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着急时,会失去正常的判断。
    生活在这里的谛听,对这里一切应该是无比熟悉的谛听,也在失去正常判断时出现了重大纰漏。
    松动,是来自于高温液体。
    高温液体的流动下,向着它那张长大试图发声的嘴里汹涌的灌了进去。
    长期生活在某些高温地带的生物,是适应了那片区域的温度以及生活习性,并不意味着它们已经是可以适应任何高温而百毒不侵。
    张兮没有放松的盯着谛听。
    他不能确定谛听到底据不惧怕岩浆。
    在他的身体里,就有一个先前将岩浆火焰滚烫热油当作食物喝掉的家伙。
    再出现一个,他不会觉得奇怪。
    直到那燃烧的岩浆逐渐从内燃烧,将整个身体都给从内到外的燃烧起来。
    便是这个时候,张兮才松了口气。
    闭上眼睛,再次睁开。
    他变得不能呼吸。
    他的体内十分滚烫。
    他好像被埋在了燃烧着滚烫火焰的土地当中。
    他的身体好像在燃烧,就跟喝了一瓶高烈度的已经被点燃的酒。
    他试图用力挣扎,怎么也甩不出力道。
    他无法从目前的困境中挣脱。
    ……
    为什么自己突然感受到了小谛听所感的感受?
    张兮能够确定自己目前的感受就是来自于谛听。
    这是一种充满痛苦的绝望。
    ……
    睁开眼睛,他出现在一间房间里。
    房间里的一切他很是熟悉。
    这是一间不太大,比较简单,不能说奢华的房间。
    在这房间里,有一张简单的单人床,有一张书桌,有一面书架。
    书架上放了不少各种各类的书,有的书他很熟悉,有的书,他熟悉它们的名字,还没有来得及,也因为没有多大兴趣,从来没有翻阅过。
    这里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墨水,茶水,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道。
    “叽叽喳喳”
    耳边传来不明鸟类的叫声。
    有点尖锐,像是雏鸟。
    闻声看去,在他的窗台上方,不知何时被什么鸟类建了一个鸟巢,在鸟巢里,有三只外形像鹤,大体是黑色羽毛,脖颈上有一点紫蓝的彩色纹路,眉间至额头处,有那么一点点的红色。
    他不太喜欢有他不熟悉的外来物出现在他的房间,他试着用力关上了窗户。
    鸟巢在他的重力下掉落下来,再被顺着他的手关窗户的那一下,跟着扇到了窗户外面。
    他没有看到鸟巢落地。
    三只黑色小鹤张开磅礴大翅,向着远方腾空而去,在空中自由翱翔,好一段时间,它们落于了几里处依山傍水的假山上。
    它们变大了,它们宛若从鸟巢落下,处于襁褓中,到向下跌落的这一过程,突然间身形骤长,展翅腾飞,冲着天际翱翔而去。自由飞翔一圈,在天空中的它们,如鱼得水,是那么的自在惬意。
    落于舒适环境优美的岛上,它们已经成为了一只真真正正的大鹤,黑色的羽毛犹如黑色宝石,光洁透亮,在阳光下的洁净程度一点儿也不比洁白的羽毛要差多少。
    至黑便成了至纯。
    眉心的一点红,让其充满非凡的飘飘仙气。
    脖颈上那一圈以蓝紫为主调的彩虹,更是让其变得迷人,充满了高贵与不凡的气质。
    那偶尔展开的大翅,是那样的强健有力,每一根羽毛,都宛若被特殊训练过一般,找不出丝毫破绽,完美无瑕。
    骄傲的仰起头,张开嘴,再发出的叫声,似乎依旧是一种鸟鸣声,但那鸟鸣声宛若变成了一种吟唱的天籁。
    ……
    “叽叽喳喳”
    耳边似乎还是有烦人的普通的鸟叫声响起。
    张兮低下头来,在窗台的底沿上,趴着三两只黑色的,不凑近看会觉得其貌不扬,有些丑的小鸟。
    大概是知道它们长大后会是多么的雄壮威武,精致无暇,他将视线拉近,凑近了它们看。
    在眼中,它们的其貌不扬变成了可爱。
    那嘈杂尖锐有些不太悦耳的声音,逐渐的成为了在通向天籁,通向骄傲前的宝贵回味。
    三两只黑色小鹤慵懒的拍打翅膀,仅仅是拍打了那么两下,便觉得很累,不太愿意再继续拍打,趴在窗台上,用那圆圆的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偶尔又抬起头,用力的扬起,张大嘴,有些饿了需要投喂食物的模样。
    张兮内心某些情绪松动的探手过去,在它们的脑袋上、羽毛上,轻轻的抚摸着。
    它们非常懂讨好的半眯着眼睛,露出了惬意舒服的模样,就好像很是享受自己对它们的兴趣与宠溺。
    只是在他的宠溺下,它们越发的慵懒,两只翅膀耷拉的更加下去,连两只立在地上的双脚都有些懒得站立,顺势双足,翅膀,一同的趴在了地上,除了眯一眯眼睛,抬一抬脖子换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就像是彻底瘫了一般的趴在那里。
    试着用手指弹了弹它的翅膀。
    它半眯着犯困的眼睛睁开,里面有恼意,有烦躁,有不礼貌,有让人不舒服的凶横。
    它用那翅膀抵触的回退了一下他的手指。
    那羽毛依旧是与尖锐影子的,划伤了他的手指,裂口出现,一缕鲜血顺着流了下来。
    它看见了那鲜血,略微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收回翅膀,略微有些小心警惕的盯了张兮一眼。
    大概是怕张兮发火。
    可能是看见张兮并没有发火,就依旧倚黑卖黑的趴在那里,半眯着眼睛,难听的,“叽叽叽叽”的叫那么几声,似乎是饿了,似乎是身上哪里痒了,想让张兮给它喂食,给它按摩,伺候它,给它符合它尊滚身份的不一样享受。
    此刻的它们,越发的丑陋。
    身上的黑色,不像是羽毛的本身颜色,更像是沾染了很多脏东西的那种黑。
    它们的羽毛再也不是黑得至纯的那种黑,在那至黑之上,再没有晶莹透亮的光泽,不时还有阵阵腐臭的味道。
    腐臭……尿臭……便便……
    它连拉撒都不愿意抬起身来,便是就地解决,已经瘫到连脚都不愿意立起来,那味道,十分的难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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