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很喜欢搞花样。
    当然这回也有可能是反其道而行,破天荒的不搞花样,为的是误导已经形成条件反射的他这类宿主,让他们把问题复杂化。
    坑啊。
    陈子轻找系统试探:“444,答案是几个数啊?”
    系统:“别问我,我说了会被扣奖金。”
    陈子轻叹气:“好吧。”
    系统:“提交答案?”
    陈子轻说:“再等等,时间上没限制,我不急着填,我吃过亏。”
    系统:“哟,长记性了。”
    陈子轻挠鼻尖。
    系统给他指点迷津:“不如把最新信息提供给警方,让警方查。”
    “查什么啊,案子都了了。”陈子轻走在充斥着消毒水的生与死空间里,“再说了,蒋桥他家那么有钱,他都不敢得罪占尧生,我哪敢啊,我小叔子还要上大学呢。”
    系统:“匿名举报呗。”
    “我上次拿自己看到周彬的鬼魂引蛇出洞,这时候匿名就等于明牌,占尧生不会不知道是我干的。”陈子轻说,“所以我接下来不调查了,我就摆摊陪读,看占尧生会不会自爆装备。”
    系统:“……”这个小奇观真的聪明了。
    但不影响任务的失败率。
    .
    梁津川考完期末以后还留在首城,他们不回去过年。
    明年清明再回去。
    陈子轻和梁津川一块儿自制贺年卡片。
    梁津川提字作画,成果不输商店里售卖的档次。
    陈子轻不知道梁津川还会画国画,他问是什么时候学的。
    “天生的。”梁津川说,“没学过。”
    陈子轻企鹅鼓掌:“哇,哥哥好棒啊~”
    梁津川手一抖,一张卡片作废了。他皱着眉头睨了眼撅着屁股趴在桌上的人。
    陈子轻眼神询问,接着画啊,看我干什么。
    梁津川深呼吸:“你走开。”
    陈子轻撇嘴:“干嘛让我走,我不走,我在这陪你。”
    梁津川重新拿一张卡片:“你再发骚,剩下的卡片就会全部画废。”
    陈子轻站起来:“那这是你的问题啊,你自己的定力不够,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梁津川轻描淡写:“你再多话,我就把你摁在桌底下,让你把我昨晚看的那本书第72页的文字兑现。”
    陈子轻好奇心作祟,他找了个借口去房里翻书。
    72页是一段办公室恋情,老板在签文件,办公桌下面趴着个人,屁股对着他。
    书里写老板一下午都泡在水里,下班的时候皮都皱了。
    陈子轻把书一丢。
    .
    到了下午,陈子轻骑着二轮带上梁津川去十里门摆摊卖,他们的新年卡片很快就卖完了。
    他们揣着热乎的钱去坐摩天轮。
    首城的江,桥,大厦被陈子轻尽收眼底,这是市区的繁荣。
    坐在票价昂贵的摩天轮上,看不见郊区的破落。
    陈子轻有点遗憾,这会儿没有拍照的条件,他跟梁津川在摩天轮里的记忆只能存在脑中和心里。
    梁津川坐个摩天轮坐恹了,他蹲在路边,像一只被主人牵着的狗。
    陈子轻拨他毛线帽上的小毛球:“津川,我们今晚不回去了,我们去开房好不好。”
    梁津川缓慢地掀起眼皮:“开房?”
    “就是在旅馆开个房间。”陈子轻换了个说法,“我打听了个安全又干净的旅馆,我们坐公交过去。”
    梁津川看起来并不是很兴奋。
    直到他们去了旅馆,开了个房间进去。
    梁津川一颗颗地解开外套的扣子,从里面贴身的口袋摸出一物,被他两指捏着。
    是个肚兜,大红色的。
    陈子轻呆若木鸡:“你怎么知道我要跟你说开房……你提前准备……不是,你随身携带啊?”
    下一刻他就说:“我是不会穿肚兜的。”
    梁津川似笑非笑:“在你心里,我果然比不上我哥。”
    话落就要走。
    陈子轻看着他走,没拦着。
    他在房门口站定,肩背起伏几下,阴着一张脸转身,没有表情地盯过来。
    眼眶发红,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陈子轻吸气,本来他不变态,现在他一看梁津川哭就激动,想把人欺负得埋在他怀里哽咽颤抖。
    “好好好,我穿。”陈子轻来回走动着,把心一横,“我穿肚兜。”
    房内气氛立即就浮起涟漪。
    刚才还在哭的少年笑起来:“我想想我哥是怎么躺的。”
    他去床边,用令人发毛的表情回想片刻,躺到床上调整了会姿势:“我哥这么躺。”
    陈子轻有点怕这样的梁津川。
    他们对视,梁津川对他笑:“坐上来。”
    “我还没换衣服呢。”陈子轻想起个要紧事,“我们没有小套子。”
    梁津川再次把手伸进外套里面口袋,给他拿出来至少五个。
    陈子轻:“……”
    时刻准备着啊。
    机会果然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看看现在,缺一个小细节都搞不成。
    陈子轻把他们的围巾跟外套帽子都放在椅子上面,还有钱包和没吃完的零食:“津川,你的假肢不拿掉吗?水流上去了怎么办?”
    最后一个字落下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陈子轻故作镇定。
    “怎么办?”梁津川研究空调遥控器,往上调温度,语气颇为平淡,“不就一股子你的骚味。”
    陈子轻下意识看他微抿着的两片薄唇,脑子里都是各种片刻,脸红成猴屁股。
    ……
    等房里的空调暖气足了,陈子轻才开始脱衣服。
    梁津川盯着嫂子穿上肚兜,那条腐烂作呕的肉虫被一点点剔掉,取而代之的是要把他从男孩带进男人世界的一片光白,他心口酸涩阴郁:“我哥能让你感受很多个姿势,你们每晚都能不重样。他能把你抛起来,也能从后面抱着你的膝盖,而我什么都做不了,”
    陈子轻从床尾爬到他脚前,虚虚地坐在他假肢上面:“你哥不行。”
    梁津川一愣。
    他失去语言,没了表情,没了呼吸,没了心跳,整个人像被命运之手点中。
    命运带着一小片红坐在他腿上,迷乱了他的眼,拨开箍着他的枷锁,吻上他心跳,在他耳边说:“你哥起不来。”
    梁津川用力扣住他的腰,哑了声音:“我哥起不来是什么意思,我不懂,嫂子跟我好好说说。”
    第175章 寡夫门前是非多
    陈子轻给梁津川说了什么叫他哥起不来。
    用嘴说,用脚说,用舌头说,用全身上下所有部位每一寸皮肤说。
    梁津川问他为什么要藏着这么大的奖励不给自己。
    问完却不给他回答的机会,抖个不停的手捂住他的口鼻,红着眼,一遍遍地质问。
    眼泪掉得有多凶,活干得就有多狠。
    梁津川怨他没有早点说,委屈又阴冷的和他讨要补偿,一笔笔的要。
    他们的吻总是饱含铁锈味,因为梁津川把舌头咬破了,把脸扇肿了自嘲太愚蠢,观察不够细致。
    这又不怪嫂子了,怪自己了。
    梁津川的状态近似疯癫,死死咬着他身前的肚兜不松开牙关,那一小块棉布料被撕扯得开线破裂。
    凌晨四点多,陈子轻拿积分买了个不伤身时效短的药把梁津川放倒了,他带着一身的手表印偷偷摸摸打出租车回去挑水。
    完事再偷偷摸摸打出租车返回旅馆,躺在梁津川身边。
    系统:“只评价宿主的职业素养,你能进前五。”
    陈子轻哈欠连天:“444,早上好,谢谢你对我的认可。”
    系统:“你不怕旅馆老板明儿跟你相好的说你半夜出去过?”
    陈子轻:“不会的,我来去都没引起老板的注意,他趴在前台打瞌睡呢。”
    他把眼角的生理性泪水蹭在手背上面:“况且就算老板说了,我也可以解释是自己睡不着,出来走走,这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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