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桌子摆着金灿灿的一件物事,这东西借着远处高挑起来的灯笼的光,浑身下散发着一道道炫人眼目的黄色光晕,等两个人定定神仔细望去,居然是一锭金子。酒保的嘴立刻便合不到一起去,有些磕磕巴巴的对着佟六爷问道:“六爷,在吃这么几顿饭,也花不了这么一锭黄金呀?”酒保此时心神不宁,瞪着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摆放在桌的黄金。头也不抬的对着坐在一旁,正一脸淡然的佟六爷询问道。
    “那个跟你说这是饭钱了?这锭金子,乃是为了租凭你那个擂台来用的。至于饭钱么?我也早就给你准备好了,诺,这五两银子可是够不够饭钱?”佟六爷说着,又在袖子里摸出一锭银子,随手便扔在桌子。随后,又将那个小袋子系在自己的腰,便乜着眼看着眼前的这个酒保。
    酒保又扫了一眼,桌的那锭黄金,这才将一双目光,从那金锭之恋恋不舍的收回来。又笑着对佟六爷回复道:“六爷玩笑了,这五两银子都用不完的用。六爷你请在此稍坐,待我先去跟我家掌柜的支吾一声。我想问题不会太大,必会达成六爷所愿就是。”这个酒保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嗯,那就劳烦于你了。那银子如还有剩余的话,就一并赏与你。好做个跑腿的费用,只要你尽心办事,六爷我可是从不白使唤人的。”这位佟六爷出手照实是大方的紧,五两银子最少也会剩下二两多找回来。可他一张口,便将这二两银子就这么给赏了出去,真令人对此不由乍舌不已。
    那个小二凭白得了这么一注好处,自然是笑得都快合不拢嘴了。本来,一开始这位佟六爷就已然赏过自己了。可没成想,一转身的功夫,就又赏下二两多银子来。这样的主顾,如何不让人感子去巴结与他?急忙转过身,一溜小跑的奔着掌柜的待着的柜台处奔了过去。
    等酒保将这些事情,添油加醋的对掌柜的陈述完了之后,掌柜也听得有些吃惊不已。还从不曾遇到过这么豪爽的主顾?此人简直可以说是散财童子了,是专门前来照顾自己生意的贵客。不禁又联想到前一日,自己在院里见到一只喜鹊,在对着自己叫。原来是应到此处的,看起来,自己活该要发财。
    一边想着,一边又赶紧的,对着这酒保吩咐了几句下去,自然也对其今日所为夸赞有加。随后,是匆匆忙忙的,就朝着佟六爷和林丹汗所坐着的地方快步走过来。尚离着还有一定的距离,就急忙高举双手,对着二人抱了抱拳笑着言道:“适才听我那不懂事的伙计回禀与我说,贵客有意想租下这处擂台一用?并且已然付下定金?但不知,贵客欲用这处擂台几日?可还需要有人帮着操劳,如要需要人手的话,小人自当已尽棉薄之力。”随着话音落地,人就已走到了桌子旁边,却是先一眼看到了那锭黄金。自古圣人有云,黄白易动人心,果然不假。眼睛一旦盯到了那锭金子,就再也舍不得把目光移开。如今恨不得,这两个人此时不在此处最好?自己就可好好地去看看那锭黄金去。
    听见这位掌柜的一开口,就讲出这么一番话出来,两个人不由互相对视一眼,就知道此事已成。佟六爷微微一笑,伸手将那锭黄金朝着掌柜的面前推了一推,这才对其言道:“这位掌柜的,你也莫要这么客气。我们二人也就是单纯的租一下场地来用,至于人手么?我想以足够用的了,但还要多谢掌柜的美意。”说罢,这边就欲站起身来,也好同林丹汗离开此地,折返回家中,明日也好早些赶到此地在准备准备。
    林丹汗一见佟六爷站起来,自然也相随着起了身,哥两个这便就要跟掌柜的告辞,离开此地。可却听得掌柜的,又一次开口对着他言道:“那六爷可有何特别的吩咐和需要么?是不是六爷自己带着人来,专门为的是与别家财主对赌一把?”这位掌柜的还是一个好打听,听其所言,是以为佟六爷要和对方各出人手,借以豪赌一把?
    佟六爷摇了摇头,未免有些觉得好笑,对其吩咐道:“你就莫要理会,我到底欲借你这擂台做何用处了?我只让你帮一个小忙,今夜,你就多找些人手,给我多多的写些布告,张贴与冰雪城最为热闹的街头巷尾处。能让越多的人注意到此事,那才是越好的。记住了,布告就写明,有专门由蒙古来的马头琴手免费在酒场里弹奏,并且,还有很多精彩之极的走场戏。记住,千万要与我写明白了,全都是免费的。所来之人,都给奉一壶香茶,和一盘瓜子花生。这个钱,待办完此事之后,我再与你单算。”佟六爷说完之后,却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林丹汗,示意其可还有何要说的,当趁此快些讲出来?
    第四百五十二章运筹帷幄
    第四百五十二章【藏】
    林丹汗一见二人的目光都向自己望过来,便略做沉思,随之摇摇头道:“六爷想的比我自己都要周到许多,我实在是想不出什么来了,就这么定了。六爷,待我先回去,和小女在商议商议,看看明日给大家弹些什么曲子才算好?”见他没有何特殊所求,佟六爷这才也对着掌柜的点了点头,笑着对其吩咐道:“既然我家兄弟觉得这样甚好,那就这么办好了。如果这锭黄金不够使唤的话,待此事结束之时,我在将之补,掌柜的看这样可行否?”说着也站起身来,瞅着那掌柜的,看他又如何回答?
    掌柜的早对这位佟六爷,在自家酒保那有所耳闻。也早对其有所关注,知道此人,乃是自己这酒场的一个大主顾。岂能因这么点事情,就轻易得罪与他。急忙也满脸陪笑的对其回复道:“六爷你这说的是哪里话?甭说这银子还有可能会有剩余的?即使没有的话,就权当我交了六爷这么一个朋了。替朋垫付一些银两,此乃是义不容辞之所为。六爷,您尽管安心的回去好好安歇,这里的事情,就都交与我来替六爷操心好了。”这个掌柜的边说,边跟着将二人往门口送。
    听了掌柜的这番好说辞,佟六爷倒是笑着点了点头,对其所言和保证不置可否。与掌柜的告了辞之后,便陪着林丹汗,兄弟两个人就走出酒场,穿街过巷,待离着林丹汗的临时住宅不算太远,便与他就此告辞,二人各奔东西而去。不说佟六爷,却说林丹汗此刻可谓心花怒放。
    虽然此时的效果如何?尚需等到第二天,才会知晓。可对于那位佟六爷,林丹汗可说是充满了信心。只觉得这天下,就根本没有他佟六爷办不成的事情?既然他已然答应了帮着自己操办此事,那自己即可等着明日开场锣鼓一响,带着闺女登擂台,唱好这出大戏便可。余下的,便交与佟六爷去操心好了。
    翌日黎明,不等太阳高升,林丹汗便将萨仁高娃给叫了起来。爷两个收拾利索,特意又将马头琴下下擦拭的微尘不染油光锃亮的,便带着闺女出了大门,直奔着酒场而来。一路之,林丹汗是看何处热闹,就朝着哪里走。为的就是想要看看,那位酒场掌柜的可是话复前言?果真将此事写成布告,并将之张贴于大街小巷?待走过两三个街口,倒还真真看到在一些街头巷尾的围墙之,贴着关于自己父女的布告。可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多少人对其加以留神?顶多有几个闲人,驻足稍稍对其浏览一遍,便都各自散去。
    这让林丹汗心中不免对此感到有些怅然,此时不由开始怀疑起来,这件事情可会成功?一直走到了酒场的大门跟前,就见在酒场大门口处,竟然围了一大堆的人。远远地望将过去,可谓人山人海一般。这让方才稍有些灰心丧气的,林丹汗的那一颗脆弱的心,又稍稍升起了一丝希望。
    急忙叫萨仁高娃,父女二人奋力的朝前挤了过去。却忽见站在自己前头的那个人,回过头来一脸的不悦神色,甚是不满的对其呵斥道:“你待做什么?大家都在此安分守己的排队领钱,如何你便要在中间插一腿?如要想领钱的话,后面排着去。”说罢,是恶狠狠地朝着他瞪了一眼。
    这几句话,照实说的林丹汗就是不由一愣。身后站着的萨仁高娃,几时见过有人如此的欺凌过自己父亲?不由紧锁双眉,这便要去寻对方理论一番?却被眼明手快的林丹汗一把将其给拉住,压低声音对她解劝着道:“高娃,此处可非比我们的蒙古,任由着你为所欲为。需要知道汉人有一句老话说得好,人在矮檐下何敢不低头?忍一忍,待你嫁与那位将军之后,到了那时,我等才也可扬眉吐气。;”说完,朝着那位对其呵斥过的汉子笑着点点头,以示自己对此抱歉十分,便要拉着萨仁高娃绕过人群,也好能进到酒场里面去。
    可忽听得前头有个人,高声对自己打着招呼道:“林爷这厢来,你老莫要也跟着在后头排队了?快直接过来,也好跟你老商讨商讨,看看我们弄出的东西,你们满不满意?”那个人边说,边在酒场大门口不住地对着二人招着手。林丹汗循声望去,却见恰好就是昨日见过的那个酒保。
    此时,再看这位酒保,正站在门前呲着牙跺着脚,并不时地搓揉着自己的一双耳朵,对着自己边努力的笑着,边打着招呼。看他这满面难以掩饰住的得意和兴奋,不用说,自然又是得了那位佟六爷的好处了。否则的话,至此冰天雪地北风呼号之际,他又如何肯乖乖的,就这么守在门前等着林丹汗的到来?
    林丹汗此时自是不在犹疑,带着萨仁高娃便往前面用力挤过去。可方才遇到的那个人,见这位蒙古汉子居然听了自己一番言语之后,还是照样的往前挤过来,便心生不满。对其喝骂道:“你这厮,如何又挤过来了?难道说是赶着要去投胎不成么?你若要再往前挤,可别说爷爷我对你不客气了。”说着对其晃了晃拳头。
    后边所发生的这一番情景,前面那个酒保看的是一清二楚。干脆一边吆喝着人群闪开一条通道出来,一边朝着二人挤过来。到了两个人的跟前,对着林丹汗吩咐一句道:“林爷,你怎么还杵在此处?快随我进去见六爷去,也好看看里面可否能使得你满意?”说完这就要带着林丹汗父女二人进去。
    身后的那个方才对林丹汗不满的那个人,此时越发显得是气恼十分。对着酒保喝令道:“你这厮,怎么好叫他人进去插一腿?我等可都于此地,辛辛苦苦的等了大半天,眼看着便要轮到我等?却又要多等一个人,此又是何道理?”说着这便要撸胳膊挽袖子,似乎是要前去叫酒保好看?
    那酒保对此到并不以为意,对其冷笑数声回敬与其道:“如不叫他们父女进去的话,那何人可以进去弹琴?莫非你也有这份雅兴不成?可奈何,旁人都是冲着人家父女二人而来的。阁下还是好好的自此处排队,领你的那份钱进去白听戏白喝茶水好了。否则的话,就请阁下速速离开此地。”这位酒保说话,是一点余地都不给对方留。让一旁的林丹汗为此而乍舌不已,真不晓得他一个小小的酒保,又哪来这么大的胆量?
    那个汉子被酒保一顿抢白之后,却一声都不敢吭,乖乖的低着头又去排队。这让林丹汗对于这酒场的背后,真正的掌柜的是谁,不免感到有些好奇起来。若是无背景的话,凭他一个酒保绝不敢如此的肆意妄为。这说明,这间酒场背后的掌控者绝不是一般之人,说不定便是冰雪城内的那几员著名的大将。更说不准的,很有可能就是那位冰雪城主自己。只是这些与他是毫无关系,如今可做的,就是让自己的闺女设法让对方看。
    等进到酒场里面,林丹汗顿时便是大吃一惊。只见门口不知何时被人竖起两根三叉托盘旄杖,托盘下面的长长地牦牛尾巴迎风浮摆不停,在一旁,还立有一根,对于蒙古人来说,可谓意义重大的光滑木杆。随着酒保往里面走,就见里面所设摆的和蒙古包里面相差不多。只是,矮矮的炕桌,换成了八仙桌椅。至于那座擂台,面高高的悬挂起一条蓝色的蒙古幌帘,大概是因为时间急迫,只是用笔墨写了一行大字,欢迎林丹汗携女在此献艺。
    看起来,这里的一切,自然都是佟六爷费心替自己操办起来的。让林丹汗不由觉得心中有一股暖意升来,急忙四下去望那位乐善好施的佟六爷,如今身又在何处?看了半天,才发现感情佟六爷此刻,还身处在大门口人群包围之中。隐约可见在其身旁有两副筐,里面装着一串串的铜钱,真不晓得,他又是从何处弄来的这么些铜钱?正带着一个人,轮番的给每一个人手中发下去几枚大钱。
    得钱者,虽然钱不算很多,可也是兴高采烈的急忙奔进酒场之中。寻个地方坐下,单等着台开演。看得出来,这位佟六爷为了他的事,可真算是豁出去了。花起钱来犹如流水一般,对此却毫不心疼。可让一旁看得人,都不由为他感到有几分的心疼。这看的人,自然不仅仅就是林丹汗。
    等门口的人都得了钱之后,也都相继进入酒场,就等着看林丹汗父女二人的戏场。可却迟迟不见台有动静,下面的人,若不是怀里尚揣着刚刚捂热乎的那几枚大钱,早就纷纷离席而去。而林丹汗此时,却是稳稳当当的和佟六爷,也分别坐在台下一处桌前,两个人是边喝着茶水边聊着天。
    第四百五十三章异变突起
    第四百五十三章
    而萨仁高娃却不在两人的跟前,二人之所以此时不急不忙的,却是因为正主尚不曾到。今儿也不晓得,那位祖大寿祖将军府出了何事?他竟没有前来酒场里闲坐。一直都等到了晌午,座的那些收了钱跟着来此地看热闹的人,都喝过了四轮茶水了,肚子里此时竟是水了,也实在是有些人为此而憋忍不住。只得跟管事的那位酒保先告个便,且去寻地方方便方便,再回来坐场助威。
    一直都等到了华灯初,那位祖大将军,还是连人影都不曾见到。而那日,二人所见到的那位郝兵校尉,今儿也是一样没来此处照常饮酒?林丹汗未免变得有些愁眉苦脸起来,看了看桌前的佟六爷,面带着几分惭愧神色的对其言道:“今儿徒让六爷如此破费,可这正主却没来,实是让人闷煞。六爷,事到如今,我等又该如何?”说完,一双眼睛望向佟六爷。
    却见佟六爷慨然一笑道:“些许小钱,尚不在话下。老弟只管放心,此事我包到底了。他今日不来,那咱们明日继续这么等他来。我就不信他总不来此地饮酒消闲了?不过么?老弟,我认为即使他不来,你也当先登台去弹奏一曲,这样多少也能聚些人气,使得这里的人,出去之后将你的声名由此传散出去。”说完伸过手去轻轻拍了拍林丹汗的肩头,一双眼睛注视着林丹汗此时脸的神色。
    听到佟六爷都发下来了话,林丹汗自然是不好拒绝,便点点头,在一旁的椅子,拿起来那把马头琴,快步走到台去。萨仁高娃不知由什么地方走了出来,正待也随着林丹汗身后一同台?却见林丹汗停下脚步,转过身对其低低声音叮咛道:“今日,你且不要忙着台。待明日正主到了,你在登台献艺。”说完之后,款步登擂台。萨仁高娃想了一想,便也又悄然回到方才出来的那个地方去。
    萨仁高娃目前待着得地方,是经由那个酒保之手,为其特殊安排的一处单间,回到小房间之内,只等着林丹汗下台,父女两个也好一同回去。林丹汗登擂台之后,先朝着下面的人一抱拳,高声对着台下的众人言道:“今日承蒙诸位赏脸,来此听我父女二人唱这出过场戏。只是,方才因为小女偶感风寒,身子由此而感到不适,所以今日登不得台了。不过,明日她肯定会登台以偿诸位心愿。如今,便由我为诸位拉一曲,草原流传已久的万马奔腾。”说罢,偏身坐到椅子,翘起二郎腿,将马头琴低在腿,右手拿起琴弓,便拉了起来。
    初始的琴声,悠扬而绵长,似乎将人带到了那片广袤无垠的大草原。蔚蓝的天空之下,蜿蜒流淌的河流,被风吹拂过的青油油的野草。似乎一切都是那么和谐,那么让人留恋并驻足于草原之。忘记了尘俗间的喧嚣和算计,让人徜徉于其中,沉醉在这茫茫的草原之。
    可忽然,琴声一紧,似乎天地为之肃然,风萧萧兮,水亦寒冰刺骨。远处传来了万马奔腾而来的声音,那纷乱的马蹄子声,惊得人心都不由揪在一处。仿佛,在众人眼前有一骠骑兵正在跃马舞刀席卷而来。那彪悍的武士的面容,依稀仿如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几乎,都能感受到他手中的刀风。
    不知过了多久,琴声忽然黯淡下去,慢慢的,就那么带着一片尾音停息而止。场中此时一片肃穆,冰雪城内的人们,真都不增听过如此苍凉而悲壮的曲调。一时之间,竟沉浸在其中,忘了自己如今身又在何处?林丹汗抓起了琴,朝着众人拱了拱手道:“诸位,献丑献丑,咱们明儿见。”随着话音走下擂台,径自翩然而去。
    孤坐与酒场内的人群,眼见着台的乐师已然都走掉了,便也开始逐渐的散去。林丹汗手中提着马头琴,也走回佟六爷所在的桌旁。他还不曾开口,却听佟六爷抢先对其言道:“真是没有想到,老弟你这手琴拉的,真是已达化境。堪称绝响,待明日,那个人要是能来的话?即使令爱不登台,光凭此曲,也足可应付了。哈哈哈。”佟六爷说完之后,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边笑边吩咐那个酒保将酒菜摆将来。又特意的命人,将萨仁高娃唤了来。
    这顿酒喝得,时辰倒不算很长。天交戌时,佟六爷这才一推酒杯,将酒保叫了来会过了银钱之后,便同林丹汗父女二人出了酒场,彼此告辞而去。第二日,还是照样,由佟六爷在酒场门口给众人分发铜钱。而冰雪城内的百姓对此早已奔走相告,所来之人较昨日还要多一倍之多。
    只是,今日还是照样,别说祖大寿没有来。就连郝兵如今也是缈如黄鹤,不知东西而往?结果,还是白等一天。这让林丹汗心中,越发的感觉怪对不住这位佟六爷的。终日只见这位佟六爷,从手中大把大把的往外淌银子。可一点效果都没有起到,倒是让那些冰雪城内的百姓们为此而高兴欢悦。见林丹汗为此而自怨自悔,这位佟六爷,到转过来对着林丹汗劝解着。而林丹汗听了这一番劝说之后,心情也才为之一松。
    可祖大寿和郝兵又究竟是因何事,接连着两日都不增到酒场里来?原来,就在唐枫和二来以及魏老汉三个人,回到冰雪城内的第二天清晨便发生了一件大事。就在次日,唐枫刚刚坐在铁王座之。正要与魏老汉打听一下,那些旧铁矿场如今开采的如何了?所开采回来的矿产可是否已然都化成铁块,开始铸造兵刃亦或是农具之时?
    忽然听到冰雪大殿门外,有军校高声向里禀报道:“回禀城主大事不好,从那个与我等结盟的村寨来了一人,据说是自己趁着夜色逃出来的?特意前来求见与城主一面,不知城主大人可是否要接见与此人?”他的这几句话,就仿如一颗石子投入波澜不惊的水池之中。立刻池面之便波涛翻滚起来,众人相互之间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猜测着,在这村寨里到底是出了何事?又如何会只逃出一个人来?莫非,余下的人尽都战死不成?
    唐枫听到这个消息,也宛如一盆凉水迎头泼下。过了片刻,才稍缓过些神来。对着殿外的执勤军校高声吩咐道:“将他带进来,待我好好的问问他。”随着一声吩咐,门前的军校急忙带着一个衣衫破烂不堪的男子,快步的走入冰雪大殿中来。那个人一走进来,一眼就望见了,坐于大殿正中央的那个人,正是被自己族人将其给活捉住的冰雪城主。此时一脸的焦急神态,低俯下身子,在向着自己望过来。
    此人急忙向前走了数步,便用手撩起稍显得有些寒酸的衣袍下摆,这就要给这位冰雪城主跪下来。只听得面坐着的那个人,急声对其喝令道:“莫要跪了,你便站着讲话即可。来人,给此人搭过一把椅子来,也好让他能坐下,喘口气歇一歇再来讲话。”下面人听到吩咐,急忙给此人搬一把椅子来。
    待此人坐下之后,他这才在细细打量来人。却见此人年纪不算很大,大概也就在二十下左右。大概因为突逢战火,所以显得头发也是凌乱的很,身衣袍也褴褛十分。长的浓眉大眼,模样似乎显得倒是很忠厚。看罢多时,就等着此人将自己的来意言明,自己也好抓紧与众将商量一下,看看到底该怎么办?
    “回禀城主大人,小的便是村寨里老酋长的第三子,名唤葛挫梯。因昨夜,蓦然不知是经由何处来了一哨的骑兵。我们尚不及防御与其,便早被这些骑兵攻入大寨之中。这些人一进入村寨里面,无论是人还是动物,还是那些住人的房子。是遇到活物就当即将之宰杀掉,遇到房子便一火焚之。小人兴赖手下武士拼死力保着,这才闯出了村寨,来此地报信与城主大人。还望城主本着两城私交不错,能即刻出兵去击退来犯之敌,也好还我等以公道在身。”此人讲述完之后,脸已全是泪水,此刻早已泣不成声。
    听到他如此一说,再看他脸此番表情,可以断定,此人嘴里所讲的是绝无虚言。只是不晓得到底会是那一拨的军队,竟会灭村屠寨?难道说是那个所谓十四爷的手下人?还是另有其人呢?想到此处,便又对此人开口问道:“那前来攻打村寨的敌寇,你可认出来是那伙人马?”说着便等着此人的回答。
    就见这个人思索了片刻,却是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并不晓得,究竟会是何处的人马?唐枫对此也颇感无奈,只得吩咐人去将,正在家中调养身子的祖大寿还有郝兵二人唤到殿来。毕竟在自己离开冰雪城的这一段时间之内,可全靠着祖大寿指挥调动军队有方,才击溃来犯之敌。
    第四百五十四章大汉军威
    第四百五十四章
    等祖大寿和郝兵二人奉令到了冰雪大殿之中,此时的大殿里,已然是变得十分的热闹。众武将正在七嘴八舌的争论不休,都说自己所言是正确的,指责对方根本就是胡诌八扯。再看坐在铁王座的那位冰雪城主,此时却是面露微笑,饶有兴致的抻着脖子观看着下面的人吵作一团,却根本不加以阻止。
    眼见祖大寿和郝兵走进大殿,这才对着下面还在争论不休的武将们,大声呵斥道:“都不要再吵了,此地乃是议事之所在,不是菜市场供你等随意的在此争辩。祖将军这几日在家中过得可还算好?本不欲招将军过早殿来参加议事,只是此事实在是一团乱麻,也不晓得除了后金的骑兵,还有何人能有此实力,竟能在顷刻之间便将二百多人的村寨给剿灭了。好在,那日我离开村寨之时,带出了三十多个人去帮着我等开采山矿。否则,岂不是灭村之祸?葛挫梯你在将方才对我之所言,对这位将军重新复述一遍,也好让他以此判断出来,到底是何人竟敢如此大胆,敢碰我冰雪城的盟?这件事情你尽管放心,我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不论是何人?都得让他,血债必须以血偿还。也好让他们都知道,我大汉子民不是那么好让人随意凌,辱和欺负的。”唐枫说罢,狠狠一拍铁王座的扶手。
    大殿之中,此刻又恢复成往日的那种肃穆静怡。文武群臣都将目光,投射向那个名为葛挫梯和祖大寿二人的身。那位葛挫梯又将方才对冰雪城主所讲过的,又对着祖大寿讲述一遍。祖大寿听完之后,便就是一蹙眉头。又下下的打量打量这个名为葛挫梯的人,看得这个人,不觉将头低垂下来,似在躲避着祖大寿的目光似的。
    祖大寿此时却不再理会与他,反而倒剪起双手,在大殿之中踱起方步来。殿中众人声息皆无,都瞅着祖大寿再殿中石板,来来回回的走了足有好几趟,这才停下来。忽然对着这个名为葛挫梯的人,开口询问道:“听你所言,你寨中的哨兵都尚不及发现来敌,山寨便以被对方攻破。如此看来,必是由内鬼勾引而来的外敌,这才能让寨里的人毫无察觉,在神不知鬼不觉的,便破了山寨屠尽村人。既然对方能十分迅速的攻破山寨,可你又是如何逃出来的呢?”祖大寿说着说着,话风忽地一转,竟然对此人责问起来。殿中各路将领,有的也早已经看出了,此人似乎有些不大对劲。
    那个葛挫梯没有想到,祖大寿不说帮着想想,到底会是哪一路人马前来攻破自己的村寨,竟然会对自己产生怀疑?脸面顿时陡然变了颜色,努力定定心神,却扭转过头,朝着坐在位的那位冰雪城主诉起苦来。语气凄婉苍凉的对其言道:“城主大人明鉴,小人的爹和媳妇以及朋近邻,都遭了对方的毒手。小人若不是,被手下武士拼死保护着,也早已命归黄泉。又如何到此处前来与城主通报消息?”说罢,显得委屈之极。
    听了他的这么一番话之后,唐枫将手轻轻的摆了摆,对其笑着言道:“非是他对你有所怀疑?实则说起来,在你刚来之时,我也对你心存疑问。你若是身经混战,如何身都不见有一处伤?就连你身的衣袍让人看去,也是那么的刺人眼目。那袍摆下的破损之处,依我看来,大概是由你自己撕坏的?”说完之后,便站起身,缓步向这葛挫梯走了过来。
    听见这位城主也对其有所怀疑,这倒是其所始料不及的。一时有些张口结舌,似难以答对?过了半晌,忽然又对着,眼看快走到自己跟前的这位冰雪城主问道:“单凭这两点,又如何便能就此认定,我非是村寨里的人?城主如不想出兵为我等雪此仇恨,也就罢了。又何必让这种伤人的话出口?”这个葛挫梯说着,回头瞅了一眼身后的祖大寿。
    “要想知晓你究竟是不是村寨里的人?倒也十分的容易,我们冰雪城里,如今就有贵村寨里的人。可以让他们前来辨认一番,看看你究竟是不是寨子里的人,不就万事大吉了么?郝兵,吩咐下去,让人把那些村寨里的人带几个来。也好让他们彼此见一见,看看到底认不认识对方?”随着一声吩咐,郝兵立刻拱手施过一礼,随之出了大殿而去。工夫不大,就见他又带着几个人赶了回来。看身后的那七八个人,正是从村寨里挑选出来,帮着开采山矿的人。这些人走进大殿里,排成一行站好,目不斜视直盯着,站在不远处的那位冰雪城主。
    而唐枫也一直都将目光,牢牢的定在这个自称为葛挫梯的脸。只见那些村寨里的武士们往大殿里一走,明显的看到,在他的脸闪过一丝的慌乱神色。虽然旋即恢复平静,可他脸的这丝变化,早已经被他尽收眼底。却是依旧不动声色,朝着郝兵点点头,示意他对这些人讲说一遍,找他们来此的用意。
    二来和曹变蛟二人,也不晓得是因为怕离得远看得不仔细,还是另有打算?都用右手押着腰下的佩剑和佩刀,各自往前走一步,两双眼睛将此人给盯个结实。看那架势,似乎随时都可拔出兵刃,将此人斩杀于殿中。郝兵却站在这些人的面前,用手朝着葛挫梯身一指,对众人喝道:“你们几个人,可识认得此人?莫要替其遮掩,需实话实讲,若是有意欺骗于我城主大人,便力斩不赦。”郝兵说罢朝着他们一挥手,让众人去辨识此人。
    果然,几个人一一去,都各自仔细端详端详这位名为葛挫梯的人。然后都将头摇了几摇,对着郝兵回禀道:“启禀头领大人,这个人并不是我等村寨里的人,我们也并不曾见过此人。请问头领,方才对我等所言之事,可都是真的?”这个村寨里的武士说着,双眉竖起,一双眼睛紧紧盯在那个人的身。
    郝兵默然点点头,便抬起头看了一眼唐枫。以目相询,接下来自己又当如何?却看这位冰雪城主,到将眼睛瞄向祖大寿身。突然对其开口问道:“祖将军,你可认出此人是经由哪里被派来此处的?所来目的,又到底是为的何事?莫非,就是简简单单引我们走这一趟?还是早预先设下埋伏,只等着我们前去钻入他的口袋?”他的这一番话似乎是在问祖大寿,实则是说与这个名为葛挫梯的人听,不外是告知于他,他背后主子私下所打得主意,早已被冰雪城堪破。也好让他速速将自己所来之目的讲出来,以免再多吃苦头。
    祖大寿面色突然为之一寒,冷声对着殿外武士吩咐道:“此人不过是一个探子罢了,无有多大的用处。来人,把此人推出去砍了脑袋。记着,将身子留下来,挑拣他身较为肥硕的地方,好将肉都割下来,再用刀剁细了,预备给冰雪食用。”随着吩咐,站在殿外的校尉一拥而进,这便拖起这个名为葛挫梯的人就朝着殿外走。
    一听眼前这位主如此一说,虽然他不晓得这冰雪是谁?又是何等动物?但想来,十之有可能是他所养的狗?不仅双膝顿时变得一软,扑通一下就跪倒在地。也不理会自己头前站着的是何人?只是胡乱的叩着响头,嘴中高声对其求饶道:“大人饶命,小的甘愿实话实说,只求能饶的小人一命。”说罢,又是十七个头磕在地。
    却见祖大寿将手一摆,那些校尉们立时站住不前。又对其开口问道:“止于你一个机会,若是不想说实话,我还有别的法子等着你去试一试。”说完,就等着此人开口。这个人眼见着,自己眼前已是无路可走,只得对着殿中众人将此事全盘托出。原来,此事起因,便是由那个逃走的萨满身引起来的。
    本来,一开始那位十四爷扣住了酋长的家眷,逼迫着酋长为其所用。帮着他干了一件较为隐秘之事,只是这件事情做完之后,这位酋长也未免感到有些后悔。再加也是有心想与冰雪城真正的结盟,便打算一旦等着自己家眷被送回来之时,就将此事对冰雪城公开。可他的这番想法,却又被村寨里一人获悉,便将之通报给了此时躲起来的那位萨满。
    而这位萨满,早对着村寨里的酋长,以及那些村人均是恨之入骨。得知此事之后,便由此心生一计,急忙带着那个报信与他的村人,二人一同去寻那位十四爷。一直走到了复州,才算见到了那位高深莫测的十四爷。便将此事对其禀明,十四爷闻此信之后,倒显得不慌不忙的,似乎早对此有所准备。
    当即派出两个人,统帅了一支也说不清是经由什么身份的人,所组成的军队彻夜赶奔村寨。而面前这个前来冰雪城通风报信的人,就是当初给那位萨满通风报信的人。就这样,在那位萨满和他的带领之下,顺利的潜入村寨之中,一举攻破村寨,将那位老酋长当即斩首示众。又将村寨里高过马镫的男人,尽情屠杀已尽。这才又命他前往冰雪城,目的自是不言而喻了。只为的将冰雪城的军队引出去,好在半路之加以伏击。
    第四百五十五章暴风骤雪
    第四百五十五章
    等听完了这个葛挫梯的一番话之后,唐枫不置一语的,又转身走回铁王座坐下,陷入沉思当中。过了片刻,又再次开口对着他言道:“你是想死还是想活?”葛挫梯听了,急忙又朝磕了几个头,急忙回答道:“求城主大人饶命,小的我想活。”说罢,偷偷抬起头瞅着,坐在面的那位冰雪城主帅的脸色。
    “想活容易得很,你就给我们带一次路。将我们带到那处埋伏圈外,并指明埋伏的地点,就饶了你的小命。不过,你若是打算在半路逃跑的话,别说我事先没有与你讲过。我便将你剥光了,拿绳子捆起来,随后丢在雪地之中。看看你何时能被冻成人棍?”唐枫语气冰冷之极得对着他讲道。
    葛挫梯听后,急忙连连答应着道:“请城主大人放心,小人定会规规矩矩的将人马带到那里。绝不会出现任何的纰漏,只求城主到了那里之后,能将小的放了?”说完又接着磕了两个头。只是此时面坐着的城主大人,已无暇去理会与他。开始分派起各路的将领,点起兵马杀出冰雪城。
    而那幸免于难的三十几个村寨里的武士,在听说冰雪城意图出兵,要去替他们村寨去讨个公道之后。便也各自站出来主动请求与冰雪城主,非要跟着一起出兵,好替村寨里的男女老少报此血海深仇。见这些人执意如此,唐枫也只得应允下此事。将这些人交与二来和郝兵手下听用,目的,自然不是派他们去跟着冲锋陷阵。而是将这些人放于二人手下,最起码的能看着点,以免再出旁的意外。
    如今的冰雪城内军队倒是很多,且战将也不算少。只是,为了替那村寨报仇,也用不了将全部人马都派出城去?若真是都派了出去的话?万一冰雪城再有敌趁着此时城内空虚之际引兵来犯,到时候可就让自己首尾无法兼顾。可派谁不派谁,还倒真是一件让他十分犯愁的事。眼瞅着,大殿之中站着的这些武将,一个个正都瞪眼瞅着自己。看他可是否能派到自己头?其中当以那贺疯子和胡腾荣最甚,两个人都走出站班,站在大殿门口处。就等着面那位一开口吩咐,两个人便可立即冲出大殿,去点起人马迅即出兵。
    打仗,自然是需要派一些勇猛的将官出击。可也得有一位深通谋略的主将统帅,自己方可放心。若论起这兵韬战略来,殿中的将领不超过三四个。左看一遍,右瞅一眼,殿中的诸家大将,无不是将身板拔得溜直,等着分派于己出兵。左右看了半天,心中已是有了定数。
    他便高声对着一员大将吩咐道:“曹文诏将军,这次便由你来担当主帅。胡腾荣与贺疯子充任副将之职,听从曹将军的调派,不得无故违反军令。若是在你们二人身出了什么差错的话,可别说我到时候不与你二人留情面。都即刻下殿,点起人马立即发兵。二来,郝兵,这三十多个人可就完全交与你二人手中。可要小心一些,千万莫要有所折损。”吩咐完了战将们,便也跟着站起来,吩咐身旁的近侍,去后面房将自己的盔甲取了来。就在殿中开始穿戴起盔甲,预备与众人一同出城。而殿中的其余将领,眼见此情此景,则未免稍感有些失望。只是主已然做出安排,谁又敢出声加以反对?也有的人不想让这位城主出城跟着去冒险,怕其在万一有所闪失?可唯一能说话的人,也就只有董小宛。今日也不知因何缘故,竟然没有跟着一同殿议事?
    穿戴好盔甲之后,唐枫带着十几个贴身侍卫,在众将的目光注视之下,离开冰雪大殿前往城门处。此时的冰雪城之中,倒并没有因为又一次出兵征战,弄得城内的百姓们赶来围观助威,而显得十分的喧闹。相反,街道虽不致于十分的冷清,可这来往的百姓们,明显照着往日有所减少。
    走这一路,看了这一路,居然发现有不少的小摊贩的摊子都无人看守?严格说来,也不能算是无人看管,任人自取。有的是一个人看管两处摊子,倒不得不让人感觉奇怪得很?只是,这位冰雪城主无论如何也弄不明白其中的奥妙,不晓得这些人,究竟是因何故不好好地看着自己摊子?
    这些人连同百姓们,此时都已聚集在酒场门前,再从那位散财童子的手中领着铜钱。自然街道也就看不到几个行人,摊子跟前也是无人看管。而又因为冰雪城主领兵出征,城内的事物,又交与祖大寿手中来协管。自然,祖大寿也就无暇去酒场里闲坐饮酒了。而那位散财童子和林丹汗,也只得苦苦等了一日的功夫。
    冰雪城的大军,自从出了冰雪城之后,便在曹文诏分派之下,化为三路人马各自前往村寨。而这位冰雪城主,却是带着那个葛挫梯和二来郝兵等一队特战队军校,风风火火的赶在前面给全军探路。只是这探路,也不就仅仅是探个路就算完事的。唐枫心中还有他自己的打算,想若是自己能得到一次十分难得的机会,能不能来一次突袭?带领二来和郝兵将对方的主将给捉住,也就不用再多费手脚,从而减免了冰雪城的伤亡。
    一路之,钻山过林,而因这一片处于出山口处的,小小的平原久无人路经此处,地的雪十分的渲厚,战马一踏进去,在往出将马蹄提起来之时,动作显得十分的笨拙。费了很大的力气,这些人也没有走出多远的路。最后,不得不跳下坐骑,牵着马缰绳跟在那个葛挫梯的背后,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走。
    也不知道走了多远的路?又花去了多少功夫?前后只见一片白雪茫茫,触目所及是远处的那一抹,小小露出一个小头的黑色远山。因身处荒地雪野之中,北风刮的几欲迷住人的双眼,人们不得不眯缝起双眼,小心的观察着周围的动静。身的棉甲,也早被这冷如刀子一般的风刺透几个来回。如今根本就抵不得寒冷,全军下人人面,都罩着一层因呼气所造成的白霜。看去,让人感到是那么的滑稽。
    那些战马的身此时也是热气蒸腾,弄得一些爱惜战马的军校,不得不将身的棉披风脱下来,忍着自身的寒冷,将之罩在战马的身。这也是当初唐枫对军校们讲过的,在战场之,除了身边的袍泽可以相信以外。就剩下自己的战马了,因这是能保住自己性命的最好的朋和伙伴,要对其多加疼惜。
    而唐枫自然也是毫不例外,早也将身的白色棉披风,披在自己的战马背。拽扯着马缰绳,跟在二来和郝兵的身后,向着那个葛挫梯所带引的方向,困难的行进着。又不晓得走了多远?只见雪地之,竟然刮起了东北特有的大烟。铺天盖地白色的旋风,卷着雪花抽打在人的面颊之。让人感觉犹如在风中裹夹得,是沙粒一般让人刺痛异常,这也使得众人,更加看不清楚前方的路径。自然也就分辨不出来,这个葛挫梯带引的方向,究竟是不是正确的?会不会将众人就此引进对方的埋伏圈里?
    整支军队就在这刮得天昏地暗的北风之中,艰难的向前跋涉着。只是,每行进一步,都需付出极大的体力和努力。照着这般的速度赶路的话,那天黑也走不出这片雪原。对此,这位冰雪城主不禁有些发愁起来。尤其在当初,因为怕被对方埋伏的人马所知晓,特意命那个葛挫梯,带着走了一条十分生僻的路径。对于这一片地形,众人可说还并不算十分的熟悉。如今可倒好,不仅是前后不见人烟。更主要的,是与后面的军队失去了联系。
    就在唐枫对此感到一筹莫展之际,就见前面依稀有一人正朝着自己走过来。虽然看不清对方的模样,可也看得出来,在对方身穿戴着的都是冰雪城中的盔甲打扮。等此人到了跟前,这才发现来人竟然是二来。没等二来开口,他先打量打量二来脸此时的气色。就见二来脸色沉郁,一望便知,是出了事情了。
    果然,就听得二来压低声音,伏在其耳边对他言道:“枫哥,出事情了。那个葛挫梯不晓得是在何时,竟然私下地跑掉了。我已经令手下军校四散开去追捕与他,只是在这种暴风雪之中,想要找到一个人似乎是很难?不知,枫哥是想让人马继续前行?还是就此撤兵,让大家转回头回返冰雪城?”二来所提出的这个建议,在此时来说可谓十分的正确。
    却见这位冰雪城主沉吟良久,便低声对其下令道:“此事先不得外传,以免扰乱与军心。你在吩咐那些手下人赶快的都回来,莫要再出去寻那个葛挫梯了。以免在这等暴风骤雪中有所冻伤,到时候,可就有些不太好办了。再派出一个精干的军校,前去与后面的曹将军等人联系一下,叮嘱与其要小心行军,并对他将此事禀明。让他们将行军速度放缓,与侧翼的军队时刻保持沟通。二来,我见此时,这天色也以渐渐的晚了。让大家就地扎营,铲出能够容纳一人一马亦或是几人的雪窝,想办法在生起篝火,也好能借以取暖,免得大家身子冻僵。待明日,这暴风雪停息在行赶路。”吩咐完了二来之后,便自己动手,将周围的雪堆积起来,形成能容纳与人的雪窝。
    第四百五十六章雪地中伏
    第四百五十六章
    好在因为怕走夜路,东北军们备了不少的火把,以备不时之需。这回倒是有了用武之地,每一处雪窝棚里都燃起来一小堆得篝火。军校们将雪块,或是放进随身带着的小铁锅里化开,或是就那么直接就着干粮大口大口的吃着。到对眼前这番场景,似乎已经司空见惯。
    入夜,风雪越发的大了起来。如同野狼的嚎叫一般的北风,在雪野掠过,直向着远方旋卷而去。除了守夜的军校,继续在周遭巡着逻,余者尽都与自己的战马卧在一处。彼此之间借着对方身的温度,来为自己取着暖。如今,就盼望着天色能够早一点亮起来,也就不用再遭这份罪。
    唐枫和二来与郝兵三个人,却围坐在篝火旁边,一起商议着明日的事情。既然那个葛挫梯能借着暴风雪之际,逃出这片雪原去。那对方的人马,也就会随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尤其对于这些,笼罩在一层神秘色彩之下的军队,究竟是由什么人所组成?带头的又会是谁?
    目前来说,自己这方面对于对方,根本是一点都不了解。尤其是自己这支作为侦察的特战队,如今就这么生生被困在雪原之。还不晓得,那个葛挫梯带着自己这些人,所走过的这条路是不是正确的?唐枫用树枝在雪地勾勒出一幅简易的地图,和二来以及郝兵一同分析着商议着。“如果,这个葛挫梯所带的路,果真不是正确的路的话。那我们很有可能很快的便要与对方短兵相接,或许明日一早,就能得出一个答案了。”唐枫将树枝投于地,站起身来,又转头对着二人吩咐道:“都先凑活着休息一下,明日也好抓紧在行赶路。郝兵,你带着人注意下东面,告诉弟兄们一声,千万不要真的睡过去。二来留神北面,我来看着南面。大家都警醒着点,莫要真的睡着了,那可就会被冻坏了的。”对着两个人吩咐完了之后,便走回自己的雪窝棚,几个军校早将这里的篝火挑的亮亮的,火苗子,在眼前窜动且闪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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