考科、道,直接分到各部去。”又见方才说捐监生的时候商略不大动心,便又特特叮嘱:“商太爷是定是要捐一个的,若你不捐,我掏了银子替你捐了。”
    商略忙道:“我一把胡子的人,连个童生也不是,捐了也进不得贡院考试。”
    温延棋笑道:“有道是不拘一格降人才,商太爷这样的人,从贡院里走一遭,只怕就是状元了。”
    商略听他还有言下之意,不敢再推辞,暗道就是两三百两银子的事,若捐了没用,就权当做打水漂了,“到底是皇上英明,不叫贤才抑郁不得志。”
    傅振鹏问:“那雪艳又写了什么文章?”
    温延棋低声道:“大抵是他两辈子的事了,这话万万不能传出去。”
    傅振鹏连声称是。
    傅惊鸿先还费神,半响便不问,见商略竟然跟两位同来的老爷们携着手论起儿女亲家的事,只管跟温延棋一起去商家吃酒,等吃得醉醺醺的跟商琴一起回家,进了房里,便瘫在榻上由着商琴给他脱靴子,喃喃道:“我竟然也有进那贡院的一天。”
    商琴看他醉了,便笑道:“你还有上朝堂的一天呢。”扶着傅惊鸿起来去隔间里洗澡,一边去脱他衣裳,一边道:“奶奶、姑姑喜得了不得,好多人上门说媒,不是翰林家的姑娘,就是御史家的小姐。”
    傅惊鸿将手摊入商琴衣襟,又伸手慢慢揉弄,见成亲一年了,她才刚刚丰满,手下感受着那细腻的肌肤,见她要将他手拉出来,便两根手指用力地在红樱上一挤,含含糊糊地问:“奶奶挑中谁了?
    商琴只能由着他,起身探着身子将他衣裳挂在屏风上,又扶着他将他裤子脱下,“奶奶说要任凭爷爷做主,爷爷说,不要权贵也不要清贵,赶紧定下两个还算门当户对的,不然隔几天,少不得要有人要将嫁不出去的女儿指过来,到时候就不好办了。”
    傅惊鸿醉眼朦胧,只看见商琴殷勤地扶着他用帕子给他擦洗,笑道:“你爷爷知道妻贤夫祸少,不像有些人,只当是大门大户里出来的就是好的。据我看,他大抵要找两个商户女儿。”说着话,一双手又不老实,又探到商琴裙子里。
    商琴将他手拿出来,拧了帕子给他擦身,草草给他擦了,又扶着他上床,然后自己个洗了,叫丫头将水抬出去,才撩开帐子上了床。
    才进去,就被傅惊鸿压住,傅惊鸿三两下将她衣裳剥下,又拉了她躺在被子里,叫她靠在高高的枕头上,先吻向她的红唇,两只手驾轻就熟地将她两条腿架在肩头,然后一周手向下慢慢游走,到了目的地,轻揉了两下,便钻了进去,在里头钻弄了两下,隐隐听到吱吱得水声,便低下头,慢慢地吮吸,听商琴咬着牙没有声息,又伸手向她脸上摸去,用手指轻轻去掰她下巴,听到她情不自禁的吟哦声,偷偷抬头,见她并未看过来,便迅雷不及掩耳地将蓄势待发的铁杵□早已湿润的幽穴,两只手十指交叉地握着商琴的手。
    商琴因这意外,忽地一阵紧张,两条腿夹在傅惊鸿腰上,傅惊鸿一声惊叹,原本还能动弹一下,她这么一夹,自己便动弹不得,抱着商琴转了个圈,将她一条腿依旧扳到肩头扛着,艰难动了两下,嘴里不住地喘息,又转了个圈,伸手在商琴臀上用力一拍,见她不自觉地蠕动,便鼓励地也挺动了两下。
    商琴会意,两只手撑在傅惊鸿胸上,将腿收回来,慢慢摸索着上下套、弄,又左右蠕动腰肢。
    傅惊鸿一声长叹,忽地仿佛神至灵台,脑海中一片空白,半响悠悠地看见商琴对着自己笑,那模样又不像是如今的商琴,冷不丁地打了个哆嗦,恰像是从梦中醒来,看见商琴趴在他身上,忙小心地退出来,挣扎着起身起看,只觉得浑身无力,见她也没有力气起来,便喘着气说:“不是、不是叫你见差不多抽开嘛……”用力地拉着商琴起来,又去拿痰盂。
    商琴动弹不得,只觉得浑身发麻,星眼微眯地不肯动弹。
    傅惊鸿腰软腿也软,拉着她起来蹲马步,叫那东西慢慢流出来,又去倒了温水给她慢慢向里头洗,洗了之后才抱着她躺下。
    商琴原不知还有这免子的法子,虽觉这方法不大妥当,但这一年多,傅惊鸿鲜少射进去,也不见她有孕,想来这法子还是有些用的,在傅惊鸿怀中蹭了蹭,问:“果然要过了二十才叫我生孩子?”
    傅惊鸿点头,自得道:“我可不是为了叫媳妇生孩子就肯叫媳妇陪上半条命的人。”
    ☆、71金銮奏对
    傅惊鸿从来都不是做了好事不留名的人,自己说完了,还逗着商琴问:“好乖乖,你说你相公好不好?”
    “哪哪都好。”商琴急着睡觉。
    “你倒是说一说,哪哪,到底是哪?”傅惊鸿又去搔商琴手心。
    商琴忍不住咯咯笑起来,嗔道:“从头到脚都好,没一处不好的。”
    傅惊鸿既然人在床上,又不是古板的性子,自然要引着她说两句荤话,于是又拉着她的手逗她,“到底哪点好?要是我的身子你只能要一块,你要哪一块?”
    商琴打了个哈欠,听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道:“要你那三寸不烂之舌。”
    傅惊鸿笑说:“此三寸非彼三寸,只要它岂不寂寞?”不觉咬了舌头,叹道:“除了不会生孩子,这三寸的能耐也算大的。”玩笑了小半个时辰才睡去。
    第二日,商琴陪着傅惊鸿在家写书,等到第五日,听说商略一把年纪果然捐了个监生,忙送了酒菜过去贺喜,第七日,傅振鹏过来捎话说:“据说朝堂上,皇上说了句出海经商恐会招来一些听闻我国地大物博便闻腥而来的贼子。于是一大半士大夫说原不该经商,说外国的东西远远不如咱们中国的好。还有一半跟着太子磕头说皇上多虑了,咱们兵强马壮,大可以高枕无忧。凌郡王这次没跟着太子跪,太子虽没说他什么,但已经对凌郡王有些不满。”
    傅惊鸿这话意思深得很,有道是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这话大可以领会成凌郡王开始不跟在太子身后亦步亦趋了。
    第九日,先有凌郡王亲自领着傅惊鸿进宫,后有商大姑借着请商琴帮忙料理商阐等人说亲的事叫人用轿子将她抬回商家。
    商大姑说:“我就知道惊鸿进宫,一个人在家里肯定心慌慌的。”
    商琴笑:“可不是么,伴君如伴虎,虽有凌王爷跟着,到底心里不大安稳。”见商略不在,又忙问:“爷爷去铺子里吗?”
    商老太太笑盈盈地手里拿着三封大红金子庚帖,“你爷爷也进宫了。”
    “进宫了?”商琴讶异道。
    商老太太笑道:“你爷爷是监生了,据说他跟皇上说了两句话,又算是天子门生了,据说见了皇上能自称学生了。”
    商琴噗嗤一声笑了,“三位哥哥还没面过圣,就叫爷爷抢先金銮奏对了。”
    商老太太只管笑,又拿出一匣子庚帖,“这些是要退回去。我也原想要个官家出身的孙媳,过一过官家老太太的瘾,如今就算了吧。你瞅瞅这些帖子,大都是姨娘生的,不是姨娘生的,竟是外室女人生的。可不叫人越看越气?”
    商大姑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谁叫咱们原本是谢家下人出身,没有根基就罢了,谢家还算是死在咱们手上的。都说谢家罪有应得,可那些人哪个不做贼心虚,就怕咱们卖了他们。”
    商琴伸手去看那些帖子,果然都是不好的,她做那首饰买卖自然是将各家女儿都熟悉得很,帖子上的人有几个是冷不丁冒出来的,想来当是外室生的,这些人送帖子,不过是不甘心漏掉大鱼,又怕被大鱼拖下水,便送上一个庶出的过来“抛砖引玉”,只怕在他们心里,商家是见了杆子就爬的,娶了他们家庶出的,也欢天喜地的很,“不知爷爷、奶奶到底看中了谁家?”
    商老太太笑道:“看上了皇商蔺家,他家也才兴起来,根底干净,早十几年前,凌王爷还没崭露头角,他家就拿出一大半的家底做聘礼娶了凌王妃哥哥的嫡亲女儿。如今家里兴旺得很,姑娘们我也见过,很是精明知进退,这是说给释儿的;还有欧阳翰林家,你爷爷亲自领着阐儿登门拜访,欧阳翰林原是看不上我们的,见你阐哥哥斯斯文文,你爷爷又实诚,便将他家不舍得配人的女儿许了咱们;剩下的,就是你杨姑父亲自看的,你杨姑父说咱们家跟翠环阁的封太太是世交,封太太又一直盼着跟咱们亲上加亲,原本封太太喜欢你,要你过去,偏你又被你惊鸿哥哥早早地看上了。”
    商琴见商老太太戏谑地看她,知道这会子该扮出一个害羞的模样,嗔道:“孙女蒲柳之姿,一直不曾被抢过,还等着封太太领着人抢亲呢,偏没个人来抢,叫我怪落寞的。”
    商大姑笑道:“娘亲,你瞧瞧,果然是嫁了人脸皮就厚了。”特特拿了封家女儿的帖子来看,越看越欢喜,“我就喜欢这姑娘的利索性子,等她进了门,我就撩开手,总归长嫂为母,我日日跟着琴儿作伴去,叫封家姑娘上上下下都打理了。”
    商老太太骂道:“也不怕吓着人家好姑娘。”
    商琴将帖子一一看了,那蔺家姑娘看似商家出身,却跟凌王府有瓜葛,欧阳翰林又是清贵人家,封家是一直跟商家共进退的人家,这么一看,商略挑孙媳妇、外孙媳妇,竟是既想到了拉拢新朋,又想到了巩固旧友,“只是定下来的太仓促一些了吧?”
    商大姑道:“哪里仓促了,不赶着定下来,又有人等着榜下捉婿了。”
    商大姑话音才落,就见家里婆子进来说:“老太太、姑太太,又有媒婆上门了,问了问,好像是太子大舅子马兵部员外郎家的。”
    商大姑蹙眉:“又来了?”伸手向要退回去的匣子里翻了一翻,翻出一张庚帖来。
    商琴看向上头金闪闪的字,说道:“难怪封太太说马家急赶着要了许多头面首饰,不要新鲜的,就像是凑数一样胡乱地要了一堆。看这八字,仿佛来说的这位姑娘是外室生的,那外室自己个就不人不鬼的,原是个好端端的进士家的娘子,夫妻间也算恩爱,阴错阳差下认识了马老爷,好巧不巧地就死了夫君,然后做了马老爷的外室,就因为‘好巧不巧’这其中不知道藏了多少见不得人的故事。马家不许那女人进门,连妾也不许她做。那女人就在外养着,一共生了两个女儿,见女儿大了,马老爷就领了人去见他们家老太太。他们家老太太原看不上那女人的,偏见了两个孙女,见两个孙女长得是如花似玉,又教养得很好,又看儿子跪在地上恳求。便叫马老爷挑两个根基浅显、又有前途的做女婿。”
    商大姑冷笑道:“果然说得是咱们家呢,我也不盼着文松做了状元,蟾宫折桂。只求我爹这会子在宫里千万别没了分寸,好好对答,先弄个状元回来。”
    商老太太骂道:“胡吣什么,快些收拾了。要不是怕有些人知道咱们要跟这三家定亲就从中阻挠,咱们也犯不着这样偷偷摸摸地行事。眼看二十一那日就要殿试,琴儿帮着你姑姑准备帖子、聘礼,我去应付了那媒婆。”
    商琴忙答应了,暂且跟商大姑一起回避到她原来的院子里去,众人有条不紊地将东西一一理出来,等前头媒婆才走,后脚就赶紧叫人将聘礼等往那三家里送去。
    商家里有条不紊,上了金銮殿的商略却有些手忙脚乱。
    商略跪下说:“有道是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学生已经在犬子出海前叮嘱他捎带几个外国工匠回来。但犬子归期不定,不能全指望他。再有,先谢尚书爱收集那些奇怪玩意,抄家的时候他有一大箱子外国的香水配方、火枪、洋船模子。如今东西,当是收在……”料到收在哪里了,便闭嘴不说。
    凌郡王心知东西收在太子那,却不能说出口,一双眼睛垂着。
    傅惊鸿见凌郡王不能说,只能替他说,才动了嘴皮子,商略见他要说,忙抢着道:“当是收在太子那边,名贵的字画典籍已经送入国库,剩下的不值个什么钱的,太子怕下头人不爱惜,就叫人收了去了。”
    傅惊鸿感激地看向商略,心知这会子谁说就是谁得罪太子。
    “香水配方?”皇帝微微蹙眉。
    同来的蔺家老爷忙说:“皇上,学生听说这东西在外国是有价无市的,想来先谢尚书为了那配方费了不少功夫。不若咱们用那配方造了香水出来。虽说咱们的东西比那好上不下百倍,不稀罕用那东西,但叨登出来,再用船送去海外卖,也是桩厚利买卖。”
    虽商略等人料到太子做不长久,但皇帝也并非立太子的时候就存了废他的心,此时心知就算是太监出门办差都要揩油水,更何况太子,因此便也没将太子扣下谢蕴一些东西的事放在心上。
    皇帝笑道:“听你们这样一说,朕竟是十分想念谢尚书了,他除了贪婪,也是个妙人。这会子要是他在,他定然在朝堂上口灿莲花,替朕将那些听不明白朕话里意思的东西一个个说服了。着人速速去太子府取了东西来。”
    “遵旨。”一个大太监领命,出了金銮殿,令两个小太监带人去取。
    皇帝居高临下地看向下面跪着的傅惊鸿、商略等人,玩笑道:“诸位要不要请了画师来画一画,回去烧给祖宗?”
    商略等忙说不敢。
    凌郡王瞥了傅惊鸿一眼,傅惊鸿忙磕头道:“皇上,草民新近写的书里,就有这么一节,草民以为所谓盛世,就当是内松外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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