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二来以及手下军校,将那些被杀死的八旗军校的头颅,全部都给砍下来,并将之挂在战马的侧面。这才催马转回来,一直带着手下的人,奔到了树林边方才停下。却瞧见那位东北军主帅,正带着人在树林边,一口气的挖下了十几处长坑。再看那些战死的特战队军校们的遗骸,一具具早已被裹缠上,从唐枫等活下来的人身上所脱下来的军袍,并将其摆放好在坑边。而再看那位东北军主帅,正亲自与三个军校将一具尸首抬了起来,轻轻地放入土坑中。
    二来眼瞅着唐枫的身上,此刻只是穿着一件单薄的甲衣,如今春风料峭,还不是到了十分和暖的季节。如何能抵抗的住这等,山中冷得刺骨的春风?慌忙跳下坐骑,将自家身上的大氅解下来,这就欲过去替其披在身上,也好遮遮这风寒?却见那位东北军主帅,将那尸骸缓缓放入坑中之后,支起身子,脸上的神色沉郁以及,却对着他摆了摆手。低声对其吩咐道:“让弟兄们都下马列好队列,一同来送这些好弟兄们一程。还有,记下这些兄弟的名姓来。”说完这几句话之后,却又跟着军校们开始往坑中添着土。不待二来吩咐,骑在马上的军校们,此时早就翻身跃下马背。与这位东北军主帅一同开始将这些尸首放入土坑中,随即将土掩盖其上。待这十五处土坑,完全都被回填好了之后,众军校列成三排与坟头跟前,且目光前视,紧紧盯在那十五座簇新的坟头上的黑色泥土,心中感到一阵阵的心酸且又凄凉不已。
    而唐枫则是站在坟头前不远处,默然无语的盯着那一行雁列排开的土坟。在离其身后不远的地方站着的就是二来,再往后站着的,就是所有特战队的军校,全副武装分成三排列站在坟前。“拔火铳,检查火药和铅弹?准备,火铳冲天,放。”随着二来的一声令下,火铳朝天齐鸣,轰砰声不绝于耳旁,一阵阵的烟雾随之飞扬而起。
    “放,放。”二来连续着往下传下军令,砰砰声连绵不断的响彻在众人耳中。忽然,哗得一下,雨便就此下了起来。春季的雨,说下就这么毫无预兆的下了起来。一道道闪电腾跃在各处的山头之间,随之而来的,是一道道闷雷滚炸在天空。此时,正好第三枪放过。军校们将火铳重新收好,站在这愈来愈大的雨中,盯着前面的那个显得如此孤单且寂寥的背影。唐枫扬起了头来,抬脸注视着头上的那一方,此时犹如被墨染过一般的天空。
    雨水,滴落在其脸上,顺着其脸颊慢慢地滑了下去。他此时亦是分不清,这从自己脸上滑落的究竟是雨水?还是让自己对此感到痛心不已的泪水?可以说,每牺牲掉一个特战队军校,都让其感到心痛不已。这些人是从全军之中挑选出来的,可称得上是精英之中的精英。每失去一个,对于自己和整个东北军而言,都是一个莫大的损失。而这一阵,竟然一连牺牲了十几名的弟兄。而这也全因为自己,当时并不曾料到,那个李永芳竟然还敢卷土重来?竟没有吩咐兄弟们将护身的家伙带上,致使兄弟们不得不以肉身,去抵挡着那些八旗所射来的弓箭。
    “城主,雨下的愈发的大了起来,我等是不是,暂且进入林子里暂避一时?待雨停之后再赶回复城?”二来眼瞅着前面站着的那位东北军主帅,此刻竟似傻了一样,怔愣得杵在坟头跟前,不说也不动。只得走到其背后,探过身去,伏在其耳旁低声对其询问道。好半晌,却都不见这位冰雪城主有个回应?
    就在二来,还要对其开口问上一句之时?忽然就见他转过身来,瞧了一眼身后的二来,和此时那三排仍站在雨中一动不动,浑身上下以被大雨给淋个透湿的东北军特战队军校们。这才开口对其说了一句道:“不了,让弟兄们全部都上马,立刻就此赶回复城去。也免得那个李永芳,万一在趁此时前来攻打复城?”说罢,自管自得回过身,走到了那匹大黑马旁边,飞身上了坐骑,转过马头就奔着复城的方向而去。
    眼瞅着那位东北军主帅,此时都冒雨顶雷的而去了,二来又如何敢落在后面?急忙对着身后的众军校开口吩咐一句道:“全部都上马,即刻返回复城。”说完之后,早已纵身上了马背,掉过马朝着唐枫骑马所奔去的方向,就一直的奔了下去。身后跟上来无数的战马,马蹄声沉闷以及,似乎踏响在每一个人的心头处。
    马蹄子下激溅起,无数滴的泥水,溅散在半空。踏踏声,一路的逐渐远去。等唐枫带着二来,以及一众特战队军校们,冒雨奔回到了复城之内的时候;李永芳却也正好派出一队的人马来,打算趁着这雨天,好前来打东北军一个措手不及?依着他心里头的盘算,东北军以火器最为擅长,尤其是东北军的那数门威猛以及的火炮,简直称得上是八旗铁骑的噩梦。可如今,老天爷竟然忽然下起了,如此迅猛的大雨,这场大雨照实是百年难遇的。
    如此大的雨,先不说能否会淹到城内的人家住户?以致使得城内百姓们对此人心惶惶?最起码,东北军的火器处在如此大的雨中,十有是点不上火。火药也多会被淋湿?如此一来,他们还能有何优势,能强似与八旗铁骑的?李永芳就是存的这等心思,这才趁着下雨之际,挥兵前来攻打复城。本来,他最初是打算让郑家兵来替自己打个头站。可如今一看机会难得,莫不如自己先领兵攻占下来复城。待郑家兵到来之际,在让他等前去攻打冰雪城。将那块最为难啃的骨头,交给郑家的那位大少爷,看他又如何来与东北军对决?
    第七百七十一章征人战苦束刀疮,零落城头悲死伤
    第七百七十一章
    而另外,就是他方派出一支三百多人的八旗军队,由一个牛录统领着,翻过高山去偷袭与北汛口的东北军的耕地。依着他的猜想,怎么的,那个牛录也会很是轻松的,去将那些在此地耕地的东北军给围困住,从而将其歼灭在当场。最不济的,也能把他等给拖延住一时片刻。最好,就是拖得复城内在因此而派出救兵去。如此一来,守城的军校也就减免了一些。让自己在攻打复城的时候,也能变得容易一些。
    李永芳亲自带领着一支八旗军队,携带着用来攻城的云梯,以及射程可以覆盖到城头上的,类似于床弩的强弩。还同时运来了五架抛石机,这个东西虽然在眼下,似乎显得有些要落伍?毕竟守御在城头上的东北军,此时基本上全是以火器为主的,似这等守城战抑或是攻城战之中,此物都显得要较为笨重一些。
    而绝不似那些火器类的武器灵活好用,且火炮类的武器,比起抛石机而言,所产生的破坏力更为的大,范围也较其要更为宽阔而普遍一些。可如今的火器,却还是有一个无法克服的致命之处。就是一旦遇到了这等阴雨天气,火药不仅是易受潮,并且燧石枪上的火石,此时也根本就无法点燃枪上的火药。致使这火枪,在这个时候,倒还莫不如一杆长矛来的有用的多?而这也正是李永芳所盼望多时的。
    李永芳将队伍列于城下,仰起头瞧了瞧,昔日自己曾镇守在此的那座东城城头之上。只见城头上面的,那十几面东北军的旗帜,此刻也早已被大雨给打湿,此时全都没精打采的耷垂在旗杆之上。倒是那些东北军校,不似那些军旗一般蔫头搭尾的。依旧精神奕奕守御在城垛口后面,任凭着那天上的雨下的在大,也并无人想要撤回城楼暂避一时?由此可见东北军的军规戒律之严格,这也无疑给他此番攻城作战,带来了一定的难度。
    “来人,将抛石机先都架好了,你等可都要与本将打准点。只准伤人,可要小心着一些,莫将城门楼和垛口全部击毁?毕竟这座城池收回之后,本将还得驻扎在此地。打坏了的话,到时候可又得花不少银子来修建于它?准备云梯,只待首轮抛石过后,再将城头上的敌人消灭差不多之时,便准备好开始攻城?”随着李永芳一声军令传下,八旗军校们纷纷的顶着雨,开始忙碌起来。工夫不大,早已经将几架抛石机全部都架了起来。
    李永芳立马与城头下,正对着城头上面瞭望着之时?身后一个八旗军校催马到了他的背后,对其回禀道:“启禀李将军,抛石机已然就绪,云梯手也都准备好架云梯攻城。”他听了之后,不由稍稍的沉吟一下。心中却又衡量了一下,自己眼下攻城或是待郑家军前来攻城之利弊之后?这才点了点头道:“吩咐下去,让他等小心着一些。只需捡人多的地方打,可是莫要将这座复城都跟着打烂了?”其明显还是有几分对此不太放心,便又对其手下叮嘱了一番。
    那个军校领了军令后,便圈马下去,到了抛石机旁边,正待要一声令下,开始攻城之际?却见前头的那位李将军,却又忽然抬起一只手臂在半空处,示意于身后的人马暂缓攻城。这军校一时不免对此有些惊疑不定起来?不知这位如今又发的哪门子疯魔?说得好好的让手下开始准备攻城,怎么会又突然变卦了?
    原来,李永芳正待要拨马回到后面,准备开始观阵之时?却忽然望见,城头上的旗杆,被上面的人一一的放倒在地。片刻工夫之后,却又被重挑了起来。只是旗杆之上倒是挂了不少的首级,且都是用其脑后面悬着的辫子,来将这些脑袋,系到旗杆的绳索之上。并又望见一个自己十分熟悉的人,正扒在垛口处向下面瞧了一眼。而他看得真而且真,此人正是那个被自己视成为生死之敌的,东北军的主帅唐枫。
    看他的这副农夫模样,不用问了,其必是带着手下人正在北汛口开垦荒地。而那支被自己偷偷派去的人马,也恰好翻越过高山,到了北汛口正好与其遭遇上。结果是显而易见的,自己的手下吃了亏,把脑袋被人家给摘了去。自己还没等怎么样呢?就损失了一个牛录的人马。看起来,这个东北军主帅的头,倒也不是那么十分好剃的?难不成,自己果然就得等着郑家军前来胁从与自己,一同来攻打复城不成?
    李永芳是越思索,心中越感觉到憋闷得很。索性将心一横,也就此豁出去了。将胳膊向下狠狠一落,示意自己身后的军校,开始放开抛石机上的绳索。守在抛石机旁边的军校们,一刀将绳索斩断,一架架抛石机的长臂,就此高高的弹了起来。一块接着一块的有棱有角的石块,被弹了出去,呼啸着划破雨幕,全部都砸落在复城的城头之上。在城头上,顿时传出一阵接着一阵的,甚为凄惨的痛呼声和惨叫声。
    李永芳听见了之后,心中对此甚为欣喜不已。心中暗道:‘看你东北军的火器,在这等天气下,又如何能抵挡得住,我八旗铁骑的脚步?而这一切,却仅仅是一个开始。最终,看你东北军,又如何能逃得出我八旗军队的手掌心。’而在此时的复城城头上,唐枫和二来正在组织人手,去将那些被石头所砸伤的军校急忙搬运下去,至于被砸死的那些个军校的遗骸,一时也管不上许多,只好任由着他等,就那么暂时倒在城头上。又急忙喝令一些人,去将一些木板以及盾牌全部都树立起来,以此来抵挡着那些石块。同时,在另一段城墙上,正带着人手守御着得的曹变蛟,也急忙下令,让盾牌手们上前,举起盾牌来替弓箭手,以及守城的军校遮盖着身躯。以防被这石块所砸伤?
    李永芳眼瞅着,经过自己这一顿的好似铺天盖地一般的落石之后,在城头上的垛口处已经明显看不到,有几个军校还继续坚守在那里?觉得时机已到,高声喝令道:“云梯手上,开始准备攻城。”八旗军校们已然顶着雨,在城下站了小半天的功夫了。此刻全身浸湿,就等着这声军令传下来,也好能早一些结束这场战争。
    随着军令的传下,八旗军校立时就似被赶出马圈的,一群暴躁的野马群一般,瞬时便已在复城城下蔓延开来,一个个挥舞着长刀,一手持着盾牌。口中亦不知在吆喝着什么?迈开两条腿,玩命似的全都奔着复城城墙下面奔了过来。一架接着一架的云梯,被高高地树立起来,架在了城头垛口处。一个却又接着一个的军校,顺着云梯向上面攀援着。而在云梯下面的军校,则是紧紧向下拽着系在云梯中央处的绳索,来保证云梯的平稳,好让八旗军校登上城头。
    “射箭,准备好火油,此物不惧这等雨水的。”唐枫高声吩咐了一句之后,急忙伸手,便将一柄自垛口处刺过来的长枪抓在手中。猛然发力的一拽,刚一脚踩登上垛口的那个八旗军校,身子不由就向前一倾,而其早就顺手一剑便跟着刺了过去。正刺在其前胸之上,跟着将长矛向外一送,那个军校就此仰面载落城下。
    弓箭手们,已然十几个人为一排,手持弩箭对准垛口处。只待八旗军校刚一现身,立时就是一阵密集的弩箭射了过去。与此同时,一个瓷罐接着一个瓷罐的火油,被守城的军校,狠狠砸落在城下的那些军校身上,或者是落在云梯上。紧接着,就是无数的火把被点燃,随之投掷在城下和云梯之上。
    城下和云梯上,转眼就燃着起了一片又一片的,连天上这等大雨都浇不熄灭的火焰。不时有身上燃起火焰的军校,从云梯上惨叫着一头撞落到地面。东北军校们眼见对方攻势稍稍一缓,急忙奔到垛口处,将被拴系在城垛口下面的滚木上的绳索,用刀将之一刀砍断。
    无数的滚木,沿着城墙和云梯,翻滚着砸在了又一拨,刚刚爬到云梯中间部位的八旗军校们的头上。不少的云梯,就此被在中间砸断,八旗军校们惨呼着坠落到地上。而砸落到城下的滚木,却是一砸就是一片的人。在沾染上了地上的火油,立刻就燃烧起来,将八旗军校们稍稍的阻延一时。
    二来亦是趁着此时,吩咐手下特战队的军校,将神雷全部都准备停当。再将攻城的八旗军校,又一次的给赶到城下之后,便守在垛口旁边。偷眼盯着城下的八旗军校,将神雷拿在手中,瞧着下面哪里人多?就将神雷向哪里投落。地上立时响起一串的爆炸声,八旗军校们的残肢断臂,被嘣炸的满地都是。
    第七百七十二章马作电闪疾如飞,弓如霹雳惊八旗
    第七百七十二章
    但城下的八旗军校,却是不见其有半步的退缩。()仍然是单手举起盾牌,遮护在自己的头顶,冒着在其头上空,那些不断砸下来的滚木和大大小小的碎石,以及被抛掷下来的神雷与火油坛子砸中的危险,一个复又接着一个,泼着性命的爬上云梯,向着复城的城头上爬去。不断有八旗军校刚一脚登到了复城的城头上,却又紧接着,被守在城头的东北军或是一刀砍杀,又或是一枪刺死。随后其尸首又被当作守城的石块一般,被扔下城头,恰恰砸到下面正沿着云梯,往城头上爬去的军校的头顶之上。一时,八旗军校被砸得头昏眼花,在云梯上再也站立不稳,便就此一头折下云梯。
    李永芳紧紧地勒着马的缰绳,面无表情的注视着眼前这场堪称惨烈的攻城之战。眼瞅着,登上城头上的那些八旗军校们被东北军一个复接一个投下了城头,心中不免感觉到憋闷以及。恨不得能肋生双翅,一下便飞到城头上去,亲自与那个东北军主帅来一场痛痛快快的火拼才好。总不似眼前这般,简直似有些成胶着状态下的拉锯之战。
    自己的军校,在前一刻时辰,明明已经登上了城头。可在后一刻时辰,不是又被人家给从城头之上赶了下来?就是被人家将尸体当作守城的武器一样的给投了下来。李永芳在城下情急难耐,只想眼前最好就是一下能攻下复城来。而城头上的唐枫和二来,以及曹变蛟及其手下的一众东北军校们,此时个人心中也是暗自叫苦不迭。
    原先只以为,这些八旗铁骑只擅长于骑兵平原作战。可到了现在才知道,这种想法可谓大错特错。这些八旗军校,攻打城池虽不像大明军校那般的,能一板一眼且又有章有法的。可就这种不顾自己性命,只是一门心思的想要杀上城头,夺下复城的不惧生死的信念,就足以赫退一般的驻守城池的大明军校。
    “二来,你这便命一个人去将曹变蛟曹将军,速速与我喊过来。看起来,若不在另出它计以破来敌的话?就恐似这般坚守城池,和对方来来回回的拉着锯,消耗着双方的兵援战力,可并不是什么上等的计策?久之这座城池必会有失?”唐枫一边喊着对二来吩咐过后,一边一剑削掉,一名靠到自己跟前来的八旗军校连带着半边头盔的头颅,一脚便将对方尸体给登出去靠到了城墙上。恰好将一个,刚一脚踏上垛口的八旗军校给撞了下去。
    二来急忙叫过一名特战队军校,对其吩咐了一句,那个军校转身就挥刀杀入,如今混乱以及的城头战场之中去。过了足足的有一盏茶的功夫,才见到曹变蛟手持长枪,一身是血的,出现在二人眼前。这位东北军主帅一见他的这副模样,就不由被赫了一跳?急忙高声对其喊了一句道:“变蛟,身上可是受了伤?”此时守城的将帅,就这三个人。如果曹变蛟在身受重伤,那这座复城能否在守得住,可就是很难说了?却见曹变蛟起手一枪,便将一个刚在城垛口现出大半身子的八旗军校,就此给挑落到城下。这才对其回复道:
    “末将身上倒是并不曾受伤,这身上的血,全都是那些鞑子兵们的。不知城主见召,究竟是有何急事,想要吩咐末将去做的?尽管吩咐就是。”说罢,长枪抡起当棍,正横着拍在了一个,一刀将一个东北军校剁翻在地的,八旗军校的后脑海上。只见其头盔都被其一枪杆子给彻底打镦,整个后脑几乎都给抽没了。死尸也被其这一棍之力,给抽出多远?二来也是顺势一刀,将一个八旗军校的半边肩膀给斩落在地。旁边一名东北军校,紧跟着又在心口之上替其补上一枪。而那些原本只是站在城头马道之上,已驽箭来射杀这些纷纷登上城头的八旗军校的特战队军校们,此刻,也早已纷纷拔出腰刀,与登上城头的八旗军校混战在一处。不时有八旗军校无可奈何的,生生被特战队军校给逼到了城垛口处,随之或是将其一脚踢下城头,或是一刀把对方劈下城去。
    又将两名八旗军校的头给砍掉在地之后,唐枫长出了一口气,跟着便一剑刺透一名八旗军校的咽喉。百忙之中,对着曹变蛟厉声吩咐了一句道:“变蛟,城头上若在要照着这般打下去,可是要够呛?你现在带着一些人立刻从马道下去,打开城门骑上马,将城外攻城的八旗军冲杀一阵。只要能暂缓一下,他等攻城的势头便可?”说完之后,左右急挥两剑,将两名正欲偷偷靠近其跟前的八旗军校砍倒在城头之上。
    曹变蛟急忙应诺一声,手中的长枪,疾如电闪一般刺出。正刺在一名,刚刚在垛口处露出半拉身子来的,一个八旗军校的咽喉之处。长枪一缩,人便仰面摔下城去。跟着,曹变蛟招呼起来十几名军校,随其就一同奔下城头。待到了城门跟前,先吩咐弓箭手环列与城门洞左右,张弓搭箭准备好了,以备万一八旗军校眼见城门洞开,再往里杀进来?这才命军校,去将倚门的沙袋和杠子以及滚木等物都挪搬开去,准备将城门给打开。
    而曹变蛟则是率了三百名骑兵,站在城门洞跟前严阵以待。“开城门。”随着曹小将军的一声大吼,城门被四五名军校给奋力的推向两侧。城门一被推开,那四五名东北军校,急忙闪身避躲进城门后的藏兵洞之内。只待这位曹将军杀出城外之后,在立时的出来将城门给关合上。
    而曹变蛟此时,也已然勒马在城门洞之内稍候。只等城门一开,带领人马冲杀出去。可眼瞅着城门一开,在城门前面不远之处,正有一辆撞车被缓缓的推了过来。看来,鞑子军是眼见着攻上城头似乎有些难度?便想以撞车将城门给撞击开来,来一个齐头并进。眼见城门忽然被里面的人给打开,致使正往前推引着撞车的八旗军校们,一时见了均不由就是一愣。而其一愣怔之下,这撞车的速度,也自然就愈加的慢了许多。
    曹变蛟暗自叫道,真是天可怜见,实在是侥幸。若不是主帅命自己出城设法赶退鞑子兵,自己真还不晓得,这些鞑子竟然要用撞车来撞击城门。真是来得巧极了?其一边催马向前,一边大叫一声,“弟兄们,随我出城杀鞑子去。”随着其一声怒喝,整个城门洞内,就似滚过了一道闷雷相仿。
    白马银枪,疾如闪电一般冲出城门而去。在其身后尾随着三百名长刀手,一把把长刀,便如同狂暴的,一道接着一道的白色的海浪一般,就地向前席卷而来。这支人马一出了城来,立时便在这些,正想准备攻上城头的八旗军校们的中间,开出一条长长地血色长河。顿时这些八旗军校的攻势,就不由为之变得一缓。
    李永芳正在指挥着手下的八旗军校们,准备展开新的一轮攻城作战。却忽然瞧见,在城门口处,如同狂风扫落叶一般,一支人马冲出城门,趟过正在攻城的八旗军校们的中间,正朝着自己这面而来。心中顿时就是吃了一惊,急忙拢目光仔细观看。却瞧见为首一员大将,浑身上下赤红一片,也瞧不出来是东北军中的哪一员大将?急忙取出一根千里镜,抽开了仔细观看,待他瞧见了是谁之后?心里不由自主的就是为之一紧。
    来得可谓正是自己的老熟人,原先在自己守城之时,他率兵前来攻打自己镇守着的北面城头的,东北军中最年轻的将军曹变蛟。真是没有想到,在自己正挥兵即将把复城攻陷之时?他却带人马出来要寻自己对决?李永芳不仅暗暗冷笑一声,如今的自己可不是在当初守城之时,手下的兵马并不是很多,也不敢轻易的与东北军决战一番?
    现在,自己手下八旗铁骑可足有一万人左右,还都是久经战阵的老兵。非是新兵可以匹敌的?既然你出城自来寻死?那本将也就成全于你便是。想到此处,对着手下的一个额真吩咐道:“吹号角,命那些攻城的军校,且都暂时缓缓去攻城?先与本将将人马全都回合过来,将来犯之敌的退路与我抢先截住,再将其给层层的包围起来。记住,本将要得可是活的敌将,将来自是另有他用。告诉军校们可千万莫要用弓箭,你这便去传令吧。”而李永芳此举若是照着兵书战策而言,倒也并不是没有其道理可言?兵者,诡道也。若攻城作战到了,对方城池即将陷落之际?对方最后在拼死一搏,敌方人马径自闯出城来,想要寻对方主力决战,以期一战定输赢?那己方当先设法将其来犯之敌击溃,最好是将其彻底剿杀掉。已达到能断去城内的主将一只臂膀之功效,如此一来,也使得对方守城之势变弱。最终,对其守城人马,可一击而溃。
    第七百七十三章悠扬归梦惟灯见,濩落生涯独酒知
    第七百七十三章
    李永芳也久在阵前与人斗谋比智,也并不是一个泛泛之辈。否则,皇太极又岂能在其兵败之后,又能暂且恕免其罪过。命其戴罪立功,设法在夺回复城并击退东北军?当然,这其中也多亏了那个议事贝勒,肯站出来替其讲情。但如他没有这几把刷子?任凭那个贝勒在皇太极的面前,在来替他如何的讲情?这位大清国的皇帝,也是绝不会拿自己的江山,来交与他的手中去和东北军豪赌一把的?
    李永芳的打算是好的,可也得对方,肯依照着你所画下的道路前行才是?待其军令,被八旗军校们一个接着一个的准确无误的传将下去之后,只见再复城城墙下,正爬登上云梯,准备一鼓作气攻上城头的八旗军校们,此刻如同退了潮的海水一样,抹过头便向后面退了下来。此刻,军中的牛录急忙高声喝令着自己手下的旗丁,开始去围堵曹变蛟的骑兵。而再看东北军中那位年轻的将军,此时似对自己眼前情景竟视若无睹?
    只是带着其手下的军校,不顾一切的继续朝前奔来。眼瞅着,此时离着李永芳,已经是不满与一箭地远的距离。可还是催马向前赶了过来,让李永芳见了,不由顿感大吃一惊。眼瞅着那支人马,此刻已经快奔到了自己的中军里头来。可见其依旧是没有打算末头离开的样子?这可真是古怪的紧了?
    看那个小将,也不是一个愚顽不灵之辈?又怎么会如此孤注一掷,前来主动送死呢?这也于理讲不通呀?李永芳无论如何也是弄不明白曹变蛟的打算,不知他的葫芦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莫非他果真是打算,想要与自己同归于尽不成?可就单凭借着他手下的那几百个骑兵,想要冲杀到自己的面前,来与自己对决?其不亚于痴人说梦?而他骑在马上,向着对面望着那个,此刻正朝着自己迎面而来的小将之时?
    却见曹变蛟忽然在马上,将自己的身子低伏了下去。看其样子,似乎是身上受了什么伤?大概有可能,他是中了一支冷箭?李永芳想要看得在真切一些,索性催马向前走了十几步,如今,可便离着自己的中军有了一小段的距离。骑在马上,极力的将自己的身子支了起来。双脚也用力的踩着马镫,整个人便等于站跨在了战马的身上。却不知道,曹变蛟就等着这么一个机会呢?曹变蛟将身子伏卧在马鞍桥之上,眼瞅着李永芳将整个身子都立了起来,心中暗自侥幸不已。偷偷将长弓取了出来,又在箭壶里取出三支羽箭来,搭在弓弦之上。
    瞅瞅,离着李永芳已经有半箭地远的距离。这才突然大喝一声,整个人忽然自马鞍桥上立了起来,手中的长弓也迅速被其给拽拉开。一松手,三道流光迅速奔着李永芳的面门和其软肋,以及战马的脖颈处射了过来。李永芳则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暴喝惊吓的,差点从马背之上出溜到地上。
    可眼见三支羽箭奔其而来,在若想要将其全部躲开?似乎有些难。急忙用力的将头向下一低,射向其面门的那支羽箭,正好射在其盔头之上。将其头盔上的盔缨,整个射落在地上的泥水之中。而第二支羽箭,却因其躲闪不算很及时,正射在其软肋之上。因其极力的一躲,却也并没有射进多深。饶是如此,李永芳疼的,就不由一皱眉头,身子也随之抖颤了一下。急忙伸手将战马的丝缰抓住,这便打算圈马回归本队,寻个军医来为自己救治一番。
    而此时,第三支羽箭也已经到了他的跟前。扑哧一声,正好便射中在战马的脖颈之上,这匹战马疼的,前蹄突然立了起来,随即却又紧接着翻身栽倒在地上的雨水之中,浑身抽搐着,眼睛瞪的多大,似乎在望着天空上的雨,正在慢慢落降下来?可其一摔倒在地,顿时也将李永芳给狠狠地摔了出去。
    因事起突然,还不等李永芳明白过来,在自己得身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人便早已被摔到泥水之中,摔得其七荤八素,一时竟没有从泥水里爬将起来。而那位东北军的小将曹变蛟,也并不知道,自己的那三支箭,最终到底有没有射中李永芳?可眼看着他坠落马下,不管射没射中他?此时都是一个十分难得的机会。急忙将银枪一摆,对着战场上的,此时亦是不分敌我双方的军校便喊道:“李永芳已被我射死,愿意投降者?可去跪到道旁,以待后面的东北军前来纳降?”话虽是如此说,却是调转马头,准备带着军校们向着复城方向奔去。
    而在其身后跟着的众军校,也不知自家主将所言,究竟是真是假?反正随着一同吵吵几句,怎么说都会有些便宜可捡的?三百多个人,一起在奔驰不停的战马上仰头高呼道:“李永芳已被我家将军射死,识趣的,及早投降方才是正路?降者免死,抵抗者抓住之后五马分尸。”一时间,喊什么呢的都有,乱作一团。
    而李永芳手下的八旗军校,无论离着他是远是近,都瞧见了李永芳,被那个小将所射过来的三支羽箭射落马下。且躺在地上都过了有小半天的功夫,都不见他动上一动?十之是已经被那个东北军将领所射死。主将已死,谁还有心情再去与对方拼命?树倒猢狲散,各人顾各人。众军校转身,奔着自己的联营就奔了过去。
    李永芳耳听着身旁,竟不时有战马和军校经过,也不省的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费了半天力气,这才从泥水里爬了起来。对着从其身旁奔过去的军校吩咐道:“来人与本将牵匹战马过来,无需何等神骏?只要是能奔走的战马即可。”可那里有人肯理会与他?军校们此时早已然炸了营,到处胡奔乱走着。
    而曹变蛟领着人马,赶杀了一阵八旗军校之后,就带着人马转过身,径直奔着复城而去。等李永芳好不容易站了起来,二话不说,伸出手便抢过一个战马的丝缰。一把将马上的八旗军校给拽扯到地上,自己则是飞身上了坐骑。圈过战马,在人海之中厉声喝令道:“都与本将站住,本将还不曾战死沙场?”可已经炸了营的军校们,那还能停下来听他说些什么?
    气的李永芳,拔出自己腰下的宝剑来,一口气连着砍杀了五六个八旗军校之后。这才将人马给停顿下来,并且在各路牛录还有额真的指挥之下,开始重新集结起来。等人马全都集合起来报过数目之后,李永芳这才发觉,经过适才那一役过后。八旗军校整整折损了,足有三四百人之多。当然,在这里头,后来成军的汉军八旗的人占了绝大多数。而那些满洲人,当时皇太极就不曾派给他多少?而他在挥兵攻城之际,也没有舍得去用这些铁骑。本来是打算着,待敌寇从城内出来之后,在引铁骑与之决战一番。好钢得使在刀刃之上方可。
    在抬起头,去看那天上的雨,竟不晓得在何时,早已经雨收云散,太阳也跟着重新从云层后面露出头来。一道彩虹,竟似一道桥梁一般,从云层之中架挎到了复城的城头之上。看上去,竟然使得复城城头,因此而变的璀璨生辉起来?一眼望上去,简直以为是有仙人,正欲降临在城头之上?
    而在瞧一眼城头,如今在那城头垛口处,东北军竟又将一门门的火炮给推了出来。炮口无疑都冲向自己这面,看这架势,自己在若要不顾自己手下的生死,挥兵攻城的话?等着自己的可不会是象方才下大雨之时,只是滚木和寻常的石块了?而那个时候,顶多还掺杂着一些神雷落到地上。开始是捡着人群聚集的地方投掷,炸死不少的军校。以至后来,八旗军校也变得聪明了一些,将人全都分散开。如此一来,这神雷也便起不到多大的作用。而就在自己本以为,可以一举攻上城头之时?这东北军却又改换了战术,使得自己竟然功败垂成。
    “大将军,可还让八旗汉军去攻城否?”一个额真催马到了他的身旁,压低声音对其开口问询道?“不了,命军校们回营,暂做休歇。等,郑家军到来之后,在随同与他等一起来攻打复城。我看到了那个时节,东北军还如何能抵抗的住,这两边的人马一同攻城作战?”李永芳说罢,圈过坐骑直奔联营的营门而去。
    而此时,在复城的城头之上,二来正在命人,去将那些八旗军校的尸体投下城去。曹变蛟也已带着人马,赶到了复城的东面城门口跟前。还没有等他命人前去叫开城门?去见城门被人给推了开来,从里面走出一队人来。为首者,正是那位东北军的主帅唐枫。
    第七百七十四章星沉海底当窗见,雨过河源隔城关
    第七百七十四章
    此时,天色已近申时,天上的日头逐渐向西面滑坠。曹变蛟一眼就望见了,从城门洞里走出的那个为首之人,正是东北军主帅唐枫。也不等自己的坐骑奔到城门门口去,急忙将马缰绳紧紧拽住,战马的一双前蹄立起,两只前蹄在空中来回交换着腾跃了几下,方才落到地上。
    曹变蛟急忙将大枪挂好,一翻身从马上跳到了地上,直向前奔出几步,到了这位冰雪城主面前。慌忙对其深深施了一礼,这才开口向这位主帅回复道:“末将幸不辱命,以将来犯之敌赶回营去。”却见这位东北军主帅走到他的近前,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头。十分赞赏的对其言道:“果然是将门出虎子,你们曹氏一门又出了一员虎将,此真乃是我冰雪城之福。变蛟,你且带着人马先回城内,去好好地休歇一晚。我这里还有一些事情,需要抓紧去办?”说着,招呼起来一队的火铳手,朝着城墙下面走了过去。在队伍的紧后头,还赶出来了,足足的有七八辆的平板马车,也不晓得这是用来向城内运送何物的?曹变蛟又看了一眼那拨人马的背影,心中不禁暗自笑道:‘看起来,这位城主可不仅仅是前来迎自己回城的?其主要还是另有十分隐秘的事情要去筹办?自己这属不属于,自作多情了呢?’
    曹变蛟重新上了马之后,便统领着人马返回复城之内以后,却又在城门口这里,恰巧遇上了二来,在彼此互相打过一个招呼之后,这位二来将军,便带领着一队的军校也神色匆忙的奔出城外而去。而李永芳最初是将联营驻扎在了大洋河的对岸,与镇守在复城城头的东北军是隔河相望。而其之所以要这么做?也是为了避免东北军,在趁半夜前来劫营夺寨。而在其要带兵前来攻打复城之时,又因为在这洋河河面之上,带领人马来来往往的有些感到不太方便。在每一次过河之时,害得其都需要绕走一段相当远的距离,从这洋河上唯一的一座石桥上渡过河去。
    故此,李永芳特别命令手下的军校们,再这洋河的河面之上,临时架起来了一座浮桥。如此一来,自己人马的往来也就方便了许多。因又不免担忧,东北军在夜里摸到洋河跟前,再把这浮桥一把火给烧了?又特意在浮桥前面设下了一支牛录左右的人马,在此地安下营寨,以防范东北军的突然偷袭?
    天色慢慢的黑了下来,此时早已经过了酉时。城外的东北军,点起来了无数根火把,有的就趁便插在地上,来为过往的马车照着前方的路径。有的则是被持在手中,去找寻着,看可还有无自己兄弟的尸体,被遗忘在此处?这些火把的光辉交融汇集在一处,形成了一条长长地的火龙,蜿蜒且交互的盘绕在复城城墙之下。东北军校们先去将那些,不幸坠亡在城下的弟兄们的尸首,先搬运上马车运回城内。
    随后,才将一些,尚没有在这场攻城之战中,被损毁的武器和羽箭以及一些木头和石块,全都搬上马车运回城内。以备,在对方再来攻城时候好用。毕竟城内用来守城作战的防御性东西,可并不是很多的。总不能再等东西都被投掷光了以后,去拆毁城内的民居吧?而复城内的满洲人,可是占了绝大多数。休看他等眼下,似乎并无任何动静?对东北军将复城接过手中,也并无人站出来加以反对。
    可这位东北军主帅心中却也十分明白,这些人,一时被自己的老丈人给拿捏住了不假。可李永芳在若将复城得回去?那这些人,立刻就会对东北军假以颜色。或者,一旦他们在看到这座复城要守御不住之时?那一准会跳出来,要与城外的的八旗铁骑来一个里应外合,将东北军赶出城外去。到了那个时节,可并不仅仅是东北军,被他等撵出复城这么简单?连带着自己的老丈人再复城内的那座银庄,连同他当初所投入的银子,都会被满洲人给就此没收去。东北军到了那个时候,可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也正因如此,他才不想让那些人,因为自己拆掉百姓的民房得到一个宣扬自己暴政的机会。正因其是坚决不因守城而去拆毁民房,故此,才在城外搜罗这些东西。
    此时正自己坐在大帐之内,喝着闷酒的李永芳,忽听得大帐外面,有一个军校高声对着里面回禀道:“启禀大将军,守在浮桥前的那位阿史奈将军,方才令人前来回报,说东北军此时正趁着夜色,在复城城下收集着各种的武器装备。他想向将军来讨一支令箭,好出兵去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不知将军可能应允否?”帐门外的军校说罢,就单等着帐内的这位大将军的吩咐。李永芳本来,正因为白天的兵败,而愁烦与胸中。
    此时一听,却有这等便宜事可捡,双眉不由一挑,一丝的喜色涌上眉梢来。急忙高声对着帐门口的军校吩咐道:“传我将令,立刻在派出一只牛录的人马过去。也好帮着那面把手浮桥的阿史奈将军,一同偷袭东北军。告诉他等,千万切记莫要打草惊蛇?一定要先牵着马,走到离着复城不远之时,在上马发动冲锋。还有一点,要将战马的蹄子都提前包裹好了,以防露出动静来在被东北军所察之。”帐门外的那个军校答应一声,这便领了军令下去传令。
    方才李永芳那满脸上的愁容,也与此同时是一扫而空。喝这酒此时也感到有些滋味起来,再尝一口这菜,竟似较起往常来更为得口一些。不由赞叹着军中的伙头军,这做菜的手艺,看来居然是一日一日的渐长呀?而那个军校领了军令出去之后,急忙寻到一个牛录的大帐之内,对其传下大将军的军令。那个牛录在领了军令之后,也是一刻不敢耽搁,急忙出了大帐之外,点起人马来即刻奔出联营的营门而去。
    而哪位阿史奈将军,此刻也得到了自己手下军校的回禀,知悉了李永芳甚为赞成他的这个计策。一时也不免有些显得得意非常,可等第二支前来助拳帮阵的八旗铁骑,急火火的赶到了他的联营之后,却令他心中对此甚感不快。毕竟是他先发现东北军,深夜出城来搜罗守城用的东西的。这功劳,也自然应该由他一个人来得。如今,你大将军却又派出一个人,来与其共分这件天大的功劳?莫非是担心自己,并不能胜任这件差事么?可不满是不满,这军令却是违反不得的。只好依着吩咐,先将马蹄子用草和布包扎起来。随后,这才带着自己手下的军校,牵着战马走出联营门口。而那支被派过来,与之协同作战的牛录,亦是率领着人马紧随其后。两只铁骑一先一后的走出了大营门口,直奔东北军跟前而去。
    眼瞅着离着对方已是不算很远,冲这等双方之间的距离来看?这面的八旗军校催开战马,一口气足可以奔到了对方的身旁。即便为对方所查?可到了那个时候,东北军即便在想要寻出一条路?也好能让自己退回到复城里面去?也是十分难的,而这对于自己而言,也是一件大功。
    “全部都上马,且都放轻马蹄,直扑前面的那伙子东北军。余下的人么?就有劳与那位牛录了。”阿史奈的心里头,此刻真可谓是心花怒放。先翻身上马,伸出手拍了拍战马的脖颈处。那马,便轻轻的向前而去。又继续往前走了一小段路之后,阿史奈拔出腰刀,猛然大吼一声道:“弟兄们且随我去杀散这伙叛贼。”随着他催马舞刀冲了出去,身后的八旗军校们,也是不约而同的纷纷跳上马背,驱马就朝着此时仍停再复城城墙下面的,那一条火龙前面靠拢了过去。
    而在东北军这面,唐枫正将一些用来守城的东西,全部都装运上马车之后。偶然抬起头来,朝着驻扎在大洋河岸边上的,那些八旗铁骑得大营望了一眼。却见营内是灯火绰绰,依稀可听得见,在营内响起来的,一下复接着一下的报更声。倒并不曾看出有何不对之处?而今夜,明明在白天都已经下过了雨,并且天色也晴朗了起来。可那轮旧时明月,今夜却居然爽了约,不增赶到夜幕的正中央处,点缀在群星们的中间?
    就在将那些最后搜集到的东西,全部都装满在马车上以后,唐枫突然听得在前方不远之处,如今已然是离着自己,大概足有一箭地远的地方,响起一阵沉闷以及的马蹄声。不仅让其是大吃一惊,急忙高声喝令着手下军校道:“速速返回城内,可见二来将军赶过来否?”他一边帮着将马车上东西绑系结实以后,一边对着身旁一名军校问询道?
    第七百七十五章河上星影遮浮桥,八旗夜战溃兵归
    第七百七十五章
    那军校急忙对其回复道:“倒是并不曾见到二来将军?”这军校说完之后,却见这位东北军主帅,对其一摆手。便急忙催赶起马车,直朝着城门口奔了过去。而阿史奈在远处也瞧见了,此刻东北军正赶架起马车,泼了性命一般的,朝着城门口奔了过去。只不过,照着他们眼下这般的速度来看,十之,是来不及赶到城内去了?
    阿史奈不由冷冷一笑,转过头,朝着自己身后的八旗铁骑们吩咐一声道:“将队伍全部都散开,如能夺占城门是最好的?都记住,不要一个俘虏,尽管都将其宰杀了,只需将人头拎回去,在大将军面前请功即可?”说罢,便连连催动坐骑,直如一支飞驰而出的羽箭一般,向前疾奔而去。
    可刚奔到了半路之上,忽然便响起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炸声。随着爆炸声响起的同时,一团团火焰云烟相继腾空而起,那因爆炸所迸发出来的火光,将夜幕映照的,在那一瞬间显得光亮异常。至于原本奔在最前头的那位阿史奈牛录,以及紧紧跟随在他身后的那七八名军校,此时早就都已不见了其身影。只是在天上散降下一大片的碎肉块,以及一蓬蓬的血雨。随着这一声爆炸声的响起,便仿佛是一道军令,被准确无误的传递下来。从离着城墙,足有几百米远的漆黑一片的土地上面,顿时喷射出无数道的火蛇,伴随着火舌同时响起的,是一阵密集而清脆的火铳声。与此同时,在这伙子,正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完全给搞得晕头转向的八旗铁骑们,此时也恰好纷纷拽住了战马的丝缰,战马在原地兜转着圈子。这些八旗军校此时最想要弄明白的,就是方才前面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而那位正带着军校们,准备发起冲锋的阿史奈牛录,此时却又是去往了何处?就在这群军校们,一时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之际?忽然自前方射来无数密集的铅弹,猝不及防之下,八旗铁骑们接二连三的被打下坐骑。无主的战马也顿时因此而受了惊,胡乱的在复城城下来回的奔跑了起来。
    等后面那位被李永芳派过来,准备驰援于阿史奈的牛录,在带领着其手下的人马赶到近前之时,阿史奈手下的八旗铁骑们,早都已经乱作一团。这个牛录尽管扯破喉咙,在人群之中厉声喝令着,极力的想使眼前的这群乱成一片的军校们,能够变得安稳下来。而后,也好决定下来,或是继续向前?或者是回去跟李永芳去报丧?
    怎么说?其总也强似如今在这里两眼一摸黑,硬挺挺的以己身来承受着,对方如此疾风暴雨似的攻击要好吧?好在前面的哪支东北军,只是守在原地不住手的对着这面发射着火铳,却并不往前进上一步?虽然这颇令这个牛录对此深感惊异?不明白这支在此地,给八旗军设下伏击的东北军人马,明明已然是占了上风。如何竟不出来,将自己这支军队给全部吞掉?反而只是缩在那里,不住的朝着这面施放着火铳呢?
    而东北军主帅唐枫,此时却也有他自己的苦衷。倒并不是其不想统领着人马,乘此难得时机冲杀出来?将眼前这两只八旗铁骑彻底绞杀在复城城墙之下。一是在此漆黑的夜中,自己也不晓得,那个李永芳到底是派出来了多少的人马,前来偷袭与自己?若是人少还好说,自己能借此时机,一举吃掉他几百人的队伍。也等于狠狠的扇了他李永芳一个嘴巴,让他第二次在东北军的手上,栽个大大的跟头。可万一,李永芳给自己设了一个口袋,用这点人马来逗引着自己?一直把自己领到,他为东北军所布下的口袋之中,那等着东北军得就是一场灭顶之灾。
    而其二,就是自己再当初出城之时,就并没有带着骑兵出城。而仅仅是令二来带了一支特战队军校,并吩咐这些军校们各自携带了一大批的长火铳,以及火药和铅弹等物出城。如此一来,也就等于是自己把自己的手脚,都给完全的捆住了。只能是守在城前,往外释放着火铳,而绝无可能趁势追杀出去。
    而那个后带兵上来的牛录,此刻终于让自己手下八旗军校帮着,将眼前这些八旗军校们给安稳下来。眼瞅着对方不追上来,倒也正和了自己的心意。急忙带着所剩余下来的人马,调转过身,直奔着浮桥而来。到了阿史奈的联营跟前,也无暇顾及到如要是没有军队驻扎在此处的话?浮桥会有个怎么样的下场?
    这个牛录现在只顾着自己能将这支人马,能够安全的带回到联营里去,去向大将军交了差,方才是最要紧的,别的一时也顾不得了这许多。两支八旗铁骑混杂在一处,以最快的速度渡过浮桥,到了大本营之内。而那个牛录先将人马都安顿好了之后,这才来见李永芳,准备向其来交令。
    而此刻的李永芳,也刚刚喝完了酒,正坐在大帐之内,翘着腿等着捷报被手下军校传递回来,也好能就此睡个踏实的觉。此刻坐在这里,犹如百爪挠心一般的等着呢?忽然就听的在大帐门口,有人高声对其回禀道:“启禀大将军,有紧急军情回报。”李永芳急忙将身子坐好,对着帐外吩咐一句道:“速速进来,回禀于我。”话音方落,就见一个牛录手扶着腰刀,一手挑起大帐的幔帘,跨步走了进来。
    待走到了他的跟前之后,急忙蹲伏下身,一手垂地的给其打了一个千。随后不待李永芳吩咐,自己便站了起来,高声对其回复道:“启禀大帅,阿史奈牛录方才中了东北军的埋伏,当场便被东北军的神雷给炸的血肉横飞。而事先,属下也曾经苦苦的劝说与他,只是阿史奈心高气傲拒不肯听属下的良言相告,这才落个被东北军炸死的下场。如今,属下已然将他的残兵败将,都给完整的带了回来,请大将军示下?对这些人当该如何处置?”这个牛录的一番话说完,却是觑着眼睛,偷偷望着眼前这个汉人的大将军。心中盘算着,自己这一回能否借机升上一级官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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