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揭开那眼罩后,胡未更是吓了一跳,只因独眼汉子右眼上下眼皮不知怎么回事,竟是被一根头发一样的黑色细线给紧紧地缝在了一起,看去也是十分渗人。
    胡未身上忽起一阵寒意,心里除了惊讶,却也十分纳闷,有些奇怪独眼汉子这只眼睛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更奇怪独眼汉子为什么不把眼皮上的这条西线给除了去,毕竟对于蛊门中人来说,多少都懂得些医术,把这线拆了也非什么难事。
    他不由有些怀疑这条细线不止穿着独眼汉子的眼皮,或许还穿着他脑袋上其它地方,牵连着一些关键之处,因此不能随便拆除。独眼汉子眼皮上穿着的这条细线看去似乎有些不同寻常,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胡未也不由联想到了传说中的酷刑,纳闷谁会对独眼汉子做出这等残忍的事情。
    可就在胡未疑惑时,独眼汉子右眼眼皮上穿着的这条细线竟是诡异地动了起来,这条黑色细线稍稍紧了紧后,便从右至左,像解鞋带一般从慢慢松开,并一节节地从独眼汉子眼皮上退了出去,看去也像是一条细小的虫子,黑线两个线头,也是如长虫的头,翘在眼皮外,不停地伸缩着,蠕动着。
    随着这条细线放松并解开,独眼汉子右眼眼皮也缓缓张开。随着独眼汉子右眼越张越大,他的右眼珠竟是一点点地凸了出来,到最后,只听扑的一声,这颗眼珠竟是整个地露在了外面。
    不过这眼球出了眼眶后,并没有滚落下去,在眼球底部,竟也连着几条黑色细线,而这几条细线看去虽然很细,却把眼球生生支撑了起来,使之直立于眼眶之上。
    而那颗跳出眼眶的眼球在底部几条细线地支撑下,竟是主动了转了过来,看向正惊诧不已的胡未。
    胡未浑身毛骨悚然,忍不住向后退了几步。
    那只看着胡未的眼球上的瞳孔缩了缩,接着眼球又缓缓转动起来,上上下下地看着胡未一番。
    被这么颗诡异的眼球盯看着,胡未有一种没穿着衣服,赤身裸体被许多人细看着的感觉。他身上感觉到丝丝深入骨髓的凉意,也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差点忍不住拔腿就跑。
    就在胡未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时,那颗眼球却缓缓地落了下去,慢慢地缩回了眼眶内,接着独眼汉子右眼眼皮也慢慢闭了起来,而眼皮上的那条细线,两个线头齐动,像系鞋带似地,又将那眼皮给缝合了起来,最后恢复了原状。
    只留下胡未在那里目瞪口呆,好半天没喘一口气。
    过了许久,他才终于吐出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他轻声走回独眼汉子身上,又慢慢俯下身子,却突然伸手,将独眼汉子头上的眼罩拉了回去,把独眼汉子的右眼盖了起来。
    又一动不动等了一会,见独眼汉子那只诡异的右眼再没什么动静后,一直屏着呼吸的胡未才又吐出口气,推了推独眼汉子:“喂,起来拉,别装死了,这样吓我很好玩么?”
    可惜独眼汉子却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反应。
    “喂,快起来吧,再不起来,你的眼珠子就要跟你分家,自己逍遥去了!”胡未又推了推独眼汉子。
    只是独眼汉子却仍没有动静。
    胡未挠了挠头,苦笑了一声,自己站了起来,朝着四周看了看。
    随后他叹了口气,又从独眼汉子的长袍上撕下一大块布,将独眼汉子整个脑袋都裹了起来,然后才再次背起独眼汉子,朝西北方向行去。
    他可不想正赶路时,独眼汉子右眼眼球又突然跳出来吓他。
    刚才也好在正值午后,太阳高挂空中,否则胡未觉得自己刚才真的会被吓死的。
    不过就算如此,他赶路的同时,还是忍不住转头去看独眼汉子的脑袋,看看他脑袋上有没有变化,以准备随时将他丢掉,倒搞得像是留下了心理阴影一般。
    又跑了一会,独眼汉子一直没有动静,一直提着心的胡未也慢慢放松下来,专心致志地奔跑着。
    可这时,胡未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异响声,胡未转头一看,却发现约千米外,竟有两人骑着马,朝着他这边赶来。
    胡未心中一紧,也顾不得去细想自己为什么听力大增,竟能听到这么远的地方的动静,脚下疾动,加快速度,朝着前面跑去。
    只不过他身后那两人竟也加快速度,催马追了上来。
    胡未暗叫不好,心里也是有些焦急,心中反复猜测着这两人是什么身份,也思量着应对措施。可是这茫茫大漠,他根本无所遁形,而他跑得虽快,却也无法快过那两人胯下骑着的马。
    眼看着那两人越追越近,看情形,只要再多几分种,他们便能追上胡未。胡未便索性放慢速度,调整呼吸,积聚体力。
    不过一会,那两人终于在一片沙丘上追上了胡未,其中一人则催马赶到了前头,挡在胡未前面,拦住了胡未去路,他用指手里的马鞭指着胡未,尖着嗓子叫道:“你是什么人,见到我们,为何要跑?”
    不等胡未回答,他身后那人也是马上开口问道:“你背着是什么人,你为什么要把他捆起来,还蒙着脑袋?”
    胡未回头看了看身后那人,发现这两人看去相貌十分相似,脸上惨白无色,脸颊奇瘦,颧骨高.凸,眉眼间隐隐透着一丝戾气,看着胡未的一双狭长如线的眼里,眼神冰冷如蛇。他们的身子看去也是奇瘦,皮包骨头一般,尤其还都带着一顶高高的百帽子,使得他们看去更加显瘦,像是两条竹竿,一阵风吹过,两人骑在马上,都是一阵轻晃,好似随时都会被风吹走一般。
    而如果不是这两人一穿白色长衫,一穿黑色长衫,胡未觉得还真难将两人区分开来。不过正因为他们一着黑衣一着白衣,胡未看着感觉实在像那传说中的黑白无常,如果给他们装上两条长舌,又给他身后穿黑衣的那人惨白的脸上涂上些煤灰,就能直接去电视里演那黑白无常了。
    不过胡未此时也没搞笑的心思,只因这两人脖子上都有着一个黑色的印记,看那印记的形状,跟蛇有些相似。而不管那印记是什么形状,这两人想必也是蛊门中人,而且也已达到了大学徒的修为,比起刚成为大学徒的胡未,恐怕也是只高不低。胡未眯着眼看了看两人后,便将肩上的独眼汉子放了下来,暗中也是提高了警惕,全神戒备着。
    只是不等胡未开口说话,他前面那‘白无常’却嘿嘿笑了两声,又接着胡未身后那‘黑无常’的话头,说道:“我看他背着的该不会是个小妞吧,说不定是他在路上劫来的,所以看到我们才会显得如此惊慌。”
    那‘黑无常’也是嘿嘿笑了两声:“这么说,他跟我哥俩也是同道中人了。喂,年轻人,快让我们看看,这小妞长得怎样,如果我哥俩看了觉得顺眼的话,倒是可以搭你一程,到时候咱们找个僻静的地方,一起享受一番。”
    胡未看了看这两个淫.棍,心中冷笑了一声,脸上则是露出惶恐之色,慌慌张张似地指了指地上的独眼汉子,吞吞吐吐地说道:“两位误会了,他是我家兄,我们兄弟俩回乡探亲,却不想在路上遭了强盗,家兄也被强盗打成重伤,没过多久,便不幸……不幸含冤惨死。我不想家兄曝尸荒野,只好背着他一起赶路,好带他回家乡,让他入土为安。”
    胡未一边说着,也是用力地眨了眨眼,刚好一阵轻风吹过,几粒沙尘进了他的眼,竟真的让他挤出了几滴泪来,使得他看起来也更显得有些凄惶。
    “强盗?”那黑白无常不由一愣,定定地看了看一脸伤心和凄凉的胡未,又细细地看了看地上的独眼汉子,齐声问道:“你可有撒谎?”
    胡未忙摇了摇,说道:“我怎敢撒谎。”
    “那你为何见到我们后,却要如此慌张?”胡未前面那‘白无常’想了想后,又问道。
    “我……我以为两位也是……强盗,所以才会心慌。”胡未苦着脸说道。
    那‘白无常’和‘黑无常’抬头对视了一眼,随后‘白无常’催马回了‘黑无常’边上,略带丝不满地道:“真扫兴,没想到遇到个奔丧的,走吧走吧。”
    那‘黑无常’也是哼了一声:“强盗?我无常双鬼什么身份,你哪只狗眼看出咱兄弟俩像强盗了?给我滚,若非咱兄弟俩心情尚好,非挖了你的心肝喂我俩的神蛊!”
    “是是!”胡未忙应了一声,背起地上的独眼汉子就走。
    “等等!站住!”
    可胡未还没跑出几步,那黑白无常却突然叫了一声,追了上来,那‘白无常’也再次催马赶到了胡未前面,拦住胡未去路。
    他一双长眼冷冷地盯着胡未:“你在撒谎!你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胡未心中一紧,复又一脸慌张地回道:“我们从圆木勒城来,去呼然特尔城。”
    “你不说你是回家探亲的吗,难道你家乡在呼然特尔城?”‘白无常’看了看胡未黑色的眼睛,哼了声道:“我看你分明像是中土人士!”
    胡未愣了一愣,忙又一脸诚惶诚恐地回道:“这位大人慧眼,我家原本确实一直住在北唐国,不过到了我曾祖父那一辈,为了生意方便,便举家迁徙到了这西硫国,后来在呼然特尔城定居了下来,现在我的亲人都在呼然特尔城,自然是要回那里去的。”
    白无常将信将疑,冷冷地看着胡未,许久没有做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时胡未身后那‘黑无常’却突然说道:“你是做什么的?”
    “做些小生意。”胡未回道。
    “不对,生意人哪有你这么好的体力,背着个人居然能跑得这么快?!”那黑无常却突然提高了声音道:“我看你也不是什么普通人,等闲强盗,只怕还奈何不了你吧?”
    “对对,我也觉得奇怪,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撒谎?”那‘白无常’也开口叫道,和‘黑无常’一齐下了马,朝胡未逼近了几步。
    胡未心里一惊,将独眼汉子缓缓放了下来,一脸苦笑道:“我也是空有一身蛮力,再加刚才心中害怕,拼了命地跑,却实在难以持久。”
    “把他脸上蒙着的布揭开给咱俩看看!”那‘黑无常’却指了指地上的独眼汉子道。
    “对,揭开看看,看看你有没有在撒谎。”‘白无常’也说道。
    胡未一脸为难道:“这个……恐怕不大好吧,死者为大,家兄……”
    “罗嗦什么?!我兄弟俩什么身份,能耐心跟你说话已是你的福气!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惹恼了我们,可有你好看!”‘白无常’叫道,又朝胡未走近了两步。
    “好好,给你们看就是。”胡未一脸无奈,俯身一点点解开独眼汉子脸上蒙着的黑布。
    不过当独眼汉子露出个下巴后,胡未便停了下来,说道:“两位大人请看,这确实是家兄,可不是什么女子。家兄上半脸被强盗所伤,血肉模糊,还是不要看算了,以免污了两位大人的眼。”
    “全给我揭开,你想吓唬我俩么,我们什么没见过!休得讨打!”‘黑无常’则狠狠地盯看着胡未,举了举手上的马鞭。
    胡未看了看黑白无常,脸上神情却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反显镇定了许多,他叹了口气,一下子抽掉了独眼汉子头上蒙着的黑布,然后快速站了起来。
    那黑白无常看到独眼汉子的面目,不由愣了愣,随即异口同声地惊叫道:“神眼无面方老四!”
    几乎同时,两人齐向后退出几步,又抬头一脸警惕地看着胡未,眼里精光骤闪:“你到底是什么人?方老四为何会在你手上?”
    胡未淡淡地扫了两人一眼,一脸平静地说道:“你们无常双鬼又是什么人?”
    ‘黑无常’和‘白无常’对视了一眼,沉默了几秒钟后,他开口说道:“我们兄弟俩现在效力于北唐皇甫家,这方老四正是我俩要找之人。”
    第四十六章 空头支票
    (谢谢悠悠幽幽的捧场。)
    先前皇甫家的人伏击独眼汉子也就是方老四,正有这‘无常双鬼’的份,方老四奋力逃脱后,他们一众人便分散开来,四处搜索方老四。
    ‘无常双鬼’远远看到胡未时,心中也是一喜,还以为终于找到了目标,结果等追近了一看,却发现并不是方老四。不过胡未背着个人在沙漠上狂奔的景象也让他们颇为惊奇,只是他们一时也没想到胡未背着的正是方老四,而是推己及人,误以为胡未是个采花贼。
    两人本想以为遇到了同道中人,还能顺便占点便宜,听胡未否认后,两人也是有些失望。不过虽然胡未编起谎言滴水不漏,几乎没什么破绽,但两人出于谨慎,又因还有一丝不甘心,便坚持要胡未揭开独眼汉子头上包着的黑布,却不想胡未所说的家兄正是他们辛苦寻找的方老四。
    只不过出于忌惮,他们一时也没敢动手强要方老四,只是站在那里,一脸警惕地等着胡未的回复。
    他们原先见到胡未时,一开始并没怀疑到胡未肩上抗的就是方老四,因为在他们看来,胡未并不怎么像蛊门中人,他们很难想像蛊门中的人会像胡未这样,抗着个人在滚烫的沙漠上跑,全然不顾自己体力,而方老四却已有蛊士修为,就算他们两个遇到方老四,也不敢直接跟方老四动手,只能暂时跟住缠住方老四,并通知同伴前来,一起制服方老四,所以他们可不觉得像胡未这样的人能把方老四制住。
    反过来说,他们觉得就算胡未修为很高,能够像一些蛊师那样,借自己所养的蛊妖改变自身机能,所以才有这般非凡的力气,也不用爱惜自己的体力,但假如真是如此的话,刚才见到他们也不用如此慌张,更不用撒谎。
    而现在发现胡未背着的偏偏就是方老四,看方老四被胡未捆着双手双脚的样子,他们也是有些心惊,怀疑胡未该不会真的是深藏不露,修为了得。
    胡未听得这‘无常双鬼’正是皇甫家的人,也正在追索方老四,不由暗叫了声晦气。只是表面上他却依旧显得很是镇定,笑了笑道:“原来两位是皇甫家的人,看来我是多此一举了。”
    看胡未突然换了一副淡定从容的样子,‘无常双鬼’更有些吃不准了,那‘黑无常’又转头和‘白无常’对视了一眼,然后带着丝小心地问道:“你是?”
    “啊?”胡未一脸恍然,摸了摸自己下巴,说道:“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卫弧(真名反念),得一些朋友抬爱,人称玉面狐狸,我如今是李家门客,奉我家小姐之命,特来此地执行任务,却不想在路上遇到了这方老四,就顺手将他捉了。”
    “玉面狐狸?”‘无常双鬼’看了看胡未的脸,显得有些疑惑,既疑惑胡未为何会有这样一个外号,也疑惑以前怎么没听说过什么玉面狐狸。
    胡未却一时没想到自己在沙漠中马不停蹄地跑了这么多天,一张原本白皙的脸已是被晒成了黝黑,脸上还满带风尘之色,也不怎么符合‘玉面狐狸’这个称号。他见‘无常双鬼’一脸狐疑,不由有些紧张起来,暗里也提高了警惕。
    不过‘无常双鬼’更在意地倒还不是这些,那‘黑无常’想了想后,又问道:“不知你家小姐是?”
    胡未却是脸色突变,忽然变得严肃起来,他眼神凌厉地看着‘黑无常’,哼了声道:“你们真是皇甫家的人吗,难道连清清小姐也不认得?!”
    看到胡未质问起他们来,那‘无常双鬼’也是有些慌张起来,那‘白无常’忙摇了摇道:“误会误会,我哥俩只是想确认一下,清清小姐我们怎会不认得。”他说着时眼里竟又露出一丝艳羡来,“没想到兄台竟是在清清小姐座下高就,当真是好福气,早知道当初我兄弟俩也投了李家去,就能跟兄台一样,天天见到清清小姐。”
    那‘黑无常’虽比‘白无常’稳重了些,但听‘白无常’说起这个,竟也点了点,眼里同样带着丝羡慕之意。
    看到两人一副色鬼模样,胡未暗里冷笑了一声,脸上却露出一丝高傲和不满来,他重重地哼了声道:“清清小姐身份尊贵,我劝两位兄台莫要存亵渎之心。我虽不才,但有幸能为清清小姐效犬马之劳,也亏得轻轻小姐抬爱,如今只想为清清小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敢有丝毫懈怠。两位若是真有心想为清清小姐效力,我倒可以帮两位引荐一下,到时共谋一场富贵。”
    胡未话虽说得冠冕堂皇,暗里却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过他这话却还真起了效果,‘无常双鬼’暗里对胡未的作态虽也觉得有些不屑,心想胡未还不是冲着李清清的美貌去的,说不定就是想做李清清的裙下之臣,又何必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但听胡未说可以帮他们跟李清清引荐一下,也是面露意外和惊喜,齐声问道:“真的?”
    胡未却依旧是一脸高傲:“举手之劳而已,至于成与不成,那要看二位的造化了。”
    见胡未如此笃定,‘无常双鬼’顿时一脸欣喜,从马上跳了下来,做胡未恭恭敬敬地抱了抱拳:“多谢卫兄了,他日我哥俩飞黄腾达,定不忘卫兄提携之恩。”
    胡未见两人这般反应,也是心中微喜,暗自松了口气,庆幸自己终于赌对了。不过表面上他却仍是一副高傲模样,一脸坦然地受了两人的礼,却又慢条斯理地说道:“现在说谢还为时尚早,皇甫家那边如何交代,只能由你们自己去善后了,我可不想到时候李家和皇甫家为了你们两个,而闹什么矛盾,清清小姐又怪到我的头上。”
    听胡未这么说,两人非但没有表现出什么疑虑来,反而更显欣喜,他们慌忙摆了摆手,说道:“不妨事,不妨事的,我哥俩也只是在四殿下座下跑跑腿而已,连四殿下的面都没见过几次,我们去了李家,皇甫家也根本不会在意。”
    却原来这‘无常双鬼’修为甚低,经一朋友引荐,入得皇甫家后,也并不怎么受重视,只是跟在他们那位朋友后面做些小事而已,也可说一直郁郁不得志,早有更换门庭之念,无奈这天下虽大,门阀却就这么几家,他们要想换去其它几家,哪有这么容易,而若是换去其它地方,却又心有不甘,毕竟背靠大树好乘凉,他们在皇甫家虽不得志,但好歹皇甫家是北唐国皇族,他们出去的话,也可借皇甫家威名,趾高气扬一些。
    现如今听胡未说能把他们引荐到李清清手下效力,两人是觉得再好不过,毕竟去除所谓皇族之名,这李家和皇甫家以及万俟家,同为北唐国三大世家世族,也是威名赫赫,也没比皇甫家差上多少,而且对于他俩来说,更重要的是能在李清清手下办事,一想到到时候能够经常见到据说美艳不可方物的李清清小姐,甚至说不定哪天他俩能得到李清清小姐赏识,与李清清小姐亲近,两人都是不由心花怒放,大肆地想像起了自己美好的未来。
    “既然这样,那是再好不过。”许下了空头支票的胡未见到两人这般样子,不由暗笑不已,甚至差点忍不住直接笑将出来。他忍着笑,仍装着一脸高傲模样,摆了摆手道:“好了,我还有要事去办,我们就暂且别过,他日我们一起为清清小姐效力,再细叙不迟。”
    说完,他也不等‘无常双鬼’说什么,便又将独眼汉子抗到自己肩上,丢下‘无常双鬼’,快步向前行去。
    只是他没行出多远,‘无常双鬼’竟又叫了声等等,然后催马追了上来。
    胡未虽忍不住有拔腿就跑的冲动,但还是强忍着冲动停了下来,硬着头皮,装着一脸不悦地对赶来的‘无常双鬼’说道:“还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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