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之国五十年一次的排位赛到此拉上了帷幕,胜出者——苍家!
    早有所料的白帆非常有风度的走到了一脸喜意的苍战面前,“恭喜大长老,此后五十年白家要你多多照应了。”
    “自然,自然。”苍战好不客气的应承。
    白帆嘴角一勾,“苍家这次可谓双喜临门,却不知白某能否讨上一杯喜酒?”
    苍战豁然想起了苍祁进入庆生时所说的话,脸一下子拉了下来,“活着的是谁还说不准呢!”
    白帆笑而不语。苍家有苍祁是幸运,苍祁能找到那么个强援是狗屎运。如果他家子孙要能给自己找这么个“老婆”,他能把对方供起来。凭一己之力秒杀三十架匠甲,合两人之力对抗整个苍之国的精英,这是何等彪悍的人物。也只有苍战那个蠢货才认为有这种惊才绝艳的人物加入家族是件丢人的事。
    转到着手指上的族徽,白帆将目光投向了庆生的入口。他原以为和苍战一起来的会是玉皓衍的弟子,毕竟那两个一直走的很近,现在从哪方面看都是错了。一来玉皓衍的宝贝弟子正好端端地在华苏,二来他实在无法想象个一修行了两年的小孩能做到这种地步,真要这样,那他们这群老家伙都可以拿兜裆布遮着脸去见祖宗了。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苍祁率先踏出了庆生这片土地,又变成丹凤眼青年的杜泽手插口袋神情傲慢地跟着走了出去。
    杜泽的视线直接落在了郁青峰的脸上,他很怀疑干出封能这个大手笔的就是这个老家伙,而且那个改装了的连弩,怎么看怎么像是以他最初的连弩为样板。
    尽管杜泽眼神犀利,郁青峰一派淡然,像是根本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一样,完全没有大阴谋被破坏后的狗急跳墙。
    倒是白帆见到杜泽之后对他笑的温和,杜泽在这个笑容下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像被毒蛇盯上了似得。
    苍战见到出来的真是苍祁后,鼻子里冷哼一声甩手就走。
    杜泽气得就想上去揍他,什么态度!
    苍祁面瘫着脸拦着了杜泽,轻声在他耳边道:“别管他,我马上去杀了那个人咱们就走。”
    杜泽黑着脸听从了苍祁的话,顺了顺气道:“按原计划吧。最难的一关都过来了,没道理不站在大义的至高点上报仇。”
    “记住上台就用次声器。”杜泽又不放心的叮嘱,“不行就启动苍龙3号!”
    苍祁点了点头,他在庆生中明白了很多事,也看淡了很多事。
    由于苍战先行坐了飞艇回永昌,杜泽两人单独回了永昌。
    回永昌的路上并不太平,截杀的人如杀不尽的老鼠一样一波又一波,这回没用杜泽动手,苍祁扛起次生器来多少收多少。
    到了永昌苍家祖宅门口,苍祁肩抗次生器,横刀立马,高亮的声音响彻云霄。
    “我是此次排位赛胜出者,现按族规要求与苍戟进行生死战!”
    这一嗓子引了不少人围观,苍家祖宅的大门也应声而开。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弯着背走了出来,见到苍祁后神色很是激动,他颤巍巍的就要给苍祁跪下磕头。
    苍祁连忙一把扶住老人,“余爷爷。”
    “祁少爷,祁少爷,您回来了啊?”老人声音嘶哑,带着哭腔,“我就知道您一定会回来的。”
    苍祁眼睛一酸,坚定的点了点头,“我回来了。”
    老人浑浊的眼珠带着喜悦,他枯枝般的手指,紧紧地抓住苍祁,反反复复地说着,“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表情里还带着欲言又止。
    苍祁明白老人的担忧,他拍了拍老人的手给他以安慰,他知道这个从小看他长大的老人不希望自己报仇,但是这事却是他不得不做的。
    苍祁大步踏进了苍家大门,杜泽向老人点头后跟了进去。
    余伯向着苍祁的背影伸了伸手,嘴巴动了动,最后什么却是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苍家内部的近况苍祁也有耳闻,他也没打算苍戟真的会遵守族规和他进行生死战。在门口的那一声不过是站在大义上的告知。无论苍戟应不应战,他都会和他一绝生死,这事由不得苍戟做主。
    “游隼”在进了苍家之后就被放了出来,苍祁上了驾驶舱大步向苍家正堂走去,杜泽坐到了肩甲上。
    苍祁祖宅的的建筑一看就是为了便于匠甲出入建造的,进了大门之后就是一条约五十米宽的道路,所有的亭台楼阁建于道路两侧,有不少本在忙进忙出的下仆停下了手中的活呆愣愣的看着“游隼”。
    放出精神力肆无忌惮的扫描整个苍家,确定苍戟的位置后,大步向前走去。
    沿着宽阔的主路向前,到达外表装修的庄严巍峨的正堂后右拐,又转过两道弯之后一个约两千多平方米的巨型演武场出现在了眼前。
    演武场的正座上一位面容英朗的中男男子高坐其上,眼神阴鸷,使整个人看起来阴沉沉地,像有满腹阴谋诡计。
    “苍戟,下来一战!”
    “游隼”站定首座之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正座中的男子。
    苍戟神闲气定的坐在椅子上,戴着墨绿色尾戒的小指,一下一下地点着扶手,对苍祁的邀战视如罔闻。
    他淡淡地说道:“你急什么?这戏自然是要等人来齐了演才热闹。”
    “少废话!”苍祁剑指苍戟,只再递一寸苍戟必脑袋开花。
    苍戟镇定自若的将巨剑推开,“小祁,按族规你这个要求还需要再大长老的见证下才能执行,你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再等等又何妨。难道你以为我会怯战不成?”
    说道这苍戟阴鸷的眼神里射出凌厉的光直指驾驶舱内的苍祁。
    苍祁一声未吭,他的剑代表了他的意志,巨剑毫不留情的就像苍戟刺去。
    坐上的苍戟瞬间消失。
    苍祁手中的剑眨眼间变幻了形态,枪指空气,扣下了扳机。
    苍戟的身影瞬间显现在了空气中,满脸不可置信的坠落。
    “游隼”手一抖,枪变剑就要给他最后一击!
    说是迟,那是快,一道黑影以比“游隼”更快的速度将苍戟抢了过去。苍祁一击落空。
    来人动作利落,姿态优雅的抱着已经昏迷不醒的苍戟落地。将苍戟放于地上之后,他伸手就要去取苍戟尾指上那枚墨绿色的戒指。
    坐在肩甲上的杜泽眼尖的看见了这一幕,次声器立即抗上了肩对准了下面那人,“住手!”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货想干嘛,这是想从他们手里摘桃子,没门!
    对杜泽的警告那人视若罔闻,手指快速的将尾戒摘到了手中。
    杜泽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那人似早有准备精神力盾早杜泽手半秒的竖了起来。
    但经杜泽改良过的次声器除了防护罩外已经无视了任何防御措施。那人也是对自己的精神力盾太过于有信心不由着了道,昏死在了地上与苍戟做了伴。
    杜泽飞下匠甲,开了防护罩姿态凶狠的从来人手里将尾戒抠到了手里。苍祁不想做家主是苍祁的事,想从他手里摘桃子,我呸!
    这在这时——
    ☆、65
    就在这时,苍战高亢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住手——!”
    杜泽鄙夷又挑衅的看了眼飞速落到面前的苍战,慢条斯理地将族徽塞进了自己口袋。
    有本事你突破了防护罩来咬啊!
    苍战气的脸色铁青,手指恨不能戳破了防护罩指上杜泽的鼻子,“拿、出、来!”
    杜泽转身飞回了匠甲,这才发现“游隼”还保持刺的姿势,苍祁的状态不对!
    “小祁,小祁。”杜泽焦急地通过耳麦呼唤。
    苍祁没有回应。
    杜泽吓坏了,飞到驾驶舱门口就打算拆匠甲。
    这时耳麦里才传出闷闷地声音,“我没事。”
    这哪是没事的样子,杜泽语带焦急,“小祁,你怎么了?”
    他就怕庆生的那一击给苍祁留有体表看不见的后遗症。
    耳麦里再没有声音传出。
    而这时,杜泽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和与苍祁音色有些相像的声音,“大伯,快请医匠给苍叔叔看看。至于苍戟也应该给请医匠,我们不是不讲理的的人,无论是谁,做错了什么,我们都要给他一个公正的审判。”
    这话说的杜泽顿起心火,什么公正的审判,这不是明里暗里的在指责苍祁直接为自己父母报仇的做法不对吗?这是苍祁用命换来的权利,哪容得外人置喙?他倒要看看是哪个不知所谓的人来这里指指点点?!
    还是他以为摆出了一副公正的嘴脸就能摘桃子?别怪他以最坏的想法揣度人,实在是在这个苍家他就没遇上好事!
    忍着心火回头,杜泽冷冷地上下打量着声音的主人,来人是一位面部线条比苍祁柔和几分,气质优雅,穿着华贵的紫发紫眸少年,他一脸正气地大步向演武场走来,身边跟着位每一步都走得异常优美的金发碧眼美少女。两人身后带着一大群气质凛冽的护卫,再后面是几位年岁不小的老人,看起来像苍家仅剩的族人代表。
    这阵仗怎么看怎么像是要来摘桃子的大反派!
    “苍祁,你弟弟既然已经回来了,家族的印信就交出来吧。当年你父母也是属意苍郁接任家主之位的。”苍战逼迫自己强压住被杜泽挑起的怒火,对着匠甲里的苍祁苦口婆心。
    语气里丝毫没有违和,就像他所说的事情实在是天经地义、众所周知一般。
    杜泽整个人都快被苍战说出来的话气傻了,他觉得自己被一盆巨大的狗血淋中,这些人,这些人,都当苍祁是什么东西?卖命的时候苍祁去,有好处的时候,弟弟来,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还有这个苍战当自己是什么东西?那个苍郁又当自己是什么东西?
    这枚印信是苍祁拿命换来的,这些人上嘴皮一搭下嘴皮就要他交出来,凭什么?
    杜泽虽然气得肺都要炸了,脑子却异常冷静。他坐上了“游隼”的肩甲,神情蔑视的看着苍战。
    “苍家是嫡长子继承制吧?”
    杜泽手抚上了次生器,凌厉的眼神从左到右一个一个扫过底下人,想起苍戟所谓的好戏要等人都到齐了才开场,果然是好戏!一群白痴!
    苍家的族人代表在杜泽的视线下,一个个将头低了下去。能在浩劫中活下来的本就是没有政治立场,更何况他们早就被苍戟的狠辣吓破了胆,这次要不是被大长老逼着,谁想来参合这种事。
    “大伯,父亲、母亲当时不过是说着玩的,当不得真。咱们家本就应该是大哥继承,千万不要为了这种事伤了我们兄弟之间的情分。”苍郁真诚的劝着气的嘴唇都有点发青的苍战。
    “什么说着玩的,那是我们在家族会议上定下来的事!”苍战眼一瞪,驳斥道。
    “大伯——”苍郁语带哀求,似真的不想为了家主之位伤了兄弟情分。
    杜泽恶心的嘴一撇,装什么相,真有兄弟情分你到现在都不跟自己兄长打招呼,不问问自己兄长的伤势如何。不想要这个位置你算的这么准出现在这,不想要这个位置你指使手下人抢族徽,不想要这个位子你怎么就不否认你爸妈说过那么过分的话。
    该报仇的时候不出现,苍祁九死一生回来了,你就带着这么一大帮人出现,别以为大家都跟苍战那个白痴一样被人当枪使都不知道。
    就在杜泽想要喷他的时候,苍祁疲惫的声音从匠甲里传了出来,“够了。”
    说完“游隼”带着杜泽腾空而起,向着东北方向飞去。
    “小祁?”杜泽有些担忧。
    耳麦里没有声音传出来,杜泽也只得作罢。
    从天上看苍家很大,规划的也很整齐,显示威严庄重的正堂,其后是演武场,演武场的后面一大片的园林湖泊,中间零散矗立着几撞尖顶建筑,而园林后面是一群圆顶式的优美建筑。建筑群最中央的位置是一片荒芜的空地,看着格外扎眼。
    苍祁在空地降落,收起“游隼”紧紧拉着杜泽的手向东边一幢占地四百平方的紫顶白墙的建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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