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里有底便好。”
    凌兮尘对孤陌青笑了笑,端起桌上的杯子,言道:“如果凌家和姚家关系真如张瑾书信上说的,那便表明两家早已同流合污,或者姚家才是主谋?”
    “并非不可能。”孤陌青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子牙山自从百年前发现菩罗秘境秘密后,便随着岁月的流逝,早已枯竭。”
    “既然是枯竭的子牙山,又谈什么仙洞!谈什么宝物!”凌兮尘冷讽笑了一声,想起凌莲说的宝物,嘴角上扬,意味深长地说道:“凌家和姚家能把戏演的这么好,怕是这拍卖会也是幌子。”
    孤陌青侧眸看向凌兮尘,“你怀疑什么?”
    凌兮尘微笑地分析:“黄晟轩说一年前在关家货物上看见过黑石,而凌家也是在一年前去的沽域买余下的黑石,你不觉得……这一切太巧合了?”
    孤陌青回想与黑石有关的事,眉目渐渐拧紧。
    凌兮尘拿起茶壶为对方倒了一杯茶,又继续说道:“虽不知谁前谁后,却都在一年前买了黑石,说明从四海拍卖场买走第一块黑石的人,很大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敌人。”
    “按照时间点来看,的确符合。”
    “其实不光符合,我还怀疑,对方一手操控这一切。”凌兮尘对看他的孤陌青笑了笑,继续分析,“也许白袍人一早知晓菩罗秘境有自己想要的东西,但不知具体位置,所以用黑石作为诱惑,利用仙门来获取菩罗秘境的入口。”
    “那被灭的水月宫和关家如何解释?”孤陌青反问。
    凌兮尘低眉沉思片会,才说道:“如果关韬说的是真的,水月宫是因为知晓菩罗秘境而被杀,那么关家被灭可能是因为发现了白袍人的秘密?”
    “你之前说过,水月宫若知晓菩罗秘境,大可直接威胁对方,或者告诉其他仙道宗门,犯不着赌上水月宫所有人。”孤陌青顿了顿,又道:“关家并非同时被灭,逃走的关韬被重新扔回了关家。”
    对,关韬是他们亲眼看见离开关家的,即便敌人真要杀关韬,犯不着弄回关家,还被用来陷害他……
    凌兮尘目光突然停顿,并在脑中再次飘过“陷害”两字,眉头拧紧了。
    前世他背了很多冤枉罪名,从而成为人人口中不得不死的邪魔。
    到最后,走到了与孤陌青刀剑相对的局面。
    如今再看,前世那些子虚乌有的罪名,各种血案的巧合,仿佛谁一早安排好的,就等着他跳进去。
    就像关家那次走尸……
    “凌兮尘,你在想
    什么?”
    惊醒的凌兮尘侧头看着孤陌青,心中闪过一句:如果他猜的是真的,那敌人可能会再次对付他与他身边的人!
    孤陌青见凌兮尘目光呆愣,握住对方的手,再次问道:“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凌兮尘瞅了瞅被握住的右手,握紧左手,咧嘴笑了笑,“没有,我就在想两家被灭原因。结果,怎么想都差了点。”
    叹息的凌兮尘头枕在对方肩膀上,打着哈切说道:“算了,这些事一时半会也不可能弄明白,先去看看明日的拍卖会。”
    孤陌青看了看旁边闭目的凌兮尘,回头想了想刚才凌兮尘的回答,眉目拧紧时,伸手搂住对方肩膀,安静地看向屋外明媚的天空。
    直到天空昏暗,孤陌青才用符箓点燃屋内的烛火,然后伸手抱起凌兮尘进入卧房歇息。
    翌日,醒来的凌兮尘发现身旁没有人,起身穿好衣衫走到屋外,看着放下早膳的孤陌青,微笑说道:“我以为你回了云清宫。”
    “早膳之后便回。”孤陌青盛了一碗粥放在坐下的凌兮尘面前。
    凌兮尘眨了眨眼,抬头看向坐下来的孤陌青,咧嘴一笑,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用完早膳,两人一道离开客居,去了正堂,见人都在正堂等候,凌兮尘才对贺进说道:“安排其他人在凌家附近等候。”
    “是。”
    卢信在贺进领命后开口问道:“可要现在前往?”
    “凌家拍卖是几时开始?”
    “巳时两刻。”
    “现在离巳时还有半个时辰,足够我们徒步前往。”凌兮尘侧头看向一旁一袭绿衫的徐家大少爷徐文礼,“徐公子,麻烦你了。”
    “应该的。”笑颜回答的徐文礼放下手,面露一丝担心:“听闻凌公子与凌家关系不和,这样进去会不会害了凌公子?”
    “徐公子你既然知晓我与凌家不和,为何还邀请我去参与凌家拍卖会?”凌兮尘说的很轻松,甚至还带着一丝打趣问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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