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都是尿惹的祸
    肖天健也神色开始凝重,看了一遍自己周边的这些人,用很低但是却很严肃的口气对他们说道:“我知道你们很紧张,但是事已至此,大家谁都没有退路了,要么咱们拿下庄子,要么就都死在庄子里面,没别的选择!
    所以我要告诉你们,收起你们的良心,咱们今天是来抢劫,谁要是下不了手的话,那么只有死路一条,我问你们一句,你们想活还是想死?”
    这些人相互看了一眼之后,纷纷点头,这话不用问,想死的话他们也不会跟着肖天健干这个事情。
    “想活的话那就按照我说的办,出去之后,你们跟着我,以最快的速度解决外面的人,但是却不能声张,然后到寨墙上,摸黑干掉所有的庄丁,那么接下来这刘家庄就是咱们说了算了!至于那些佃户,只要咱们狠辣一些,谅他们也不敢造次!干完这一票,咱们就不用再为肚皮担心了!”肖天健对他们吩咐道。
    其实下午他们也都没有真都歇着什么事都没干,为了稳妥起见,肖天健仔细观察了刘家庄寨墙上的情况,发现果真庄子里面的庄丁数量很有限,基本上都在一个位置上呆着,他又让熟悉刘家庄地形的冯狗子用树枝在黄土地上画出了简单的刘家庄地形图,让大家基本上都了解里面的地形,以免出去之后,跟没头苍蝇一般的乱撞,眼下可以说准备的已经算是充分了,起码他自己心中基本上已经有了点底。
    众人继续点头答应,估摸了一下时间,此时也已经是两更过一半的时候了,也就大致是后世的晚上十点多左右,在这个致富基本靠抢、治病基本靠躺、交通基本靠走、通讯基本靠吼的年代,晚上实在是没有什么娱乐可言,所以大多数人这个时候有老婆的已经搂着老婆娱乐去了,没老婆的也基本上躺下自娱自乐去了,正好是他们可以动手的时候。
    肖天健也不再废话多说,抬腿走上台阶,来到了洞口处,他个头高过常人不少,脑袋可以顶到盖着洞口的木板,他伸手试了试之后,感觉到木板并非纹丝不动,上面似乎压着什么东西,于是深吸一口气,暗自祈祷道,诸路大神保佑!上面可千万别有人就好!
    然后他再一次沉气发力,双臂肌肉坟起老高,奋力的托住头顶的木板,朝上推去,厚重的木板吱呀呀的便在他的大力之下被推开了一条缝,只听上面发出轰的一声,似乎什么翻倒在了地上,木盖板随即便被他推开,露出了洞口。
    肖天健不敢怠慢,抽出腰刀,第一个便跃出了洞口,眼前一片漆黑,一头撞到了一个硬物上,疼得他差点叫出声,看来个子高也不见得都是好事!
    摸索了一下之后肖天健视力开始有所恢复,模模糊糊的可以借着从窗口透出的微弱月光看到屋里面的事物了,扫视一下之后发现这里面堆着一些农具和柴禾,果真如同冯狗子说的那样,这里是一个柴房,假如不注意的话,还真不容易发现这个洞口,他刚才推开掩着洞口的木板的时候,正好把一个压在盖板上的木箱推倒。
    肖天健扑到窗户边,伸头朝外张望,看到柴房外面也没有什么灯光,更没有什么人声,这才放心了一些,他还真是担心刚才发出的声音会惊动院子里面的人,眼下看来,一切还算是顺利。
    “都快点上来,外面没人!”在肖天健还在观察外面情况的时候,冯狗子第二个便爬出了洞口,兴奋的俯身对下面的人招手叫道。
    于是剩下的这些人立即鱼贯爬出了洞口,不多时便把柴房塞的满满的,每个人都紧张的握紧了手中的家伙,挤在窗口朝外张望。
    “娘的,总算是爬进来了,老子这辈子都不想再钻这样的地洞了!真是憋屈死人!”赵二驴灰头土脸的趴在窗口小声说道。
    肖天健可没工夫听他的牢骚,心中暗暗高兴,他最怕的是这家后院里面养的有狗,那样的话,他们的行动很快便会暴露,可是眼下庄里面静悄悄的,却没有狗的狂吠声,看来这家人不喜养狗,这就更为他们的行动提供了方便。
    “废话少说,跟我走!”肖天健一把拉开了房门,提着刀便冲了出去,大步朝着前院跑去。
    剩下的人紧跟在他的背后,一阵轻微但是杂乱的脚步声在院子里面响了起来,打破了这里的平静。
    刘福山惬意的搂着身边的婆娘汗津津的喘息着,他对于眼下的日子倒是还算惬意,虽然陕西这两年乱的够呛,但是他们刘家庄好歹没有遭到大祸,虽然年初时候有几股杆子,试图攻打他们的庄子,但是好在他们提前有所准备,加高加固了庄子的寨墙,几百人围着他们的庄子打了几天,除了被打死了上百人之外,却连庄子的大门都没进半步,只得灰溜溜的退走,自此再也没有乱民敢来打他们的主意了。
    对于他的主子刘扒皮,刘福山真是有些瞧不起他,虽然庄子很稳固,但是还是吓得他带着家眷逃到了凤翔府,再也不敢在庄子里面呆着了。
    这一下他日子便舒坦多了,不用天天像孙子一般的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他们一家老少,虽然管的人没以前多了,但是却逍遥的很,早晨他想怎么睡就怎么睡,也不用老早爬起来去侍奉刘扒皮了。
    一想起刘扒皮,刘福山就忍不住要朝地上吐口吐沫,守财奴这三个字就是刘扒皮真实的写照,他这个管家已经干了这么多年,可是每个月还是只有那点月钱,这令刘福山很是不爽,但是也不敢向刘扒皮提及此事,毕竟现在陕甘两地乱的一塌糊涂,能有口饭吃也算是不错了。
    眼下刘福山对于这样的生活还是很满意的,整个刘家庄都是他说了算,以前不怎么看得起他的人眼下都见他很是恭敬,连这个张寡妇以前不怎么瞧得上他,现如今也不得不陪着他睡了。
    刚才好一番折腾,刘管家累的有些气短,不过却十分舒坦,这不单单只是生理方面的满足,最关键的还是心理上的满足,这张寡妇早年死了丈夫,这些年守寡在家,天生就是个风流的货色,眼下别看三十好几了,可是徐娘半老,依旧有几分姿色,以前她眼界还很高,但是眼下不照样也要躺在他下面委婉承欢吗?那一身白肉,整起来就是舒坦!
    想想都觉得得意,刘福山又伸手在张寡妇丰满的胸部捏了一把,引得张寡妇娇嗔着叫了一声。
    大宅里面眼下大部分人都随着刘扒皮去了凤翔府,这倒方便了刘管家和这个张寡妇私通,为了今晚,刘福山特意让俩庄丁去了大门,名义上是加强巡守,其实还是让张寡妇进院更方便一些。
    忽然间刘福山有点尿急的感觉,又伸手在张寡妇那身细皮嫩肉上摸索了几把,这才得意洋洋的起身批了一件衣服,拖了一双鞋便下地朝门口走去,反正他这个小院现在没人,恭桶索性便放在了门口,省的放在屋里面闻起来臭烘烘的,让人扫了性致。
    吱呀一声,刘福山拉开了门闩,把房门打开,低着头正想抬脚迈出去找恭桶小解,突然间他看到一双大脚站在他的面前。
    “啊……”他忍不住想要惊呼一声,但是不待他抬头看清眼前的这个人是谁,便觉得脖子上猛的一疼,硬生生的把他的惊呼给切断,他本能的捂住了脖子,一股热乎乎的液体立即涌了出来,而且是呈喷射状,甚至可以听到嘶嘶的声响。
    刘福山终于看清楚了眼前的事物,只见他房门外面出现了一群破衣烂衫的人,一个身材异常高大的后生凶神恶煞一般的提着一把明晃晃的腰刀站在他的面前,他忽然意识到,坏事了!有杆子闯入了他们庄子。
    可惜的是这是他最后的想法,大量的失血让他的脑子很快陷入了混沌状态,眼前一黑便扑通一声扑倒在了门槛上面。
    屋里面忽然传出张寡妇的声音:“死鬼,去出恭也能跌一跤!真是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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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事败
    合着也该这个刘福山倒血霉,肖天健领着一帮人小心翼翼的从柴房摸出来,朝着前院方向走去,当他们走到一间房门前面的时候,却刚好有人拉开房门,正好撞到了肖天健。
    就在刘福山发现有人站在他门前,想要开口惊呼的时候,肖天健把心一横,手起刀落,锋利的刀锋便抹过了刘福山的脖颈,生生把他那声惊呼堵在了喉咙里面,一头扑倒在了门前,鲜血喷溅了肖天健一脸一身。
    在室内烛光照射下,使肖天健的脸显得十分狰狞,大家伙都为之一惊,暗自赞佩肖天健的狠辣果断,当听到屋里面有女人说话的时候,肖天健扭头对跟在他身后的赵二驴做了个杀的手势。
    眼下他们刚刚进来,无论如何也不能惊动庄里面的人,也许这些人不该死,但是为了他们活下去,他也只有狠下心,痛下杀手了。
    赵二驴点点头,立即提着他的那把粪叉抬腿迈过了地上这个死人的尸体,不多时听到屋里面一个女人发出了轻微的一声惊呼,接着便听到里面一阵扑腾声,女人的嘴显然被赵二驴堵上了,又等了一阵,挣扎踢腾的声音便消失了,赵二驴似乎带着一脸的遗憾与可惜的表情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对肖天健点了点头,小声嘟囔道:“不错个娘们,可惜了!那身肉……”。
    肖天健瞪了赵二驴一眼,赵二驴知趣的闭上了嘴巴。
    冯狗子带了一个人将门口这个死人拖入了房间,随手带上了房门,一行人在肖天健的率领下,继续朝着前院快速扑了过去。
    刘扒皮确实有钱,他的宅子分成前后三进,最里面的是他和家眷们居住的内宅,不过眼下他们一家都跑到了凤翔府居住,也就闲置了下来,刚好便宜了肖天健他们,可以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进入到后宅之中,而中间一进则住一些身份高一点的仆役,像刘管家就是住在这一进里面,而且这里还有一些其它用途的房间,身份低一些的人是不能住在这里的,结果是刘福山为了和张寡妇通奸,又给他们行了方便。
    前院就是家丁以及一些身份低的奴仆的住处了,假如肖天健他们想要控制大宅,便要解决前院留下的这些人,这也是他们真正要面临的第一个挑战。
    可是事情却顺利的让他们有些不可思议,当他们进到前院的时候,却发现这里照样是鸦雀无声,一点动静也没有,事情直到这个时候,进展的依旧异常顺利,让肖天健都有些觉得不可思议。
    于是他让冯狗子指出可能住有家丁护院的几间房间,和铁头分头带着几个人摸到了这些房间门前,可能是太过放心的缘故,这些房间都没有上门闩,让他们轻易便可以进入到房间之中,可是这里除了少数几个年老色衰的丫鬟婆子之外,基本上没有什么男丁,跟着肖天健的这些人也都硬起了心肠,进去之后手起棒落,不待他们发出惊叫声,便将他们在梦中打晕抑或是打死,基本上没有费什么功夫,即便有人发出惊呼,也马上被捂住了嘴,当场打晕了过去。
    众人再回到院子中央的时候,这所大宅基本上便已经被他们控制在了手中,让他们高兴的是在一间房里面,居然还发现了一堆的兵器,一下子让他们便鸟枪换炮,各个都配备上了一把趁手的兵器。
    到底这里曾经被乱民攻打过,刘扒皮为了保命,不惜花费重金购来了一批刀枪剑戟,除了装备他的家丁之外,还储存了一部分,打算必要的时候还可以分发给庄里面那些佃户,让他们一起协助防守庄子,眼下没有状况,这些危险的家伙自然不会留在那些佃户手中,省的佃户们有什么异心,从庄子里面作乱,所以这些闲置的兵器,便都存放在了他家的大院里面,没想到却白白便宜给了肖天健他们这帮人。
    得了这些兵器之后,每个人都喜滋滋的挑拣趁手的家伙将自己武装了起来,原来他们手中的那些破粪叉、钉耙等物直接便被丢到了一旁,再也无人问津,赵二驴甚至夸张的腰里面悬了两把腰刀,手里面还提溜着一杆长枪,得意的不住的吧嗒嘴,好像一下他就变成了勇猛无敌的战将一般。
    看着手下这帮乌合之众一个个都武装停当,肖天健心中更加踏实了许多,这么一来他们的战斗力将会得以提升不少,接下来也就会更有把握一些了。
    如果换作别的人的话,可能到了这时候就该收手了,收拾一下抢了粮食和院里面的财物,从地道退出去逃走拉倒,但是肖天健想了一下之后却打消了这个念头,这次对他来说,可是难得的机会,肩扛手提才能弄多少东西呀!只抢一点东西就走,实在对不起他们冒这么大的风险,既然来了,他就要使利益最大化,趁着这个机会大捞一笔才是,他没想着自己只凭这点人手,就这么混下去,既然干了这行,他就想要做的更大一些,他不信自己一个具备后世丰富知识的人,居然还没有这个时代那些义军头领们做的更好,那样的话他真就愧对他这样的身份了,粮食是最关键的东西,没有粮食就招揽不来手下,所以他想要尽可能多的弄走一些粮食。
    对于这个问题,肖天健这段时间思索了很久,作为一个后世之人,他比谁都清楚历史的进程,这也是他唯一掌握的优势,按照目前的情况,明朝这个大公司撑不了多久便要倒闭了,李自成最终攻入北京城,逼死了崇祯帝,差点夺了天下,结果最终白白的便宜了鞑子,让鞑子取了天下。
    他想不明白的是历史上到底他存在不存在,而他的出现到底影响到了历史的发展没有,因为真实的历史根本没有听说过有他这么一个人物存在,那么原因只可能有两个,一个是历史上他存在于这个世上,不过因为他命不好,没有冒泡便死翘翘了!
    而另外一个可能是历史上根本没有他这个意外的存在,而他来到这里,历史可能因为他这个小蝴蝶,而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当然前提就是他必须强大到足以影响到历史进程才行。
    这个问题困扰了肖天健很久,现在他终于想明白了,其实他是在庸人自扰,不管怎么样,他眼下要做的都是扩大自己的实力,使他能够有力量生存于这个世上,否则一切都是扯淡,不努力的话天上不会掉馅饼给他,掉鸟粪倒是还有那么点可能性。
    所以他要利用一切机会扩充自己的实力,眼下这些人只是他来到这个世上迈出的第一步而已,以前小打小闹,今天好不容易抓住了这么一个机会,讨点小便宜,便离开,那不是他行事的作风。
    打小开始,他在同龄人之中就属于那种强势人群,说白了就是孩子头,喜欢充当一个领导者,满足现状别说后世不行,放在这里,只能成为别人的垫脚石。
    “都拿好了家伙,咱们出去,解决寨墙上的那些庄丁,那么这刘家庄就是咱们说了算了。”肖天健挥挥自己手中的那把刀,顺手抄起了一把一人长的朴刀擎在了手中,这东西威力更大,使起来更顺手一些。
    众人此事已经被眼前的顺利刺激的有些忘乎所以了,他们都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如此顺利,所以对于肖天健的决定大家没有人表示反对,立即点头,跟着肖天健便朝着大门走去。
    可是他们的好运也就到这里便戛然而止了,就在他们大步走向大门,想要出去控制住整个刘家庄的时候,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走入了两个打着哈欠的汉子。
    当那两人抬腿走入大门的时候,抬眼便看到了院子中的肖天健等人,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愣住了,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
    进来的这两个人明显是刘家庄的庄丁,估摸着是换班抑或是巡查回来想要睡觉,结果刚好撞上了肖天健他们一行人,当他们楞了一下之后,借着院子里面两个灯笼微弱的光线终于看清院子里面的这些人的打扮,也就是短暂的愣神之后,他们便想明白了这些人的身份。
    “不得了啦!快来人呀!杆子进庄了!……”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发出了惊恐的惊叫,并且一起转身掉头朝着大门外逃去。
    突然间的变故让肖天健他们措手不及,这两个庄丁进来的时候他们离大门还有一段距离,根本来不及控制住对方,结果让对方一下便撞破了他们的行动。
    肖天健恨不得用力的扇自己俩嘴巴,到底还是斗争经验不够丰富,他们在摸到前院的时候,只顾着解决前院住的那些庄丁以及仆役,居然忘了派人守住大门,结果造成了这样无法弥补的失误。
    眼看对方两个庄丁就要夺门而去,肖天健情急之中一把扥出了腰间插着的一把小短斧,劈手便猛掷了出去,短斧破空而去发出嗖的一声,闪电一般的直奔一个庄丁背后,只见那个倒霉的庄丁发出凄厉的一声惨叫,后背上立即血光迸溅,短斧便深深的嵌入到了他的后背之中,他的身体也被短斧巨大的惯性带着朝前扑倒,一只手本能但徒劳的试图探到后背,将背上的这把短斧拔出来,可惜他的努力很快失败,剧烈的疼痛让他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只能四肢着地一边惨嚎,一边朝大门外爬去,试图逃出院子,可是背上的那把斧头,最终抽空了他的所有力气,就在他的手扒住门槛的时候,趴在地上寂然不动了,在他的身后留下了一道浓浓的血迹。
    第十章  灵机一动
    但是无论肖天健速度再快,也已经无法阻止他们行动的暴露了,另一个庄丁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纵身冲出了院门,而他身后那个受伤的庄丁的惨叫声,不但没有让他停下来,反而让他更加惊恐万分,加速朝着外面冲去。
    “快来人呀!杆子闯进庄子了!快来人呀!杆子来了……”这个脱逃的庄丁一边亡命奔逃,一边扯着他的破锣般的嗓子放声大叫着。
    他因为充满惊惧而已经有些变调的声音立即划破了原本沉静的夜空,在本来寂静的庄子上空回响,并且迅速的传遍了整个庄子各个角落,整个庄子在这一刻都苏醒了过来一盏盏灯火不多时便被点亮了起来,紧接着庄子里面便响起了急促的铜锣声响,更是使庄子一时间便喧闹了起来。
    “该死!”肖天健忍不住骂了一声,立即吩咐道:“快去关上大门,别让他们冲进来!”
    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闹懵的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扑向了大门,把那个横在大门内的庄丁拖了进来,用力的关上了大门,并且把胳膊粗的门闩担在了大门上,有找来了更粗的木杠,死死的顶在了大门上。
    “掌盘子!咱们怎么办?”冯狗子也有些慌神了,急忙跑到肖天健面前,神色紧张的望着肖天健对他问道。
    其余的人也纷纷都转身紧张的看着肖天健等他发话。
    肖天健这个时候也有些慌张,但是他马上意识到假如他慌神的话,那么这些人马上就会乱套,于是表情马上恢复成了镇定,脑子急转了几圈之后,立即骂道:“怎么办?凉拌!都他娘的慌个什么?赵二驴领三个人上门楼,给我挡住他们,铁头安排人四个人上两边的厢房,给我挡住他们,剩下的人立即到院子里面搜,找咱们需要的东西拿!怕他们作甚,难不成他们还能飞进来吗?”
    肖天健的镇定立即起到了效果,本来已经慌神的这些人也就很快镇定了下来,肖天健说的不错,他们现在已经控制住了大宅,也是庄子里面最中央的位置,假如对方想要攻进来,他们居高临下,倒也不见得就怕他们。
    于是这些人在肖天健的指挥下,纷纷爬墙的爬墙,上房的上房,剩下那些人则立即满园乱窜,开始搜索院子里面他们所需的东西。
    一时间庄内顿时如同开锅了一般热闹成了一团,惊闻警讯的庄丁也纷纷爬起来,抄了家伙晕头转向的乱撞,像一窝被捅掉的马蜂一般,四处乱窜,相互之间还到处询问杆子在哪,甚至有人稀里糊涂的朝着土墙上跑,准备抵御乱民的攻击,好一阵子才算是搞明白,原来乱民就在他们庄里面,而且居然就在刘扒皮的大院之中,这才乱哄哄的朝着大院蜂拥过来。
    其实整个庄子里面的庄丁这会儿也没多少人,大院里面留了几个,但是这会儿不是被打晕绑了起来,就是被直接干掉了,剩下的满共也不过只有十几个庄丁,这会儿在一个头目的率领下赶到了大宅门外,更多的人是庄里面的佃户,这些佃户们可是也要靠着庄子生活的,男丁们一听杆子进庄了,先是吓的要死,接着一想要是杆子真的占了庄子的话,他们这些人也活不成,于是为了活命,在庄里面庄丁们的吆喝下,也纷纷爬起来随手拿了锄头铁锹等物也跑了出来,乱乱哄哄的跟着庄丁们朝着大宅围拢了过来。
    赵二驴趴在门楼上面,看着庄里面火把如同长蛇一般的蜂拥而来,用力的咽了口吐沫,心里面狂跳不止,旁边跟着他的三个人也都纷纷紧张了起来,赶紧问赵二驴接下来该怎么办。
    赵二驴心中暗骂,老子知道怎么办的话就好了,可是话他又不能这么说,因为好歹现在他算是个小头目,他要是显得慌神的话,那么剩下的这三个家伙肯定更慌,不经意之间,他摸住了门楼上面的屋瓦,灵机一动立即动手开始揭起了屋瓦:“笨蛋,揭房瓦揍他们,别让他们靠近就成了!该死逑朝上,怕个鸟呀!”
    有他这么一提醒,那三个人也都明白过来,七手八脚的便将门楼上面的屋瓦揭了下来摆在了自己的面前,同时又以门楼上面的立墙掩住了身子,趴在门楼上面朝下望去。
    乱哄哄的庄丁这会儿带着不少的佃户冲到了大门外面,可是他们还立足未稳,一通瓦片便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当即有人便惨叫着中招,被砸的满头是血撂倒在了地上。
    “门楼上有人!……”有人立即惊呼了起来,于是刚刚聚到大门口的这些庄丁佃户们立即便被这通瓦片雨打了个鸟兽散,一些中招的人也捂着血糊糊的脑袋,连滚带爬的逃离了大门口。
    “哈……,这屋瓦的滋味不错吧!哈哈!老子看你们还敢不敢过来了!快点多揭一些屋瓦,再来的话给我狠狠的揍他们!”看着下面被他们打得连滚带爬的刘家庄的庄丁佃户们,赵二驴立即便忘了刚才的紧张,嚣张而且得意的笑道。
    稀里糊涂被打懵的庄丁们远远躲开了大门口,这才意识到这些乱民不好对付,而且让他们心惊的是他们不知道里面到底还有多少乱匪,而这些乱匪又是怎么进入到他们庄子里面的。
    刘扒皮挖地道的时候,可都是用的最信得过的人,这事情他是不会告诉外人知道的,而那几个参与挖地洞的人,不太让他放心的人已经被他害死了,另外有两三个知情的人在上次乱民围攻刘家庄的时候被杆子打死了,剩下俩知情的护院也跟着他去了凤翔府,庄里面唯一知道地道的人也只有那个刘管家了,可惜的是刘管家这会儿早已挨了肖天健一刀,去找阎王爷报到去了,所以庄还真就没人知道地道这件事的人了!
    本来这些庄丁、佃户都归刘管家管理,可是这会儿刘管家早死了,一群庄丁和佃户们便没了人管,虽然凭着保家的念头都聚了过来,但是没人指挥他们,这群人便成了一窝蜂,一时间没了主意。
    所以他们在挨了一通屋瓦之后,还真就没人再敢朝大门口冲了,远远的挤在黑影里面,咋咋呼呼的不知所措。
    肖天健指挥着手下好一通忙活,总算是在大宅里面搜出来了几十辆散碎银子,还有一些铜钱,这样的数目和刘扒皮的财力颇为不太相称,但是肖天健也不奇怪,因为不用想也知道,这刘扒皮肯定是不放心自己庄子的安全,把大量的银子转移到了凤翔府城中去了,所以这里留的不多也就不足为奇了。
    再有的就是侧院粮仓里面大量的粮食了,他们这些饿怕了的人看到这么一屯屯粮食,恨不得一头扎进去,搂着这些粮食睡。
    “他娘的刘扒皮这个王八蛋,屯了这么多粮食,却眼睁睁看着咱们饿死,老子年初走到这儿想讨口饭吃,连个菜团子都没赏给老子,还被他们打了一顿,真他娘的该死!”站在粮屯前面,一个肖天健的手下立即便破口大骂了起来,忍不住抓了一把麦子,便塞到了嘴里面嚼了起来。
    “掌盘子!快来看,牲口棚里面还有两头骡子、两头驴呢!还有十来头牛,可惜了呀!要是能赶走它们就好了!”大牛屁颠屁颠的从另一个侧院跑了出来,兴奋的对站在院子里面的肖天健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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