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天健抬起手竖起食指在面前摇晃着笑道:“不不不!姑娘你太小看我肖某了!你的身份绝非单单只是高闯王送给我的一件礼物那么简单!不要小看我刑天军的人,你在做什么,我都知道,就不必狡辩了!”
    蝶儿听罢之后,脸色顿时大变,但是马上还是一口咬定:“奴婢不明白将军的话是什么意思,奴婢确实只是高闯王送给将军的礼物罢了!绝没有像将军所说的还有其它目的!请将军明鉴!奴婢只不过区区一个弱女子,将军可莫要吓奴婢了!”
    肖天健不由冷笑了一声,忽然从怀中摸出了一个小布包,放在了手中,展示在了蝶儿的面前。
    蝶儿借着烛光看去,当即脸上便变了颜色,一下粉红的面颊便褪去了血色,眼神中也露出了惊惧之色,盯着肖天健手中的那个布包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肖天健倒是很享受揭穿人伪装的快感,缓缓打开了小布包,将小刀和炭笔还有两个不知道包着什么粉末的小包放在面前的矮几上,伸手打开了那个小本子,随便翻开一页开口读了起来:“八月十七攻城一战,刑天军战亡十七人,伤三十六人,现查知刑天军战兵八百余人,辎兵四百八十人,工匠二百一十人,新卒五百一十人,战马百六十余匹,骡马等三百余头……
    八月二十七,刑天军粮秣尚比较充足,其兵将伙食很好,……
    九月初三,军中粮秣据说仅剩七天之用……
    啧啧,记录的很详细呀!那么我想问一下蝶儿姑娘,你辛辛苦苦的悄悄记载这些又是为了什么呢?”肖天健一把合上了这个小本,忽然脸色一沉,对蝶儿喝问到。
    蝶儿于是再也坚持不下去了,扑通一下双膝着地,伏地哭道:“请将军恕罪!蝶儿也非所愿!这都是高闯王逼迫蝶儿做的!请将军饶过奴婢一命!”
    肖天健又拿起了那两个小包,晃了晃之后对蝶儿问道:“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那么这两包东西应该是毒药吧!那么我想问问蝶儿姑娘你,带这两包毒药又是想做什么呢?”
    事已至此,蝶儿再也没什么话好说了,她在前两天突然间被告知要移营的时候,收拾东西期间发现了小布包不见了,本来前天还紧张的要死,变着法的想从灵儿哪儿套出这个小布包是不是灵儿拿去了,但是灵儿坚决不承认见到了她的东西,而蝶儿也没见刑天军有谁为这件事向她发难,于是便以为不小心在收拾东西的时候,弄丢了,不会有人知道她藏的这些东西,于是才放松了下来。
    没想到原来这个布包早就落在了肖天健的手中,当这东西摆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彻底的没有可以抵赖的机会了,于是瘫坐在了地上。
    肖天健放下手中的东西,站起身踱步到了跪坐在地上的蝶儿面前,冷笑道:“你实在不是当细作的好材料,难道高迎祥就没有告诉你,做事要小心一些吗?难道你就不知道这么重要的东西,该藏的更好一些,最好是放在身上吗?所以你根本就不是合适的当细作的人选!说说吧!你那高闯王让你留在我身边到底又是让你做什么呢?”
    蝶儿瘫坐在肖天健面前,忽然把心一横,对肖天健说道:“既然肖将军已经发现我的这些东西了,那么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但求一死了之!”然后一闭眼咬住了嘴唇便再也不肯多说什么了。
    肖天健脸色一寒,忽然烛光照耀下那副硬朗的面庞变得狰狞可怖了起来,似乎有一种说不出的邪恶阴冷,低头用阴森的声音对蝶儿缓缓的说道:“虽然我不否认你是个美人,但是对于我的敌人,我却从来不分什么男女!美人又能如何,这副皮囊之下照样也是一具白骨!蝼蚁尚且有求生本能,何况是你这样一个女人呢?
    相信我,我至少有一百种办法,逼你说出来,到时候恐怕你肯定会后悔你的决定!想想看,外面有两千身强力壮的男人,如果你不说出来的话,那么我倒是不介意让我营中多一个营妓!想必那些壮汉,很乐意一亲芳泽的!哼哼!说出来吧!说出来我便不会再为难你了!”
    蝶儿万没有想到看起来俊朗的肖天健居然还有这么阴狠的一面,再一想到肖天健所说的话,她立即幻想出了可能要落在她身上的那种种惨绝人寰的折磨,再一想她这样一个漂亮,平时高高在上的女人,成为一个人尽可夫的营妓,顿时便吓得她花容失色,忍不住浑身颤抖了起来,迫不得已之下,便软化了下来,开始开口将高迎祥安排她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原来高迎祥在见到肖天健之后,因为翻山虎的事情,双方闹的很不愉快,本有心动手以武力逼迫肖天健投靠于他,最差也杀掉肖天健兼并了刑天军的兵将,但是考虑到当时他实力不济,一旦悍然动手的话,闹不好会被刑天军反噬,于是便听从手下一个谋士的建议,将蝶儿送给肖天健,以蝶儿的美色诱惑肖天健,使肖天健沉湎于蝶儿的温柔乡之中,而蝶儿也趁着受宠之际,劝说肖天健率部归于他高迎祥麾下。
    如果肖天健不答应抑或是想要于高迎祥为敌的话,那么蝶儿也是高迎祥打下的一个伏笔,就让蝶儿瞅机会下毒毒杀肖天健,以此免除一个后患。
    而蝶儿和高迎祥都没有想到,肖天健居然是个十分自律之人,虽然收下了蝶儿,但是却并未染指于蝶儿的身体,根本就没给蝶儿吹枕头风的机会,以至于让高迎祥的如意算盘落在了空地里,不但没有能劝说肖天健投靠于他,现在两下里居然还几乎彻底翻脸了。
    而蝶儿也正是因为无法接近肖天健,于是才想到了暗中在营中收集刑天军的各种消息,待到高迎祥来了之后,将这些消息告知高迎祥知道,只是她实在称不上是个当细作的好苗子,根本连当细作的常识性的东西都不知道,还留下了让人可以抓住的铁证,才会很快便暴露了她的身份。
    “哼哼!高闯王这么做实难说他是个君子!也难为他只为了我这个小人物!居然使出了这样的美人计,哼哼!这叫做什么呢?偷鸡不成蚀把米可能会很贴切吧!”肖天健听罢之后,嘴角露出了嘲讽的意味,冷笑着说道。
    “那么我来问你,高迎祥对你又有何恩可言?居然可以让你不惜出卖色相肉体,侍奉于我,让你为他效命呢?对于这一点我也很是好奇呀!”肖天健忽然又接着对蝶儿问道。
    蝶儿哽咽着跪在在肖天健的面前,再也没有了刚才那种视死如归一般的勇气了,听到肖天健问她这个问题,于是哽咽这答道:“奴婢本是洛南人士,家境还算是殷实,何乃早年家父得罪了当地的知县,被那知县陷害入狱,家财尽数被知县以及县里一班当官的占了去,而家父被逮之后不久便死于狱中,而我娘也悬梁自尽,而我弟弟也不知所踪,我则被他们买入到了娼馆之中!
    后来高闯王率军攻入洛南,杀了逼我接客的老鸨,才将我救出苦海,高闯王还答应帮我家报仇,一旦查知那个当初害我全家的贪官所在,就率军去将他杀掉,还派人找我那失散的弟弟,所以他对我有恩,奴婢这才答应了他的吩咐,来到了将军营中!”
    肖天健听罢之后,沉吟了起来,俗话说的好,破家县令、灭门刺史,大明朝的官到了时下这种地步,早已烂到了根子里面,当官的几乎可以说无不贪墨成风,横征暴敛,栽赃破一家普通的富户,对他们来说那是手到擒来的事情,而这种事他们是很乐意做的,如果不破几家的话,他们又从哪儿大笔敛财呢?所以这世上这种事可以说多了去了,像蝶儿这样的可怜人也到处都是。
    但是对蝶儿,肖天健也有些矛盾,蝶儿并非像灵儿一般,她是有目的才被放在他的身边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如果不是有人及时发现了蝶儿的异常的话,那么谁又能料到今后一旦和高迎祥反目的话,蝶儿会不会果真依令真就给他下毒,将他毒死呢?
    他站在蝶儿面前,犹豫了一下,辣手催花的事情他自问是做不出来的,向蝶儿这样的人,只是受高迎祥指使,又没有对他造成实际危害,所以杀了她,肖天健自问下不了手,放掉她?肖天健又觉得有些太便宜高迎祥了,这心里面还真是有些纠结,低头看着哭得梨花带雨一般的蝶儿,肖天健微微叹息了一声。
    “你说让我该如何处置你呢?”肖天健缓缓的对蝶儿问道。
    所有的事情都交代完了之后的蝶儿听到了肖天健的叹息声和问话,她的身体又是剧烈的一抖,刚才刚刚发现事败有了所产生的那点求死的勇气这会儿早已没有了,对死的恐惧紧紧的攥住了她的心,她低头哭道:“请将军饶过蝶儿一命,奴婢也是受高迎祥所迫,才来到将军营中的!奴婢愿意给将军当牛做马,再也不为高迎祥做事了,还请将军不要杀我!”说着她便跪着朝前蹭了几步,伸手抱住了肖天健的双腿,眼泪汪汪的将面颊贴在肖天健的大腿上摩、搓着,哀求肖天健道。
    肖天健感受到下体被蝶儿无意间蹭到,忽然间居然有了反应,渐渐的挺立了起来,宽松的裤裆也根本掩饰不住小东西的异动,高高的搭起了帐篷。
    正抱着肖天健的双腿哭求的蝶儿无意间也发现了肖天健身体的变化,她到底是有经验的女子,立即便明白了原因,立即收起了哭声,双手颤抖着解开了肖天健的裤腰带,将那个作怪的小东西释放了出来,然后轻舒檀口,便将那个作怪的家伙含在了口中。
    肖天健仰起头舒坦的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忽然暗骂了一声‘奶奶的!老子到底还是做不了正人君子呀!……’
    小半个时辰之后,帐中微微传出了肖天健一声怒哼,不多时便传出了肖天健招呼铁头的声音,铁头入帐不久,便带着面色有些酡红的蝶儿便走出了肖天健的兵帐,重新将她送回了营中她的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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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八章  铁头的复仇
    又是连续两天,刑天军都始终处于行进之中,随着他们的双腿的迈动,将陇州城也越来越远的抛在了背后,渐渐的行入到了庆阳府境内。
    崇祯七年九月初六夜,刑天军全军进至庆阳府城南二十里处,庆阳知府闻之立即关闭了城门,严命守军固守庆阳府,并且立即在城中强征青壮登城御守,只怕这支突然出现在庆阳境内的乱军攻打庆阳府,庆阳城中顿时风声鹤唳,所有人都不禁人人自危。
    但是让庆阳知府没有想到的是,这支乱军却并未袭扰庆阳府城池,而是第二日在城东绕城而过,直奔城北方向而去,几乎是在他们眼皮底下悄然便越过了庆阳府,而对于这股乱军的身份,庆阳知府最终也没有搞清楚,更没有敢派兵出城追击这支乱军,就这么胆战心惊的看着这支怪异的乱军从庆阳府城外走了过去。
    而刑天军于下午时分行至了庆阳府以北十五里处的一个庄子外停驻了下来,数骑斥候对肖天健回报到:“启禀将军!前方便是赵家庄!请将军定夺!”
    肖天健侧脸看了一眼跟着他的铁头道:“铁头!今天该你亲自上阵了!”
    近两千刑天军战兵以及新兵,当即便将这个赵家庄围了个水泄不通,而铁头身披重甲亲自打头阵,点齐了两哨战兵随行,作出了要对这个赵家庄发动了猛攻的态势。
    赵家庄在庆阳府城外也算是一个大庄了,虽然比不上当初刑天军曾经打的李家庄那样的规模,但是也同样筑有高墙,设有各种完备的守御设施,庄中也拥有庄丁近三百人之多,数得上是当地有名的大庄了。
    让赵家庄的庄主赵本财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本来平平静静的赵家庄外,突然间便天降横祸,来了这么一支精壮的乱军,将他的庄子给牢牢的包围了起来。
    当他闻讯登上庄墙朝外一看,几乎当场吓晕了过去,乱军他也不是没有见过,杆子也常常会在赵家庄附近转悠,可是像他眼前的这支军容整肃的乱军,他却是第一次见到,仅仅是看了一眼,便让他险一些吓尿了裤子,立即派人缒下庄墙出庄,前往庄外求饶,并且当即表示,愿意奉上白银五百两、猪羊二十头、粮食二百石,只求庄外的这支乱军能满足之后退走。
    可惜的是他的示弱求全却没有收到半点效果,只见得一个身披铁甲的矮壮汉子缓缓的走到了庄门外面,在庄门外站定了脚跟,然后慢慢的抬起了头,露出了铁盔下的一副黝黑的脸膛,双眼喷着怒火,直视着庄墙上面的赵本财。
    “呔!赵本财!你可还认得我是谁吗?”铁头将手中的单刀朝着庄墙上奋力一指,愤声对站在庄墙上的赵本财喝道。
    赵本财年纪大致四五十岁,生的是白白胖胖很是富态,倒是也没到老眼昏花的时候,当他听到铁头的大喝声之后,他赶忙定睛朝着庄外望去,结果是看了半晌,才突然间倒吸一口凉气。
    “你……你……你不是……不是铁头吗?你不是……不是早就死了吗?”赵本财忽然惊声叫道。
    铁头脸上露出了一丝少有的狞笑,大声对赵本财回答道:“不错,正是我!可惜我命大,却没有死在外面!今天老子便来找你讨债了!赵本财,你若聪明的话,就赶快开门束手就擒,我只杀你一人便罢,要是你不开门的话,那么我铁头今日便率军杀入庄中,定要屠你满门!”
    赵本财顿时两腿一软,差点又跌坐在地上,幸好有人搀住了他的胳膊,他才又站稳了脚跟,突然叫道:“给我顶住他们!只要你们挡住他们,我赵本财宁可散尽家财,来酬谢诸位!求求诸位一定要挡住他们呀!”
    这时庄墙上许多人都认出了铁头,纷纷露出了惊诧的神色,他们没想到一年多前被赵本财逼离赵家庄的铁头,怎么不但没有饿死在外面,反倒成了乱军中的大将了,于是众人都不由得吃惊不小。
    而这里许多庄丁都是赵家庄的佃户,他们对于铁头家的事情都有所了解,两年前陕西大旱,铁头家作为赵本财家的佃户,因为种的是缺水灌溉的薄田,以至于颗粒无收,可是赵本财却并没有因此减免半点佃租,倒是将铁头的妹子抢去抵债,将铁头的妹妹糟蹋了之后,逼得铁头的妹妹当晚便上吊自缢,也逼得铁头家破人亡,不得不弃了租田,逃到了外面,后来听到消息说铁头父母出去没多久,便被活活饿死了,而铁头也不知所踪,本以为铁头早已也不知道死到什么地方了,没成想今日铁头却带着这么多的贼军,兴师动众的杀回了赵家庄寻仇。
    这让庄子里的众庄丁各个都心惊肉跳了起来,如此大的阵势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特别是看到庄外那些贼军居然连大炮都推到了阵前,直指向了庄门,更是吓得不少人当场腿就软了下来。
    虽然赵本财歇斯底里的吆喝着要以家财散尽为条件,让他们顶住庄外的这支贼军,但是有钱拿起码也要有命花才行吧!于是许多人在听到了赵本财的叫声之后,都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只有一些个近期赵本财从外面招募来的庄丁有些蠢蠢欲动,摩拳擦掌的想要捞上一笔重赏。
    “休要再给他废话了!铁头!直接攻庄!”肖天健立马与中军之中,放声对铁头叫道。
    而肖天健派出的两哨战兵,也各个都摩拳擦掌,做好了攻庄的准备,对于铁头,刑天军上下无不知道他和肖天健的关系,铁头可是肖天健身边最最信任的一个大将,而且铁头素来都对肖天健忠心耿耿,在刑天军之中更有一个好名声,从来没做过仗势欺人的事情,虽然平日他绝少言语,但是却很受军中上下人等的尊重。
    今日听闻途径铁头仇家的庄子,铁头要为家人报仇,这等便宜人情当然是要送给铁头了,所以各个摩拳擦掌,只待铁头一声令下,他们便攻入庄中。
    看着庄外虎视眈眈即将要攻庄的铁头所率的这支乱军,如墙一般的推进到了庄外一箭地之外,铁头抬手止住了攻庄的队伍,再一次对庄墙上的那些人叫道:“庄子里的乡亲父老都听了,我铁头此次只来寻那赵本财报仇,于你等无干,念在你我都是乡邻,铁头不忍害了你们,只要你们不帮着赵本财抵抗于我,那么我赵铁头入庄之后,绝不犯你等分毫,赵本财害死我们多少人,大家伙也都清楚,为他卖命值不值当,你们自己更是明白!铁头言已至此,何去何从乡亲们自己想,但是要向我们举起刀的人,那么就修怪我们入庄之后,不讲情面了,杀!”
    跟着铁头的那两哨兵将随即一起暴喝了一声:“杀……”
    庄墙上的乡勇们随即便都被吓了一跳,两眼中闪出了更加恐惧的神色。
    这一战没有什么可圈可点的地方,铁头只是率众一次猛冲,遭遇的抵抗可以说是聊胜于无,仅仅一刻钟时间,赵家庄的庄门便宣布告破,大批庄外的兵将如同潮水一般的涌入庄中,赵本财来不及跑回他家大宅,便被乱刀砍死在了庄内,而赵本财的全家,也无一幸免,均死于冲入庄子的刑天军部众们的乱刀之下。
    当刑天军彻底控制了赵家庄之后,铁头泪流满面的跪在肖天健面前,一连又磕了几个响头,至此铁头的愿望算是彻底实现,为他的家人报了血海深仇,而刑天军也就此从赵本财家,起获出了相当多的钱粮,补充了他们眼下已经开始短缺的给养。
    “起来吧铁头,你得偿所愿,我也为你高兴,我们接下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更要打起精神了!”肖天健一把从地上拉起了铁头,拍拍他的肩膀之后对他说道。
    刑天军践行了诺言,入庄之后,对于凡是提前放下武器,不进行抵抗的庄丁皆不杀戮,对于庄中那些贫户之家,更是秋毫无犯,但是对于少量坚持抵抗的人,却没那么心慈手软了,这些人虽然后来被迫投降,但是一个个还是被拖出去砍了脑袋,家资也尽被抄没。
    仅此一次,刑天军便再获数日粮食给养,解决了他们所需的问题,起码不用担心粮秣断绝的问题了。
    而赵家庄的一些铁头的朋友,看到他们同村的铁头如此威风,在他们印象之中,铁头以前只是一个老实木讷之人,而现在居然威风凛凛的可以成为领军之人,于是颇为羡慕,在刑天军第二天离开这里的时候,赵家庄居然有二十多个青壮,干脆选择了投入到了肖天健手下做事,跟着刑天军一起离开了这里,踏上了充满未知的征途。
    (第二卷完,这一卷写的总体上我也觉得并不满意,让不少弟兄们大骂了一番,而且我自己也觉得有些拖沓了,所以在此收住,开始进入到下一个阶段,总体来说,猪脚的筑基阶段已经基本完成,希望第三卷能带给弟兄们更好的享受!希望弟兄们继续支持!)
    第三卷 蛟龙入海
    第一章  乌龙之战
    天气随着北风刮起,也变得越来越冷了起来,小冰川时期带来的寒流远比以前或者以后对陕西一带的影响要大,寒潮比以前要来的更早一些,仅仅才是刚刚十月间,夜晚的气温便将至了冰点一下,大地的绿色也开始焦黄褪色,而进入了十月末之后,气温更是低至了几乎要滴水成冰的地步,大地再也看不到一丝绿意。
    而就在宜川县南部的山岭里,一支灰色的队伍缓缓的行进在蜿蜒的山道之中,转眼间便又是近两个月过去了,刑天军一路转战陕西境内,随着肖天健的吩咐,不断的转换着方向,飘忽不定的缓缓朝着陕西东北部行去。
    这一路上走来,肖天健除了不断的派出斥候队前出打探前方消息之外,还令付德明负责从沿途所遇流民之中搜集各种有关官府、朝廷以及各路义军的消息,并且根据收集来的消息,不断的调换着行军的方向,始终避开和大股官军以及义军遭遇,一路上倒是没有遭遇大的战事,也算是有惊无险的避开了几支官军和义军的队伍。
    但是这也并不代表着他们完全就可以避开所有的官军抑或是义军,在九月底途径鄜州一带的时候,还是和一路义军不期而遇。
    肖天健在率部东移途中,为了安全期间,除了派出斥候前出探路之外,还会每次安排两哨战兵在前开道,而这一次在鄜州境内遇上的这路义军的时候,正好是冯狗子和李栓柱率部在前开道,而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对方那路义军一见到他们,根本不顾他们亮明身份,立即仗着人多势众,便围了上来,显然是看到了冯李二人麾下的兵马装备比较好,想要以多欺少,强抢他们一把。
    冯李二人见势不妙,当即一边派人飞报后面跟来的肖天健,一边就地列阵迎敌,和这帮不讲道义的人干了起来。
    这路大致两千多人的变民军没打出旗号,也没通报名号,一看到冯李二人便直接动手,所以让这一仗打得是不明不白,肖天健在后面闻讯之后,当即率领阎重喜和冯狗子的两哨战兵便赶往了前方战场之处。
    等他赶到战场的时候,此处正酣战不已,两千多说不清来路的变民军正围住冯李二人的两哨人马喊啥震天的围攻不已。
    肖天健见状大怒,当即率兵便杀奔了过去,本来训练有素的冯李二人的麾下战兵迎战这两千不明来路的义军的时候,便并没有落于下风,而是结出一个圆阵,与之对抗,一个照面便放倒了近百个敌军兵将,惊得对方有些畏首畏尾了起来,不敢再那么嚣张了,接着被肖天健率军从背后又一个猛冲,这两千多人当即便如遭重锤一般,星散而去。
    而阎重喜和赵二驴见敌溃散,又汇合了冯李二人,好一通掩杀,一下又干掉了上百人,俘获了数百人,后来才在肖天健的命令下收兵打扫战场,经过一番审讯之后,肖天健才知道这路变民军的来路,原来这路义军居然是曹操罗汝才的麾下兵将,而罗汝才自入陕之后,并未和高迎祥、李自成、张献忠兵合一处,朝西北开进,而是独领一军绕过西安府朝着延安府一带行掠,此时正在鄜州以北地域活动。
    而这一支和刑天军遭遇并且发生冲突的正是他麾下大将王龙所率一部,正在鄜州一带洗掠,刚好遇上刑天军前锋兵马,王龙看中了冯李二人兵将的装备,打算一口吞了冯李二人的人马,结果很不幸,他们一脚踹在了铁板上,便宜没占到,反倒被刑天军打了个落花流水,王龙见势不妙,当即便带着少量残兵溃逃而去。
    这一仗打得是让肖天健有些哭笑不得,原本他们都是起兵造朝廷反的人,虽然没有交集,但是起码也算是同类吧,而罗汝才这个手下王龙居然想要黑吃黑,吞了刑天军一部,可是你总是要问清身份,看看啃得动啃不动再说吧!现在倒好,结果是一口咬下来,不但没有咬下刑天军一块肉,反倒崩了大牙,别的先不用说,这一次他刑天军铁定是要和罗汝才先结下仇了!
    肖天健哭笑不得的让人把俘虏带下去,坐在一块石头上苦笑着思量这次的一战,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一战,而且他自己都有点奇怪,不知道是他天生命硬,还是怎么,好像和各路义军天生相克,跟谁都不搁不到一处,见面就会发生矛盾,和高迎祥李自成好歹双方还没撕破脸,而这次遇上罗汝才的人,干脆什么话都不说,直接掂刀就互砍了起来,还杀了他几百手下,俘获了几百人,这事儿都是哪儿跟哪儿呀!
    不过打也打了,杀也杀了,这会儿总不能让他巴巴的跑去再找罗汝才赔不是吧!于是他思量了一下之后,立即下令收拾行装,继续赶路,尽快绕过鄜州一带,避免再和罗汝才的兵马遭遇,省的再莫名其妙的厮杀一场。
    至于这几百俘虏,他看了一下,其中只有少量青壮,大部分都是老弱残兵(跑得慢被抓住的自然强壮不到哪儿去!身强力壮腿快的早就溜之大吉了!),根本不符合他招兵的要求,他也懒得收容他们,于是挥手便让手下将这些人给放掉,只有少数几十个符合他要求的青壮被收入刑天军之中,反正这帮人大部分都是罗汝才这几个月刚刚招募的流民,谈不上什么忠诚,这几十个青壮看刑天军如此凶悍,也有依附之心,倒是也不会执意非要离开去找罗汝才去!
    收拾完战场之后,肖天健惊喜的发现,这一战下来,不单单是大获全胜那么简单,罗汝才手下这一路劫掠过来,抢得了不少的钱财粮食,因为刑天军的掩杀,被他们又丢了个干干净净,使得本来已经开始物资匮乏的刑天军居然意外的获得了一大批物资补充,单是粮食便足够他们再吃个十天半个月了,短时间不用袭击沿途寨堡,便可以使他们不再为缺粮问题操心了。
    ‘感谢圣母玛利亚,罗汝才手下还真会雪中送炭呀!看来这次这仇结大了!’看着被缴获来的这些钱粮,肖天健心中暗自惊呼了一声。
    刑天军上下却因此士气大振,一个个都又恢复了精神头,一路上又恢复了欢歌笑语,使得他们本来开始有些消沉的士气又振作了起来,押着这新获的大批粮秣辎重,加快速度越过鄜州,朝着东面行进而去。
    肖天健所不知的是,他刚刚率军越过鄜州南下洛川,获悉自己手下吃了大亏的罗汝才,便率领一万多兵马赶到了鄜州一带,可是却和刑天军失之交臂,未能撞上刑天军,也使得两方没有再发生什么冲突。
    但是罗汝才却还是记住了刑天军的名号,经过打听之后,居然得知这支打得他手下满地找牙的刑天军居然正是近期刚刚在陕西崛起的一路义军,一个月之前,还在陇州跟着高迎祥以及李自成攻打陇州城,没想到却突然间出现在了鄜州一带,和他手下结结实实的大打了一场。
    盘点过损失之后,罗汝才算是彻底记住了刑天军的名号,这仇也算是结定了,只是一时间他不知刑天军去了什么地方,一路率军追至洛川,便彻底失去了刑天军的踪迹,只得率部悻悻而回,再次攻向了延安府一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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