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些弟兄们整齐的动作,和凶悍整齐的刺杀,让新来的那些流民看的有些心驰神往,不禁有些激动了起来,有些人凑在一起,偷偷的对场中这些个弟兄们指指点点的议论了起来。
    “啧啧!咱们掌盘子真是厉害,你瞧瞧咱这些老弟兄们,一个个可是如狼似虎呀!我以前也见过路上过官兵,可是也没见过如此整壮的,咱们命好呀!能跟着这么厉害的掌盘子,是咱们的福分呀!啥时候老子要是也能跟他们一样,那就厉害了!啧啧……”有人一脸羡慕的看着场中那些弟兄们的操演,开口小声对身边的人说道。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熊样!德行吧!瘦的跟瘦皮猴儿似的,你就别丢人现眼了!我看你最多也就是跟着靳夫子当个辅兵罢了!我倒是肯定迟早能跟他们一样,也成这样子!嘿嘿!”一个矮个子揣着手也是一脸羡慕的回那个人了一句。
    “我跟瘦皮猴儿一样?你他娘的也不看看,你跟个矮冬瓜一样,德行吧,你也不称量称量你的斤两,我看你连跟着靳夫子当辅兵都不够格!”那个被呛了一句的家伙眼睛一瞪,马上就恼了起来,使劲的损了这个矮个子一句。
    矮个子正要瞪眼反击,旁边又一个人说道:“算了算了!你们争个屁呀!想跟这些弟兄一样,那是要先能挨揍的!你们也不是没看见,咱们掌盘子在练兵上,可是不留一点情面的,他们能这么厉害,那可是硬是挨揍挨出来的,你们俩能挨得了这揍吗?
    这我可不是吹的,我他娘的从小给老财家放羊,天天都没少挨揍,这挨揍上没人比我强,我一定能扛得住揍,我看我回头倒是能干这个!”说罢之后这厮居然还一脸的憧憬,仿佛是在幻想自己哪天也在场中挨揍一般。
    这真是奇了,居然有人还以能挨揍为荣的,好像能挨揍已经成了本事一般,结果这厮话音一落,便招致了一群人的鄙视。
    当演练结束之后,肖天健微微点点头,总体上还是对这些个手下比较满意的,毕竟其中有些人已经经了几次火拼,身上已经开始有了点悍兵的精神头,朝那儿一戳,还真是有点不怒自威的感觉,这气势就是比以前要强,新入伙的这些人好歹以前也是当杆子的,多多少少也见过血,操练起来比起赵家堡那帮人刚来的时候,进展速度要快一些,起码他们有了当杆子的自觉性,多少对上峰的要求会自觉的约束自己,所以打散他们重编之后,这些人在老弟兄的带领下,进步比较快,加上大棒不是吃素的,做不好便是实打实的真打,所以这些人想不进步也不行。
    更何况现在经过挑选之后,留下当战兵的都是胆子大的,身体壮的一些的人,素质比较好,操练之后精气神自然也就整齐一些,虽然操练时间尚短,远达不到肖天健心目中真正悍兵的程度,但是肖天健也等不及把他们操练到那种程度了,只能凑合着用,在战斗中锤炼他们了!
    随着肖天健一声令下,三排长枪兵在刀盾手的掩护下,齐齐枪交左手,挥动右臂,奋力的掷出了手中的标枪,只见队伍前面立即便出现了一群黑线,如同黄蜂出动一般,瞬间便落在了一排草人之中。
    这些标枪虽然只是不带铁头的木质标枪,有些人还没有掌握住标枪的准头,标枪没有命中目标草人,但是那些比较准的标枪还是将几个草人扎的跟刺猬一般,看上去让人心里面发憷。
    这样的攻击力,确实让肖天健高兴了一把,如果碰上一般的对手的话,足够对手喝一壶了,估计要是对手够弱的话,仅仅是这一轮标枪过去,就能把对方给打垮了!
    “全体立正!这些日子弟兄们干的不错!我虽然谈不上满意,但是你们能做到如此程度,也算是不错了!以后只要勤加操练,料想你们迟早都能成为精兵的!这一点我丝毫都不怀疑!
    明天咱们就要出去做事了!当杆子就要有当杆子的觉悟,我们是被逼的没法活了,只能靠抢那些富人才能活下去,用不着跟他们客气,也没必要觉得丢人!这世道只有强者能够生存,我们便要做强者中的强者,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活的更长久一些!
    该强调的纪律你们自己也早就知道了,出去做事一切行动要听我的指挥,不尊号令者的下场我也不多说了!你们好自为之吧!
    今天晚上我让大家好好吃一顿,还有今天我破例还要给你们一些酒喝,让大家痛快痛快!再好好睡一觉,这算是对你们这段时间的辛苦的奖励!
    全体都有,解散!”
    “谢掌盘子!”四十多个人在听完了肖天健的话之后,一个个喜上眉梢,放声齐声大吼道,然后才呼啦一下散开,朝着冒出香味的地方蜂拥而去。
    更新了,看罢了,该投票了!呵呵!
    第四十七章 蛇鼠一窝
    就在肖天健忙着准备出发去打范家堡的时候,在汧阳县城之中,一抬轿子在十几个如狼似虎的庄丁的护随下,快步的朝着县衙走去。
    汧阳知县刘文才亲自迎到了县衙大门处,站在门前态度恭敬的等候着,直到那抬轿子落定,刘文才赶紧上前几步,走到了轿子旁边,这个时候轿帘一掀,一个衣着华丽、脸色枯黄,但是精神却很好的老头轻咳了一声,从轿子里面钻了出来。
    “学生恭迎李老太爷!什么事居然还要老太爷亲自来学生这里一趟,有事的话,让下人待传一下不就成了吗?”刘知县满脸堆笑的对这个老头抱拳施礼道。
    “知县大人客气了!老夫这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呀!这次前来,可是要来报官的!”这个老头虽然不是官,但是架子却不小,对刘知县只是稍稍抱拳还了一个礼,便开口说道。
    这个刘知县一愣,心道你这个老家伙还有什么事解决不了的,居然还亲自跑来报官?别人不告你就算是谢天谢地了,你却又来报个什么鸟官呀!
    但是刘知县却不敢露出心中所想,赶紧客气的将这个老头朝县衙里面让,那些随行来的庄丁们则由几个衙役带到了门房里面等候,这老头在一个似乎是管家模样的人的搀扶下,走入了县衙,刘知县客客气气的跟在一旁,还落后了半步。
    “刘知县可是咱们汧阳县的父母官呀!老夫这次前来,就是要请刘知县为咱们汧阳一带的老百姓做主的!”刚刚坐定看茶之后,这个老头便开口对刘知县说道。
    “哦?不知是何人这么不开眼,居然冒犯了李老太爷您?李老太爷有话直说便是,学生一定会想办法秉公处置的!”刘知县没敢做在主位上,而是小心的陪在这老头的下手。
    看上去有点怪异,一个当官的却要对一个并无官职的人如此客气,这种情况可是不多见,要是普通百姓来县衙报官的话,那可是要跪着给知县大人说话的,而这个老头显然身份比较高,起码是刘知县得罪不起的人物。
    “是这样的,近期老夫听闻本地境内来了一股杆子,横行乡里,滥杀无辜,而且还欺男霸女,可以说是无恶不作!
    前些日子,老夫庄上的两个庄丁突然失踪,经过老夫好一阵查访之后,才得知,我那两个庄丁居然是被这股杆子给杀掉了,那股杆子实在是太嚣张了,要知道老夫为人最在乎情意,这庄丁之中有老夫一个远房亲戚,这件事刘知县你可不能坐视不管!”这个老头开口说道,似乎很是气愤,还用拐杖在青砖地上重重的顿了一下。
    “哦?有这等事情吗?这股杆子的掌盘子是何人?居然作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李老太爷您说一声,学生这便派人去剿灭他们!这还了得!真是太无法无天了!”刘知县装作很震惊的样子,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大声说道。
    “难道知县大人没听说十几天前古庄的事情吗?那股杆子实在是太嚣张了,杀了人不说,还要把人头悬在古庄的大门上面,这样的祸害不除,迟早是要成为大患的!而且老夫还听说,这股杆子近来很是猖獗,不但做了古庄这件大案,而且前段时间赵家堡二十几个官兵被杀,也是他们做的,如此连官军都敢杀的贼人,如不尽早除去的话,恐怕汧阳地方永无宁日了!
    现如今老夫可是听说,五省总督陈大人,正在调集各地官军,围剿乱民,并且严令各地要对乱民进行清剿,刘知县难不成不知道吗?可别让这股杆子闹大了呀!据老夫所知,这股杆子是这段时间才到咱们这一带的,为首的掌盘子据说叫什么肖一斧,很是狠毒!刘知县不可不防呀!”这个老头摇头晃脑的对刘知县说道。
    刘文才听罢了这个老头的话之后,果真大吃一惊,他也早已听说了古庄的事情,说有两股杆子在被废弃的古庄火并,结果占据古庄的那股杆子被打败,古庄大门外面挂了一溜的人头,还放火把古庄又烧了一遍。
    当然他也听说了赵家堡的事情,赵家堡全村被屠,而且庄外还死了二十几个官兵,为首的那个把总几乎被剁成了肉酱,后来两个官兵逃得了性命,跑到了汧阳县城报官,但是又说不清这股杀官兵的杆子的来历,也找不到赵家堡的人,于是这件事刘文才知道之后,派人查了两天没查出个所以然,之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对于古庄的杀破天,刘文才可是知道的,这杀破天平日里在汧阳一带为非作歹,剪径、绑肉票,欺男霸女可以说是个标准的祸害,没少有人跑到县城报官,请县里面派兵讨剿于他,但是这个杀破天却很狡猾,行踪不定不说,而且很少去碰大户庄子,所以乡绅们倒是不怎么太关注他,刘文才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就对他睁只眼闭只眼了。
    可是这件事怎么就牵扯住了这李老爷子了呢?他的庄丁怎么会也死在古庄呢?这里面可就有说不清的东西了。
    其实刘文才也是个明白人,他也知道自己所辖的地方不靖,有不少股杆子出没,可是这些杆子背后,往往都或多或少的跟一些豪绅有点瓜葛,背后有豪绅支持,今天既然这个李老太爷说出来了,那么不用问,这个杀破天很可能就是这李家暗中扶持的一股杆子,现在狗被人打了,他这主人自然是要出来给狗找回来了!
    不过杆子之间的事情,你姓李的掺和什么呀!有本事你让你的乡勇去找那什么肖一斧报仇呀!怎么倒是推到我这儿了呢?
    刘文才对这个李老太爷有些着恼,但是面子上却又不敢露出来,毕竟这老家伙的儿子在京城吏部可是个数得着的人物,他这个地方小官,根本就招惹不起,一旦得罪这老家伙的话,他儿子上嘴皮一碰下嘴皮,自己这官帽就不用戴了,保不准还会被弄去坐牢。
    所以他只能对这个李老太爷恭恭敬敬的答道:“原来如此!李老太爷放心,学生这便安排人去查访这个肖一斧是何来历,一旦发现了他的踪迹,学生定要派兵剿灭他!
    不过学生这里也有些为难之处,还望老太爷体谅,咱们汧阳毕竟是个小地方,学生眼下在城中也只不过有七十多个兵丁,兵力上实在是捉襟见肘,要是真的找到了这股乱匪的话,到时候还要有劳老太爷也出一些乡勇协助学生对其追剿才是!”
    听这个刘知县答应的干脆,也不多问什么,这个姓李的老王八蛋很是满意,这件事他之所以要找官府出面,一是想要借助官方的力量,另外一个也是师出有名,到时候他派家丁乡勇出面也方便一些,毕竟沙二宝这一两年给他帮了不少忙,而且那个死的庄丁也是他一个远房亲戚的儿子,不找回来场子的话,以后他在地面上也太没面子。
    “这个好说,我们士绅帮官府做事,也是理所应当的,那么这件事有有劳知县大人了!要是有消息的话,那么还请刘大人能尽快知会老夫一声!老夫也好派庄里面的乡勇协助官军剿灭这股悍匪!这是老夫的一点心意,还请大人笑纳!”老家伙说着一抬手。
    那个跟着他的管家赶紧便让外面的人送进来一个礼盒,打开之后里面露出了一盘子银锭,每个十两,一共二十锭,这便是二百两银子,在这个时代来说,二百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放哪儿可是一大笔钱,刘文才一看,便眉开眼笑了起来,心道这个老王八蛋看来还识趣,知道办事是要花钱的,于是客套了一下之后,便把这些银子给收了起来。
    送走了姓李的老家伙之后,刘文才想了一下也不能收钱不办事,于是便派人去将驻守汧阳县城的那个张把总请来议事。
    听罢了刘知县的话之后,这个张把总皱眉说道:“刘大人,这件事恐怕不好办呀!这个肖一斧的名号,我倒是第一次听到,虽说他犯下的案子着实不小,但是下官手下也就这么点弟兄,您也知道,这点人驻守县城尚且不够,又岂有能力出去剿匪呢?更何况了,下官这些手下已经是半年多没见过粮饷了,还要让他们出去剿匪,下官恐怕他们会不愿意呀!
    这剿匪也算是开拔,没有开拔钱,弟兄们哪儿下官也不好说呀!”
    这个张把总说的倒是实情,这些年陕西闹匪患非常厉害,到处都是大股小股的杆子,虽然在官军围剿之下,像高迎祥之类的大股杆子已经跑到了河南、湖广、四川一带,地面上稍微安稳了一些,但是小股杆子却照样还是在各地很多,陈奇瑜接任五省总督之后,更是在各地抽调官军进剿高迎祥那些乱军,地方守备力量便更是单薄了。
    所以他们这些镇守地方的军官,只要能守住县城就算是不错了,哪儿还有力量出城去剿匪呀!何况缺饷这种事在地方军里面更是严重,不到一百人的老弱残兵,除了这个把总手下的不到十个人的家丁之外,基本上谈不上什么战斗力,让他们出去剿匪,结果被匪剿了还差不多。
    更何况张把总不傻,一听说那股悍匪一举便杀了二十多个官兵,肯定是不好对付,让他带人出去送死,他的脑袋没被门板夹住过,所以他怎么都不会同意的。
    “呵呵!张把总所言有理,这件事本官知道让你去做,确实有些勉为其难了一些!不过这次的事情也好办,县里面虽然穷一点,但是怎么也要想办法给弟兄们筹措一些开拔银的,另外这次的事情也不单单只是让张把总你们单独去做,张把总只要先派人查找到这股匪盗,然后本官自然会请士绅们也出一些乡勇,一起前往围剿那股乱匪的!如此一来,张把总就不必担心什么了!
    这件事还有劳张把总你了,本官明日可以先给张把总拨一百两银子,算是这次的开拔银,说什么也不能让张把总为难的!”刘知县少有的大方了一次,说明了情况之后,一下子答应给张把总一百两银子。
    张把总这才喜上眉梢,赶紧站起来称谢道:“多谢刘大人如此大方!既然刘大人话已至此,那么下官还能说什么呢?请刘大人放心,一拿到银子,下官便立即召集人手,去查找这个姓肖的悍匪!一定帮大人做好这件事!”
    刘文才还是在心里面鄙视了一下这个张把总,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呀!没看见钱之前,这家伙看来是不肯出一点力了!不过好歹姓李的给了二百两,自己这边还能留下不少,即便是加上县丞和主薄分一些,自己还能落下几十两银子!这买卖还算是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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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八章 前途未卜
    当出发的人在老巢的空地上集合之后,肖天健也披挂上了他那身破棉甲,并且在检视了一番自己这几十个手下之后,便让靳夫子把他这段日子忙碌的成果送到了众人面前。
    只见很快便有人抬着一堆东西跑了过来,放在了肖天健的脚下,站在空地上的这些个弟兄,一下眼睛便瞪大了。
    原来这些东西中,不单单只有两捆带铁头的标枪,而且居然还送来了十几件崭新的牛皮甲,甲胄这种东西,可不是好弄的,即便是官兵之中,能配备甲胄的也只有那些军官和他们的家丁这种军中的骨干成员,普通的官兵至多也就是能领到一身鸳鸯战袄,而且还大多都是破烂不堪的,其中能夹上铁丝,就算是好的了,所以这个时代,想要穿上甲胄,哪怕只是皮甲,就已经算是相当厉害了。
    “弟兄们!咱们眼下能力有限,我肖某还给大家置办不起太多的甲胄,但是只要我力所能及的,我肖某便不会藏起来舍不得拿出来给大家伙用!
    前些日子咱们的牛已经杀了,而杀牛的原因便是要给大家做一些皮甲,让大家多一层保护!因为在我眼里,你们是我的兄弟,只要能保护你们,即便是再贵重的东西,我也舍得!”肖天健站的笔直,背着手大声的对着眼前的这些个手下叫道。
    这些人顿时都激动了起来,从跟着肖天健开始,他们便看出来肖天健确实对他们很不错,甚至连耕牛也舍得杀了,为他们置办这些皮甲,可见肖天健确实拿他们当自己人看待!于是这群人立即便大叫到:“多谢掌盘子!小的们愿意为掌盘子效死!……”
    肖天健抬起右手,止住了他们的吼声,笑道:“多谢弟兄们如此待我!我也定不负诸位兄弟!只是眼下咱们实力有限,只来得及置办了这十多件皮甲,显然要做到每个人都配发一身,是不可能的!
    所以今天拿枪的兄弟们就先委屈一下,这些皮甲就先配发给刀盾手的弟兄们,原因是什么我不多说,大家也都明白,剩下的几件,每个班长配发一套,等咱们这次打下了范家堡之后,能得来一些皮张的话,再给剩下的弟兄们配上,大家不要怪我厚此薄彼就成!”
    虽然没领到皮甲的人稍微有些失落,但是这也是实际情况,因为刀盾手上阵的时候那是要跟敌人短兵相接的,遇上敌人放箭放枪,他们也要站在队伍最前面替所有人挡箭挡枪,干的活最危险,所以先配发给他们大家都无话可说,剩下的当班长的,那都是跟着肖天健最早的人,也是最敢战的,他们穿上皮甲,那是理所应当,没人会跟他们去争什么,所以即便是没有领到皮甲的人,也都没什么可抱怨的,只希望以后他们实力强了之后,能也配备上这东西了。
    对于那些领到皮甲的人来说,这心情就更不用说了,肖天健这么待他们,他们除了效死命之外,还能说什么呢?
    看着刀盾手和各班班长一个个披挂上了皮甲之后,顿时变得威风了许多,那些破破烂烂的衣服,被皮甲遮在了下面,大块的皮子,遮挡住了他们身上的要害,顿时让他们感到安全了许多,这士气自然也就更加高涨了许多,一个个都喜上了眉梢,挺胸叠肚的把胸膛挺得老高,看得那些没配备皮甲的人一个个都羡慕不已,眼睁睁的直流口水。
    长枪手每人两支标枪,也都很快分发了下去,阎重喜和另外一个刀盾兵因为会射箭,也都多背上了一张硬弓,还都携带了一囊箭,更是显得威风了许多。
    而肖天健则把新皮甲都给了手下,现在穿着一身破棉甲,倒是比起手下还显得寒酸了一些,不过他并不在意,手持了一把朴刀,腰间还挂着一把腰刀,腰里面还别了两把短斧,加上他那副高大的身材,倒是也显得是威风凛凛。
    除了皮甲之外,这段时间肖天健还让这里的女人,利用晚上给这些战兵,用从古庄抢来的一些毛毡,一个人做了一顶毡帽,也都配发了下去,这么看来,他的队伍就更加整齐了一些,集合在一起,倒是也有一种枪如林,盾如墙的感觉了,比起以前一群穿的乱七八糟,破破烂烂的手下,现在起码有了点军队的架势。
    “好!弟兄们,咱们凭自己的手,去给自己拼条活路去!出发!”肖天健左手叉腰,右手朝着山口方向一挥,大声叫道,颇有些模仿了某位伟人的动作,不管怎样,这家伙还是很有一点恶趣味的。
    随着每个班长的口令,这帮战兵一队队的向右转,然后踏着班长们的口令,大踏步的朝着谷外走去。
    在战兵和石冉的斥候小队出发之后,那二十几个被选出来的辅兵们也跟在他们的背后,兴冲冲的出发而去,靳夫子领着剩下的人一直将他们送到了谷口,方目送着肖天健一行离开了老巢。
    四十里路,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已经算不得什么了,每天高强度的训练,不但锤炼了他们的意志,同样也使他们的体能提高了不少,肖天健控制着他们行动的速度,每走十里路便让所有人休息十五分钟,以此来保证他们即便是行军,也可以始终保持一定的体力,这样可以使自己的手下们对突发事件有足够的应对能力。
    而石冉依旧带着大牛等几个三脚猫斥候,前出走在队伍前面,为他们开路,探查前方出现的情况,而肖天健也因为实力大增,加上前方有自己人开路,这次出行胆子也大了许多,直接带着手下们踏上了官道,这样一来,行动的速度也就更快了一些。
    官道上虽然行人不多,但是并不代表没有行人,这一路上陆陆续续的还是遇上了不少的流民,个别时候,还会遇上个十来个小商小贩组成的队伍。
    这些流民倒是好说,遇到他们也不怎么害怕,也不会四散奔逃,而是有些惊奇的躲到路旁打量着他们,反正只要不是遇上官军,就问题不大,他们穷的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杆子是不会对他们感兴趣的,倒是官军,时不时的会因为杀良冒功,打他们的脑袋的主意,所以遇上像肖天健他们这样的杆子,反倒安全一些。
    倒是那些个走脚的小商小贩,遇上了肖天健这一伙人的时候,吓了个鸡飞狗跳,远远一瞧见他们,便扛着背着自己的货物,撒了欢的亡命逃窜,生怕被他们给劫了去。
    肖天健对这样走脚的小商小贩是不感兴趣的,一是他们没什么油水,二是因为这些人也只是属于挣扎求生的人,别的杆子说不定会抢他们,但是他却对这些人并不怀敌意,远远看到他们,也不会理他们,压着队伍大踏步的朝前行去。
    但是他们走官道也没多远,便下了官道,踏上了通往范家堡的道路,逐渐的沿途遇上的人便越来越少了起来,后来干脆走几里路都遇不上什么人了。
    “全体休息!”算一下路程,肖天健再一次下达了休息的命令。
    所有人立即停止了前进,就在路边坐下,都解下身上背的竹筒,仰头喝了几口,然后相互之间便开始讨论这次去范家堡可能会遇上的情况。
    肖天健也接过铁头给他递过来的水囊,喝了几口,他目前还是要随队步行,骑马这件事,对他来说还是有些难度,虽然威风,看似省力,但是两条大腿却被磨的生疼,所以他能步行还是步行,这一点在手下人看来,更是让他们觉得亲切,觉得自己掌盘子愿意跟他们一起同甘共苦。
    不过肖天健还是决定,一定要抽出时间,好好练练骑马,即便是达不到骑术娴熟,起码也能骑马奔驰,这样的一种技能,对他以后在这个世上求生可是非常有帮助的,靠两条腿捯饬,真是遇上了大麻烦的话,跑路怎么也不可能跑得过四条腿的畜生的,只是眼下他天天忙活的厉害,每天很少能抽出时间练习骑术,所以眼下他还是只能靠着这十一路车来行动了。
    另外肖天健这两天一直考虑的还是如何攻打范家堡的事情,说实在的,这一次去打范家堡,是他第一次堂堂正正的带人打一个防备严密的庄子,不比以前他们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挑软柿子捏的时候,到底能不能打下范家堡,肖天健还真是没底。
    但是不打也不行,他想要壮大,就必须要有更多的粮食,小打小闹解决不了,只有打下大点的庄子,才有可能起获出大量的粮食,这一步可以说是迟早要走的。
    但是走这一步,肖天健也没把握,他手下虽然现在多了一些,但是却基本上没有多少攻坚经验,对付起这样的庄子,会很困难,甚至可能会付出不小的代价。
    可是时间的紧迫感,让他眼下也不得不这么做,鬼知道什么时候,大股的义军便又跑回来了,他在这之前,如果不扩大实力的话,到时候恐怕就没机会了。
    所以不管怎么说,他这一次都要去做,哪怕是打不下来,也要利用这个机会积累一些经验才行,这一次只当是练手也罢,先去看看情况再说也好!至于结果如何,肖天健猜不出,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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