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其并不曾理会自己的意图,便对其吩咐道:“今儿就不骑马了,我要随意的走一走。也不忙着回府,你就先把马牵回去好了。我晚些再回去,还有,晚上告诉灶房多多的准备饭菜。”祖大寿说罢,是起步直奔着酒场而去。一晃,自己也足有好几日的功夫,都不增去酒场于那位千娇百媚的女子去幽会?想想,自己照实是有些冷落了人家。恰好,此刻走过了一间首饰楼,便信步走进了楼内。
    刚进入楼中,还不等祖大寿招呼人过来?在一旁的小伙计,急忙快步奔到了他的面前。满脸陪着笑的,开口对其询问道:“不知这位大爷,可是要给自家的夫人,挑选些什么首饰?本银楼中货色齐全,即使您所要的样式极为特殊?也可让师父给你老订做出来,并且,保证在三五日之内,就可让你老将货拿到手中。”看着眼前的小伙计,倒是极为的热情周到,如要是不买些他的货,都感觉有些怪对不住他的。
    祖大寿捋了捋胡子,笑着对其吩咐道:“呵呵,这个……,老夫也不晓得,该送与她一些什么东西?你便将你店内最好的首饰拿出几样,来于我把看把看?老夫不怕花钱,你可莫要把那些样子货拿出来蒙骗与我?”祖大寿虽不懂如何挑选首饰的好坏?可也懂得,这些首饰楼内的小伙计们,一个个甭见表面是笑呵呵的。可蒙哄起人来也是毫不逊色。所以,还是把话说到明面上好一些。同时不由自主的,用手就一扶腰下的佩剑。
    那位伙计,这才见到这位爷,敢情是城内的军爷,再看他身上的穿戴,分明就是一员将领。吓的不由暗地一吐舌头,急忙把自己方拿到手中的那几样,只是表面上走过几遍金银水的首饰,急忙又全都放回原位。转过身,对着祖大寿笑着言道:“这位爷,请你在此稍坐片刻,待小的上楼上,给你拿几样货真价实的上等货色,让你老看一看如何?”说完之后,一双笑微微的小细眼睛瞅着祖大寿,等着这位爷的回复。
    祖大寿难的像今朝这般的高兴,闻言对着他一摆手,回复道:“速去速回即可。”那个伙计应了一声,是转身就匆忙的奔到楼上,去给他拿银楼内的镇楼之宝。而此时,在这首饰楼上,却是坐着一个老者,正好整以暇的,端起一把,由方大彬亲手做出来的,较为少见的椭圆形的小紫砂茶壶,就着壶嘴,微微的在品着壶中的茶水。
    一见小伙计急三火四的奔了上来?并且,是一句话都不说,这便伸手就捧起来,摆放在百宝架上的那个锦盒,是转身这便就要奔下楼去。不由对其嗔怪道:“底下来的什么客人?竟要将这镇楼之宝都捧出去?若是寻常的客人,只管拿下面的几十两银子的货应付走他即可。”此人说着也站起身,打算到楼口向下望一望,到底会是何人,竟然会舍得花上这么一大笔银子,来买这件首饰回去,给自家夫人抑或是什么相好的女人去佩戴?
    那个小伙计急忙回复与他道:“回张老爷的话,看那下面的来人,竟似乎是一位将军?小的也不晓得,他到底因何要花上这么一笔银子,来买这么一件首饰回去?毕竟,这件东西可摆在楼内不少的日子了?一直都不增有人问过?如今,他既然肯买,咱们又缘何要不卖与他?”伙计说着,对老者笑了一笑,就又匆匆忙忙的奔下楼去。
    而坐在银楼上面的老者,正是张紫娟的爹张旺财。他也是昨夜关城门之时才进的城内,倒还不增去见张紫鹃,就先到了银楼里先暂作休息,打算过上几日再去看看姑娘去。而那件镇店之宝,也是他特意放在银楼里,专门就是为了吸引顾客的。到没有想到,还真有人出这笔银子来买此物回去?一时也不由甚是好奇起来。
    便在楼口向下一望,却见正是祖大寿,也不免吃起惊来。这祖大寿当初也与张旺财见过不止一面,双方也都互有所了解。当然,对于这所银楼的主人竟是张旺财一事?祖大寿还是无从得知。而张旺财对于这祖大寿,却听过不少的人说起过此人。对其唯一的,较为深刻的印象,就是此人好聚财,却极为讨厌胡乱化银子,恨不得,一个铜子都掰成两个去用。听自己的姑娘说,祖大寿的身上的那件棉袍,整整穿了有五六个年头之久?后来,建成冰雪大殿之后,城内的武将们,每每都是衣袍十分亮鲜上殿议事。就是他一个人,穿的似叫花子一般。以致后来,唐枫无论如何看不下去了,特意给他拨了一百两银子,让他去做一件新棉袍?这位倒好,把银子收起来,揣在自己怀内,还是照常穿着旧衣袍上殿。最后,那位冰雪城主倒也想明白了。再给银子的话,肯定还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定还见不到自己的银子换回的衣袍。索性,特意吩咐下去,找来裁缝来给这些武将们,每人都做上一件官袍,这位才算是把他身上的那件旧棉袍换掉。似今日这般,突然来了这么大的手笔,真是使人对此讶异不止。此事也有违与他的本性?
    祖大寿此时,已等的颇有些不耐烦起来。在店内正走来走去当口,忽然,就见那个小伙计满脸带笑的,走下楼快步到了自己跟前。将手中的锦盒,放在店中的八仙桌之上。一边将那锦盒打开,一边对祖大寿言道:“这位爷端的是好眼光,这件东西,小的我敢说,在这整个冰雪城内也就仅此一件?”说完把锦盒打开,闪身让祖大寿近前来观瞧。
    第五百七十五章金鳞深处千须垂,满目青山载月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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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七十五章
    刚打开锦盒,只见从锦盒里,散发出一片祥瑞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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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盒里躺着一件金步摇,此物打制成凤凰形状。凤凰的双眼是两颗上等的东珠,尾翼之上垂坠着不少的翠榴石。尤其在凤凰的嘴中,叼着那个钗子摆帘,帘上头钉着一颗诺大的宝珠。一望而知,实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祖大寿最初,本没有将此太当回事,对于那小伙计嘴中所提起过的,关于这间银楼里得镇店之宝?只做其是玩笑之言罢了,可哪里想得到?如今,人家果然就拿出这么一件东西出来?这可让祖大寿不由,感到自家心内如同被割块肉去得疼痛。未免有些后悔起来,在心中想着说辞,如何把这件东西推脱掉?
    却见那小伙计,依然是笑呵呵的对他问询道:“还得说这位爷的眼光独到,一眼就相中了这件,有银子都不见得能买得到的好东西?爷也定不会像一般的,那些寻常的老百姓们,一见小的我把这东西拿出来?立马就寻个由子,脚底抹油溜之乎也。象爷这般的佩刀持剑的真正的汉子,自然把这银钱视作粪土一般。千金去还复来?可对于自己心爱的女人的一时高兴,可不是寻常的东西,所能买得回来的?爷,我说的可对?这女人么?你就得疼宠与她,而要想让她有个笑脸,终日的来迎你?那就得舍得花银子,爷自然不像那些人一样,定是有担当的真汉子。爷,东西可增看好了?若还不满意?我店中还有比这件东西还贵上一倍的好物件,我去给爷拿下来看看如何?”整个小伙计是话里话外的,就用话把这位大将军是给牢牢地套住。竟然让他是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出来。
    待听到这伙计说,居然在这银楼里,还有比这件东西还贵上一倍的东西?祖大寿急忙摆着手,咬了咬牙,免强在脸上挤出一丝笑意的,对其一口回绝道:“不用不用,这件东西就不错了。伙计,与我将此物仔细的包起来,这东西多少银两?我买了便是。”祖大寿伸手就去自己的怀中去摸银子。今儿,祖大寿一大早上出来之时,就已然打定了主意,想要给萨仁高娃买件东西送与她,以此来讨得她的欢心。毕竟人家可跟了自己一段日子了,自己眼下不能与人家一个正当的名分?可在这方面当有所回应才是,否则?人家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缘何予你一个糟老头子厮混?
    小伙计笑着回应道:“就晓得爷是一个十分爽快的人?不似那些,如同女人一般计较的男人,买上一件物件先要与卖家来来回回的商讨这价钱?这东西本来,东家给其定位于,一千二百两银子。我跟爷脾气相投,爷你就给小的我一千一百六十两纹银好了。余下的银子,小的实话与爷说,那是东家特意留出来,给小的打赏的钱。可谁让小的与爷一见如故呢?小的宁肯不要自己的赏钱,也要答对爷的满意不是?这东西可需小的,给爷亲自送到家中去?”这个小伙计说话之间,早已然把这件东西冲西放到锦盒之中,又十分精细地将其捆扎好了,便伸手递与祖大寿的面前。
    祖大寿千想万想,也不增料到,这件东西竟然价值一千两纹银?一时不由稍稍的怔愣了一下,有心不买?可方才人家把话依然说到头里了,又不是人家非要将此物拿出来的?要怪只怪自己,今儿到此处充的哪门子财神爷呢?这可倒好,把自己给绕了进去。不买的话,倒也可以,可随即这满城之中,也就都会听到这个消息。即使把这冰雪城得过来,可对于自己的信誉,这些百姓们定是不肯相信的。
    这一回,可照实让祖大寿,是彻彻底底的心疼不已。更何况,自己也并没有带来那么多银两出来?想了想,本打算不行的话,自己便回府内去一趟。把这银子给他专程送过来,可又怕对方以为自己是寻机而遁?正在犯愁着,忽然就见银楼的门,被人给推了开去。就见郝兵,迈步走进银楼之中。
    两个人一见面,不由彼此都是略微一愣。祖大寿在怎么说,身份也比郝兵要略微的高上一些。郝兵急忙满面笑容的,主动与其招呼道:“原来大将军也在这里?呵呵,这倒是难见的很。将军请自忙,我也只是到这银楼里来,替我的女人,买上一两件东西而已。咦,伙计,你手中端着的又是何物?莫非,是你这殿中镇店之宝不成?把来与我看看,你莫要与我提多少银子?只要我看它值,我便绝无二价与你就是?”郝兵说着,这便就欲伸手去将此物拿过来看看?
    那个小伙记一时,不免有些犹豫起来,双眼望向祖大寿这面。看他是打算要还是不要?反正就这么一件东西,卖给这二位谁,自己都是绝不会吃亏的。可这二位,又都是自己根本就得罪不起的人物。如今,只好寄望于那个年岁大的人,希望他嫌钱贵,就此退缩不买了。那样一来,自己也可以顺水推舟。
    祖大寿没有想到这半道之上,居然有人要撬了这件东西去?一时觉得老脸之上,不由飞上两朵红云上来。急忙对着郝兵开口言道:“郝头领,实在是对不住了。此物,老夫已然是下了定金。还请郝头领莫要见怪才是,伙计,这东西我要了。”祖大寿话虽是如此说,也晓得自己,并不增带了那么多的银两。
    一时之间有些感到为难起来,却又不能朝着对面的郝兵去借?若是那样一来,岂不叫这厮耻笑与自己?可忽然看到挂在腰下的宝剑,这把宝剑也足以作为抵押之物。想到此处,伸手将宝剑除下,递与小伙计的手中。对其稍感抱歉的言道:“伙计,今日出门,有些也过于匆忙。结果这银子不增带够?还望伙计能行个方便,让我将这把宝剑作为抵押之物,托寄于此地。待我回去把银子取了来,再将宝剑赎回,你看如何?你放心,我祖大寿绝不会到时抵赖就是。”祖大寿对伙计讲完这一番话,脸面上也感到有些微微的发起热来。
    尤其是自己的这副模样,都已尽落入对面的郝兵的眼中。更让祖大寿无所适从,不晓得自己这张老脸,究竟该往何处去搁?索性不再去看旁边郝兵的那张,不晓得是讥讽,还是别的什么寓意的笑脸。只是双目紧紧盯在这伙计的脸上,看他如何回应于己?最好的就是能给自己这个面子,哪怕他再多加些银钱呢?
    却见这个伙计一愣,便又迅疾的对其回言道:“原来您就是祖将军?既然如此,那劳烦祖将军在此稍等,待我上楼与东家商议一下?毕竟这么大的事情,可并非是能让小的一人做得了主的?那位客爷,待我先到楼上与东家商议一下,再回来与你介绍一些让你中意的首饰?”这个小伙计说完了之后,转身又登上楼梯,去跟楼上的东家去请示。而底下,此时却把郝兵和祖大寿都给撂在此处。二人相互看着,似乎显得颇有些尴尬?一时也不晓得,该和对方说些什么才好?祖大寿本打算问一下郝兵,他这又是给哪位姑娘来买首饰?可最终还是把双唇闭紧,转过身,似乎正在看着摆放在柜台上的那些首饰?郝兵却只是晒然一笑,也复转过身去,似乎在寻看哪件首饰,合乎自己的心意?
    工夫不大,那个小伙计终于从楼上赶了回来。祖大寿急忙转过头迎向前去,对其笑着问询道:“不知你家东家如何说得?可是同意与否我的此议?如果,你若还不放心?便可随同我一起回去取银子?”祖大寿眼看着那个郝兵的一双眼睛,总是似有意无意的,朝着锦盒上瞄着。
    当即有些情急起来,也不顾着自己的身份,一把将那锦盒抢到自己的手中。有些迫切的对着伙计询问道?此举,却到将那个伙计给吓了一跳。旋即又缓过神来,对着祖大寿笑言道:“将军莫要心急,即使眼下无有银两,也不妨事的。我家东家说,你可将此物先拿回府内。何时方便的话,再将银子送过来即可?”伙计说完,这便要转身去答对那个郝兵。
    祖大寿听了这么一番回答,虽然心中如释重负。可毕竟,还是感到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只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间银楼会是那位张旺财开的。又怕在郝兵的面前,落了自己的面子。便索性大方的对着伙计吩咐道:“伙计,此物你便与我送到我的府内去。我另打赏与你跑腿钱十两银子如何?”说完之后,瞥了一眼郝兵。
    伙计一听,当真是乐得有些合不拢嘴。急忙对其点头应承道:“帮爷跑趟腿,那是小子应该做的事情。待小的,给这位爷拿完货,就立马给你老,将金钗送到府上去。不知,这位爷想要选一件什么东西?”那个小伙计此刻,虽然心里急着,想要早些把这郝兵打发出银楼去,可还是笑呵呵的对其问道。
    祖大寿听完之后,本打算这就抬脚离开银楼。可忽然听得郝兵也要买东西?便又将步子放慢,打算听一听,他能买件什么东西?却见郝兵用手,对着首饰当中一物一指道:“诺,便是那个白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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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七十六章我送美人金步摇,美人回赠绿纀帽
    第五百七十六章
    那个小伙计见郝兵要买的,只不过是一个普通至极的,青白色略带些碎花的臂钏。倒也并无一丝一毫的着恼神色,依然是笑微微的,一边伸手将那个青白色的臂钏给他拿出来,随手递与他的手里。一边复又笑着对其开口言道:“公子到果然识货得紧,这件东西可不是咱们这里出来的。听说是打缅甸运抵此地而来的,如今已然卖出去了五个,此货走的颇快,公子如打算要的话,那最好趁着现在买下。”那个小伙计说完之后,又对着正一脚踏出门口去的祖大寿的背影,喊了一嗓子道:“祖将军慢行,待会我便将此物送到你的府上去。”祖大寿头也不回的,只是在鼻中略微的哼了一声,便直出大门而去。至于,眼见那位郝兵,只不过是买了一个寻常以及的镯子回去?这让祖大寿的心中,不由为此而甚为得意。又在心中盘算着,如果那位萨仁高娃见到此物之时,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
    等祖大寿到了酒场之中,却并不增看到那位萨仁高娃在此。倒是看到了另外的两个人,那两个自己分明不想与之总时常见面的人。其中的一个,自然是哪位,成天做着统一大业皇帝梦的林丹汗。另一个,便是那位神秘莫测的佟六爷。对于林丹汗,自己倒没有多少担心。
    倒是对这位佟六爷,从目前看来,他分明就是满洲人安插在冰雪城内的钉子。若是以前被自己得知此事的话?那定是二话不说,先把此人给拿住对其严加拷问。至于,他嘴里所说的,自己的家眷也尽落入满洲人的手中,对此自己倒是丝毫不怀疑。但即便如此,满洲人又能如何?看这位佟六爷的身份,似乎也不会是那么简单的?大不了,把他给拿在自己的手心之中,与满洲人来个对换?满洲人如能答应那更好。不肯答应的话,那再另想他法罢了。当然,这一切想法,首先是得在没有发生那件事以前才能那样去办。可当自己把戴梓推到箭塔下面之后,事情便已然改变了。更要人命的,就是戴梓居然没有死。眼下他也只不过是昏迷不醒而已,可一旦他若是醒转过来之时?那自己也就等于是无路可走。正因如此,这才被那个佟六爷乘虚而入,以此胁迫与自己。
    可如今见了这两个人的面,还得一如既往的那般,对其是客客气气,再这表面上,还得与其显得十分的热络。:“呦,这不是佟六爷么?何时回到冰雪城内的?对于我所提的那件事,贵东家可是同意了否?”祖大寿难得的,一边在脸上堆满了笑容,开口对其探询着那件事情最终结果?一边对着那位刚刚站起来身子的佟六爷拱了拱手。
    佟六爷的脸上,却是自始至终都是挂着笑容。见对方跟自己拱手示意,也急忙对着祖大寿还了一礼。这才又笑着,便伸手对其示意让其坐下。边将声音压低,对其回敬道:“我家掌柜的,对于祖大爷的提议十分的看重。特此,趁夜就派出了兵马去赶往前哨。也好助祖大爷唱好这一出大戏?只是,祖大夜这面,却不晓得会在何时开始动手呢?如今的冰雪城,可以说已然尽落到祖大爷的掌控之中。祖将军,是打算何时才能将这冰雪城拿下?我也好跟我家主子回禀一声。”说到这最后的几句话,佟六爷脸上的笑容,忽然不见了,一双眼睛紧紧盯在祖大寿的脸上。
    祖大寿初始,一听对方言及说已然派出兵马赶去前哨,一颗悬了多时的心,忽悠的一下落到了低处。可当听到这位佟六爷的最后的这几句,颇显似是要挟自己的言语。心中顿时就感到,一阵的不痛快起来。不由将脸面一沉,沉声回应道:“佟六爷此言是不是有些太过了?我祖大寿只不过,也是一时的糊涂罢了。即使这件事情当初被我家城主知晓?顶多也就是被罢了官职,可还得依然用我不是?如今,我既已然走出这么一步棋,也是诚心诚意的与贵东家合作。你等平白无故的又起个什么急?莫非不晓得此事,须一步步照计划而行么?若是,东北军前脚出城门,我紧跟着便把冰雪城拿下。可一旦,东北军闻此消息,突然转身折回来,我又当如何?你们八旗军可会为我解围么?故此,我认为此事,还需徐以图之才好。佟六爷你说呢?”祖大寿的脸色阴沉沉的,语气之中不无威胁之意。
    林丹汗仗着自己,是这位祖大寿的便宜老丈人。手一扶桌案这便就欲站起身子,对其加以责问?可却被佟六爷伸手,将其给阻拦住。佟六爷的脸上,也早不见了最初的那种笑呵呵的神色。身子微微的欠了欠,对着祖大寿突然开口问道:“将军以为,这冰雪城和宁远关隘相比,孰更为得到满洲人的重视?此城,比起宁远城来好打不打?在于将军交一个实底吧,对于冰雪城,我们八旗尚不增将其放入眼中。可对于这城内的那位城主,却是我们皇帝金口提及过的。并且,已然讲明白了,必得是将此人‘送’到盛京城去见面圣。至于其中有何缘由?请将军私下无事之时,再好好的想想吧。多说无益,想将军也是一个聪明人,必不会因此,而做出何种糊涂的事出来?我等,若是不是顾念着此城,乃是那个人亲手所建立起来的?铁骑一过,顿成瓦砾。对于八旗铁骑的实力,祖将军的体会最深是也不是。告辞了,祖将军我方才为将军点了一道鲶鱼菜,请将军慢用好了。林丹汗,时候也不早了,你我也去办事去吧?”佟六爷说罢,也不去看那祖大寿此时都已变成茄子皮色的脸色。站起身,带着林丹汗就出了酒场的门口。
    林丹汗和佟六爷出了酒场之后,林丹汗压低声音对佟六爷问询道:“六爷,这祖大寿今儿怎么好没样的,又说出来这么一番话出来?还有,咱们八旗兵马难道说,真个帮着他去前哨演戏去了么?”林丹汗眼看着佟六爷是一语不发,只顾着闷头朝着前面走。实在是看不透,这里面又出了什么样的套头?便紧追着佟六爷的背后问道。
    “林丹汗,若是我没有看错的话,这个祖大寿已然另起了心思,见利而忘义,实属首鼠两端之辈?看起来,一待事成,此人绝不可留。哼哼,前哨?没事的话,谁肯去与那支东北军硬拼去?岂不闻,鹤蚌相争,渔翁得利乎?不过,林丹汗老弟,莫要说我没有事先提醒过与你?最好你家姑娘早些另寻一门亲事,免得到时别在做了寡妇?我听说,最近这一段日子以来,你家的那位高娃,与郝兵打得倒是火热的很?”佟六爷说完之后,忽然站住,转身盯了一眼林丹汗。这才又大踏步地朝着前面巷口而去,林丹汗被方才这显得有些冰冷的目光看的,立时出了一身的冷汗。
    林丹汗站在原地,呆怔了半晌之后,便又拔脚跟着追进小巷之中。“六爷,你是多心了,我林丹汗有了眼下的这一切,所靠的还不是六爷的照顾和大汗的恩典不是?六爷尽管放心,我林丹汗绝不是那位祖大寿,似此人那么的无耻和卑鄙。”林丹汗在佟六爷的身后信誓旦旦的对其不断地保证,且又随口起立着誓言。
    :“嗯,我也知你不会似那个人一般。不过,看他今日的这番言论?很有可能将冰雪城得过来之后,就先拿你我开刀。看起来,你我也得另寻一处,较为稳妥一些的地方暂避一时,待看看形势,风头一过才可出来收拾局面。你家姑娘么?呵呵,目前为止,我想祖大寿绝不会对她怎样的?她过的日子,可比你我较为舒心得多。”佟六爷的话中语气,似乎变得明快一些,这也让跟在其身后的林丹汗,算是暂时放下心来。
    祖大寿坐在酒场之中,闷头坐了片刻之后,算算眼下的这个时辰,那个小伙计应该是差不多,已经把那件镇楼之宝送到了自己的府上。如今自己枯坐在这酒场之中,似乎也并无什么太大的意思?索性先赶回府内,取了东西再出来寻那位心尖宝贝的萨仁高娃去?也好,能送与她一个惊喜。想自己虽然贵为将军,倒似乎还真不似今朝这般,真心的喜欢过一个女人?想一想,倒也甚觉怪异?这也许,与自己年龄一大,亦或是身居高位,专喜宠小妾有关罢?谁知道呢?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当然应当及时的寻欢作乐。想想自己从前,只为大明征战东西?最后,深受爱戴的督师却被大明朝给处死。以至后来,又跟了这个唐枫。实则仔细的静下心来,认真的琢磨琢磨?到底自己是为了什么?又图欲什么?
    第五百七十七章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
    .第五百七十七章
    因祖大寿的战马,早被其家将送回府内。飘天文学()故此,也只好顺着街巷,步行回府。而那面得佟六爷也是如此,如今他已和林丹汗走到了一户朱漆的大门门前,二人站住了脚,佟六爷示意林丹汗上前去叫门。另一面的郝兵,也终于买到了自己认为极为合意的白玉臂钏。此时也赶奔,要与那位被装在自己心中的姑娘,所相会的一处秘密场所。
    冰雪城城池上面的广幕的天空,也终于渐渐黑了下来。街道两旁的店铺,也华灯初上。与此同时,小西楼也早已经戒备森严。里外均不得任何人随意的通过,算是成为了城中之城。董小宛和柳如是以及顾横波,是督率着女兵们严阵以待。虽然,有一部分人认为此举未免有些,大惊小怪之嫌?但是,有所必要的准备,还是应当做的。
    雪,又与不知不觉之间,洋洋洒洒的飘洒下来。被那橘红色的火烛相映,显得越发的晶莹剔透,似乎是一颗颗微小的宝珠。越发的柔腻的雪花,晃过那个女子的手指之间,闪过那张充满希翼的笑脸。还有在其背后,默默注视着她的那个年轻的男人?一切,似乎都极尽美好。
    那个女子转过身,看了一眼,那个送给自己一只青白色臂钏的,年轻男子的面容,见他犹自是带着一种欣赏的笑意,就那么无言无语的盯着自己,似乎可以在那里站上亿万年之久似的。不由也朝着他轻轻地回笑了一下。而此时在祖大寿的府内,祖大寿看了一眼,摆放在八仙桌上的,那个被揭去盖子的锦盒。可心思却无论如何也静不下来,在其耳边,总是不时地响起来方才那位佟六爷所说的那几句话。
    从这几句话里,他分明嗅出一丝,使自己十分不安的气息。如果依照哪位佟六爷的说法来看?那住在盛京城内的,满洲人的皇帝岂不是对这唐枫期盼已久不成?那自己一旦,若要是当真照着他们的意思,把这冰雪城拿下来以后?唐枫会不会一见冰雪城已被攻陷,便索性转身去寻求他们的帮助?随后,这帮子满洲人为了安抚与他,并且能将这只老虎完全的收拢住。当然理所应当的就把自己这个倒霉蛋替死鬼给交出去,以自己的脑袋去祭了唐枫的大旗,平销其怒气。最终,满洲人渔利双收。还得了一员虎将,可以为他们开疆辟土。
    转回头再看自己,大概死了都没有人会注意到自己?想想在自己死后,兴许大概都不会有人,去坟前能给自己去凭吊一番,再烧上几张的纸钱?而对于满洲人最终会不会真的卸磨杀驴?祖大寿的心中对此可谓心知肚明,如今自己也算是走投无路,这才靠上满洲人这杆大旗的,最初还以为,可以籍此功劳,在满洲人的功劳簿上书下浓重的一笔。可人家却并不拿实诚心对待与自己?相反,人家心里真正打算招募的,却是那位冰雪城城主。
    祖大寿越思索,越感觉自己的头,越发变得昏沉起来。竟似乎得了什么重病一般?干脆把这个烦心事先放下,目前开弓便在没有回头箭。看起来,这个出卖他人,被视为内奸之恶名?已然是给自己坐实了。从太师椅上站立起来,将那个锦盒好好的收起来,打算着明日再把此物拿给萨仁高娃,也好以此能博得她的一笑?
    是夜,失眠的人不仅仅是祖大寿一个人。在小西楼里,亦是如此。柳如是已然把董小宛劝着,返回到自己房内去休歇。而另一位巾帼女头领,顾横波也是被柳如是给劝说了回去。此时,只留下柳如是一个人,带着一些女兵守在小西楼大门口的两个地堡之中。而小西楼也并不仅仅,就这么一处可以作为防御的建筑?
    郝兵今夜,也是难以入眠。脑海之中,也总时不时地就想起来,在自己眼前时时滑过的,那张娇艳的面容。尤其,是见到自己送她那个白玉手镯的时候?看到她的脸上的那种兴奋莫名的神色,让郝兵的心内,也跟着是砰然而动。虽然,对于自己来讲那镯子似乎有些太贵。可如能买的她高兴?贵一些又有何妨?
    而在离着冰雪城外三十里地左右的,一处偏僻的山坳处,曹文诏令手下人再此地安营扎寨。曹变蛟见了叔叔的这么一番子举动,心内不由惊诧莫名?不晓得曹文诏,因何不速速的督率着全军赶路要紧?反倒是在这里扎下大营来?可是他在刚刚出了冰雪城以后,与东方升,祖大乐和额亦都等几个人与半路之上临分手,决议分头进兵之时,可不是这么对他们去说的?自己当时也在其身后,明明白白的听他对那几个人说,看谁先能赶到前哨,立此奇功?
    可一转头,如何就变了?并且,他让他的那一众手下偏副将领扎下大营,却并没有让自己也跟着一同扎下联营?曹变蛟是百思而不得其解?可没等他琢磨明白,就见曹文诏从初见规模的大营里走了出来。走到自己的战马跟前这才停住,曹变蛟也急忙翻身跳下马背,将马缰绳交与军校的手中。
    还没有等他开口,想借此机会,打破自己腹内的疑虑?却听曹文诏先开口对其吩咐道:“看起来如今这时辰也相差不多了?变蛟,你将你营内的一应物资,都留在我的大营之内。是凡不需要之物,全部留下,定要轻装简行。还有,你不必非得亲身带着军队抵达前哨?你且记着,每隔五里地,便就派出三个探马在那等着。不必让探马来回的折返,只需让他们一站站的将消息传递与你即可。你的队伍不可过于接近于前哨,一切,当由依据与探马带回的消息而定。另外,你的这支军队,还必须的隐匿于暗地之中。万一真要遇到八旗兵马,你们只可作为奇兵,不可作为主力与之交战。这几点你可都要,牢记于心。否则,恐生出别的祸端来?”曹文诏是语重心长地,对着曹变蛟一一叮嘱了一番之后。这才令其带着人马,身上也只是带了足够吃五日的干粮,就此赶奔前哨而去。
    将曹变蛟打发走了之后,曹文诏也是微微叹了一口气。心中也暗自祈祷着,这只不过是自己过于担心罢了。但愿,自己所猜想的那件事情不会发生?而对于,被他所偷着留在冰雪城内的,那支真正的奇兵,他也是希望不会用到他们。若一旦事情发展到了那一步的话,那冰雪城可就真的要够呛了?
    曹文诏将上百个探马派出去,也是被其分为几站,让消息能迅速有效地,在第一时间就能被传递回来。可以说曹文诏已经把能想到的,和预计会发生的事情,都预先作出了相应的对策。只盼着自己所猜的这几条,没有一条是真的。如要是真的不幸,被自己所言中?那等着冰雪城的将会是灭顶之灾?
    大战之前,夜总是祥和而安逸的。冰雪城内的商家店铺,还是一如既往的做卖做买,丝毫不增嗅出一丝危险的气息来?一夜,就此安然无恙的度过。天色明亮起来,柳如是也被顾横波给替换回去休息。董小宛似乎是昨夜受了一些凉气,觉得身子似乎有些不太爽利?索性命人上殿通知与余下的武将和朝臣,今日休班不议政事。众人也到乐得清闲,纷纷回府的回府,出去巡街的巡街。自然,这巡街的就包括祖大寿。
    祖大寿将那个锦盒挂在马鞍上,信马由缰的奔着酒场的方向而去。至于他的身后,此时也就跟着七八个家人。到也跟着骑在马上东张西望的,样子倒是显得颇为悠闲自在。冰雪城的城门,此刻也早已完全打开。倒是今日进城内做生意的小贩,似有些显得络绎不绝?照起往日来多上了一倍有余?
    而对此情此景,守门的东北军校,倒没有感觉出来有何不对之处?毕竟这些进城的人,一是交了税银。二则是经过了仔细的搜查,除了看到那些,用来挑着土筐的,粗粗的杠子之外,余者并不见有何不对劲之处?而今日守门的人,却是昨夜被祖大寿特意替换上来的,全都是祖府的家将和家丁。
    当然,对于这一点,在表面上看来,也只不过是寻常的调换罢了。并没有人留神注意到,除了祖府里的那个人。而此时的董小宛,却并没有似她对外宣称的那样?昨夜偶感风寒,今日则是躲在宅内休养病体?此时的她,正坐在一把太师椅子上。手里举着一张,明显被人有意折过的信笺,正蹙着眉头,盯着上面所写着的几句话。
    “姐姐的身子可大安?方才听外面人言,姐姐昨夜偶感风寒?姐姐如今可是有了身子的人,一举一行,当应多加小心在意才是。如有何要紧的事情?直接吩咐妹妹们去做即可。”柳如是强睁着一双,挂上一圈黑晕,且又布满血丝的双眼,推开董小宛卧房的门走了进来。却一眼瞧见,董小宛正坐在太师椅上,似乎眼下正在看着什么?
    第五百七十八章白衣苍狗变浮云,千古功名一聚尘
    第五百七十八章
    便一边对其说着话,一边轻轻走到其身旁。!。“一会紫鹃也会赶过来,你先拿去看看这面所写的?可能识认出来,此是何人的笔体?在看看这几句话,究竟是故弄玄虚?还是其所言,果然是真有此事?”董小宛说完之后,将手里的那张信笺,随手递到柳如是的手中。
    柳如是将之接到手里之后,打开来仔细的看了几遍。面的字倒是并不太多,可这里面所蕴含的用意?倒是十分难懂?只有三句话,‘山雨欲来风满楼,行人莫问当年事。留神身边。’这三句话明显是前后意义不连贯?究竟所指为何事?当真是令人费解的很。
    原来,董小宛根本就不曾受的什么风寒?实是因为,今日清晨,方才打算唤人到自己房内来,为其将水打来,也好梳洗一番,再去升殿议事。可却发现,在门下边得门缝处,贴着地皮有一封信笺,也不晓得是被何人放到此处的?也正因此,董小宛才破例没有殿议事去。
    可打开这张信笺才发现,里面竟是只有这三句,令人摸不到头脑的话。饶是董小宛冰雪聪慧,一时也猜不透这张字柬的字迷?正坐在这里继续琢磨着,柳如却恰好进来探望与她。便将这信笺递与她看,看她可是能揣摩出其中所深含着的意思?虽然弄不懂,那个人投递这封信笺过来的用意?
    可董小宛敢断定,这信笺所说的这三句话,定是于冰雪城之间有着莫大的关联。一定是有人听闻到了任何的风声,这才舍死前来通知与自己知道。只是恨恼这个人,如何就不能把他所要说的话,再这纸写的在清晰一些。让人一望便知他的用意所在,那岂不是好?否则,还得似如今这般让人猜来猜去的。岂不是更加的要耽误事情?只是她并不晓得,那位黄老兄就投这么一封信笺,也是冒了很大的风险。又担心,在董小宛的身旁会有间隙?自然也就不敢把话说得十分的透彻。只好,就用这三句话点一下董小宛等人,希望她们会就此做好准备。可他又因何不去城外找寻曹文诏等人回来?若是那样的话,岂不更是保险,也更是万无一失。原因之一,就是如今冰雪城的城门口,尽都被换祖大寿的手下亲信。都是认得他的,如何敢冒此莫大的风险?即使想要冒着风险,就恐怕对方也不会放他出门?所以,也只好出此下策。原因之二,自己的身份使然。在者最主要的一点,自己可并没有调用军队的兵符令箭在手。
    柳如是将这封信笺,在手中也翻来覆去得看了半时,却也是参不透这其中的端倪?正在此时,张紫绢却又推门走了进来。不等董小宛开口,柳如时便抢先,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对着她讲述了一遍。说完之后,又将那封信笺递于她的手中,让她也帮着看一看,这其中的用意何为?
    张紫绢看罢多时,却也跟着是一头的雾水。沉吟片刻之后,却将那封信笺,就着尚不增被熄灭的火烛引燃。片刻工夫,那张信笺,已化成飞灰飘落在地。这让那两个女人,越发的有些弄不懂,张紫绢因何还没有弄懂这纸的隐意?却先将信笺给烧了?“紫鹃姐姐,这信还不增弄明白其中的涵义?缘何就这么将之毁去?”柳如时抢先开口对着张紫绢问询道。一旁的董小宛一双美目,也跟着望向张紫绢,看她如何解答?
    “这信笺的用意,虽然猜的不是那么的透彻?可也相差不远。只是提醒我等,近来冰雪城内必有大变?估摸着此人,兴许就是深知其中底细的人。只是不好用明语报知与我等,一是怕因此而暴露他自己的身份。从而,在将来咱们会因此而失去一个助力?其二,就是在咱们的身旁,也是有着对方的卧底?只是他并不晓得究竟会是何人?才不敢轻易冒此风险。所以,只好以这种隐喻通知与我等。想来小宛姐姐早已猜透其中的隐意,如是妹子也是明白,可你们却并不敢相信这封信肩所说的可对?”张紫绢说罢,一双弯弯的眼睛,瞧向二人。
    两个人分别点了点头,董小宛低下头,又仔细的琢磨一番之后。方抬起头,对着柳如是和张紫绢言道:“如是,今夜你让横波的人马撤入楼内,好以此作为第二道防线。紫鹃,我想令尊我那位张叔叔,他定已经到了冰雪城内?我有一个打算,城内一旦有变,这座小西楼便是对方首选的攻击目标。故此,我想让你带着咱们的娘还有一些家眷,到令尊哪里去避避。但,这件事情,不可使得第四个人知晓。如是,即便对横波也莫要提及此事?”董小宛言罢,面突然变得肃穆起来,紧紧盯着柳如时的脸,等着她的回答。
    因城内的所有人都晓得,柳如时和顾横波两个人相交莫逆。可以说相互之间,压根便没有背着对方做任何事的时候?而这件事情,又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也才能使得老夫人不至于落入敌手?被对方以此相要挟与唐枫等人去。正因如此,才特意对柳如是细细的叮咛一番。
    柳如是也知滋事重大,可非比寻常的时候,姐妹两个彼此之间没有任何可背人的话?便也郑重地,朝着董小宛点了点头。可以说,这几个女人此时,已然将自身的安危置之度外。却是只想着如何能够保全唐枫的老娘,不使之落入敌手,以免给冰雪城带来灭顶之灾。至于自己,只得到时再看了。
    张紫绢忽然瞄了一眼,董小宛那微微隆起来的小腹一眼,对着董小宛又开口劝说道:“姐姐如今可是怀着咱们郎君的小公子,也应当跟着老夫人一同走,这里就交与我们姐妹三个人即可。再者一言,姐姐不为自己而考虑?也当为这未出世的孩子,考虑一番才是?”一听张紫绢开了口,柳如是也急忙附和着。
    却见董小宛轻轻的,抚了抚自己的小腹,随着站起身来,微微摇了摇头,对着二人言道:“两位妹妹的好意,小宛心领了。只恨城内如今无有贴心的将领,当初,我不应当听了祖将军的一面之词便好了?如今,要论这打仗,小宛敢说还是粗略通晓一些。正因如此,才更应当留下来,协同三位妹妹守好冰雪城。好了,如是,你现在就去与横波通个消息。让其把人马撤回到楼内,再将楼门前弄出一条深沟倒火油。同时,将那些新式火铳还有弓箭,都搬到楼中的窗户旁边。万一坚守不住之时,便可以此稍稍能抵御一会。紫鹃,你眼下就去寻一下令尊?让他帮忙找一处稳妥的地方,也好让老夫人和戴梓以及那些家眷们都跟着过去。”董小宛吩咐完了之后,便直接走出门去看望戴梓。
    张紫绢和柳如是也急忙跟着出了房中,二人急匆匆的穿过走廊,各自奔出小西楼而去。今天的冰雪城,和往日并无不同之处。祖大寿望了望自己头,已经升起老高的那轮冬日?天气虽然有些寒冷,这晴朗无云的天空,和那时时的轻风掠过,还有街道两旁那些叫买叫卖的货贩?都让人更为感到精神奕奕,就连这脚步也跟着轻健十分,真可谓神清气爽。他的心情感觉十分不错,昨夜,又特意命人去找到,那位佟六爷在城内所待着的地方?只等着自己这面一动起手来,那面也就跟着,命人将那位佟六爷给拿住。如此一来,自己的手中,也就多了一个可以与那些八旗满洲人谈判的筹码。
    走到了酒场的门口,没增进去之时,却先是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袍。又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这才迈步走了进去。却正好,一眼便看到了萨仁高娃。正满脸堆笑的要走过去之时,可又看到在她的身旁还坐着两个人。其中之一,就是那位林丹汗。另一位,倒是那位阴魂不散的佟六爷。
    一见是祖大寿走了进来,林丹汗的脸倒是没有任何的变化。佟六爷的脸,也一如往日一般,挂着淡淡的笑容。瞅了瞅他,见其似乎有些犹豫着,不晓得自己是不是该坐下来?便十分大度的对着他一笑道:
    “祖将军但坐无妨,前日你我之间恐怕是有所误会?实则说起来,你我心中都是打算对付这个主的。不知将军的事情安排得如何了?对了。今儿一早,我那面便传过来一个消息。说他们的人马已经到了前哨,而我们八旗,并不想直接面对面的与他们动手。先抄了对手的老巢,使敌自乱,在随后一鼓作气而歼之,方为兵法之道。如果将军再要不动手的话,那就怕东北军也会由这里面看出破绽?到时再全速赶奔回来,将军可就等于坐失良机了。”佟六爷说完之后,端起一盏茶水,慢慢地在嘴边轻轻的饮了一小口。便又随意的放在桌,站起身形,对着祖大寿又笑着言道:“将军在此慢用,我尚有要事在身先告辞了。”说完之后是徐步踱出门而去。林丹汗也急忙跟着祖大寿打过一个招呼,就匆匆忙忙的追了出去。
    第五百七十九章寂寂江山摇落处,怜君何事到天涯
    .第五百七十九章【祝读友五一快乐,另外】
    祖大寿一早晨的好心情,就此被二人给破坏殆尽。飘天文学()狠狠地看了一眼,消失在门口的那两个人的背影。不由对其二人方才的所言所行嗤之以鼻,低低的声音骂了一句道:“不过是欲呈匹夫之勇罢了?如冰雪城当真如此轻易地就可将其拿下,那又如何不见你们八旗兵马前来,也好早些把它给拿下,岂不也省得我来动手了?说到底,终都不过是一群看热闹的主而已。”说完之后,凑到萨仁高娃的跟前坐下,见其脸上殊无多少欣悦的神色。还以为,是自己这几日总不来此地寻她,使得她以为自己将她给冷落了?
    便急忙,将手中捧着的那个锦盒,轻轻放到她的面前。也不说话,只是用一只手,轻轻地将锦盒的盖子挑开去。霎时,从锦盒里面,显出一阵阵的光华出来。世上有哪个女子不喜欢金银首饰?萨仁高娃的双眼,禁不住就是为之一亮。一双纤柔的小手,慢慢伸到盒内,将那个金步摇慢慢地捧了出来。看她那小心翼翼的模样,竟似乎,生怕一个不留神,就会将此物给损坏掉?可看到她的这幅小模样,到使得祖大寿的心中甚为高兴。
    认为虽然这次,为此而花的银子多了一些?但终归还是比较值得。古有褒姒烽火戏诸侯,今有我祖大寿千金买金步摇,都可留存成为世上的一段佳话了?祖大寿如今真是心得意满,禁不住在心中,稍有几分得意的想着。眼看着萨仁高娃那般小心外加谨慎的倩柔的样子,让他的那颗饱经沧桑的心,一时竟变得活泼起来。恨不得这就将其揽入自己的怀内,好好的与其温存一回。只恨旁边的那个小二,如何这般的无眼色?
    居然也在一旁,将脖子抻出多长,瞪着一双眼珠子,向那萨仁高娃手里的金步摇张望着。看他的那副架势,倒很有可能,趁自己二人一个不留神,就对二人施以闷棍,随后在把这金步摇抢了去?亦或是,干脆在饭菜里下药。祖大寿怎么看着店小二,怎么感觉他贼眉鼠眼似的?总似乎是在打着高娃手中的,这价值连城的首饰得主意?不由,转过脸对着那个店小二咳嗽一声,又狠狠瞪了他一眼,示意与他莫要痴心妄想,仔细自己的脑袋?
    可却见那为店小二,不仅没有对祖大寿这番举动,做出害怕的神情?反倒是将抹布搭在自己的手臂之上,朝着两个人的桌前便直直的走了过来。祖大寿一见,心内越发的有气,心道‘莫不是,这就打算强抢来么?’可就见那个店小二走到桌前,抽下抹布,将八仙桌来来回回的抹试了两遍之后,又将抹布重新搭回原地。
    这才对着祖大寿,这才先笑了一笑,方才言道:“爷送这位姑娘的金步摇,当真是一件好东西。这东西,少说也得有五六百两银子了?估摸着,那卖家冲着爷的这个尊贵身份,兴许还能便宜一些?也就是爷买了才能值这个价格?要放在第二人的身上,其不被那个店家,就当成傻瓜蛋似的冤大头的一般去宰?”这个店小二说完之后,似乎感到自己所说的颇为的正确。不由自己先是点了点头,接着却又撇了撇嘴。
    只是他的这几句话,却照实把祖大寿一力,强往下压着的腹内的火气,是完全彻底的给勾了出来。“去你娘的?你一个小二懂你娘的?我这件东西整整花了我一千两纹银,如何到了你的嘴中,就变成这些?”边说,祖大寿抬起脚,一脚就将小二给踢了出去。也是他一直想寻个人,也好好发发腹内憋闷已久的这一股邪火。恰好这个小二凑到了自己跟前,非得要来讨此没趣,祖大寿也就正好拿他开刀。只仿佛拿这个小二,便当成一个臭贼一样的大打出手。
    只是几拳下去,小二的脸上也就顿时开了花。紫的红的,纷纷迸射而出。惨叫声几乎掀破了酒场的房顶,将其余几桌吃饭闲谈的百姓,早就给吓得忙不迭的,脚下一溜烟般躲出酒场去。晃得酒场里的掌柜的,急忙脚不沾地的奔到了祖大寿的跟前。二话不说,却先拽扯过伙计的衣领,扬起巴掌,朝着小二的脸上,来来回回的就扇了他七八个巴掌。随后,对其大声的呵斥道:“瞎了你的狗眼的东西?难不成你连这位,冰雪城内第一将军,祖大将军都辨识不出么?竟敢在人家相谈之时,不识好歹的去贸然插话。也就是人家祖将军胸怀开阔,不与你这等小人计较?否则,换个二个人的话,早就把你这颗狗头给砍了。还不快些滚下去,去给祖将军打上好酒,在吩咐后灶下的师傅们,立马把手艺全都给我露一露。”明眼人一望便知,这位掌柜的是袒护与自家的伙计,生怕伙计在被人家,寻个由子给打死。即使真的打死了他,凭借着这位祖将军在冰雪城内的威望,哪个敢去县衙,那位知县的老爷跟前去告他的状?除非是自己活得不耐烦。而先打自己的伙计几巴掌,也就等于跟祖大寿认了错,央告与其趁此高抬贵手,也是等于给了祖大寿一个台阶下。
    萨仁高娃眼见着,因为一件首饰,而惹出这么多的风波来?一时自己的脸上,也甚觉有些不太自然起来。急忙摸出五两银子来,递与掌柜的手中,对其言道:“请掌柜的莫怪,我家将军也只是最近因公事而烦神,致使火气稍显得有些过大。又恰巧你家的伙计还不会讲话?这五两银子,就与你家伙计去找个郎中瞧一下,此事就到此为止如何?”萨仁高娃此举,倒也算是给双方,将此事给混合一下,也好使得双方都有个台阶下。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帮着自己的这个男人。以免,此事在冰雪城内万一再被有心人给传了开去?也就不利于,祖大寿夺占冰雪城的筹划。而相对而言,萨仁高娃也有她自己的打算。这一点,倒是与林丹汗相差不多,父女二人都是十分的热衷于权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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