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次谈成了,你债务都能全部还清。”
    “这么多。”
    檀灼都有些惊讶了,“跟批发似的。”
    梅溪汀把富商资料递给檀灼:“我拜托宋言谦调查过,人没问题,也确实是喜欢玉雕。”
    不然也不会现在才跟檀灼讲。
    檀灼接过:“行,我下午整理整理玉雕目录,给咱们的大客户过目,看他想要哪些。”
    “这一笔要是赚了,给师兄买车!”
    梅溪汀低笑了声,“刚好我那辆开五年,也开腻了。”
    听到这话,檀灼觉得师兄真穷。
    沉吟片刻,她卷起资料,“要不我‘偷’我老公的车先给你开。”
    “等我有钱了再给你买。”
    劫富济贫。
    毕竟朝总有钱到收藏款的帕加尼都能送去销毁。
    梅溪汀十分感动,但必须拒绝:“……谢谢,但不用了。”
    “我怕被你老公下追杀令。”
    本来上次朝总看他的眼神,杀气快凝成实质了。
    他想活着。
    檀灼临走前留下了句,“胆小鬼。”
    “他最近忙得很,哪有时间去车库数车。”
    跟师兄聊过之后,檀灼更想恢复记忆了。
    毕竟刚失忆,她都能记得要‘哥哥’,可见,少年时期的朝徊渡在她心里多重要。
    檀灼很了解自己的脾性,她从小对陌生人戒备心就很强,不会轻易交心,所以一直到现在,她都没有几个朋友。
    就连梅溪汀,也是相处了很多年,才得到大小姐的认可。
    所以,她真的很想知道,自己与朝徊渡的过去。
    今天恰好是去秦修迟心理诊室复查的日子。
    与往常不同的是,今天来接她的宾利车内,只有崔秘书,檀灼扬了扬细眉,“怎么,你们boss又出差去了?”
    崔秘书恭敬回道:“boss回朝园见老爷子。”
    “您去复查时间不能耽误,所以我送您过去。”
    檀灼懒懒地窝在椅背,瞥了眼旁边那束新鲜的白色山茶花,“我记得上次说老爷子住院了,这是出院了?”
    崔秘书:“昨天刚刚出院。”
    “不过……见到boss后,可能今晚又要紧急送医。”
    檀灼:“……”
    能不能不要一本正经地说冷笑话。
    不过她对老爷子不感兴趣,惦记着打听打听朝徊渡遇见她之前这些年是怎么个样子,于是话锋一转,“你们boss这些年,真洁身自好?”
    “没有养情人或者固定炮友?”
    专业的秘书绝对不能掺合boss的私生活。
    于是崔秘书回道:“这是boss的私事。”
    檀灼桃花眸微微眯起:“不好说,那是有?”
    崔秘书立刻否认:“绝对没有!”
    “boss很挑剔,虽然有不少人投怀送抱,但他一个都没同意,逢场作戏都没有,平时出席活动,都不带女伴,连女性秘书都是已婚。”
    可苦了秘书办那些大龄男青年,平时工作忙得要死没空找女孩子约会就算了,内部消化都没对象。
    愣是一个个跟着boss清心寡欲起来。
    檀灼饶有兴致:“你们boss这么守身如玉,怎么见到我第一面,就把持不住,你是不是帮他骗我?”
    崔秘书:“……太太,这不是我能听的吧。”
    檀灼没准备放过他,“按照你对你们boss的猜测,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崔秘书只好开口:“大概您……特立独行?”
    “让boss惊为天人?”
    清粥小菜腻了,就想来点烈的。
    檀灼:“可能是我特别漂亮、可爱、温柔、贴心再次折服了他。”
    “朝徊渡真是个肤浅的男人。”
    崔秘书汗流浃背,幸好前面就是诊所,赶紧止住话题:“太太,到了。”
    檀灼梦游症已经痊愈,可以约肯恩医生进行催眠治疗失忆。
    秦修迟再次和她确认:“即便记忆里是负面的东西,你也不后悔?”
    檀灼想起那晚的梦,红唇轻轻翘起一点弧度,“就算有负面的,也有正面的。”
    “我想记起一个很重要的人。”
    檀灼有一种预感——恢复记忆才会弄清楚朝徊渡为什么明明在意她,却说不爱她。
    回程途中。
    檀灼打开手机给姜清慈发消息:【你说,男人什么时候最好说话?】
    绿茶名媛姜某某:【当然是床上,怎么啦?】
    家养小娇花:【有点事想问朝徊渡。】
    绿茶名媛姜某某:【这还不简单,上次那三件战袍,你选红色那件站他面前,保准问什么他答什么。】
    家养小娇花:【……我保准没机会说话。】
    绿茶名媛姜某某:【笨蛋,你先把他绑起来啊!就说是捆、绑、小、情、趣。】
    【视频链接。双柱缚绳结捆、绑术完整版教程,越挣扎越紧,绑了都说妙】
    家养小娇花:【还得是你。】
    【学费——转账999】
    檀灼点开视频之前,问了下崔秘书朝徊渡什么时候回。
    崔秘书答:“boss让您先回家休息,他今晚可能不回。”
    檀灼:“他还在朝园?”
    崔秘书回道:“是。”
    得知朝徊渡还没回家,檀灼思索几秒,果断道:“去朝园。”
    她怕明天自己就没勇气绑他,干这种事儿,就得是激、情、作、案。
    过目不忘的檀灼,学这个绳结绑法,学了足足十遍,就怕实战时候,一紧张忘了。
    就在檀灼在车里苦学,此时的朝园主院内。
    朝老爷子从掌权到现在,在这个院子里住了足足四十多年,不单单是一个院子,而是地位与权势的证明,代表着他在朝家,依旧是说一不二。
    此时,偌大正厅内,只有坐在主位上的老爷子,和站在他面前,身姿挺拔自若的朝徊渡。
    朝老爷子看着比自己高出许多的孙子,严厉质问:“叶家,是你做的?”
    朝徊渡不疾不徐:“是您做的。”
    “您手里一笔又一笔的钱投进那个无底洞时,难道没怀疑过。”
    “爷爷,您真的老了。”
    朝老爷子锐利的鹰目满是不可置信,“你,你是为了……”
    用叶家做筏子,掏空老爷子手里所有的财产,是朝徊渡第一个目的。
    被朝家诸人知晓老爷子手里那么多财产不分给他们,反而日日投进毫无血缘关系的叶家,这是朝徊渡第二个目的。
    朝老爷子厉声:“你到底想做什么?”
    朝徊渡云淡风轻:“想要您一无所有,众叛亲离。”
    朝老爷子:“我是你的亲爷爷!”
    朝徊渡:“您当然是我的亲爷爷,我学的正是爷爷您教诲的精髓,瞧,事实证明,您说的很对,没了权势,就连您,也得任人宰割。”
    朝老爷子看着这个不肖子孙,气喘不上来,歪倒在椅背上,动作太大,导致他一直攥在手里的那张旧纸也掉了出来。
    一路滚到朝徊渡脚边。
    他不紧不慢地打开那张纸,薄唇溢出冷弧。
    明白老爷子时刻拿着这个是想做什么,如他拿捏老爷子一样,老爷子也准备用这个批命拿捏他。
    毕竟。
    一个命格不好的掌权者,谁又能服从。
    朝徊渡把玩着金属打火机,将那张薄薄书写他一生命运的旧纸点燃。
    烟灰落下时。
    朝老爷子知道自己如今已经彻底输了,缓了许久,才慢慢吐出四个字:“你会后悔。”
    朝徊渡眼神凉薄:“我不后悔。”
    沉默许久。
    朝老爷子突然笑出声:“哈哈哈哈哈,果然是带煞而生,我后悔,真的后悔,不该把你带回朝园,应该在你一出生,就把你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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