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浩真的慌了神,忙一把拉住李父道:“我一向爱重二丫又怎么会拿什么妾室外室的来亵渎于她。我本就打算禀明父亲,只是过不几天我就要随同父亲同往外关,诸事皆不能办,故才想先求得您的同意,待我回来后,定会堂堂正正的办成此事。”
    “怎么你要随杨将军去往边关?”
    “是的,因时间过于仓促,这才不得不便宜行事。”
    “照你所说,只怕还要过个几日才起程?”李父见杨浩点了头,便笑道:“虽时间仓促,倒也不是不能抽出时间来提亲的,况且便是你不在京城,你母亲姐姐却都是在京城的,订亲不同于成亲,自有双方长辈来操持,你在不在家倒是不受什么影响的,又何来时间仓促便宜行事?”
    “这”杨浩哑口无言。
    “那是因为你杨府的门第太高,我们家高攀不上!”李父肃然道:“所以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我家女儿即便相貌品格不好,但是议亲也绝对要明媒正道,哪用得着如此躲闪鬼祟,但凡做人父母的决不能容忍自家女儿受此委屈。”
    杨浩也来了气,自己都跪在他面前百般忍让,他倒好,越发的猖狂起来,硬是寸步不让,若不是看在他是二丫父亲的份上,他早就上前拎着他的衣领了。
    此时,他心里也没了耐性,叫道:“李大人,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就是看上二丫了,我这辈还就娶定了她!”
    李父一看他那无赖样,气得直发斗,以前看着他不错,没想到竟是如此的混人。他哆嗦着手指道:“你果然是个无赖!”
    杨浩一把挥掉李父的手,站起身来,冷笑:“我就是无赖你能怎么着吧!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家的门第一个外地毫无根基的七品闲官,二丫一个乡下来的在京城又毫无贤淑才德之名的丫头片,我若是此时提出来,我家里人不反对才怪呢。”
    李父怒道:“你既然如此瞧不上我家的门第,瞧不上二丫的一无是处,那你又何必来求什么亲,白白受这等委屈!”
    “什么叫二丫一无是处,这话我能说,但是别人不能说,就是你是她爹也不行。你一大把年纪才做到七品官也好意思,要不然我娶她还用得着担心这个考虑那个吗!”
    “你,你,”李父气得说不出话来,坐到一张椅上真喘气。此时他才真正认识到“京城小霸王”的名号还真不是没根据的,无赖起来,不比那庄简明差多少。
    杨浩看火候也差不多了,到底是二丫的亲爹,真要太过了,以后见面也不好说话。
    他自己拉了张椅,坐到李父对面,言辞诚恳地说道:“其实我真的很喜欢二丫,至于她具体那里好或者我喜欢她哪里我也说不上,反正就是老想看看她,只要一见到她,心中就很快活。原本我是打算等父亲回京后提起此事的,可是时间太过仓促,我又要去边关!如果我利用这几天的时间,撒泼耍赖地非要家里订下二丫也不是办不到,可是我母亲姐姐心中一时半会定不会乐意的,到时我一走了之,所有的事就都扣到二丫头上去了,没有我在京城给她撑腰,到时她得受多大的委屈。”
    看到杨浩态度变软了,李父此时火气也有些消了,他叹一口气道:“不提什么门第之见的事,不论对方是谁我都不想委屈二丫,就这么偷偷摸摸地被订了出去她的尊严何在?况且这算什么事呢,男方父母亲人一概不知这门亲事,便是知道也是持反对意见的。
    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将来传了出去,倒象是我们非要巴巴贴上去似的你让她以后如何立足于人前,她这一生又有何幸福可言?世间女本就不易稍有差错成了身上的污点,一辈都抹不掉的,况人言可畏,又是在极重规矩的京城,一着不慎就能要了人命。”
    杨浩急道:“此间就你我二人,又怎会泄露出去!”
    “人心最是易变的。此时柔情蜜意,彼时未必不是砒霜毒药。”李父劝道:“二丫自小在乡间长大,无拘无束惯了况且你又有恩于她,便将你视为兄长,故见面时难免规矩方面有做的不到之处,你不过是因为身边并无年岁相仿的姐妹,这才会觉得二丫亲切些,也是当局着迷,等你到了边关眼界开阔,那时回来见到二丫,就会发觉此时你的所作所为,只是一场笑话罢了。”
    “男汉大丈夫说一不二,我如今已是十八岁了,自然知道自己要做的是什么,我既然提出要娶二丫为妻,自然会一生守诺。”
    “我不会答应的。一则,二丫她不会与人做妾,我也会细心为她找寻一个不纳妾室通房的人。可是身为世家弟的你,能做到吗?二则,你的确是门不当户不对,二丫高嫁入你们家又不得姑婆喜欢,必会心生怯意处处小家气,也定会步步留心时时在意,我娇养出来的女儿如此谨慎憋曲地活着,我实不忍心。三则,二丫在乡下也是个尖儿,可是在多出才女贤妇的京城却是不起眼的,又处在皇后弟媳的位置上,免不了要改了性去迎合众人,当年爽快恣意的少女变成一位只是委曲求全谨慎小心全心依附于你的无才无貌的妇人,你的喜欢又能持续多久。”
    杨浩笑道:“你也太悲观了吧!我以后不找妾室通房就是了,我母亲虽说可能会不喜欢二丫,可她又不是歹毒之人,又有我护着,到时她在府中定是说一不二的女主人,想恣意便恣意就是了,我一概支持。
    再说我也不是那背信小人,既然娶了二丫,自然会与她相扶到老的。”
    “好话不过是嘴唇一碰又不费事,谁不会说,到时你若是变了卦,我又能如何你?这还是求亲呢,就对着我叫嚣着敬酒不吃吃罚酒,若是你背信弃义,我们不还得老老实实受着。”
    “我那时是一时心急,说错了话,”看到李父仍是摇头,杨浩无法,只得道:“要不咱们各退一步如何。”
    “如何退法?”
    “你可以不答应下这门亲事,但是,”杨浩郑重地说道:“在我回来之前,不许将二丫许给他人。”
    “不行。”李父断然拒绝:“二丫如今已经十五岁,这两年正好是说亲的最佳时间,如果你三年五年不回来,到时她一个老姑娘嫁给谁去?万一边关有事,你七八年才回来,你改了主意的话,她就只能进尼姑庵了。便是不改主意,到那是她嫁给你,明眼人一看就明白,她哪还有名声可言!”
    杨浩咬牙道:“三年,只等我三年。”
    李父摇头,杨浩无法:“两年,两年!”
    李父仍是摇头,杨浩悲愤道:“一年半,再不能少了。到时她还不到十七岁,耽误不了说亲。”
    李父心中打着算盘,他本是想在今年秋闱中找个寒门举人,不过若是中了举人必会参加明年的春闱,明年冬季又少不得有群芳宴及百花宴,大多未成家的举人进士们也不会放过此等机会,正好可以观察一下,如此倒是不急着将二丫许配人。
    李父心中盘算好了,也知道今日若是不打发掉杨浩,还不知他要生什么事呢,他也不过是少年心性,一年半后还不知如何呢,于是沉痛地说道:“好,就一年半,到时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杨浩看着李父,心中抽疼,一年半自己多半是回不来的,不过车到山前必有路,至少争取了一年半的时间,他不放心地说道:“咱们击掌盟誓!”
    李父无法,只得与他三击掌。但是杨浩想到文人多狡诈,口说无凭,还是写下字据保险些。
    李父笑了:“我自小熟读孔孟,这信义二字,我还是当得起的。况且我不过是个七品小官,又哪里敢得罪于你这京城小霸王,真是背信,你能饶过我吗?”开玩笑,这种事怎么能落于纸上,被人得知还不知如何编排呢。
    “你要真将二丫嫁了别人,我就是打杀了你,也改变不了事实,不行,得落到实处才行。”
    李父此时倒真疑心,杨浩的态度如此坚定,只怕到时真一跟筋地非要娶了女儿不可,他忙笑道:“我答应了你便会守诺,不必写什么字据。你爱信不信。倒是你之前所说什么不纳妾与二丫相守一生,我却是不信的,你倒真该立个字据。”
    杨浩道:“你也太小看我了!罢,罢,我便写给你好了。”
    二人来到书桌前,杨浩展开纸,二人商量着细节,一时杨浩写就,郑重落下名字,又拿手蘸了朱砂,重重摁了下去。
    李父细细看了一遍条款,点头道:“这不过是君之约罢了!人要做的事不是一纸能约束的。”
    得了便宜还卖乖,杨浩看着手上残留的朱砂,这心终是暂时可以放下了。他想了想,笑道:“我这几日要忙于去边关的事,正好趁着今日还有些时候,我去后院与诸人作别一下。”
    李父也笑:“也好,你先在此等一等,我去后院一下,到时会让人来请你的。如今你和二丫也算是有一纸之约,自此便要避着嫌疑。”
    杨浩直瞪着眼说不出话来,此时却听二丫在外面笑道:“杨华,你家公与我父亲谈什么事情呢,这老半天了!”。谢谢亲在文昌书院看书。天气变冷多加衣服,注意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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