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然闷闷不乐地被陆震推到后车门的位置,他扫视一眼干净的车厢,闹别扭不愿意坐进去。
    我讨厌人多的场合,你哥结婚,为什么非要带着我参加?
    前几日,白亦然跟陆震去了趟律师事务所,办理好了解除监护关系的手续。
    白亦然如今自由自在一身轻,从此他再也不需要看陆震的脸色。
    和陆震讲话也不再瞻前顾后,连装都不想装了。
    而陆震对白亦然抱有愧疚,正急切地想要做些努力,来弥补对方受到的伤害。
    旁边的下属们都在等,陆震轻抚白亦然的后背,白亦然立刻炸毛推开他,别碰我!
    手被挡开了,陆震也不生气。
    毕竟他为求利益欺骗了白亦然十年,还对白亦然做出许多荒唐事,白亦然会恨他,也是情有可原。
    他好声好气地哄道,今天的婚礼会有很多洛城有权有势的人参加,借此机会拓展一些人脉,对你没坏处。
    等你毕业,白氏集团迟早会交到你手上。人情世故这方面的知识,你还需要多多学习。
    白亦然气哼哼地坐进车里,一路上沉默寡言,自顾自地观看窗外车水马龙的景象。
    车内惨淡的气氛,让前面的司机都觉得纳闷。
    传闻中说陆震对白家小少爷宠爱有加,二人的关系十分亲密,不是亲人却胜过亲人。
    怎么亲身一见,感觉这俩人的关系非常陌生呢?
    陆震微笑着看向白亦然,随口一提,你好一阵子没回学校了,下个月七、八号考试,复习的怎么样?
    白亦然懒得回答,脸贴着车窗挤了挤,闷声道,明明是你关着我,不让我回去。
    婚宴结束我就送你回校。但你要记住,左手上的腕表不许摘,也不能恶意毁坏,必须时时刻刻戴着。
    陆震怕他再逃跑,唠叨个没完。白亦然不耐烦地回怼,你已经不是我的监护人了,什么时候搬出我家?
    我家?
    陆震的心好似被刺了一刀,才刚解除法定监护关系,你就翻脸不认人了?
    陆震故作轻松,不气不恼,如果我这时候从白氏集团撂挑子辞职,你信不信,不出半年,白家就会破产?
    偌大的公司若是没有他坐镇,哪能顺风顺水走到今天。
    单靠讲道理白亦然说不过他,很懊恼,以我们现在的关系,继续住在一个屋檐下,你不觉得尴尬吗?
    还剩八次没做。有充分的理由做辩解,陆震气定神闲,得把这笔帐抵消了,才算是有始有终。
    可是你一直拿各种借口拒绝我,什么时候才能做完十次?!白亦然咬牙切齿。
    陆震得意地笑了,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十一月份天气冷,白亦然脸颊泛红,气呼呼的样子像个冒热气的小茶壶。
    陆震这个狗东西,最近突然开始修身养性,学着禁欲,哪怕他脱衣服勾引都不管用。
    半夜他抱着陆震又亲又啃,内裤都湿了,陆震醒来以后还特别用力地敲他脑袋,拧他耳朵,催促他赶紧睡觉。
    温香软玉在怀里哼唧唧求安慰,他居然真能坐怀不乱!
    白亦然这会子越想越来气,他扭头瞪了陆震一眼,闭紧嘴巴没再吭声,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他要使尽浑身解数,尽快和陆震滚完八次床单,然后好聚好散,老死不相往来!
    婚宴场所豪华奢侈,入眼可见的宾客皆是衣着华丽、举止优雅的上流人士。
    目前婚礼仪式还没有进入正题,新娘正在化妆间补妆。
    陆震无论走到哪儿,跟谁交谈,身边一定要白亦然陪同。即便白亦然偷摸着跑远了,陆震也能第一时间察觉。
    上次白亦然悄无声息地消失了两个月,可算是把陆震整怕了。
    陆震甚至从此有了强迫症,出门在外,白亦然必须在他的可视范围内活动,否则他就心乱如麻,如履薄冰。
    远远地瞧见白亦然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宴会的出口,陆震和一位中年贵妇交谈了几句,快步走向白亦然。
    他伸出食指,从身后勾住白亦然的领子,接着往后猛地一拽,把人捞进怀里。
    由于重心倾斜,白亦然没站稳吓了一跳。
    回头看对方是陆震,他皱眉不悦,你干嘛?放开我。
    陆震轻笑,安分点,不要离我太远,除非你想一辈子被我戴上脚镣锁在房间里。
    陆震。此时,穿着一身白礼服的新郎手里端着两杯酒,面带笑容走过来。
    亲兄弟时隔数月碰面,陆深看似很高兴,将一杯白酒递给陆震。
    父亲葬礼结束后,咱们就没再见过了。谢谢你能来参加我的婚礼,希望也能尽快喝到你的喜酒。话音落地,陆深仰头把自己杯中的酒喝光。
    如此喜庆隆重的日子,陆震为表心意,也喝了酒。
    紧接着陆深的目光就被长相清纯娇俏的白亦然所吸引,他眼前一亮,这位是白家小少爷吧,就是你抚养的那个孩子?第一次见,长得挺可爱啊。
    陆深32岁的大男人,一喝酒手脚就不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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