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毛料上有很多裂纹,有大有小。
    要想精确的判定眼前的毛料的价值,他必须向排雷一样一点点的将这几条裂纹给排查干净,看看它们深入多深,对里面的翡翠有没有伤害的作用,如果伤害了,那伤害了多少,是无伤大雅的小裂,还是将整个毛料都碎掉的大裂......
    所有的一切他都必须考虑清楚,毛料的裂缝更像是一个未知数x,可让一块毛料生,也可以让一块毛料死。
    怪不得当初谢玉斌鉴定这一块毛料的时候一副为难的样子,原来如此。
    林跃深吸一口气,平缓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仔细的看起毛料上面的裂来。松花你可以少看一部分,但是裂你如果少看一部分,运气好的还比较好一些,不会倾家荡产,语气坏的话,你就等着生不如死吧。
    一条条裂缝逐一的鉴定,看里面的石质情况,看裂的走向......将所有的裂逐一看完,足足的花了林跃三分钟的时间,这还是精神高度集中下的速度。
    不过三分钟这个速度已经能让林跃笑起来了,因为这个速度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他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还有这么快的速度。
    虽然没有不能用透视异能,但是林跃对裂缝的判断也有了十之八九的把握。
    这几条裂纹,两有一条是比较大的裂,深入到了里面,而其他的几条都在外面。
    那一条较大的裂造成的伤害到底有多大,那还要看翡翠所在的位置了。
    如果翡翠不在裂所处的范围之内,那这裂就根本不算什么。当然里面如果根本没有翡翠,那就更不算什么了。
    林跃拿出强光手电筒向着那条大裂上面照去,结果发现裂的两侧有不少翡翠的光泽,这里可让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看来事情并没有他想想的那么简单。
    里面确实有翡翠,但是这翡翠的情况并不是这样用肉眼就能看出来的,要更为精细的逻辑推理和判定才能给出这块翡翠的大体价格,不过逻辑推理之前必须要掌握毛料的所有特征。
    要是自己的异能还能用就好了!
    林跃心中感叹一声,然后立刻将这样的念头熄灭掉了,现在想什么都是错的,正事重要。
    林跃将视线头像毛料的整体,他要逐一的检查所有的特征。
    毛料表皮的是黑癣,而且是呈带状睡癣。一般这样的癣把它擦掉之后会出现绿,但需其周围有松花,才可以去赌,这样的癣不会进去,所以不会对里面的翡翠照成危害。
    林跃记得自己的师傅贺常和说过,有人是专门赌这这种黑如煤炭的癣,说的应该就是谢家了。谢家不仅赌这种癣,而且连其他的癣都一起赌。林跃并不知道这样的癣能看出什么门道了,所以他没有在这上面下功夫,而是将视线转到了离癣不远的松花地带。
    毛料表面的松花是那种形状如同头发丝、蛛网的丝丝松花。
    这样的松花如果生在好种上,则可赌性极高,因为它的反弹性特别的好,几丝就可使一人戒面全绿。但是如果种不好,反弹不起,色是死的,就如同和其他黄色同属于黄色的枯色,只能做花牌料。
    如何判断种的好坏?
    林跃微微一笑,这正是他的独门鉴定方法。
    他知道时间不多,没有浪费太多的时间,直接开始一点点的观察起松花来。
    一分钟,结果出来了,糯冰种,正阳绿!
    如果没有裂,表现一般的话,一个糯冰种正阳绿的翡翠镯子在一百一十万左右。但是要考虑其他的因素的话,那就要具体事具体分析了。
    既然已经鉴定出种和色了,那就不用继续在纠结于松花了,刚才看裂的时候林跃就发现这个毛料上并没有蟒带,这样他就无法判定毛料的具体大小了。但是毛料表皮又被磨掉的一部分正好显现出白雾来。
    将视线转到白雾上,林跃仔细的看了起来。同时在脑海中疯狂的调动着关于白雾的信息。
    白沙皮的毛料一般把外皮磨去后会露出来的白色,如同白蒜皮盖在颜色上,称之白雾。这种雾里的石头颜色显淡,但一旦把雾去掉,色就会变得浓了。
    林跃眼前的只是稍微显现的一些白雾,并没有让他看到里面的翡翠,更没能看出整个白雾到底有多厚。
    很快林跃就把白雾看完了,到现在为止他把所有的特征都看完了,而依旧无法判定整个毛料的大小,也无法判断那条裂对翡翠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这让林跃顿时郁闷了起来,什么都不知道该怎么判断价值啊!
    无奈之下,林跃只能用他很生疏的统筹的办法来看到眼前的毛料。
    统筹的办法就是将所有的特征联系起来,这个方法他师父贺常和曾经给他演示过,很奇妙的一个办法。当时看到了他都难以相信自己的师傅是怎么做到的,因为那需要极其精密的推理,错一点的都不行。这个方法应该是自己师傅的压箱底的赌石方法,但是无私的教给了他。因此林跃心中充满了对自己师傅的感激,为了更好的报答自己的师傅,他有一段时间都在训练这种方法,但是取得的效果很差劲。最后他明白了了这不是单纯的努力能做到的,更重要的是悟,是感受。也就是更重要的是经验,他现在缺少太多太多的经验。
    虽然没有完全掌握,但林跃还是决定尝试一下。
    闭上双眼,林跃脑海中出现了整个毛料的样子,还有所有的特征的排列。
    眼珠在眼皮胡乱的动着,如果在外面看根本看不出林跃在做什么。
    林跃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连线,将所有的特征连线,然后经过推理确定毛料的大小。
    渐渐的,林跃的眼珠转动的越来越,额头上也开始往外冒汗。
    第六十章 猪鬃癣
    推理是极其消耗心神的行为,林跃现在的精神力刚才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幸好休息的时候恢复了不少,要不然他真的无法支撑下去。
    两分钟后,林跃猛地睁开了眼睛,重重的松了口气。
    两百五十万!
    这是林跃综合所有的特征,在心中推算出的结果,然后举起了手,这时候他才发现贺幼藏已经开始鉴定第三块毛料了。
    见状,他不禁一愣,随即苦笑了起来,刚才自己可能太专注于推理那个毛料的整体形状了,以至于没听见刚才对面工作人员的报时。
    “七分钟三十秒整”
    林跃不远处的一个工作人员说道。
    七分钟半?
    林跃心中暗暗点头,鉴定这么一块毛料能用如此短的时间已经超出他预想,看来人在特定的情况是可以激发潜力的。
    简单的恢复了一下自己自己刚才消耗的心神,林跃继续鉴定第三块毛料。
    看着林跃的动作,院子中间的谢玉斌直接愣住了。
    这怎么可能?!
    第二块毛料这么难鉴定他怎么可能就用了这么短的时间,这怎么可能!
    七分钟办,足足比他少花了两分钟半!
    不可能!不可能!......
    谢玉斌喃喃的说着,眼神中满是不敢相信的神色。
    突然之间,他觉得自己以前的认知全都被打破了。
    他并不是在这赌石界年轻人中最强的人,他之上还有花如烟。如果说如烟比他厉害他还可以接受,但是现在竟然有两个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年轻人竟然也比他厉害,这就让他难以接受了。
    贺幼藏第二块毛料又平了花如烟的记录,而林跃则是两次超越了他。
    两次,这句对不是巧合!
    这太让他难以接受了,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自己很厉害了,比起一般的老一辈都不差,在年轻一辈中也绝对属于翘楚,他把谢家的知识都学完了之后还学了其他的一些鉴定知识,他觉得自己很强了,但是现在这一切都被颠覆了。
    自己真的这么差吗?
    谢玉斌默默的问着自己,整个人陷入了苦苦的思索之中。
    良久,谢玉斌终于松开了紧皱的眉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自己,差的还是太远啊!
    这一刻他接受了现实,也终于正视了自己的实力。
    未来,他的路将更加的宽广。
    此时的谢玉斌已经王忘却了比赛的输赢,他知道自己已经输了,在林跃如此强劲的实力面前他哪里还有赢得可能,他也忘却了自己家族的哲责任,他现在完全是一个旁观者看着这一切,看看自己和别人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他知道自己不能在坐井观天了,他们谢家也不能坐井观天了,赌石界已经不再属于他们三大世家的是大了,他们的家族需要转型了。他的父亲或许不能带领家族再次走向辉煌了,那一切就落到了他的肩膀上。
    今天虽然他没有可能赢了,但是他得到的远比赢得比赛得到的多。
    林跃面前的毛料是和第二块毛料差不多大小的毛料。
    看到第三块毛料,他的眼前顿时一亮。
    竟然是抹岗玉石!
    现在市场上已经很少见抹岗玉石了,而且这块买还是一块比较好的抹岗玉石。
    抹岗玉石的皮比较粗,一般为皮色灰黄或灰白,林跃眼前的是灰黄色的。抹岗玉石水与底均较好,裂纹少,一般为绿或满绿夹颜绿之高翠品种,很少含杂质,玻璃底较常见,但产量极少。
    如此高档的毛料只要是一出现在市面上,肯定会被哄抢的。
    林跃大体的看了一下眼前的毛料,即使不仔细看,这样的一块毛料拿出去卖一百多万绝对不是问题。但让他不能如此着急做决定,他要仔细的看下去,如果这块毛料根本没有任何的可赌性怎么办。
    和前两块毛料一样,第一步就是检查有没有裂。
    林跃心中默念着这样的一块好的毛料千万别有裂。如果有裂那真是太可惜了。
    老天还是很给他面子的没有裂,完整无缺的一块毛料。
    接下来就是看癣。
    看到毛料一侧的癣的时候,林跃脸色顿时像吃了苍蝇屎一般。
    他又一次被老天玩了,本来以为很完美的一块毛料,现在却给了他好瓜让猪给拱了的感觉。
    眼前的癣竟然是猪鬃癣!
    这样的癣就像猪鬃一样一根一根的扎进去毛料里面。这种癣破坏性大,能扎进石头深处,甚至无处不有。这种毛料只能做花牌,因此开价的时候绝对不能当色料(好翡翠)买。
    当抹岗于是碰到猪鬃癣.......于是杯具就这么产生了。
    林跃无奈的摇了摇头如果换成其他的癣,这块毛料价值或许在几百万以上,但是现在看来,最多几万块钱,那还是里面的翡翠极其大的情况下。
    直接举手说自己鉴定完了,还是继续鉴定?
    林跃一时间有些迟疑了,因为碰到这样的猪鬃癣,里面即使有翡翠也不成样子了,根本无需继续鉴定下去。但是不继续鉴定下去,他又觉得心里不是很安稳。
    不对!
    林跃突然想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刚才谢玉斌鉴定这块毛料的时候用了八分钟半,抛去走火入魔的半分钟,他还用了八分钟,单凭一个猪鬃癣就可判定价格毛料怎么会让他花了这么长时间,尤其是谢家还是研究癣的家族,这种情况更不可能发生。
    难道其中有什么自己没看到的地方?
    林跃急忙看向眼前的癣,确定是猪鬃癣无疑,这就让他更加疑惑了。
    一个猪鬃癣怎么可能让谢玉斌看这么长时间。
    难道他还的那个的其他的鉴定方法,看到猪鬃癣后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所以去鉴定了其他的特征?也不对啊,谢家不是只会赌癣吗?他怎么可能会其他的鉴定方法?
    不过很快,林跃就自嘲了笑了起来,这都是什么年代了,哪还有这么固步自封的家族,他绝对相信谢家的人绝对学过其他的赌石方法,只不过赌癣的方法作为家族的根基所在,只有很少人学了。如此说来,谢玉斌既学了家族特有的赌癣的方法,又学了外面的赌石方法,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林跃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在做纠结,既然谢玉斌都花了这么长的时间鉴定这块毛料,那他再继续鉴定下去也无妨,反正他现在用多个时间比对方少,有足够的时间供他挥霍。
    果然,林跃很快就发现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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