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异看了呲牙一笑:“慢慢跟在后面吃屁吧。”马鞭一挥:“大家加把劲,追上商队。”
    马可以加速,车队却无论如何快不到哪去,高家商队即已先走三日,后面商队再加急也是跟不上了。
    于异一行才出峡口,却见旁边停着一辆马车,马车垂着帘子,但车旁站了一名侍女,却是高萍萍的贴身丫头,于异心下一奇:“三毒寡妇的车怎么还停在这里?难道还想解释两句?”
    爱解释不解释,他管不着,刚要装着没看见打马过去,不想那丫头却高声叫道:“柳异柳哨头,小姐叫你来过回话。”
    “跟个三毒寡妇有什么话说啊?”于异暗叫一声晦气,却是躲不掉,只好过去,离得远远的,也不下马,就在马上抱一个向天拳,道:“第三队第五哨哨头柳异在此,不知小姐有何吩咐?”
    “柳哨头辛苦了。”马车中传出高萍萍的声音,到不是假冒的,还微有两分亲切,这是高家待人厚道处,换了其她的大小姐,对于异这样的小小哨头,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话,可惜于异却是个异类,半点受感动的心都没有,更没有什么表忠心的话。
    马车中的高萍萍略停了一下,显然她也在讶异,这柳哨头怎么这般不通人情呢,于异眼光尖,可以看到车帘后人影晃动了一下,不过高萍萍并没有探头出来,道:“你的第五哨暂不要急着去追商队,我跟高基说过了,第五哨先跟我吧。”
    “跟着你个三毒寡妇?”于异几乎要跳脚了,但这话却说不出口,一张脸可就烂得跟个煨熟了的茄子一样了,正想问为什么,却听高萍萍又道:“红儿,把这旗给柳哨头掌着。”
    随着她话声,车中递出一面三角旗来,白底黑字,上书一个大大的高字,正是高家行走北蛮的认旗。
    丫头红儿应了一声,拿了旗子过来,要于异掌旗,他可不干,撇一眼身后的肖胖子:“肖胖子,掌旗。”
    他竟敢不下马,竟敢不接旗,丫头红儿又是诧异又是恼怒,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于异可不客气,便也大眼珠子回瞪着她,说到瞪眼,于异打小在庙里和泥菩萨金刚比,那可是真功夫,眼珠子瞪出来,还白多黑少的,跟对牛眼一样,红儿哪见过这号啊,可就给他吓着了,把旗子往肖胖子手里一塞,转头就跑了回去,于异扫了一眼,屁股蛋子到是圆滚滚的,不过于异看女孩子屁股时的想法和一般人不同,一般人的想法是好摸,于异却是在心里暗叫一声:“啪。”
    摸没这声音,这是打。
    先以为交了旗子,高萍萍就该走了,结果却没走,过了大半个时辰还是不动,于异气闷起来,扬手道:“下马下马。”
    一哨人下了马,坐那儿生了半天闷气,马车始终不动,于异真有几分恼了:“难道真想等后面的商队出来,解释两句?那不是傻的吗?”
    但高萍萍要犯傻,于异也没办法,索性到旁边山上打了一只野鸡来烤了,边撕鸡吃边喝酒,红儿恨恨的往这边看,于异高兴了就反瞪回去,不高兴就不理她。
    后面商队虽然早有准备,一得信就启动,等来到峡口,也已是小半天过去,出峡一看,不见了高家商队,有高手更飞到天上看了一下,数十里内都没有车队的影子,这下可就炸了窝,一时间人喊马叫的,秦时节本来在商队的中段,这时急急赶到前面来,一眼看到高萍萍马车,他到是认得的,急步过来,高萍萍先从马车里出来了,不等秦时节开口,高萍萍已在马车旁跪下,拜伏在地,长声道:“秦东主,各位东家,对不起。”
    于异眼珠子倏一下瞪圆了。专门赶来等在这里,还以为她要做什么呢?居然长跪道歉,这个,于异真的无话可说了,胸间气往上冲,但随即又泄了气,高家的事,关他屁事啊?人家是亲姐弟,一个要甩,一个要跪,他管得着吗?说得不好听点儿,别说高萍萍是长跪,就是以死谢罪呢,都不干他什么鸟事。
    话是这么说,不过心中那个憋闷啊,就别提了。
    “还三毒寡妇,哼,活该,再嫁三次还得守寡。”他呸了一声,索性扭头不看。
    秦时节立马就明白了,一张脸刹时胀成酱紫色,道:“你什么意思?高家——高家甩下——甩下我们走了?”惊讶慌张过甚,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是。”高萍萍点头:“商队已经走了三天了,不过我特意等在这里,执了一面高字旗,这一趟,我会执旗专门陪着各位的商队,算是我高家给诸位赔罪了。”
    “还以为留旗在这里做什么呢?颠倒为了这个。”于异在鼻子里哼了一声:“甩了就是甩了,再怎么做,别人一样骂你,那多骂一句少骂一句又怎么样呢,女人啊,怎么就这么想不清楚。”
    “你——你们高家,好,好。”秦时节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说,只是连连点头,扭身就跑了回去,跑得急了,还摔了一跤,他外表威猛,其实不堪,倒招了于异一个白眼。
    秦时节回去一说,商队立时就炸了窝,吵的吵,叫的叫,闹的闹,自然骂的更多,若没有高萍萍的举动,于异就出手了,他先就等着看戏呢,即然好戏上演,那就拍巴掌喽,但高萍萍出了这一回傻气,于异给气到了,索性真个抱着手看戏。
    “你不是想着陪罪吗?想着你一跪,再跟着商队卖一回苦力,人家就能原谅你高家吗?哈哈,听见没有,骂到你高家十八代祖宗了,哦,还说你三毒寡妇果然是前世不修这世才这么毒呢,哈哈。”
    他在边上打哈哈,高萍萍却是默不作声,于异真想去撕开她脸上黑纱看看,到底是个什么表情。
    折腾了小半天,秦时节又回来了,一张脸黑得象锅底,左手搂着长袍下襟,右手却捏成个拳头,肚子鼓鼓的,显然一肚子气一肚子话,不过到近前,面对长跪不起的高萍萍,他好象又泄了气,对着一个女孩子,他能怎么着?最后一顿足,恨声问道:“高小姐,你说执高字旗全程陪我们走这一趟,不是骗我们吧?”
    “不敢。”高萍萍道:“高萍萍愿以过世的爹爹的名声起誓。”
    秦时节哼了一声:“高家是直走巨鳞城是吧。”
    “是。”
    “那我们若右走独眼城呢,你也愿去?”
    高萍萍愣了一下,随即点头:“随便商队走哪条线,我都执高字旗全程陪同。”
    “好,那我们明天一早动身。”说着又回去了,随后便又是一阵折腾,商队全体出了峡谷,然后重新编队,先前仗着有高家僻护,众货东只要当缩头乌龟就是了,稍有风吹草动,就把脑袋一缩,自有高家扛着,风平浪静了,再又探出龟头来叼食吃,这会儿高家没了,光一面高字旗,吓着了就吓着了,万一有那吓不着的呢,光屁股给人抢啊,那可真要抢成光屁股了,所以护卫队得建起来,整个商队六千余人,高家是武士多夫子少,这边是夫子杂役多武士少,但说是少,凑巴凑巴,也有三千出头,应付一些小型盗匪,到也足够,雷箭也有近万枝,商队有钱,配的是最好的雷神弩,一般的魔怪也能对付,这么一弄起来,也有几分样子,秦时节再一鼓劲,众货东勉强多了三分信心。
    第二天一早启程,秦时节派出武士在前面搜索前进,然后是关萍萍和于异这一哨人打着高字旗,再后面就是商队,落在不知情的人眼里,到仿佛就是高家商队了,说起来这些家伙还真是皮厚,嘴里骂骂咧咧,却又连夜做了百十面高字旗插在车上,两边都是极品,咽得于异直翻白眼。
    090 弹角王
    白岭到巨鳞城,千五百里,这是最近的,而无论左走飞蛇城还是右走独眼城,都有两千里左右,但高家已经先去了巨鳞城,秦时节等人若跟着去,高家已经卖过一轮了,他们再去卖,哪还卖得起价,所以选择走独眼城这条路,到也不全是赌气,其实于异怀疑,即便高萍萍不跟着走,以秦时节他们脸皮之厚,只怕也会打上高字旗。
    车队平时一般一天也就赶三十五到四十里左右,或许是心中有气,第一天竟是赶了五十里有余,第二天第三天也有四十余里,不过同着走了三天,秦时节等人却再没来找高萍萍说过话,只是每天向晚送点儿粮食肉菜过来,第一天那管事的还冷着脸恶声恶气,于异直接一鞭子就抽到脸上,骂道:“你板那死人脸给谁看呢,信不信爷爷我今夜就剁了你做人肉包子。”
    凶了一回,第二天就换了个人来,到是一脸笑,而且简直是小心翼翼了,于异斜眼瞟着高萍萍马车,故意抬高了声音道:“有些人啊,就是贱,你不抽他,他就登鼻子上脸。”
    高萍萍是女孩子,还是寡妇,所以每到宿营,马车就独宿一处,就离着于异这些人也有三四十丈距离,但于异抬高了声调,高萍萍又是修有玄功术法的,自然听得到,就红儿似乎也听到了,钻进了马车里,似乎是在告状,随后出来,往这边狠狠的瞪了一眼,当然,这也要于异这样的眼光才看到清,即然告了状,于异就等着高萍萍来开训,结果却没来,连马车都没出。
    第四天,晌午时分,前马打探的一队武士突然狂奔回来,看那惶急白脸的样儿,于异便暗笑:“来了。”
    果然,武士回报,前面山口有山贼拦路,前三天没人来理高萍萍,这会儿好象又想起了,秦时节为首,一帮子人齐拥到高萍萍马车前,请高萍萍到前面展旗开路,一切好说,奉上一笔财物也可以。
    于异斜眼看着,在他想来,泥人也有三分土性,高萍萍性子虽然弱了些,但给冷落了三天,便不说撒手不管,至少也要拿捏一下吧,不想高萍萍几乎想也不想就答应了,还当场允诺:“只要高字旗在,马贼就休想动得了商队丝毫。”
    于异一直以为,高萍萍虽然一路打着高字旗跟随,也就是借个旗而已,能借旗蒙过去,那是个大人情,如果真有那不开眼的,她也只会袖手旁观,就她一个女人带着这区区一哨人马,也管不了啊,但听了高萍萍这话,竟是他想错了,高萍萍竟是真的要以这一哨人马充当商队的保镖,这已经不是老实仁善,而是纯粹的犯傻了,于异几乎当场就要骂出来了——世上有这样的傻女人吗?
    不止他这么想,对她的表态,就是秦时节他们也有些发傻,都呆看着高萍萍,嘴巴要张不张的,象一群半干死的鱼——张嘴无声了。
    高萍萍并没有注意这些,自己翻身上马,对于异道:“柳哨头,打上旗子,我们到前面看看。”说着一打马,当先冲了出去。
    “好,有气势。”于异真给她气乐了,虽然记着白道明的吩咐,于异尽量的保持低调,但之前他一直想,真要犯到高家,他还是会出手的,他身为高家武士,拿了高家一份银子,那就得替高家出一份力,拿人钱财而不替人消灾,以后传出去,可就坏了名头,但这会儿却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不会出手:“你就傻吧,我到看你的傻气儿能不能把天撑起来。”
    前出数里,果见一大群山贼拦在山口,看那声势,怕不有上千人,魔界的山贼和人界的不太一样,内中很混了些儿妖魔精怪,半人半兽的,呲牙咧嘴,胆小的未免看了腿脚发软,于异却只是冷眼斜睇而已,古怪的是,大撕裂手运功会痛,可一碰上这场面,胸中却还是有股想撕人的冲动,还好厌着高萍萍,否则于异还真想试一下,再撕几个人,看看还会不会痛,或许这会再撕,不会痛了也不一定呢,而且就算痛,可能过了撕人的瘾啊,他心里真的有这么股冲动,哪怕事后痛,也先撕个痛快再说,就如酒鬼,哪怕第二天早上头痛欲裂,今儿个也要一醉方休。
    见了山贼,高萍萍勒马,手一招,肖胖子手中的高字旗霍一下飞上半空,迎风展开,而且突地变大了,本来不过半人高的三角旗,这会儿却高达丈余,天风一吹,裂裂作响,颇有几分威势。
    旗子一展,高萍萍扬声叫道:“这里是高家商队,前面是哪路朋友,还请借条路过,我高家必有一份小小心意奉上。”
    听了她这话,一个魔怪打马而出,这怪身子魁梧,手臂差不多有于异的大腿粗,大脑袋暴牙齿,正顶上还生着一只角,有半尺来高,还带着弯儿,做人看是真难看,若是做妖怪看,到勉强还看得过。
    那怪到是个识字的,仰头看了半天旗子,咧嘴笑道:“高家,我找的就是高家。”
    于异一听乐了,行,还不是冲商队来的,就是冲高家来的,这乐子大发了。
    高萍萍到是不惧,一抱拳:“请问阁下是哪路英雄?”
    “英雄?”那怪愣了一下,咧嘴乐了:“哈,我是英雄,本英雄大名弹角王。”说着摸一下自己头顶的角,伸指去角尖一弹,铮的一声,声音竟是颇为清脆
    “好不好听?”这怪还一脸笑意的问。
    “好听。”高萍萍显然也没想到弹角王会问这个,略一犹豫,点头。
    那怪越发得意了:“好听是吧,那我再弹一段你听。”
    他手中本掌着一根狼牙棒,这时把棒往马鞍上一挂,双手上举,竟就在自己角上叮叮铛铛弹将起来,弹了半天,眼巴巴看着高萍萍:“我这一曲怎么样?”
    高萍萍这会儿反应过来了,没犹豫,直接就击掌了:“好,清音绕耳,真是好曲子。”
    那怪喜得嘴角裂到耳根处,叫道:“你虽是个女子,却是我的知音,要不你跟我回山去,我天天弹给你听。”
    于异啧的一声笑了出来,他这会儿还真看不出那怪是真憨还是假傻,不过高萍萍到不至于傻到真跟着上山,抱拳道:“大王有邀,小女子倍感荣幸,只不过为商队拖累,恐难成行,还望期之来日。”
    她突然说得这么文绉绉的,那怪半天才弄明白,有些丧气:“不能去啊,到是可惜了。”摸摸角,忽然想起,道:“对了,你这是高家商队是吧。”
    “正是。”高萍萍抱拳:“还望大王放商队过去,我高家自有一份小小心意奉上。”
    “哎,我找的就是高家,瞧这记性。”那怪又在角上弹了一下,道:“跟你打听个人,听说高家有个小姐叫高萍萍的,生得花颜月貌,你知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这可真问对人了。”于异乐了,看着高萍萍:“我看你怎么答,再绕文的?”
    高萍萍道:“高家小姐是叫高萍萍,不过长得也就一般吧,大王问她相貌是要做什么呢?”
    这话问的,于异撇嘴:“做什么?长得漂亮那就掳回山寨做压赛夫人喽。”
    但他还弄错了,那怪道:“本大王新得一个美人,却听说高家小姐更是貌比天仙,所以想找高家小姐比上一比,到看是谁漂亮些。”
    居然是要比美,这怪到是个趣人,说话间那怪向后招手:“美人,来。”
    随着他话声,群盗中出来个女妖,长得到确实不错,妖妖娆娆的,小腰肢儿扭得跟麻花一样,于异看着都替她担心。
    高萍萍也没想到弹角王是这么个要求,见了那女妖,忙赞道:“尊夫人才是真正的花容月貌,赛雪欺霜,高家小姐不过中人之姿,哪里比得了。”
    那怪犹似有些不信:“你见过高小姐?”
    “见过。”高萍萍点头。
    “真个不如我夫人?”
    “远远不如。”高萍萍连连摇头:“尊夫人之貌,便是天上的仙子也比不了的,大王好福气啊。”
    “哇哈哈哈。”那怪乐坏了,就手把那女妖抱到马上,嗒的亲了个嘴了,笑道:“我就说了,我的宝贝儿乃是天下第一美女,不可能有比你更漂亮的了。”说着大手一挥:“行了,过去吧,小的们,回山喝酒作乐去。”竟就拥着那妖回山去了。
    091 抢亲的妖怪
    于异可就傻了:“有这号的?是我少见多怪了,还是这天变了?”
    不说他犯傻,就高萍萍也呆了半天,直到群盗尽数收队上山,这才打马回转。
    秦时节正指挥商队全神戒备呢,请高萍萍展旗借路,只是一试,心中并不确定仅凭一面高字旗就能让山贼让路,最终只怕还得一战,不想高萍萍回来,说山贼退让了,惊喜之下,还有些不信,派了武士打探得实情,顿时就谄词如云,把个于异恶心得啊,差点当场就吐了,暗叫:“这是傻的碰上了呆的,就便宜了你们这些厚皮的,下回且看,我不信魔界的妖魔鬼怪就都是傻的。”
    小心翼翼过了山口,又一通急赶,小半天时间,居然赶出了三十里路去,天黑透了这才停下,宿营后,秦时节亲自带人送了大批肉菜来,态度热情得不得了,于异冷脸不看他,肉菜到是老实不客气收下了,他螺壳中收得有酒,却没养得有猪,不吃白不吃。
    第二天就没那么急了,那弹角王不可能再追来啊,然而所有人都想错了,商队刚启动不久,后面马蹄声轰隆,却是弹角王率大队追了上来,秦时节得到断后的武士禀报,忙赶到前面请回高萍萍,于异一哨自然也跟着回头,于异就奇怪了,想:“莫非睡了一夜,那呆角怪变聪明了。”
    果然是弹角王亲自带队,高萍萍当路拦住,抱拳道:“大王,这是要去哪里?”
    弹角王跑得气哈哈的,带住了马,先喘了两口气,才盯着高萍萍道:“你就是高家小姐高萍萍?”
    不知道一夜之间他哪里打听来的消息,不过高萍萍情知否认不了,点头道:“正是妾身。”
    弹角王牛眼瞪了起来,似乎想看透高萍萍的面纱,高萍萍不知他要做什么,小心戒备,后面的于异却是抱臂看戏,不过弹角王并没有冲上来,只是弹了弹自己的角,道:“我还是不信,你把纱帽取了。”
    高萍萍摇头:“大王即知妾身名字,当知妾身乃不详之身,所以当年发誓,除了至亲,再不素面见人,请恕妾身不能从命。”
    “你的事我听过。”弹角王点头,忽地哈哈大笑起来:“真是有趣,每次轿子抬到中途男人就死了,难道你真有这么毒,我却是不信了,脱了纱帽。”
    “恕难从命。”高萍萍坚决不从。
    “那我就不客气了。”弹角王手中狼牙棒一扬:“孩儿们,给本大王冲上去,抢了商队,回山寨快活啊。”
    “哦嗬。”他一声喝,背后群盗齐声起哄,一片鬼哭狼嚎,但声势也确是惊人,高萍萍坐下马也惊得不安的到退了一步。
    “且慢。”高萍萍举手拦着弹角王,道:“大王何必强人所难呢?”
    弹角王哼了一声:“我只要你脱下纱帽看一下你长什么样,又没说要抢你回山,怎么就强人所难了。”
    高萍萍略一犹豫,道:“大王真的只是看一眼,没有其它想法,事后也绝不相拦?”
    “千真万确。”弹角王点头:“我就只看一眼,立马放你走,绝不相拦。”
    “当真。”
    弹角王脸现怒容,伸指去角上一弹:“本王弹角起誓,绝不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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