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奇的拿起来,是一只可爱的小狗,雕工精致奇巧,小狗栩栩如生,眼睛水灵灵的仿佛有生命。奇怪,以他深沉冷淡的个性,怎么会买这种小玩意呢?她越发好奇,仔细一看,发现小狗的身上居然雕了一个雪字。
    顿时,她的心砰然一声狂跳,这不会是他买来送自己的吧?又或许,是他亲手雕刻的?
    她激动的也没心思打扫了,立刻拿着那木雕的小狗出了隐涛阁,径直去找刘氏。
    “王爷是不是会木雕?”她想。既然刘氏是他的乳母,应该是比较了解他的。
    刘氏的神色有些奇怪,迟疑了片刻才回答:“是的夫人。不过,王爷已经许久未曾雕过什么东西了。”
    “那你看,这是不是王爷雕的?”
    刘氏看了一眼那木雕,干笑着摇头:“这可不好认。”
    太过欣喜的慕容雪完全没有看出刘氏神色的不自然,喜滋滋地将那木雕小狗紧紧地握在手里,欢天喜地地回了隐涛阁。
    这一定是他送给她的生日礼物,藏在隐涛阁的书房里为了给她一个惊喜,她幸福地一夜都没睡着,将那只木雕的小狗放在被窝里,好似他陪在自己身旁。
    翌日一早,慕容雪便起来梳洗打扮,激动的心情堪比当新嫁娘的那一天,整整三个月零九天未见到他了。
    “丁香,我今天穿那件衣服好?”
    “当然是这件了,红色的喜庆。”
    慕容雪从善如流地换上一件嫣红色的裙子,描了黛眉,画了桃花妆。镜子里是一个明艳照人的女子,眼睛亮的仿佛有七彩的光。
    丁香赞道:“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小姐今日美的简直倾国倾城。”
    “哪有啊。”慕容雪对着镜中的自己嫣然一笑,发现自从嫁给耶律彦后,因为被打击了太多次,已经不知不觉变得十分谦虚了。
    慕容雪收拾停当,让木管家去准备炮仗和红绸,打算一会儿去安定门外,迎接耶律彦的归来。
    木管家一听,头都大了,但也不敢不从,只好硬着头皮去准备。
    慕容雪带着丫鬟下人,浩浩荡荡出了大门,只见一人骑着马飞奔了过来,到了近前一看,竟然是张拢。
    慕容雪激动万分地问:“王爷回来了么?”
    张拢喘着气道:“王爷稍后就到,特意让我先行一步,过来给夫人传一句话。”
    慕容雪激动的问:“什么话?”
    “让夫人别去迎他,安心在府里等着。”
    ☆、41
    木管家长长地松了口气,顿时觉得浑身都轻松了起来。心道幸亏王爷英明,及时派人来阻拦了夫人。
    慕容雪失望地问:“王爷几时回来?”
    “王爷要进宫复命交旨,皇上设宴接风,恐怕晚上才能回来。”
    “那好,你去告诉王爷,说我在梅馆等他。”
    张拢走后,慕容雪闷闷不乐地回到了梅馆。
    他为何不让她去迎接呢,难道不想早一刻见到自己么?
    越是知道他回来了,越是等的心焦,她在厨房里忙碌了一下午,终于将时间熬了过去。不仅准备了精致的糕点,还有醒酒汤。她想,今夜的庆功宴上他必定要喝多。
    一切准备妥当,天色很快黑下来,她抚摸着那只木雕小狗,等得望眼欲穿。可是直到二更时分,也不见耶律彦来,慕容雪有些坐不住了,便让暗香去问问情况。
    暗香很快回来,轻声道:“夫人安歇吧,王爷已经回府了,宿在了隐涛阁。”
    慕容雪听见这个消息,简直难以置信,他明明知道自己在梅馆苦苦等候,为何不来?他难道一点都不想念自己么?
    她心里针扎一般难受,她以为他回府一定会先来看自己,可是事实证明,她是自作多情,她黯然低眉,满心的欢喜化为沉重,可是看到手中的木雕小狗,她又觉得自己或许不是自作多情。
    她站起身道:“丁香,把糕点和醒酒汤装起来,我给王爷送去。”
    丁香不情不愿道:“小姐,王爷恐怕已经睡下了。”
    “就算他睡了,我去看他一眼也好。”慕容雪觉得自己的思念已经溢满心扉,再不释放,便憋得快要炸开了。
    走到隐涛阁的门口,张拢正在守夜,见到慕容雪吃了一惊:“这么晚了夫人还未安歇?”
    “王爷几时回来的?”
    “回来有半个时辰了,王爷今夜喝多了。”
    “我带了醒酒汤来。”慕容雪进了卧房,点燃了桌上灯,然后放下手中的食盒,轻步走到了床前。
    耶律彦躺着床上,面色潮红,比平素更加的俊美。
    慕容雪痴痴地看着,实在忍不住思念之情,伸手去抚摸他的脸颊,他微微蹙了一下眉头,她又忍不住俯身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嘴唇。
    耶律彦突然伸手将她抱住,然后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慕容雪又惊又羞,不知他是被自己闹醒的,还是根本就没睡着。
    “彦郎,”
    耶律彦根本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堵上她的樱唇,狠狠地吻了上去。
    他身上滚烫,仿佛着了火,很快就将她点燃,三个月的思念几乎病入膏肓,他是唯一的解药。她紧紧地抱着他,承受着他一波又一波的冲击,深爱到痛。
    他不仅要的凶狠,动作也比以往疯狂,大力地揉摸她的身体,低头在她胸上啃咬,用力的冲刺,依旧带着战场上的血性。
    她娇嫩的肌肤,紧窄的甬道都被他蹂躏到疼,但她觉得心却是甜的,从他疯狂的动作中感受到他对自己的需要,这种需要让她感到幸福。
    终于云收雨歇,她娇软无力的躺在他的身下,身上沾着他的汗水,灯下,她的肌肤上满是红痕,像是风吹落的樱花。
    “彦郎。”
    “别说话。”他紧紧地抱着她,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颈窝里,有力的胳臂和粗壮的大腿像是一个笼子,将她关在他的身体里。
    慕容雪不知道他是怎么了,总觉得今夜的他有些异样,甚至分辨不出他到底醉没醉?他身上有浓烈的酒气,动作很粗鲁,可是他的眼眸很亮,没有一丝丝的迷离混沌。
    她虽然很喜欢这样被他霸占着,可是身体下边黏腻腻的有些难受,便挣扎了一下,低声道:“我去洗洗。”
    “别动。”他将她圈的更紧。
    她越发觉得他今夜奇怪,因为耶律彦极爱干净,平素房事完毕,一定要清洗,今日这是怎么了?不过她实在是被折腾的累了,也无心多想,就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耶律彦看着她,无声地叹了口气,该怎么对她说?
    翌日慕容雪醒来,发现耶律彦还在自己身边,而且自己还枕着他的胳臂,这种亲密无间的姿势让她昨夜的失落顿时消散了,她情不自禁地伸手揽住他的腰,吸了吸鼻子,嗅他身上的味道。
    “雕只狗送你,真是太合适了。”耶律彦睁开眼,好笑地看着她,那目光还真是像看一条小狗。
    慕容雪惊喜地问:“彦郎,那只小狗真的是你雕来送给我的?”
    “除了你,还有谁像一只狗,没事就嗅鼻子闻味。”
    “彦郎,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她不好意思的笑着往他怀里拱了拱。
    他捏住她的鼻子,道:“下回生日,雕一只猪送你。”
    “你为何不早说?害我生日那天鼻子都哭塌了。”
    他忍不住笑起来,“笨蛋,我将书房钥匙留给你,你不会自己去找。”
    “你说过书房不能随便进,我昨天才发现的。”
    “笨蛋。”他的语气里带着些爱怜,捏了捏她的脸蛋,“我的胳膊受伤了,不能写信。”
    “那里?”她惊诧的坐起来,将被子掀开,便去看他的右臂。
    果然在上臂有一个伤疤。她花容失色,急问:“这是怎么回事?”
    “中了一支淬了毒的箭。”
    “你不是督军么?怎么也会受伤?”
    耶律彦轻描淡写地说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更何况,对我下手的也并非只有贼匪。”
    “还有谁?”
    耶律彦不愿意多说,捏了捏她的鼻子道:“起床吧,阿猪。”
    慕容雪虽然不关心朝廷之事,但也知道耶律彦和成熙王是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两位王爷。而且显然老皇帝对耶律彦更加倚重,莫非是成熙王派人动手,想要害死耶律彦,然后栽赃到贼匪的身上?她忍不住便道:“夫君,你小心些成熙王。”
    正在穿衣服的耶律彦回头看了她一眼,笑了笑:“你也不笨么。”
    “当然了,我最聪明。”
    “今日带你去打猎如何?”
    “打猎?”她惊喜的从床上跳下来,赤着脚便扑过来抱住了他,“夫君你真是太好了。”
    “你没有猎装吧?”
    “那我们现去买一套啊,京城里不是有很多成衣铺子么?”
    耶律彦点了点头,吃过早饭,便带着慕容雪去买衣服,而且去的是京城最大的成衣铺子碧云天。
    慕容雪一进去便看花了眼,半天也没挑好,只觉得件件都好看,各有千秋,难以割舍。
    耶律彦一口气买了十套,“这下好了,都是你的,也不用犯愁选那一件了。”
    慕容雪喜得心里开了花,抱着耶律彦的胳膊,笑得海棠都失了颜色。
    回到王府,两人换上猎装,去了木兰围场。说是打猎,其实根本就是两个人共骑一乘,悠哉悠哉地在天高草低的旷野里骑马吹风。
    只有一只倒霉的野鸡,在耶律彦抱着慕容雪亲吻的时候,突然从马前飞过,于是耶律彦便毫不客气地灭了口。
    眼看天色渐晚,慕容雪便道:“夫君我们回去吧,今晚你想吃什么?烤野鸡?”
    耶律彦拢了拢她的头发,道:“我带你去海天楼吃饭。”
    “海天楼是那里?”
    看着她好奇的眼神,惊喜的表情,耶律彦这才意识到,自从她嫁过来,好似这还是第一次带她出来玩,第一次带她出来吃饭。
    海天楼坐落在京城最繁华的西京道上,日暮时分,街上人流熙攘,商贩云集。
    楼前华灯高照,掌柜在门口迎客,进去的人,皆是锦衣华服,可见是个极高档的地方。
    掌柜一见是耶律彦,忙笑脸相迎,一脸谄笑,“王爷大驾光临,小店蓬荜生辉。海声,带王爷上二楼雅间。”
    小二海声立刻将两人请上二楼的雅间。里面布置的清美雅致,屏风后还有琴架,墙上挂着风景长卷,座椅一尘不染,上面套着绣花绸垫。
    耶律彦道:“上西湖四景,岁寒三友。桂花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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