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却是朝着贺疯子笑了一笑,这才慢条斯理的对其言道:“将军,尽管我李四不增读过书,斗大的字更
    是认不上十几个。可我也毕竟晓的一点?就是这伙在赫图阿拉城内作乱的八旗军,虽然这伙人照实是罪该处死。可在他等身后站着的那个人?却并不是将军可以招惹的人?即便属下不说出此人是谁?想来将军也会猜测得出来,此人究竟是军中的哪一个人?而这些八旗军乃是应从与这个主的吩咐,才聚集到赫图阿拉城里来的。若是将军就似眼下这般不管不顾的,将这伙人给治了罪?岂不等于打了此人的脸面?那最终,却又让城主如何是好?更何况,最主要的一点,这些被八旗新军所屠杀的人?却又不是我东北军?也不是汉民百姓,将军也犯不上,为鞑靼去争这口气?若是依着小人的愚见?自然还是应该及早得将城门给打开?也好恭迎城外的大队人马进入城内,这才是将军眼前应当所为之事。”就见李四说完之后,却是双目紧紧盯着贺疯子的脸上的神色。还以为,自己这番言辞,多少也能给他提个醒?
    而贺疯子也不是痴傻之人,当然也就不会以自己将来的官途,来赌上一把?可倒是没有想到?贺疯子听了李四的这番话之后,却是将头摇了摇。对其厉声呵斥道:“李四,你放屁。我东北军若是照着你这般言辞来做事情?那冰雪城又岂会一直能够支撑到了现在?还不多亏这些百姓们?你莫要与我费什么话?快些传下我的军令,召集上那些大嗓门的弟兄们,及早的将我的决定,遍告于城内的每门每户知道?这才是你李四当做的事情,还不快些下去?在吩咐人,暂时不得将城门与我打开?无论是城外何人前来叫门?都一律不得理会与其。”贺疯子说到这里,却是转身拂袖而去。李四眼见自己是无法能够在劝得动贺疯子,肯在回心转意?也就只得长叹一声,只好转身下去。先在军中挑选上十几名大嗓门的军校,随后,却带着这些人,是逐街逐巷的,高声宣颂着贺疯子所说过的那些言辞。
    而城内的那些旗民们,在听说了这个东北军的宣告以后,最初却是无人肯相信与这些东北军?毕竟,在一开始就是这些东北军先一步攻上城头来的。如今,却怎么又会与那些后来上来的八旗新军们去动开手?一时间,百姓们仅仅是将院门稍稍打开一条缝隙,朝着外面小心的观望着?
    可等看到那些,如今躺在满大街都是的八旗新军们的尸体之时,这才知道,原来在那些人嘴中所说的事?都极有可能全是真的。而这也却仅有一两个八旗旗民,走出自家的宅院来,凑到跟前,打算实验一番?看看这些人嘴中所言,可是否属实?虽然这是冒了一定的风险,可既然能替家人报仇?冒上一点风险又如何。
    而贺疯子虽然只见到,最终才从自家屋内走出来十几个旗民,却也对此并不着恼。却是对着这十几个人高声喝令一句道:“诸位,都请走到那些人的跟前去辨认一番?看看,可是否有你的仇人站在那群人的当中?如果要是果真有那个人?那你可立即与我来讲?本将对其是绝不会加以宽待的?”贺疯子最后的几句话讲完,却是瞪着双眼瞅着这十几个人?
    第一千二百二十三章浑河傍岸砂砾堆,日没半和战兵骨
    第一千二百二十三章
    只见这十几个旗民却不先忙着,朝着前面那群已然被东北军校以弩箭给逼住的八旗新军跟前走过去?反而先是互相对视了一眼之后,这才又朝着眼前这位,将一柄巨剑扛再肩头的将领身上瞧了几眼过去?其中一个身材显得有些瘦削的八旗汉子,嘴唇嚅动了几下,这才犹犹疑疑的对着贺疯子又开口问了一句道:“这位将军,若是一旦被我等给认了出来,究竟是哪一个人冒充了旗人,在这赫图阿拉圣城之内做下了如此令人发指的恶事?这位将军莫非说,当真就会与我等做主不成?还是,只不过是为了稳定我等得民心,只是来我等的面前说说罢了?更或者是,将我等诓骗出来?以斩草除根并且永绝后患呢?”让贺疯子所没有想到的?却是这个中年的旗人汉子竟然开口说出这么几句话来?直将贺疯子给气的,差点仰头喷出一口鲜血出去?
    且听其话里话外的含义?分明就是认为,在这座圣城之内,到处杀人放火抢掠东西的人?根本就不是正宗的旗人所为。而是由这些东北军所冒充的旗人,替其所做下的这些种种不法之事。随后,再将这些恶事都安插到了旗人的头上。如此一来,就势必要在这些满洲人之间制造出分裂来。
    至于谁会在这里面得到某些好处?自然是不言而喻的。贺疯子听这个中年的旗人不汉子如此说,立时也就听明白了其话中的疑问?虽然是恼恨与对方,竟然将这种事情,竟然也给安在了东北军的头上来。却也晓得,这种事无论是到那里说去?自然而然的,都会先怀疑到东北军的头上。
    无论谁都不会想到,那些个在圣城之内杀人放火的人?当真就是这些正了八经得旗人。贺疯子无可奈何之的,只得勉强的按下自己满腔的火气,朝着这个汉子高声喝道:“究竟是由东北军所冒充的旗人?还是你们这些真正的满洲人?你自己去辨认一番,自然也就会全然明白的。”说完却不再理会与这些旗人,只是朝着那些东北军校一挥手,对着那个领头得李四吩咐一句过去道:“放这些不知好歹的人过去,自己去验查个明白?看看前面的那些人,到底是东北军所冒充的旗人?还是他们自己的百姓?”说完以后,却是气哼哼的踱到了一边待着。
    只等这些人过去,自己去勘查个明白?看看这些人到底是满洲人还是汉人?那个中年汉子听完,虽然仍然是满脸的怀疑神色?却还是遵照着贺疯子的吩咐,半信半疑的走进人群之内,开始逐个的辨认开来?而等他与打头的这些个人面对着面,仔仔细细的辨认了一番之后,虽然一时尚不曾找到那个,杀了自己妻子祸害了自己女儿的凶手?可自己眼下就可以先断定下来一件事?这些人都是真真正正的旗人,根本就不是由东北军所装扮的?
    这么一来,却让这个八旗汉子,照实有些开始弄不明白起来?怎么?八旗自己人竟然会对自己人下此毒手?若是照着这些人的所作所为,倒还真是不如这些东北军校呢?最初还以为是那个东北军的将领,有意欺哄与自己这些人?故意找些人来冒充八旗军校?只是想要将这盆污水,给倾倒在八旗旗民的头上?可等看清楚这些人究竟是谁之后?到让这个八旗汉子,一时,竟然对此无话可说起来?却是站在原地,足有半盏茶的功夫,也不增挪移过地方。
    而贺疯子站在一旁,却正对这十几个人冷眼旁观着?眼看在那个中年汉子的脸上,初始还是有所怀疑?可接下来,再其脸上却是呈现出来一股,难以掩饰住的失望和憎恶的神情,以及从其双目之中,分明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八旗中年汉子,对眼前的这十几个旗人流露出一股子仇恨?
    贺疯子冷笑一声,却对着那个中年的旗人汉子,开口随意探询了一句道:“这些人,到底是不是由我东北军所装扮的?如今想来,你也已经看个明白了?那你可是已然找出来?究竟是这里面的哪一个人?害了你家的人?”说完,便朝着两名东北军校点了点头,示意与二人,一旦这个中年的八旗汉子,指出了在这里面,究竟哪一个人是凶手之后?便立刻就此闯进人群之内,去将此人给抓出来,当着此人的面前,将其给就地处死。
    却见这个八旗汉子的面上,微微的一怔?随后不由苦笑着摇了摇头,对其开口言道:“这位将军,小人如今尚不曾看到那个,害了我妻女的恶徒?还请将军能够允许小人,将这些人从头至尾的逐个的验看一遍?只是如此一来,很有可能的,就是要颇为耗费掉一些时辰?不知将军,可是否会与小人这个方便?”就见这个八旗汉字说罢,却是将一双眼睛,给紧紧地盯在了贺疯子的脸上,看着他脸上的此刻神色变化?
    孰料贺疯子听了之后,却是不增因此而动怒?反而是忽然笑了一声,对其训斥道:“我都已然对你等说过了?你等可在这些人之中,去随意的辨认。只要能够找到那个人?无论会因此而耗费多少的时辰?本将都绝不会因此而稍有一丝的不耐,且绝对会大力支持与你等。只要你等找出这个人?本将自然也就会对其决不手软。”贺疯子说着,却是伸左手,在自己的那柄巨剑的剑刃上,轻轻地拍了几拍。
    那个中年的八旗汉子听贺疯子一口应承下来,却也就将担心一扫而空,不由对着贺疯子打了一个仟,对其十分客气的言道:“小人谢过将军如此的恩德,那小人这就去找那个害了我妻女性命的牲口?”说完,却是穿过前排的那一排八旗新军军校的身旁,走到了第二排军校的面前,又开始认认真真地察看起来?而这些站在其面前的八旗新军军校,却也无不都对此有些开始担忧起来?如今,城外的格格根本就无法能够进入城内来?
    这样的话,眼前这个汉子,若是一旦将那个人给辨认了出来?那个八旗新军军校定是难以逃脱一死。只是让这些八旗新军军校的心中,为此感到有些犹疑的地方?却是贺疯子如何,竟会对这些住在圣城之内的寻常旗民大发恻隐之心?若是没有这些旗民的帮助,东北军岂不早就已经攻下了赫图阿拉老城?
    而无论这些八旗新军们对此有什么样的想法?却都是难以更改眼前的这种被动局面。至于有没有人想过?去设法给城外的那位四格格送一个口信出去?也好让她能及时地赶到城内?想办法来搭救与众人的性命?对此倒是有不少的人都想过,可令人感到无奈的,却是东北军把守得十分的严密。别说是人能够出去?就连一只耗子也逃不出城外。众人也只好期盼着,眼前的这件事情能出现一丝的转机?众八旗新军军校只是奇怪与这位四格格,如何竟不能立时便出现在城内?对于此时,贺疯子早已控制了整座赫图阿拉老城。
    这些人都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的,却是贺疯子竟然是自作主张?依旧将城门给紧紧关闭着,并不曾放城外的人马进入城内来。而城门既然还是被牢牢的关着,而那位四格格却又如何能够进到城内?而那个中年的旗人汉子,足足的找了五排的新军军校,就在众人以为,他已然决计是找不到那个人的时候?却忽然听到,从人群之中传出一声,稍稍带着些许的惊喜,更多的却是那种透骨的仇恨和愤怒的语气。
    “那位将军,这个人就是杀了我的福晋,又祸害了我家女儿的牲口?”随着这一声喊出来,早有两名东北军校扒拉开人群,跟着便挤到最后面的人群之中。片刻工夫过后,就见两名东北军校分别在两边,架着一个八旗新军军校的胳膊,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将那个八旗新军军校狠狠一把推扔到了地上。而那个中年汉子,却也跟在几人的身后走了出来。却见其双眼之中,竟似已要喷出火来?
    贺疯子眼见这个人,竟然果真找到了自己的仇人,不由轻轻地点了点头。心中也不免跟着同时松了一口气,毕竟自己此时乃是违反与军令。在得过了赫图阿拉老城之后,首要之事就是打开城门?而自己竟不先打开城门?反而是将城门给牢牢地关了起来,又命手下的军校,将乌兰托娅最近新招上来的,这些八旗新军都给看押起来。且并不经过主帅,还有乌兰托娅的点头同意?就对着她手下的军校下开了手。
    只恐怕,一旦乌兰托娅欲对此事加以追究?那自己即便在深得东北军主帅的恩宠,却也难以抗衡得过乌兰托娅这枕边风的厉害?只不过,贺疯子为人做事,一向只是做那些自己认为对的事情。且是极少考虑过,自己会因此而得了一个什么样的后果?自然,更是很少考虑,是不是会有人因此而嫉恨与自己?或者是将这档子仇口,牢记不忘在自己的心中。直等到一个恰当的时机?即对其展开报复。
    第一千二百二十四章簌簌寒日征北将,萧萧风前万马丛
    第一千二百二十四章
    待那两名东北军校,将那个八旗新军军校狠狠推搡到地上之后,便分别朝着贺疯子这面望了过来?却见贺疯子对其二人微微点了一下头,这才开口对着二人随意的吩咐了一句道:“既然人已经找到了,那位苦主,你可是对此有何要求?是立即将其给斩首?还是五马分尸?亦或是,将其给刑罚而死?由你来做主也就是了。或者?你还打算自己动手?这自然也是可以的,来人,给他一柄刀。”贺疯子说完,早有一个东北军校反手抽出腰畔得刀,倒过来递给那个八旗中年汉子。那个八旗中年汉子倒也不曾客套,伸手便将刀给接了过去。
    随后,走到了那个八旗新军军校的跟前,却是低下头看了此人一眼。却见其还是一个,显得十分年轻的男子。唇上的茸毛还不增完全褪得利索,面上也稍稍留有一些青涩。不觉在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真是不知道,应把这些事情该怪到何人的头上去?却又闭上眼,对着天上的妻女暗自祷告了几句。
    忽然举起刀,一道寒光掠过,人头随即跟着滚落在其脚前,一股鲜血喷涌而出,而半危坐于地上的那具尸身,也跟着缓缓地倒在地上。却见那个八旗中年汉子,随手将那柄长刀投掷在地上。长刀的刀尖,足足扎进土中足有一半之多,留在土外的刀身,且微然晃动不止。而那个八旗中年汉子,忽然仰面嚎叫了几声,便似一只受了伤的野狼一般。随后,却是奔到了贺疯子的跟前,趴在他的面前地上,就狠狠向上磕了几个响头。随后立起身,却是径自转身而去。
    而有了一个人带了头,余下的事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了。不多时功夫,就在地上堆积了十几具的尸首。而在这其中有些旗人,却也并不曾拿刀杀过人。对那个仇敌,虽然在自家的心中,对其是恨不得噬了他的肉,啃了他的骨头,喝了他的鲜血?可当真要让他自己动起手来?却是颇有些难度。
    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央求与东北军校,能够前来为其代劳一二?而这些东北军校在得到了贺疯子的首肯之后,倒也并不对此千推万拒的。直接是将那个人犯,按着其肩膀头,勒令与他跪倒在地。随后,便是迎头一刀斩落下去。顺便一脚,便将人头踢到一旁,再将下一个新军带到跟前,再顺势一刀,将人头砍落。而此时,依然苦苦守候在城外的,那位东北军主帅,以及其手下的一应军校人等,无不都为此等的有些口干舌燥的,心头无不都闷着一股子火气。而这位冰雪城主帅,也以命自己的手下人,去连着叫了五回的城门。
    却并不见城内对此有所回应?而多数时候,城头上的军校都探出身子,对着城下的人,哼哈答应的好好的。可等其缩回身以后,却是泥牛入海就此了无音信。而城下的叫打城门的,那位冰雪城主身旁的亲兵近卫,却还是傻傻的站在城门跟前,如似傻老婆等着惗汉子一般的,苦侯而不自知?
    而这位东北军主帅,若是但真便要打算着直接闯进城内?却也并不是什么较为难的事。只消吩咐二来一声,令他手下的特战队校尉们以飞抓登上城头,在从另一面下到城内,便可轻松如意的将城门给打开来?并且,城内的那些东北军校对于特战队校尉们,可并不敢得罪与其半分的。
    即便就算是贺疯子自己,对于二来手下的这伙,看上去让人为之胆寒不已的校尉们,也是要畏惧三分的。若二来当真将手下的人给派到城头上去?那贺疯子的这件事情,恐怕也就此要闹得有些要大发起来?可不仅仅是二来没有派人上去的意思?就连这位东北军主帅如今,却都不晓得他在想些什么?
    手下军校叫不开城门,他也不过多地去做理会?只是吩咐手下军校,一遍遍的骑着马,奔到了赫图阿拉城门跟前。声嘶力竭的去叫打着城门,而对方往往是答应的好好的,却就是不办实事?而对于城头上的军校如此作为,城下的人却依旧是对其毫不恼怒?到显得二者之间,配合的极为的默契。
    在那位东北军主帅的近卫,又是一脸的无可奈何的神sè,驱马奔回来之后?城头上却又浮现出那个军校的身影。随即,也不肖与这位城主大人在对其加以吩咐?那个军校却又圈过马头,朝着赫图阿拉城前奔驰过去。却依旧是毫无结果,对方还是似方才那般的,都答应的好好的,可等其一转过身?
    却就此了无消息,而这面的人,却又带着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催马回转本队。而就连乌兰托娅到了此时,早也多少看出来了?这城上城下的人,怎么看上去,竟是在演着一场双簧戏?只是其这般所为,却又是要做给谁去看呢?而在此时的赫图阿拉城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如何就是不见城门从里面被打开?而东北军的战力,非能以一般的军队可相提并论?都过了这么久了?城上城下早已到处都挑起一片的火把和灯笼,将城头和城下,全都给映照得十分的明亮。而此时的赫图阿拉城内,却几乎也显得十分的沉寂而肃穆?晚风徐徐,掠过众人的面庞,带来一丝丝的寒意。
    除了,隐约听不太清楚的,似乎是人在临死之时,所发出的惨叫声,时不时地从城内传了出来?便再也听不到旁的任何的动静?这不由人不对此感到有几分的奇怪和惊异?可乌兰托娅无论怎么看,眼前这位骑在大黑马上的唐枫。都感到他似乎正有些事情,在瞒着自己似的?
    可当着身前左右的这群军校和几员大将的面,乌兰托娅可并不想令其感到下不来台?在众人的面前扫了他的面子,使其今后又如何能在手下人的面前,抬得起头来?故此,虽然此时心中焦急万分。对于城内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而紧张万分,而令其最为担忧的一点?
    就是自己手下的人可是八旗新军,这些人会不会和东北军之间起了什么摩擦?毕竟这些人可是刚刚成军,能不能拎着刀敢去与对方拼命,自己对此尚不得而知?更惶论他的军纪又会能好到那里去?而这伙子人居然也有一股子血气,竟然敢跟随在东北军的身后,去一同登上赫图阿拉的城头。这倒让这位四格格未免感到有些吃惊?
    第一千二百二十五章恩沾境内风初变,早知门下旧成蹊
    第一千二百二十五章
    虽然再旗的这些满洲人,可以说一小就是从马背上长起来的。【.在这一点上,和蒙古人倒是有些相似。且自幼就跟随在牛录的身后,四处去劫掠和杀人。自然,基本上都是以到大明朝的疆域之内去抢掠和杀人为主。且每每还抢回一些汉人男子和女人们,男子自然就可以卖给那些,在旗中身份高贵的人,以作为其包衣奴才。女子之中,姿容平常之人,一是被卖出去以后,在大户人家为奴当婢,再或者是直接便被送入满洲人的勾栏院内,任由着众人对其调笑和取乐。而那些稍有姿容的,却是被大户人家买回去之后,作为通房丫头。姿色更是略胜于这些寻常女子几筹的,却是进入那些高门深院之内,当作了府内老爷的侧福晋。较起一般女子而言,也算是从此有了一些的保障。虽然还是要看着大福晋的脸色过日子,却也终归能吃饱了肚子,不再为自身的活计犯愁。
    可以说满洲人十三四岁,便会纵马飞驰在草原之上,自幼即可拿刀杀人,却连眼皮都不会眨上一眨。而对于这等跟随在东北军身后同登上城头,却也是司空见惯的很。只是在性子上却稍显得有些野性,需要以严格的军规军纪来约束与其。而似如今这支八旗新军,成军有些仓促,自然也就无从知晓那些军中的规矩。
    而这些满洲人一旦冲入城内,却不亚于一群洪水猛兽一样的凶悍。尽管是能打仗,且并不畏惧于死亡。可也对于杀人和劫掠亦是拿手好戏。再加上不晓得军中的规矩?自然而然的就会在城内去任意妄为。而最为关键的一点,就是这位四格格又不曾随着这些人进入城内。
    也就更无人来管理与这群人,而这些八旗满洲人只以为,东北军既然攻入城内,也定会和他们是一样的作为?毕竟在赫图阿拉城内住着的,全都是满洲人的百姓。而东北军和满洲人又是生死的仇敌,自然也就不会对他们的这番所为去加以拦阻?而最有可能的?就是会和他们一起在城内四处的胡作非为去?
    而让这些八旗新军所不曾想到的,这些东北军却是将八旗百姓和汉人百姓都一视同仁。竟然,将自己这些友军全都给围困起来?更要命的,就是让城内的那些满洲人百姓们,从自家房内出来,对其仔细的辨认一二?以待被认出来,这些东北军校却不在于其多说什么?是直接将其给拖到一旁,再将一把刀塞入那些苦主的手中。随后,在一边看着那些苦主,高高的抡起刀来,将这些八旗新军的人头一刀给砍落在地。而那些被围困起来的八旗新军军校,此时却将肠子都给悔青。当初自己只是以为,对方十有会和自己是一样的?这才放心大胆的在城内横行。可却没有想到,自己最后不仅没有战死在沙场之上,还竟然要死在这些城内的满州百姓手中。
    这让这群八旗新军军校的心中,对此无不都感到有些憋闷以及。只是期盼着,东北军能够快一些将城门给打开?那位四格格也好能够及时地进入赫图阿拉城内?也正好将这些余下的人都给救下来?可看这些东北军眼前的所为,却是分明不打算在此事结束之前打开城门,并将城外的人马给放进城内来。
    而这群八旗新军即便是打算去和对方拼命?也好能够使自己因此而获得一线生机?可其手中的兵刃,却早就已然被对方勒令着投掷于地上。此时,却又能拿什么东西去和对方拼命?而就算当时手中的兵刃不曾投掷到地上?可就看对方握在手中的,哪一架架精巧以及的弓弩,就不是自己所能抵挡的了得。
    而现如今,这些八旗新军军校们,却是身为人家砧板上的鱼肉,任由着对方朝自己下刀。而就在城外得这位东北军主帅,以及其手下的东北军将士们,和那位乌兰托娅正都等得有些焦急不安之际?却就眼见着赫图阿拉的城门,竟然大出众人意料的,被里面的人给缓缓的推了开来。
    随着城门的打开,从里面走出一队的东北军校。待这一队东北军校走出城门之后,却是分列与城门的两边,只是令人稍感有些惊异的?却是在这些军校的手中,都是握着一柄弩弓。且这些人手中的弩弓,都是平举着?就在这位冰雪城主,还有乌兰托娅以及二来等人,正都为此而感到有些大惑不解之时?
    却又眼见着,从赫图阿拉老寨的城门之内,走出一队队的八旗新军。且这些人都是赤手空拳的走了出来,不仅是手中不见拎着兵刃?还一个个都是耷拉着脑袋?似乎这些八旗新军们刚刚打了一场败仗似的?这更令这些人为此而错愕着,不解眼前的这幅场面,这又是在唱哪一出戏?莫非,当真是两军在城内内斗起来了不成?而这也并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毕竟一方是由满洲人所组成的八旗新军,一方乃是辽东的汉民百姓所组成的东北军。
    最后,八旗新军不是东北军的对手,只好是扔下兵刃,乖乖的任由对方来处置与自己不成?眼下,不仅是那位东北军主帅在自家心中是这么的猜测与,这城门到底因何开的这般晚的原因?就连乌兰托娅也是持着这一想法。而在她的心中,认定了,自己手下的这支八旗新军,其再怎么说,也终归都是满洲人。自然不会在这赫图阿拉,这座满洲人的圣城里面做出何等的恶事?最大可能,就是因为两军政见不合?
    才因此而内斗了起来,而毕竟自己手下的八旗新军才刚成军,并不是那支久经沙场的东北军的对手,这才被对方最终给缴了械?并且又被驱赶出城外?看着眼前这群八旗新军们,被东北军似看押犯人一般,给赶出了赫图阿拉圣城城门之外。多少,也令这位四格格的心中有些不太开心。
    再怎么说,那位东北军的将领贺疯子,他也应当是不看僧面看看佛面的?莫非,他不晓得自己和这位东北军主帅之间的关系不成?还是因为自己也是满洲人?故此并不曾将自己给放入眼中?乌兰托娅的性子虽然显得有些粗疏,也带着一些豪放,可其却并不愚笨。如今看到在自己的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切,自然就会想到旁的上面去?而就连这位东北军主帅,都未免在心中对贺疯子的此番行为,多少有些埋怨之意。
    在那些八旗新军军校几乎都走出了城门之外,且又在离着城门不远的地方,规规矩矩的站成了数排,似若在等着什么?而这时才见到有一个人,在其肩头之上扛着一柄巨剑,却也从城门里面缓步的走了出来。虽然在城门的四周围亮起一圈的火把,将那场地之内映照得一片的火红?
    可对于此人到底是不是贺疯子?因为离着较远一些,再加上天色如此的漆黑,即使有火把映照着,却也看的不是那么的透彻。而从其面容之上,却也是一时无法分辨的清?除了凑近去看,方可以看得出来。而若是看着他扛在自己肩头的那柄巨剑?倒是可以肯定,那就是贺疯子的那柄平常所使用的巨剑。
    只见贺疯子叫过一名军校,对其吩咐了几句什么之后?却将自己肩头所扛着的巨剑,转交与那名军校的手中?且又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头。还不等那个军校对其回应上一句?而自己却是早就已然分开人群,大步朝着这位东北军主帅面前走了过来。等他走到了唐枫和乌兰托娅的马头跟前,却是站住脚,却是规规矩矩的,且在面上带着一丝恭谨神色,对着这位东北军主帅和那位四格格乌兰托娅的面前,深深的施了一礼下去?口中却是高声对着这位东北军主帅回应了一句道:“启禀城主,末将前来向你领罪了?乌兰托娅姑娘,贺疯子这一回,算是真真正正的得罪你了?至于要杀要剐,只能是悉听尊意?”他这一句话脱口而出,虽然是有些让人感到一丝惊异?可这位冰雪城主还有那位乌兰托娅,在二人的心中也多少猜到了几分?而乌兰托娅更是在自家心中,坐实了东北军和八旗新军之间,乃是起了一场火拼?
    听见贺疯子如此一说?让这位东北军主帅大感惊诧,急忙在马上低俯下头,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贺疯子的脸上神情?自己也不知道贺疯子的这一场祸,究竟是闯了有多么的大?而在贺疯子以前,倒还真不曾见他象眼前这样过,来向谁认过错?尤其是主动来朝着自己领罪?更是显得稀罕之际?
    眼见着贺疯子徒步前来,朝着自己和乌兰托娅同时来请罪?这位冰雪城主看在眼中,可其心中也多少有了一些计较,晓得此事,定是与那支跟在东北军身后,一同进入赫图阿拉城内的八旗新军有所关联?大概是两军在赫图阿拉城内起了一些摩擦?而贺疯子此人一向又善于护短,再加上对方,很有可能是仗持着自己身为四格格手下的八旗新军,故此是持宠而娇纵。
    第一千二百二十六章画角初鸣残照微,营营鞍马往来稀
    .第一千二百二十六章
    很有可能,是这些八旗新军军校所做出的一些事情,惹到了的东北军校?贺疯子这才索性紧闭城门,打算着自己现在这城内,来替其手下的军校报仇雪恨一次?所以,即便是自己命人去叫了几次城门?可贺疯子却因为一时不曾忙完自己手头的事情?这也才一直都在拖延着,迟迟不见其打开城门。[]
    虽然贺疯子是自己的心腹爱将,可毕竟眼下城内的那支被东北军给缴了械的八旗新军,可是乌兰托娅手下唯一的一支军队。于情于理,东北军也应当对其多有所忍让才对。如何竟然同室操戈起来?虽然眼下正是用人之际,不可无故处罚手下的大将?但也少不得,也得对着贺疯子申斥一顿?
    想到这里,这位东北军主帅便将面色往下一沉,朝着贺疯子厉声喝问道:“贺疯子你竟敢无视于军令?本城主多次命手下的军校,去赫图阿拉城门跟前去叫打城门?你如何不立即将城门与我等打开?倒害得我等还以为着?城内定是出了别的茬子?否则,你又岂会如此胆大包天的,无视于我这接二连三的军令?”听这位冰雪城主如此一说,竟好像是提醒与贺疯子快些找一个理由出来,也好能在众人面前让其下了台似的?
    而立马与一旁的乌兰托娅,自然也听出了这位东北军主帅的话中的用意。虽然自己也不予对其多有询问和打探些什么?可对于自己手下军校因何会被对方给缴了械?却又给似看押人犯一般的看管起来,这总的来让自己问上一句吧?否则,自己手下的这些,刚刚被招募上来的八旗新军们,岂不对自己有些心灰意冷起来?他们不论是惹出了什么事端?又无论是和东北军之间,却引发了多么大的误会?
    可毕竟自己还是这支军队的主帅,岂能容别人来对自己的手下指指点点?更或是似眼前这般的给看押起来?若是自己今日不对此事加以询问的话?就恐怕要冷落了自己手下这些将士们的心?在将来,此事一经被传出去?谁还会甘心情愿的跟随着自己,前去征讨与那个谋逆的逆贼多尔衮?想到此处,乌兰托娅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却催马朝着贺疯子的跟前走了几步,这才和颜悦色的低下头,对着他开口询问道:“贺将军,乌兰托娅有一件事情,确实有些想不明白?不知道贺将军可否能为乌兰解开这个疑惑?”乌兰托娅的话并不曾完全的说出来,可大家都是聪明之人,贺疯子岂又不晓得,乌兰托娅的嘴中所说的疑惑,究竟是什么事情的道理?
    贺疯子本来还打算着,给这位四格格乌兰托娅留下几分的情面,使其不至于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去丢这个人去?可无奈的是,乌兰托娅如今也是被这件事情给挤兑到了这。她如今是不得不问一句?贺疯子听乌兰托娅说完之后,却是抬起头来,朝着坐在马上的,那位东北军主帅的面容之上望了过去?
    打算和这位冰雪城主递过一个眼色?也好让他出来给二人打个圆场?最好的就是先让弟兄们进入赫图阿拉老城之内,暂且都好好的休整一下。而这样一来,自己也可以寻个时机?去将那些八旗新军在圣城之内,所做下的种种令人发指之事,背着人与他背地里偷着去讲述一遍?
    而这样一来,即不得罪人,也给乌兰托娅留下了情面。自然,这就得看这位东北军主帅,到底是不是领会了自己的用意?贺疯子目不转睛的,盯着骑在马上的这位东北军的最高统帅,等着他能够开口,也好替自己说上几句话出来?最好的就是将这个话头给插过去?也好让乌兰托娅不再对着自己继续追问下去?
    令贺疯子猝不及防的,却听这位东北军主帅对其开口吩咐道:“贺疯子,既然乌兰托娅都已然对你开口打听了?你也就莫要再藏着掖着了?这一左一右,都是我东北军的人马。你又有何事?是不能当着我等的面直说出来的呢?就算是我东北军先动的手?可若是当真有一个能站得住的理由?本城主也自然会帮着你的?可若是东北军的过错?那你也莫要在护着短了?莫要让外人以为,我东北军一贯于只是揪别人的错处?临到了自己家?却是高高的举起巴掌,反而是轻轻的落下去?贺疯子,你有什么就直说好了?”唐枫说完,却盯着贺疯子的脸上神色变化?
    想要从贺疯子的脸上发现一些端倪?只是贺疯子的面色并无丝毫的变化,听见竟然连自家的主帅,都让自己说出其中的实情?贺疯子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咬了咬牙,将八旗新军自从进入到了赫图阿拉城内以来,所做下的累累恶事基本讲述了一遍。说完之后,又唯恐余乌兰托娅和这位东北军主帅不信?
    却是转过身,朝着城门口高声吩咐一句道:“将那几位住在城内的旗人百姓,立刻都与本将给请上来?也好让城主和夫人都看一看?本将所言可是有半点虚妄之词?”随着贺疯子的一声吩咐,早有两名东北军校,手里高高的举着火把,在头前引着路,在二人身后跟着足有二三十个旗人百姓装扮的人。
    从赫图阿拉城门里面走了出来,一直走到了这位东北军主帅的马头跟前,这才停了下来。而这位冰雪城主不欲使得乌兰托娅在众人面前过于有失颜面?急忙先开口,对着为首的那个老者询问道:“方才本城主的手下将领,前来与我提起,说八旗军自从闯入赫图阿拉城内之后,却是坏事做绝,不仅仅是抢掠财物?且还刀伤人命,辱弄妇人?这些可都是真的?这位老人家,你莫要害怕和担忧?尽管照实讲来即可。”说完,却又扫了一眼贺疯子的此时面上表情?
    却见贺疯子依旧是一幅从容不迫的神色再其脸上,如此看来,他方才口中所讲的那些,八旗新军所做下的种种不法之事,全都是真的了无疑?可这却是等于打了乌兰托娅的脸,毕竟这些人乃是跟随着她赶到此地来的。可却没有想到,这些人竟然是如此的胡作非为。
    而那个八旗老者,听完马上得这个将领得询问之后?却点了点头,便又将方才贺疯子所说过的,那些八旗新军所做下的事情,却又一一的说了一遍。且因为他的家人,也受到了那些八旗新军的祸害。自然讲述的,要比贺疯子方才所讲的,要更为的真实和让人相信。
    第一千二百二十七章凄风淅沥飞严霜,苍鹰上击翻曙光
    第一千二百二十七章
    而等东北军主帅和乌兰托娅等几个人,听完了这个八旗老满洲人,从头至尾的说完了这些事情之后,却也被这些八旗新军所作所为给惊的不觉有些惊诧莫名?想那些八旗新军即便是性子稍显得有些粗野,可其毕竟还是满洲人,如何竟会在被满洲人视作圣城一般的赫图阿拉老寨之内如此的妄为?这可照实是出乎众人的意料之外,也让众人全然都不曾想到?由堂堂的八旗满洲人所组成的军队,竟然会在自己的城池之内,对着那些老友妇孺之辈举起了屠刀?而这位冰雪城主对此事,却还是感到稍稍有些疑惑?
    为了不至于,在听这个老者一面之词之后,而冤枉了这支八旗新军?却见这位东北军主帅,在马上对着这个老者微微的点了点头,随后对着贺疯子开口吩咐道:“贺疯子,将这位老丈与本城主暂且请下去?你在命你的手下人,就在这座城内寻找一处地方,也好将他给妥帖的保护起来?你可听仔细了?一旦在这位老丈身上,若是出了个什么事情?我便维你试问?再有,你在命几个城内的旗人走近来与我等搭搭话?也好能让我等由此可推断出来,城内到底是蒙受了多大的损失,却又死伤了多少个人?而这位老丈口中方才所言,是否仅仅是一个偶然出现的事情?”说完以后,却见唐枫不自禁,扭过头,朝着立马与他身旁的乌兰托娅的面容之上瞥过去一眼?
    却见,此时在这位四格格的粉面之上,早已经阴霭密布,双眉倒竖,嘴中的一口银牙,也早就已经紧紧地咬合在一处。【,./瞪着一双十分好看的丹凤眼,瞄着远处如今被东北军给圈围在当中的,那群看其表面有些显得垂头丧气的八旗新军,心中真是想就此奔过去,抬起脚来,与他等挨着个得踢过去?这些人,怎么就是如此的不予自己挣口气?却又让自己也受了他等的连累?有了纵使部下胡乱杀人之过?岂不等于,受把柄与多尔衮之手?本来是正义之师,可到头来,却是落了这么一个下场?等到自己在带领手下的八旗军,去攻打下一座城池之时?城内的八旗百姓们,可是否还会相信与自己这个替父报仇的四格格的话呢?他们还会再度前来支持与自己么?
    最让乌兰托娅甚为恼火的,就是这座赫图阿拉城本是满洲人眼中的圣城。虽然自己的舅父被城内的守将给杀害了,却也不因此就意味着,城内的旗民百姓人等,也都跟着参与到了这场谋杀之中来?毕竟,在赫图阿拉城内死伤的绝大多数的八旗满洲人,都是寻常的八旗百姓而已,他们却又得罪了谁?谁又该来为他们报这个仇?来讨回这个公道呢?只恐怕,他们如今死了也就死了,且死的默默无闻。难道说,寻常的百姓性命,就果真如同草芥一般么?既然如此,那自己这次纠集八旗新军,巴巴的赶到了赫图阿拉老城,来为自己舅父报仇雪恨,却又到底是对还是错了呢?
    而自己最初也根本就不曾想过?要以阖城百姓的性命,来为自己舅父一家抵偿性命?错在哪多尔衮,还有镇守在赫图阿拉城内的那两员守将。只是多尔衮他人如今远在宁远城左右?眼下,大概早就已然率领手下的虎狼之师,过了山海关直抵大明朝的京城脚下了?而若是照着这时日来计算的话?那么多尔衮,早就已应该将那位如今霸占在京城之内的土皇帝李自成,给他赶出了京城?且已然流落在外,成为了孤魂野鬼?
    而那两位镇守在赫图阿拉老城里的守将?也早就已经战死在城头上。而在听到身旁的这位冰雪城主帅的一番言辞之后,虽然听他说,是为了多听听城内其他百姓的供状言辞?也好能做到心中有数?知道如今在赫图阿拉城内,到底有多大的损失?又确确实实的死伤了多少个八旗百姓?
    可乌兰托娅本就聪慧到了极点,也早就听出了在这位东北军主帅话中的隐含之语?晓得对方乃是为了使得自己与众人面前,显得不太过于尴尬,让自己可以多少留有几分的颜面去见人。可乌兰托娅本就不是一个,愿意将自己的过错给隐匿起来的人?也从来不避讳与自己所做出的错事。
    在她看来,错就是错了,是绝不可以将过错给遮掩起来,有过则改无过嘉勉。虽然这位冰雪城主也是一番好意,可乌兰托娅并不打算去领他的这个情面。便也随着点了点头,对贺疯子开口轻轻言道:“那就有劳与贺将军?在命人去叫上几名百姓过来,待我查问清楚之后?定会与城内的八旗百姓们一个交代的。”说完,不觉伸出手,摸了摸在自己身下所佩戴的那口弯刀。而那口弯刀,本是皇太极生前所赏赐于她的。
    那本是在当初,她跟随着父皇一同出去兴围打猎,皇太极因见她身畔竟不曾带有兵刃在身?便解下了自己随身的弯刀,就此赏赐与她佩戴上。而这口弯刀却也一直跟随着她,只是却不曾使用过几次?与乌兰托娅而言,她最为心爱的两件宝物,其一就是那只,和这位东北军主帅唐枫分别一人一只的草原狼。
    其二就是这口弯刀了,只是草原狼如今却并不在她的身边,未免令人感到有些遗憾。贺疯子听见乌兰托娅这么说?不觉在自家心中,也终于放下一块巨石下来。便朝着乌兰托娅点了点头,却转过头朝着骑在马上的这位城主拱了一下手,开口借声道:“末将遵令,末将这便命人去将几个城内的百姓给召唤上来?也好让城主和夫人审问个明白?也好看看末将,可是否冤枉了这些八旗新军的军校们?”贺疯子说完这一席话之后,却见马上的二人分别点了点头,他这才转身大踏步走了下去。一直见其走到了那些军校的身边,这才站下身子来,却又见他似乎与那些军校,以及百姓们说了一些什么之后?就见众百姓无不都是举起双手,高声应和着他方才所说话中的最后一句话?
    片刻之后,就见有十几名的八旗旗人百姓装扮的人,朝着二人跟前走了过来。待离着乌兰托娅的马头跟前不远之处?却纷纷的停了下来,却是参差不齐的跪了下来。随即,不等这位四格格,亦或是哪位城主开口对其来加以询问呢?便分别将自己所看到的,和经历过的诸多悲惨之事,对其一一的复述了一遍。
    而乌兰托娅听完之后,这一回自己却可以断定下来。单凭着自己手下的这群八旗新军们的所作所为?这些人无不都是该死以及。只是自己难道真的?要将他们全都给一并杀掉了么?可在看看跪在自己马头跟前的这十几名八旗百姓们,却见一个个都抬起了头,一双双充满着希翼的双睛,正都在朝着自己投望过来。
    显而易见,这些人无不都盼望着?自己这个四格格能够站出来?也好能够为他们去讨个公道回来。或者说,他们正在看着自己如今此时,到底会怎么去做?如果自己当真有所护短的话?那恐怕,自己这次纠集与这些百姓,一同去抗御多尔衮的事情?恐怕也就会就此寿终正寝了?
    而如果自己,若是果然能为他等出这个头,并做了这个主?想来,自己从此以后,也定会能跟着风调雨顺起来?也能得到这些八旗百姓们的拥戴?为推翻多尔滚这个摄政王做好准备。经过再三权衡其中的利害得失之后?乌兰托娅却转过头,朝着身旁的这位东北军主帅开口言道:“主帅,臣妾有一个不情之请?就是,想要借你手下的刀斧手,来为之一用?只是不知城主是否肯答应下来?如今,臣妾的手下八旗新军,可谓人人都免不了有罪的嫌疑?自然,也就不能再来充当执刑之人?”说着,却是双眼瞅着眼前的这位东北军主帅,等着他的答复。
    就见这位东北军主帅的脸上,对此却倒显得淡定以及,朝着她点了点头,随即又朝着身边的一个贴身护卫吩咐一句道:“传我的军令下去,调上一拨刀斧手上来?并要全部都听从于乌兰托娅夫人的吩咐去做事,不得违我军令?但有违令或者不尊号令者?一律与八旗新军同罪论处?”随着一道军令被传下去之后,一队可说十分专业的刀斧手,也就立即聚集到这位城主的面前。而对于这位东北军主帅命人所传下的,这最前面的这两句话?众人倒是并不曾,当真就将其给听在自己的耳中?只是准备哼哈答应一声也就算了,待若乌兰托娅有什么指示与自己等诸人?自己等诸人也可照着其吩咐去做也就是了。自然,其中若是有些事情?兴许就会得罪于那位夫人的?也当仔细权衡之后再做出决断。
    只是等听见这最后的一句话,从那位东北军主帅的口中说出来之后?却让下面这些军校,和各路统领的心就跟着为之一寒?一旦若是自己有意,去与这位乌兰托娅夫人遮盖一些面子?也就势必等于,自己等军校包庇于这些八旗新新军所做下的恶事。如此一来,却使得自己要与那些八旗新军同罪?
    第一千二百二十八章沙平虏迹风吹尽,金河欲渡马连嘶
    第一千二百二十八章
    若是这样的话,那个还胆敢去为了向那位夫人示好?反而搭上自己的一条xing命以及前途?“属下等,定会谨遵军令,请主帅放心便是。”被叫到跟前的众军校轰然答应一声,随后,却见乌兰托娅驱马走到这些刀斧手的跟前站住。淡漠的朝着一个军校吩咐下去道:“将那些八旗新军军校全部都押到跟前来。”随着她的一声令下,早有军校去将那些八旗军校一队队的,全部都给驱赶到了乌兰托娅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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