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批留守的隶属于战兵系统的诸将,则都交由阎重喜统带,在肖天健离开之前,将其整合在了一起,总兵力和战斗力都不弱于年初刑天军全部实力,并且正式将其称之为刑天军暂编守备师,阎重喜暂时担纲第一任守备师师长同时兼领他的一营,负责留守山西的军事方面的事务,省的因为大家级别一样,一旦有事的话,出现阎重喜无法调动跟他平级的黄生强抑或是刘宝,其目的就是使得职责分明。
    在刑天军组建之后,肖天健短短三年之间已经数次对刑天军进行了改编,以适应军队的建设发展,刚开始的时候,他因为对这个时代兵制的不了解,试图直接用后世的兵制,来对手下进行编组,班排为基础单位,但是因为大家不熟悉这样的称呼,都有些排斥,还有点感到别扭,后来在天龙寨的时候,他索性尊重手下的意见,将部下们改称为哨将、队将、什长,再接着编成营之后,便又有了营将之说。
    这样的编制虽然附和当时的需求,但是在对于军官们的称谓上却完全自成一体,甚至可以说有点不伦不类的感觉,连他自己有的时候也觉得称呼起来很是别扭,肖天健仔细考虑了一下之后,决定还是套用一些后世的军官称呼,来对他麾下的军官进行任命,反正眼下后世的军官系统即便是在西方也没有正式形成,而他本来就不在官方的体制之下,一切都是他自己说了算的,只要利于以后的军队建设,他想称呼手下军官什么就称呼什么,谁也管不着他!
    以刑天军目前的编制情况,营已经成为了刑天军一个基本的独立作战单位,一营的兵力基础是一个以五五制为单位组建起来的战斗集团,混编有五哨长枪兵、火铳手、刀牌手为基干兵种,前段时间他为了增强各营的独立作战能力,又给各营增补了一个五十人左右的斥候队,作为营属侦查和轻骑兵力量使用,增补了超过一哨人马的大行李队,作为营属辎重队使用,同时给各营补充了一哨营属炮队,使除了新编教导营之外的四个步兵营都形成了比较完备的独立作战的能力。
    如此编制军队的方式已经跟这个时代任何军队都不一样了,倒是有点接近眼下西方一些国家的步兵团的编制,与后世的军队相比,基本上达到了一个加强团的兵力,肖天健考虑之后,反正大家已经习惯了营的称呼,而他的军队又是以五五制为基础进行编制的,遂决定原来的营的称谓继续保持,营将全部改称为营长,直接在作战师的下面,取消了旅团两级编制。
    至于营以下的各种编制,原来的一哨人马则再次改称为连,哨将还改称为连长,连以下是五十人的队,队将称呼不变,最基础的什长和伍长则继续予以保留,如此一来,队伍的编制便一目了然,他自己叫起来也感觉舒服了许多。
    而这样的改变,对于军官们来说,倒是也没什么不满意的,总之他们各自该干什么还干什么,什么也耽误不了。
    更何况在经历一场有一场的胜利之后,肖天健在刑天军的地位已经不容任何人质疑,几乎所有兵将,对于肖天健都视若神明一般,充满了盲目的崇拜,在他们眼中,现在肖天健不管让他们做什么,都是对的,只有肖天健能带领他们走出贫穷,使他们扬眉吐气,所以肖天健要做什么,在刑天军之中绝不会有人提出反对意见,所以他推行兵制渐进性改革,自然也是一通到底,根本没有任何阻力。
    在经过这样的调整之后,肖天健将这次随他南下的几营兵马,合称为南征第一师,直接由他自己统带,形成了一个兵力达到七千人左右的兵团,并且赶在出发之前,在莲花寨下誓师成军,踏上了出征的道路。
    对于这一次南下河南,军中兵将们也都很是兴奋,肖天健在出发动员的时候,为麾下的兵将们描述了一个宏伟的蓝图,许诺只要在河南打下一个属于他们的地盘之后,随军出征的每个兵将,都将会分得二十亩土地,这还不算因为战功受赏的那一份赏金,如此一来,出征的兵将们顿时军心大振,一个个都兴奋了起来。
    这个时代,对于这些泥腿子出身的兵将们来说,肖天健不可能用所谓的革命思想来激励他们,也不可能用什么民族意识来武装他们,最浅显的还是给他们实惠的东西,而兵将们绝大多数都是曾经失地的农民出身,他们对于土地的渴求,是后世人难以想象的。
    而且经过这一年多来,从陕西跟着肖天健进入山西的那些老兵们,现如今在山西刑天军辖地之内,都已经分得了属于他们自己的十亩粮田,绝大多数都已经在当地娶了老婆,成了家业,虽然离开山西有些不舍,但是对于他们来说,十亩田地还远达不到他们所想要的土地,所以一听说到河南去打天下,将会给他们分更多的田地,这些人便都嗷嗷叫着,跟着肖天健踏上了征程。
    现在肖天健说的话,做的事情,没有几个人会质疑他的决定,刑天军的兵将们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跟着肖天健干,绝不会吃亏,他们甘做肖天健手中的利剑,肖天健让他们挥向什么地方,那么他们就毫不犹豫的挥向什么地方,至于前面有多少艰难险阻,都不是他们要考虑的事情,只要有人阻碍他们前进的道路,他们便要像铁锤一般,彻底将其粉碎。
    这不是他们盲目自大,而是这几年来,刑天军几乎以不败的记录,已经使得他们自信心充分膨胀,什么官军、义军,在他们眼中,都不过是一帮乌合之众,在刑天军铁一般的纪律面前,任何军队都不是他们的对手,也正是因为他们对肖天健近乎盲目的崇拜,使得他们对于这一次出兵河南这件事,根本就没有任何怀疑,所以军令一下,受命出征的兵将们,便立即以最快的速度做好了准备。
    刑天军没有军饷,只管吃穿,想要拿钱,就要靠战功来获取,但是只要兵将们敢于用命,肖天健对于他们的赏赐所获还是相当可观的,而且肖天健很注意对于战死战伤的兵卒们的抚恤,不管他们是受伤致残,还是战死沙场,每个人都会受到厚恤,根本不用担心身后之事,再加上军中已经建成了相当完善的战场救护,受伤也不怕没人救,所以打起仗来,刑天军部众表现是相当凶悍的,基本上不会有人惜命不前,这一点不管是官军还是其它义军,都远远撵不上刑天军的战斗意志。
    各色头盔上的翎羽和各色旗幡在道路上汇聚成一片彩色的洪流,蜿蜒盘旋于山道之中,前方望不到头,后方看不到尾,眼看着被他一手训练出的这支虎狼之师,即将随他踏上逐鹿中原的战场,肖天健不由得豪情大发,想起了那句“借我三千虎贲,复我浩荡中华!”的豪言,在肖天健心中,眼下他也再不是两年多以前初到这个世上的那个迷茫恐慌的青年了,既然上苍给他了这个机会,那么他便认为这是天命使然,是这个时代选择了他,那么他便有义务将大汉民族重新振作起来,力挽狂澜与既倒,改变未来中华即将沉沦数百年的前途,想到这里之后,他更是心情激荡了起来,一提马缰,带着铁头等近卫,朝着前面奔去。
    古城镇的码头沿岸,早已大大小小的停靠了数十条各式船只,每条船上都挺立着一些彪悍的水营兵卒,神情肃穆的望着岸上集结的这些刑天军兵将们。
    阎重喜带着刁正、杨昆山等人也肃立于码头一侧,看到肖天健策马驰至码头,于是纷纷立即抬手向肖天健行礼,大声叫道:“卑职恭迎将军驾临!”
    因为刘宝、黄生强、付德明等人各自都事务缠身,不可能都来古城镇这里,这一次阎重喜便代表所有留守兵将们来到了古城镇来为即将率部出征的肖天健送行,看着这些一队队开拔过来的袍泽们,不由得也是心情激荡,微微的有些感到遗憾。
    肖天健翻身跳下战马,大踏步的走到了他们面前,同样举手还礼之后上前拍了拍阎重喜的肩膀,对阎重喜和刁正说道:“你们不用板着脸,这一次我率部出去,你们也都担子不轻,该说的早就都给你们说过了,替我看好家就是你们最大的功劳!怎么样杨昆山?船只情况如何?”
    杨昆山立即挺胸大声答道:“启禀将军,卑职总共调集了七十条各式船只,一次可以将一营运至黄河对岸!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晚和明天一天,便可将将军麾下的全部人马都送至对岸!”
    肖天健满意的点点头道:“做的很好!冯狗子呢?这会儿这家伙也该来了吧!”
    说话间众人便看到冯狗子也骑着一匹马飞速的冲到了码头这边,远远的便跳下马朝着肖天健奔了过来,抬手对肖天健敬礼之后,便快步走到肖天健面前,对肖天健说道:“将军,卑职有事耽搁了一阵,来晚了一点,还请将军恕罪!不过卑职已经得到消息,卢象升于七天前,率领其麾下的天雄军已经奉旨从开封渡河北上,沿彰德府入卫京师了!
    另外卑职还查明,河对岸河南府对于我们基本上没有任何防范,他们绝对没料到将军会选在这个时候,率军南渡黄河,进入河南境内,所以对岸渑池县根本就没任何准备,而且渑池县也仅有不到六百守军,将军选这个时候渡河正是时候!”
    肖天健听罢之后,哈哈一笑道:“这一次我率部过去之后,那死胖子福王恐怕会很生气!上一次咱们劫了他们的粮船,这一次我要让他听见咱们刑天军的名号,便浑身哆嗦!罗立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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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 李闯重振
    罗立这个时候已经率领麾下的兵将赶至了码头,听到肖天健找他,便立即大步奔至了肖天健面前,大声道:“二营营长罗立向将军报到!”
    肖天健看了看头盔上插着红色翎羽的罗立,对他郑重的下令道:“好!今晚天黑之前,你率领你的部队登船,连夜渡河,留下一哨人马控制河岸,为后续兵马渡河做好接应!你登岸之后,立即率部赶往渑池县,明晚之前务必赶至渑池县城下,后天一早我给你一天时间,拿下渑池县!你可否能做到?”
    罗立听罢之后,立即挺胸叫道:“卑职遵命!没有问题,后天卑职一定拿下渑池县,在渑池县城中等候将军到来!否则的话,将军砍了我的脑袋便是!”
    众将听罢之后都纷纷露出了微笑,罗立这个家伙,眼下已经成了肖天健的一个铁拳,不管干什么,这家伙都会率部冲到最前面,和阎重喜两个人在刑天军之中,被并称作活阎罗,肖天健这一次又让这家伙打头阵,应该就是看重了他敢战好战,性如烈火的脾气。
    肖天健笑道:“你这家伙就长了一个脑袋,动不动就要我砍,我舍得吗?呵呵!这脑袋你还是自己留着吧!记住,打下渑池县城之后,约束好部下们,不许洗掠城中百姓,我们这一次南下河南,不能学其它那些义军,过一处抢光一处!我们是刑天军,不是土匪,这一点要让河南的老百姓们都清楚!要是做不到这一点的话,我的刀可真是会砍你的头的!”
    罗立听罢之后立即笑道:“将军放心,卑职手下的那帮兔崽子们给他们个胆子他们也不敢!誓师的时候将军话已经说的明白了!将士们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要是有人胆敢违抗军令的话,将军不用拔刀,卑职自己便将他们的头给剁了挂在城门上!”
    肖天健听罢之后,这才一挥手道:“那么我就放心了!废话不说了,出发……”
    与此同时陕西渭南山中的一处义军大营之中,李自成带着手下诸将,一件件的检看着地上堆着的这些兵器,一个个都面露喜色。
    “好家伙!这钢口还真是不赖!没想到那姓肖的家伙,这两年不见,居然混的这么风生水起!这鸟铳看上去也不错,听说他们刑天军就是靠这个,屡屡打得官军无法招架,要是咱们也多弄些这东西,以后还怕那洪老九什么!”刘宗敏先拿起一把单刀看了看钢口,接着便抄起了一支鸟铳比划了起来,他本来就是铁匠出身,对这东西懂行,看罢之后很是满意。
    李过也拿起了一支鸟铳,抵在肩膀上比划了一下,点头说道:“确实让咱们没有想到,本来以为山西乃是一片死地,可是没成想那厮却跑去占了那么大一块地方!山西那边的官军居然拿他们没有一点办法!早知道去年咱们也去山西了!”
    本来义军自从起事之后,常年纵横征战,靠的主要都是部将们的骁勇,使用的也绝大多数都是冷兵器,对于火器的重视根本就谈不上,偶尔夺取一些火炮,也都被用来攻城拔寨之用,火药一用完,便立即丢掉,根本就没有人重视过像鸟铳这样的东西。
    但是当他们得知了刑天军大量装备鸟铳,并且依靠这东西屡败官军之后,于是渐渐的李自成也开始对火器有所重视了起来,故此在详细了解过刑天军几次在山西跟官军交手的情况之后,这一次派田见秀到刑天军那里,便试探性的提出了想采办五百支鸟铳的想法。
    没想到肖天健还真不吝啬这种东西,一下便满足了他的要求,拨给了田见秀了五百支鸟铳,甚至还夹带着又送给他们了不少的三眼铳和拐子铳,这一下便让李自成他们高兴了起来。
    不过肖天健也没好心到将自己正用的那种刑天军特制的鸟铳给李自成,而是将乡兵队手头上使用的还有库房中的一批淘汰下来的缴获自官军手中的旧式鸟铳搜集了起来,让工匠们又检修了一下,一股脑的交给了田见秀拉回了陕西,而价钱方面也不低,一支鸟铳足足卖了十五两银子,也算是充分的旧物利用了。
    别看肖天健现在瞧不上这些破烂货了,但是到了李自成手中之后,这些东西便都成了宝贝了,被李自成这帮手下们拿在手中,一个个都爱不释手,李自成当即便下令,在他麾下军中,抽选出五百名部众,单独编列成了一个火铳营,有心要用这种东西跟洪承畴好好的练练。
    田见秀办成了这么大的事情,脸上颇有光彩,对李自成说道:“闯王,肖将军算是个有诚意之人,咱们要的东西一样没有短缺,还又多送了咱们不少东西!还说以后只要咱们需要,便尽管开口,他一定会给咱们帮忙的!”
    李自成开始的时候,还面带喜色,但是看完了这些家伙之后,便背着手走到了没人的地方,田见秀则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背后,继续对他说道:“这次我去他们那边,肖天健的手下冯狗子告诉我,说肖天健马上便要挥师南下杀入河南,这一下只要他的刑天军入了河南,肯定闹的不会小,正好也替咱们牵制一下官军的力量!”
    李自成看了看田见秀,对他说道:“玉、峰,你也去过山西那边两次了,依你看来,这肖天健麾下的刑天军战力如何?他地盘上的情况又怎么样?”
    田见秀听罢之后,有些羡慕的说道:“回闯王的话,这肖天健果真不凡,这两次卑职前往他的地盘,所见情况确实令人震惊!
    山西那边各地都在闹灾,可是他刑天军的地盘上,却人心安稳,地里面的粮食种的也都是满满当当,老百姓虽然看上去也穷,但是却我两次去,都没在他的地盘上见过一个饿殍!如此乱世之中,让人感觉着似乎有点世外桃源的感觉!
    而那刑天军的部众们,则是军纪严明,各个都很是精悍异常,看上去都是龙精虎猛的架势,而且装备极佳,皆为精兵悍将!要不然的话,官军屡次对其进剿,也不会被他们打得落花流水了!”
    李自成听罢之后,脸上并未露出喜色,冷笑了一声道:“虽然高闯王和我以前也看出了此人非是池中物,但是却还是没有料到这姓肖的居然会如此厉害!
    这厮是个很有心计之人,其实这次他能在山西站稳脚跟,还是拜我们所赐,要不是我们前年冬天挥师河南,破了中都,把朝廷官府的所有注意力都吸引到了我们身上的话,他又岂能如此得意?
    别看这次他对我们表现的很大方,其实我觉得他对我们没那么好心!要知道我们当初在陇州的时候,对他可并没有多好,他为何又要这么对待咱们呢?
    这些东西我看过了,大部都是他们缴获之物,基本上都是缴获自官军之手的东西,虽然还算是不错,但是他却是做的无本买卖,只有少量一批是他们所打造出来的,转手给了咱们,却收了我们几万两银子,这一次他赚的可算是盆满钵满了!
    还有,他这个人我算是看清楚了,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家伙,他为什么要现在率部南下到河南去?
    不正是看到我们大部分都被官军赶回了陕西吗?此人胸怀大志呀!看来他是有心想要成就一些什么了!
    如果我预料的不错的话,此人迟早有一天会成为我们的大敌的!不信的话我们就走着瞧吧!”
    田见秀听李自成这么说,有点不太满意,毕竟这次肖天健给他们帮了不小的忙,这批兵器对他们眼下来说,很是重要,一下便将他们武装起来了几千人马,如果不是这批货的话,他们今后的日子还不知道又多难过呢,可是看李自成的意思,对肖天健却丝毫的感激也没有,反倒是还有些仇视肖天健。
    于是田见秀便说道:“闯王是不是对肖兄弟有所误会呢?依我看这肖天健倒是不错,眼下我们很是困难,即便是有银子也买不到东西,可是他一下子便拿出了这么多兵器给咱们!已经算是对我们不薄了!更何况了,眼下这天下大乱,他去河南对咱们也没坏处,为啥闯王却这么不待见他呢?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咱们大不了下一步不跟他们做生意也就罢了!”
    李自成也知道田见秀和肖天健关系处的不错,于是拍拍田见秀的肩膀道:“玉、峰你莫要觉得我对他有什么成见,而是此人确实行事与其它各路义军大有不同,其志之大恐怕不像你想的那么小!我也不是没有容忍之量,既然眼下他肯给我们帮忙,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你这边不能断了跟他们的联系,更何况他入河南,眼下对我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可以牵制不少河南那边的官军力量,另外河南那边,我们各路人马几十万大军都站不住脚,他仅凭区区几千部众,即便是像你说的那样,很是精悍,我也不信他就能在河南对付那十几万各路官军!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多大本事!总之他率部到河南去,对我们没有坏处,我们这边行事也可以更方便一些!
    至于银子,我也不会可惜的,他要钱,我们要兵仗器甲,只要他肯卖兵器给咱们,那么咱们不妨就多买一些!我倒要看看这肖天健能走到什么程度!这边的事情,你只管多和他们联络一些,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当年在陇州城的时候了,根本不需再仰我们的鼻息了!所以该合作的时候,咱们还是和他们合作比较好!
    走吧!弟兄们商议一下,下一步咱们该朝什么地方去吧!……”
    李自成得到了肖天健支持他们的这批兵器之后,声势顿时更壮了许多,原本拿着破破烂烂的兵器的部下们,一个个都换上了趁手的家伙,胆气也顿时更壮了许多,特别是新得的这五百杆鸟铳和一批三眼铳、拐子铳,更是让他的实力增强了许多。
    在和手下商议过之后,李自成便率部出了渭南的山中,再朝汉中方向杀去。
    而李自成从山西方面得到补充的事情,也很快在陕西各路义军之中传开了,于是同样跟李自成在陕西一带活动的罗汝才顿时心思便活泛了起来,和手下人商议之后,认为陕西这边在洪承畴和孙传庭的全力进剿之下,他们的日子越来越难过了,既然他肖天健能在山西立住脚,那么他们为何不能也去山西呢?
    于是罗汝才当即便下定了决心,率领手下两万多部众,开始朝着韩城方向运动,渐渐的集结到了韩城一带,开始等待黄河封冻之后,随时渡过黄河,也开至山西境内。
    至于其它像老回回等路义军,也都开始将目光投向了山西,不过他们多暗中也想要和刑天军建立联系,从刑天军那里获得一些补充,于是一时间肖天健便成为了各路义军眼中的香饽饽,纷纷派人赶往了山西境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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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 奇袭渑池
    渑池县城头上几个气死风灯有气无力的发出着昏黄的光线,将城头照耀的有点鬼影重重的感觉,几个守城的老卒懒洋洋的打着哈欠靠在城楼的垛墙上,不时的收紧衣服,跺着脚让身体暖和一些。
    时节进入到十月份之后,天气也开始一天冷过一天,再在城墙上守夜的活儿便开始不太好受了,半夜被从热被窝里面揪出来,谁都不会高兴,几个守城的兵卒便凑在一起,一边骂骂咧咧的闲聊着,一边说一些荤段子,编排他们的长官。
    可是谁都没有注意到,在城外从黄河渡口方向,正有一支人马默不作声的在月光之下,踩着坑洼不平的道路,朝着渑池县城急行而来。
    罗立跟部下们一样,满头大汗的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时不时的停下来招呼手下加快速度,务求要在天亮之前,赶到渑池县城外面,做好攻击的准备。
    而二营的兵将们全部都轻装上阵,只携带着他们的器甲和兵器,身上也只带着一天的口粮,一个个满头大汗的在夜色笼罩的道路上大踏步的朝前赶路。
    作为肖天健挥师南下的先锋队,罗立率部半夜时分被刑天军水营用船只渡过了黄河,几乎是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便将黄河渡口给控制在了手中,有限的几十个驻守在黄河渡口上的官兵,在一点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便被他们给绑了起来,只有几个人试图反抗,当即便被上岸的刑天军部众给剁成了肉酱丢到了黄河之中。
    而停靠在渡口的十几条商船,也很不幸成为了牺牲品,立即被刑天军控制了起来,逼着他们连夜跟刑天军的船队一起,拔锚起缆,朝着河对岸的古城镇方向驶去,至于船上装运的货物,也都成了刑天军的战利品。
    而罗立在夺占了渡口之后,留下了一哨人手,控制住了渡口,等待接应肖天健后续的主力渡河,而他一刻不停的便整顿了自己的手下,连夜朝着七十里开外的渑池县赶去。
    这一路上他们也不举火把,仅仅借助着天上的月亮的光线赶路,而沿途的一些村堡里面的人们,到了这个时候,早就都进入了梦乡,根本没有人知道有这么一支队伍出现在了他们的地头上。
    本来肖天健给罗立的命令是让他率部渡河之后,第二天一早率部赶往渑池县,但是罗立是个急性子,而且在他看来,在渡口休息一晚,对他们也没有什么好处,还不如立即便赶往渑池县,打渑池县一个措手不及更好。
    所以他打定主意,要第二天一早,便发动对渑池县的进攻,争取早一天将渑池县拿下,然后等待肖天健后续兵马的到达。
    经过大半夜的急行军之后,就在东面的天光开始泛出鱼肚白的时候,罗立终于率部赶至了渑池县的北门外面,全营一千多人这会儿早已像在水中捞出来的一般,汗水将他们的衣服都彻底打湿了。
    渑池县城北门之外,有一条深沟,罗立在率部抵达了这里之后,传令下去,令随军的骡马队暂时不要靠近渑池县城,而他仅带了两哨人手,集体藏身到了距离城门不到三百步的这条沟中,靠在沟沿上喘息着。
    五百人的队伍挤在这条沟里面,喘出的热气便有些雾腾腾的,经过急赶了七十里山路之后,所有人的双腿都累的有些僵硬,但是这些兵将的精神却依旧很亢奋,各自都坐下之后,一边整理身上的甲胄,一边检查手中的武器。
    罗立趴在沟沿上,朝着渑池县北门望去,渐渐放亮的天光逐渐的照亮了渑池县城,这里的城门还没有打开,只有几个守军兵卒,懒洋洋的靠在城头上面,一切都显得是十分安静。
    他缩身下来之后,一边喘气一边嘿嘿小声笑了起来,招手将手下的两个连长叫到了他的身边,对他们说道:“看到没有?咱们这一夜急行军没有白赶路!嘿嘿!城里面的人根本就没有料到,咱们这会儿会趴在城门外面!你们下去安排一下,让弟兄们都不要发出声音,千万不能暴露了咱们的行踪,长枪手他娘的都把长枪给老子放平下去,竖着生怕人家看不到吗?
    一会儿如果城上的人还没有发现咱们的话,他们肯定会开城门朝外面出粪车,到时候城门只要一开,就听我吩咐,冲上去抢了城门!只要夺了城门就省事多了,要不然的话就要强攻这县城了!”
    他手下的两个连长听罢之后,都点头答应了下来,掉头回去开始吩咐手下兵卒们,将身体藏好,长枪都放在沟里面,不能暴露了他们的行踪,同时也令所有人趁着这个机会,喘口气,一会儿城门一开,他们便冲出去夺了城门。
    果不其然又等了一阵之后,天光越来越亮,城中便开始响起了骡车的铃铛声,拉水的水车要出城拉水,还有专门负责拉粪水的人,也早早的将粪车赶至了城门,只待城门一开,便出城了。
    守门的一个小旗官在门洞的门房之内走出来,长长的伸了个拦腰,被门外的寒风一吹,打了个冷战,骂了一句之后,看了看开始集中到城门处的这些水车、粪车,掩住鼻子骂道:“奶奶的,天天早晨起来就闻这个味儿,真他娘的晦气!开门开门,赶紧让他们滚出去!省的在这儿恶心!”
    城上的几个兵丁也根本都没有注意到城门外的那条沟里面升起的团团雾气,一个个袖着手,缩着脖子趴在城墙上,有个家伙甚至站到了城垛上,解开裤子,逃出家伙朝着城下尿了起来。
    “娘的,你他妈的不会小心点吗?别被风吹回来,撒到老子身上了!要不然的话,老子非阉了你不可!”旁边靠在城垛上的一个兵卒骂骂咧咧的让到一旁。
    城门在十几个官兵的努力下,吱吱呀呀的开始被从里面打开,一个个拉粪水的人们立即对守门的这些官兵们陪着笑脸,赶紧拉着驴骡朝着门洞中走去。
    正站在垛口上撒尿的那个当兵的一边哆嗦了一下,收起了家伙,系紧裤腰带,无意间朝着城外扫了一眼,但是他仿佛被电击了一下一般,身体抖了一下之后,两只眼睛开始放大,楞了一阵之后,突然间大叫了一声:“敌袭!快点关上城门!”
    一群灰色的人群这个时候就如同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一般出现在了城门外面的那条沟中,然后如同潮水一般的朝着城门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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