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攸无法,就道:“我、我是皇帝呢。”
    皇后戳着她的脸颊,笑道:“我还是皇后呢。”
    赵攸顿时就说不出话了,哀叹一声后,握着皇后的手,“我喜欢你,我让你好了。”
    她的妥协令皇后一惊,赵攸行事多少带着帝王的任性,或许是地位所致,让她轻易偏让旁人也不是易事。心口暖暖地,她没有说话,俯身吻上赵攸的眉眼。
    现在她觉得赵攸的好怕是怎么也数不尽了,以前觉得她任性,现在却觉得任性也是好。压抑着自己也是痛苦,自从知晓她的身世后,赵攸做事就变得不再那么果断,总有着顾忌。
    这份顾忌从何而来,她自然是知晓。
    因情爱而心生顾忌,因情爱而心生彷徨,因情爱而心生感知。
    这样的赵攸,谁会不喜欢。
    她的情爱从不藏着,展露于人前,让旁人知晓,让旁人洞悉,爱得正大光明。
    湿热的吻沿着眉眼而滑落至耳畔,皇后忽而轻轻一笑:“你还小呢。”
    赵攸一怔,知晓皇后在逗弄她,就羞红了耳朵,瞪着她:“你讨厌,这又是你学来的?”
    皇后轻笑,没有回答,只是搂着她,在她耳畔道:“为你而学的,可满意?”
    “不满意,我宁愿你什么都不懂。”赵攸气得回一句,皇后的气息喷洒在耳后,烫得她说不出话来。又气又不甘心,缩在皇后怀里入睡了。
    次日醒来的时候是宫人在喊,赵攸先醒,回身看了一眼还未醒来的皇后,自己轻轻地下榻更衣,临走嘱咐宫人莫要吵醒皇后。
    朝堂上先商议的依旧是皇帝亲政一事,温轶装作透明人,任由自己门人去与安时舟等人争执。
    争到后来竟有人提到皇帝子嗣一事,道是未有太子,国祚不稳,陛下要亲政需先有继承皇位的太子。
    御座上的赵攸眉眼一抽,昨日陈太妃就给她送了药过来,今日就有人以这个为借口阻止她亲政,这个动作也太快了些。
    她一直沉默不语,下面讨论的话题忽而就变了,转到皇后善妒上了,她忍无可忍道:“众卿是否干预得太多,朕与皇后若是不睦,你们便又嚷着帝后不和不利于朝纲,朕宠爱皇后,你们又说皇后善妒,好赖话都被你们说完了,你们让朕怎么做,做你们的傀儡?”
    下面一片寂静,鸦雀无声。
    小皇帝在朝堂上甚少发表言论,一出口也是十分惊人。
    朝臣面面相觑,又听皇帝道:“皇后如何善妒,难不成虐待后妃?”
    下面不怕死的一朝臣低声道:“她虽未虐待,可拦着后妃不让见您。”
    声音在寂静的殿内十分清晰,赵攸看了一眼后未曾找到说话的人,直接道:“朕与皇后新婚不久,耳鬓厮磨之际,难不成要让旁人插一脚。你们娶了新妇回府,难不成放在府内不看,转头去妾的房里?苏大人,你说是不是?”
    苏文孝一直未出声,莫名被点名后眼皮子跳了一下,忙出列道:“陛下所言极是。”
    谁人不知苏大人家中无妾,十年如一日地守着夫人王氏,陛下谁人不问,偏偏问他,心思昭然若揭。
    他们各自对视一眼后就无人再答话,苏文孝尴尬地又退回自己的原位。
    亲政的事依旧没有进展,苏文孝被群臣鄙视后就自己一人出宫,半道上安时舟拍了拍他的肩膀:“亲家,走慢些。”
    苏文孝心里恼恨小皇帝拿他做箭靶,听到安时舟的话后就顿了下来,又听他道:“帝后无子嗣也是好事,免得他日太子还占着温氏的血脉。”
    一句话又戳了苏文孝的心,不过他也觉得奇怪帝后成亲近两载,怎地还没有动静。他心中也甚为奇怪,莫不是小皇帝暗中有什么动作,不让皇后先诞下子嗣?
    这些都是女人的事,他也不好过问,不如回去后告知夫人,让她去探探皇后的意思。
    他不再搭理安时舟,横竖皇后不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他不心疼,自己心疼。今日记下那些言及皇后善妒的朝臣,有空腾出手来挨个收拾。
    哼了一声后就甩袖离去,留下一筹莫展的安时舟,他这是哪里说错话了?
    只是没有等到苏文孝出手,那些朝臣就或贬或杀,翻出许多旧账。皇后是温氏女,朝臣只当是惹怒了首辅,吓得不敢再提皇后善妒一事。
    王氏得空递了帖子入华殿,想要见见皇后。
    彼时,皇帝正在看着宫中杂务的账簿,翻了翻帖子就怪道:“苏夫人见你做什么?”
    皇后在旁品着今春新茶,口齿生香,接过帖子后就道:“我也不知,待见过就知晓了,你看到哪里了?”
    赵攸一顿,又期期艾艾地将视线转为账簿上,明明每月都是皇后该做的事竟落到她的身上了,真是可恶。
    瞧过一眼可恶的皇后,她又理屈了,后宫里的女人可都是‘属于’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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