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未岚扫了她一眼,“不会。”
    白惜容捂着胸口,半真半演道:“你回答得这般干脆,还真是让人伤心,我们好歹合作了这么长时间,人家在你心里就没有半点位置吗?”
    晏未岚继续剥着荔枝,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白惜容也不和他开玩笑了,道:“晏老头估计撑不了多久,他死了后我也算功德圆满。主人的意思是,我手中的人都交予你支配。有了他们,整个京城就尽在你的掌握之中了。”
    “知道了。”
    见晏未岚这幅漠然无动的样子,白惜容知道他肯定料到了这些。她手下的人,分布在京城大大小小的官员府上,她的主人耗费数十年才把这帮人培养好落位,她才接手了两年,就要交给晏未岚,说不甘心是假的,可是她也知道,自己在某些方面,真的比不上面前这位认认真真给心上人剥荔枝的美少年。
    “你对虞公子表现得未免过于上心,小心日后自食其果啊。”白惜容道,“他那样一个娇生惯养长大的贵公子,万一真的落在那帮人手上,还不得被折磨死。”
    晏未岚手上一顿,似喟叹,似自责,“我知道,但是……我忍不住。”
    白惜容暗自摇头,晏未岚实在太在意虞笙,也不知道这会不会成为一个伏笔。“你要我查的事情我已经查清楚了。”她道,“其实不难查,当时这件事闹得挺大,你是不在京城才不知道这事。人我已经帮你找着了,正在城东的一家赌坊里逍遥快活。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以后你想知道什么,就要自个儿派人去查了。”
    晏未岚将剥好的荔枝丢进盘中,道:“多谢。”
    南方战事频频,平民老百姓饱受战乱之苦,每日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可这并不妨碍京中的富家子弟继续寻欢作乐。虽然皇帝下了不少禁令,可只要想,总有能找到有乐子的地方。
    王均儒在赌坊待了半宿,输了几百两银子,拄着拐杖骂骂咧咧地走了出来。王家的下人在外头等了大半日,正倚着柱子打瞌睡。王均儒见了毫不留情地一拐仗敲了下去,“这么想睡,怎么不回家睡?!”
    下人顿时瞌睡全无,一个激灵站直了,涎着脸道:“少爷,可要回府了?”
    王均儒“嗯”了一声,下人接过他手里的拐杖,自觉地弯下腰,让王均儒趴在自己身上,稳了稳身形,向前走去。
    已到子时,赌坊里花天锦地,座无虚席,外头则冷冷清清,几乎见不到半个人影。现下形势紧张,皇帝对官员规束颇多,王家虽然没落了,但王父仍是官职在身,王均儒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吃喝嫖赌,为了掩人耳目,特意让人把马车停在了几条街外的巷子口。
    下人背着王均儒钻进巷子,朝马车的方向走去。王均儒一个快两百斤的大汉,下人背着着实费力,走了半柱香速度就慢了下来。王均儒从来不知道“体谅”二字怎么写,不耐烦地催促道:“快点儿快点儿,没吃饭呐?”
    下人连连答应,咬着牙小跑。王均儒总算满意了,闭着眼摇摇晃晃,下人一个骤停,险些带着他一起摔倒。
    王均儒张开眼睛,怒道:“又怎么了!”
    下人道:“少爷,前头有人挡着路。”
    王均儒偏了偏脑袋,“谁啊?这么不长眼睛。”
    “不、不知道。”
    只见,在两人正前方,一个颀长的身影落在阴影里。蛛丝一般月光洒进巷子里,斑斑驳驳,平添了几分诡异之色。
    王均儒输了一晚上,憋了一肚子气,此刻自然没什么好口气,“好狗不挡道,老子懒得和你墨迹,赶紧滚。”
    那人一动不动,似乎没有听见。
    王均儒阴阳怪气道:“原来是个聋子。”
    “不、不对啊少爷,”下人哆哆嗦嗦道,“您、您看前头......”
    在人影旁边,出现一双碧绿的眼睛,在黑暗中冒着幽深的光芒。
    王均儒看呆了,“什么玩意儿......”
    “绿眼”朝他们慢慢靠近,走出阴影,暴露在月光下。
    下人脸色惨白,难以置信道:“是、是狼!”
    “再胡说我割了你舌头!”王均儒骂道,“京城怎么会有狼!”
    那通体雪白的东西来到两人跟前,两只耳朵立在脑袋上,眼中凶光毕露,后腿微屈,前腿向前伸出,蓄势待发。
    “狼,真的是狼啊!”下人尖叫着,主子也不背了,把人一丢,撒腿就跑。
    王均儒一屁股摔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眼看那畜生要朝自己扑来,王均儒手忙脚乱地拿起掉在地上的拐杖胡乱挥舞着,“来啊,有本事你来啊!我会怕你?”
    那只狼龇了龇獠牙,吐出的血红色的舌头,利爪在地上留下几道尖锐的痕迹。正当王均儒以为这头畜生要发起攻势时,狼却收起了爪子,呼哧呼哧地转身,再次走回到阴影中。
    王均儒松了口气,心里头不免有些得意,碰见畜生果然就得正面来硬的,让它们知道你比它们更横,才能镇住把它们镇住。
    王均儒撑着拐杖想要站起来,直觉告诉他有什么不对,他本能地抬头看去,是……是个花瓶?
    砰——

章节目录


穿成炮灰哥儿后我嫁了反派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肉文阁只为原作者比卡比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比卡比并收藏穿成炮灰哥儿后我嫁了反派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