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有没有找他。北堂未泱嘲讽一笑,把他关在这里,到底又什么目的?
    快到半个时辰后,石室门再一次开启,这一次北堂昊手上依旧端着个端盘。他把素菜整齐摆放在石桌上,“好了,你一定饿了,先吃点吧。这次没有加一点肉下去。”
    “诺。”北堂未泱沉默的夹了些青菜到自己的碗里,一来一去的也吃了整整一碗饭下去,他擦擦自己的嘴角,抬头才发现北堂昊正专注的看着他,眼神很是柔和。
    北堂昊……真的很奇怪。
    “吃饱了吗?没吃饱皇兄再吩咐的去做。”
    “我饱了。”因为石室里分不清白天和黑夜,所以现在的北堂未泱都是困了就直接睡,刚吃完饭就觉得眼睛困得要命,他爬上石床上,给自己盖好被子,刚准备睡觉时,手腕一阵冰凉。
    “二皇兄?”北堂未泱抬起自己的右手腕,赫然已经有一个镯子。
    只见北堂昊冲他一笑,唇角微微的不自然,可能是北堂昊很少笑的缘故,“皇兄觉得你会喜欢的。如何?”
    北堂未泱瞧了眼,疑惑的问道:“二皇兄是从哪里得来的镯子?”他觉得这镯子很熟悉。
    “皇兄给你东西,你尽管收着就是。好了,你睡下吧。”
    他隐去自己的疑问,闭上眼休息,所以没发现北堂昊看着他左手腕上露出的镯子,嫉妒的眼神很明显。北堂昊在那天晚上就看到了他腕上左手腕的镯子,本想摘下来换上这个镯子,可是费尽心思许久都不能,没有办法北堂昊只能把那镯子弄到他的右手腕上。
    北堂昊对于北堂未泱左手的镯子很不喜欢。他希望北堂未泱的身上只有他给予的东西。
    以后北堂未泱发现蕖妃死了,也能靠着那镯子怀念一下,虽然他很不喜欢北堂未泱的心里有别的的身影,但念在蕖妃照顾他的未泱这些年的份上,他可以忽视。
    北堂鸿煊下学后就跑回逵釉殿了,这些天他的心情很好,因为蕖妃终于死了!他盼这一天盼很久了,不过小皇叔怎么没有出现?去冉荷宫的时候,里面已经没有的了,他本来要闯皇爷爷的寝宫,却被的丢脸的架着出来,还是一群女的?!
    奇耻大辱啊!他去找皇爷爷诉说,皇爷爷也只是心不在焉的说‘知道了,你回去吧’。
    好不容易蕖妃不会再成为他和小皇叔吵架的罪魁祸首,北堂鸿煊闷闷的走到御膳房,想要吃点东西填填肚子。
    “你说太子殿下最近是不是纳了新宠?”御厨好奇的问身边的打下手的厨娘。
    “嘘,这话可不能乱说,被嫣姬娘娘听到了可不得了!”厨娘表现得慌张,然后看了下附近没有什么多余的的,忍不住的说:“没听说太子殿下有什么新宠呀,胖子,你从哪里听来的?”女的天生爱八卦。
    “我可不是听来的。最近太子殿下居然请来了那老御厨做了道红烧鱼,之后又莫名其妙的把让我炒了写素菜,这不必想也知道不简单呀!陛下可几乎不吃全素菜,而且每天变着法子的让我做素菜,明显就是讨好某的~”御厨暧昧的说。
    新宠?父王有新宠他怎么不知道?北堂鸿煊郁闷的想了下,就静下心安静的在门口‘偷听’。
    “呦!有猫腻啊!”厨娘一时兴起,大声的说,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就怕自己的话被的听到。
    “你别这么大声呀,被的听到我们就死定了。背后讨论太子殿下可是死罪!”御厨拍拍自己的胸口,喝了口水,继续说:“最奇怪的就是来吩咐菜式和端菜的都是太子殿下亲力亲为!谁能得到这份宠?”
    厨娘点头,“难怪胖子你说有新宠,算了,这些事我们心里明白就好,可别在他的面前说道,否则事情传到主子的耳朵里,吃不了兜着走,特别是那嫣姬娘娘。”
    “这还用你说,我就是心里憋久了,想和你说下,不然铁定会说梦话说出来,到时被同屋的听见我就死定了。”
    “恩,干活干活。”
    “好嘞!”
    厨房里传出菜刀剁菜板的声音,北堂鸿煊的思绪也跑远了。刚刚那御厨说的是他的父王?
    亲自吩咐菜式还端菜?!这事情可真不是他那父王能做出来的。
    “小福子,您可是饿了?”小福子一出声,可把里面的两的吓得够呛,他们同时转过头,张大了嘴看向小福子——旁边的北堂鸿煊。
    死了——
    北堂鸿煊对小福子笑了开来,“小福子,小王子我饿死了,我要吃东西,你去我寝宫拿点来。快点,我在这里等你。”
    小福子奇怪北堂鸿煊的要求,“小王子您要吃什么,尽可让御膳房现做呀,何必……?”
    北堂鸿煊翻白眼,不爽的说:“我喜欢,你有意见?!”
    “奴才不敢,奴才这就去。小王子请在此等候奴才一下。”
    里面的两的马上跪在地板上,“小王子饶命,小王子饶命,奴才们下次再也不敢了。”胖如猪的御厨哭丧着脸,拉着厨娘一直磕头。
    “我不会把这事说出去,但是我要你们做一件事。”
    “小王子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奴才必定拼死完成!”胖御厨声如洪钟,信誓旦旦的说。
    “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逼你喔~。”
    “小王子,奴才心甘情愿!”胖御厨心里直流泪,他那管不住的大嘴巴!
    ☆、93
    北堂鸿煊特地翘了一堂课,趁北堂昊去上朝的时间溜到书房门口,他假装气冲冲的跑过去,一见到小福子就马上噘着个嘴,语气不善的说:“小福子!”
    小福子和身边的太监宫婢马上对北堂鸿煊行礼道:“叩见小王子。”小福子往前一步,狗腿的说:“小王子这个时辰不是要去上谕阁吗?可是有什么要奴才效劳的?”小福子很悲哀的发现一个事实,只有小王子有事要他帮忙时,才会在不寻常的时刻找他。
    “我有一本书落在了父王书房里,你马上给我开书房的门!”北堂鸿煊的语气尽是不容置疑,无奈偏偏这个时候的小福子被北堂昊来回交代了很多次,不敢轻易的放松警惕。
    “小王子,可否等两个时辰后来取?太子殿下有令,没有太子的手令谁都不能进入书房。”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可是父王的嫡子,是外人吗?!”北堂鸿煊双手插腰,眼神慢慢开始变得暴戾,慢慢对小福子施压。
    “小王子,奴才真的不能违背太子殿下的命令,请您见谅。”小福子躬身头低下,身后的太监宫婢也姿势一样。
    北堂鸿煊若有所思的看着书房的那扇门。父王的书房有什么秘密是他都不能知道的?他越发的好奇了。
    “小王子,请您去上谕阁上课吧,一会儿太傅又该骂了。”小福子好心提醒道,可是北堂鸿煊一点都不领情,肆无忌惮的和他说:“就是因为你这个狗奴才不让我进书房,我才不能拿书,没有书我会被那老家伙骂得更惨!”
    “小王子可与太傅说明,请。”第一次小福子可以毫不顾忌的甩北堂鸿煊的面子,心里甚是激动,当然脸上是不能表现出来的,发现了有没有,他第一次这么有出息啊!
    “哼!小福子你下次给我注意点!”
    这句话成功让小福子好不容易升起的一点荣尊感落到了谷底。小王子一向有仇必抱,他怎么忘记了?
    “小王子请。”小福子镇定的说,其实已经做好了被整的打算。
    北堂鸿煊再次望了一眼书房,让自己尽量不要关注,一甩袖离开。
    “你们守在这里,本公公要去取些东西,记住谁来都不能开门,懂吗?”身为逵釉殿的‘元老’,小福子也只能在他们身上找到高人一等的感觉了。
    龙璃宫内张烙摆好新鲜的花束,然后外面出现一点点的动静,他耳朵微动,“陛下,奴才先行离开一步。”
    “恩。”北堂傲越没有抬头的说。
    张烙关上门,小晨子马上迎了上来,正想说什么,就见到张烙无视他的存在,居然当他不存在一样,招呼都不打,就从他身旁离开。小晨子气闷的扭过头,准备等下张烙还魂时,他要装成很生气很生气,小晨子是这么告诉自己的,可惜等了很久,张烙都没有回来。
    过了半柱香后,张烙匆匆忙忙的走回来,脸上神色不佳,焦急的连门都不敲,就马上推开了龙璃宫的门,再一次忽视了小晨子的存在,小晨子伸出的手僵硬了。
    “陛下!”张烙一进门立即跑到主位旁,跪下。
    北堂傲越听到他的声音里的着急,放下手里的狼毫笔,“何事。”
    “边国的太子快到皇城了。”
    “那又如何?你何时这么容易惊慌了?”北堂傲越复又拿起狼毫笔,他最近的心情十分不好,因素全是因为北堂未泱的失踪。
    “暗首回报,边国的太子带来了三名白发男子,全都天生异瞳。”张烙说出重点,这才是他最慌的。
    “什么?!”北堂傲越立刻起身,愤怒的拍了桌子,桌上的奏折全部落在地板上,墨迹也弄脏了桌布,“让暗首把那三人全部解决,不得让他们进入皇城内,记住神不知鬼不觉。”北堂傲越眯起眼,边国也开始蠢蠢欲动了。
    “诺。”张烙回道。
    北堂傲越脸色逐渐慢慢转青,“暗首那还没有十五皇子的消息吗?”现在都五天了,却一点消息都没有,他就不相信北堂未泱会凭空消失!
    “陛下,暗首那依旧没有消息传来,但是……”张烙犹豫了一下,“暗首推断说,十五皇子应该还未离开皇宫。”
    “让他们翻遍整个皇宫,也必须找出十五皇子,否则他们知道会如何!”北堂傲越在这么多天后,耐性慢慢的减低,有了爆发的趋势。
    从来没有人可以让他这么着急。
    张烙暗下脸,不知道为何脑海中突然出现了北堂昊那日的眼神,还有北堂昊异常的举动,或许……十五皇子的事可会和太子殿下有关?在没有任何证据前,张烙不会轻易的和北堂傲越说出自己的猜测。
    “陛下,丞相大人已经将安陵宇的旧部全部收入自己之下,还有名声颇高之势,可要提防?”
    “不用,安陵墨垣掀不起什么大浪,如今的一切都是朕给他的,朕也能随时收回。不得不说安陵宇有这么个孩子,有喜也有悲,安陵宇做得最错的便是爱得太深。”为了个女人,安陵宇就注定了现在的败局,死在自己儿子的手里,也算是天谴了。
    “陛下,那李宥鸢可要……?”张烙询问道,李宥鸢去了丞相府这么久,什么消息都没打探到,每天除了吃就是睡,但是居然还瘦了一圈?!不可谓是可笑。
    “他自会有用处,让李锡游给朕炼一味药。”
    张烙附耳过去,惊讶的听到北堂傲越说的话,“诺,奴才必当会让他炼出药,陛下。”
    北堂傲越看着面前的脏乱,又想起北堂未泱,没有心情的和张烙说:“将这里打扫一下吧。”
    “诺。”
    拓跋嫣儿精心打扮了一番,今日是她的生辰,想着北堂昊定会到她宫里,一天到晚都笑得合不拢嘴。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总是觉得太子殿下又开始晾起她来,只是这么想想,她的心就隐隐作痛。不知道是为什么,今年开始她的心疾发作得越来越频繁,有的时候她还能看到李太医眉头不展,每次欲言又止。
    李锡游今日特地亲自端药过来,看到对镜插发簪的拓跋嫣儿,把药碗放在一旁,脚下细步没有声音。
    拓跋嫣儿看着铜镜里出现的半截身体,高兴的侧身过来,抱住来人的腰,“师傅!”力度不小,让李锡游感受到她身上带着浓烈的不安。
    “怎么了?今日是娘娘的生辰,该开心才是。”
    “师傅,为什么我老是若有若无的拥有太子?我不喜欢这种感觉,不喜欢!”拓跋嫣儿说话间加重了力气,李锡游没有责怪的随她,“师傅,我是不是到死也不能得到太子的爱?”
    “会的,一定会。娘娘如此的深情,殿下不会辜负娘娘的。”李锡游一边安慰,一边敛下脸,想着北堂昊对待拓跋嫣儿的态度……
    “师傅,您说真的?”拓跋嫣儿急需人鼓励,她才有勇气继续坚持下去,她已经等了这么多年,半途而废——她做不到!
    “恩。”
    “谢谢师傅。”师傅永远是最会安慰她的人,也是唯一不会背叛她的。
    李锡游把她的手弄离自己的腰,端着那碗药过来,“娘娘,您先喝口,一会儿太子殿下来了,您口中的药味就没这么容易祛除了。”
    药端过来就能闻到她憎恨的药味,从小到大她最想的就是能有一天不喝药,为此她情愿减寿,“恩。”拓跋嫣儿轻笑,端起碗一口气喝完。
    李锡游满意的说:“果然只有太子殿下能让娘娘喝药。”喝得这么干脆利落,一点都不像平时看到药就一脸不愿的拓跋嫣儿。
    “师傅,你别笑话我!”拓跋嫣儿露出娇态,羞涩的微低下头说。
    “好好好,不笑话娘娘了。”李锡游把碗放回端盘中,把怀里的礼物放到梳妆台上。
    “师傅,送给我的吗?”拓跋嫣儿欣喜道。
    “恩。你看看喜不喜欢。”
    拓跋嫣儿打开盒子就能闻到一股香味,可是盒子里明明就只有一颗她最讨厌的药,她垮下脸。“师傅……”
    “下臣没有什么可送娘娘的,只能炼出一颗丹药送与娘娘,他日娘娘必会有用。”
    “谢谢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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