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现下他实在也想不到解决的方法,又真的不愿意让式燕露出小腿。越想越觉得自己不像样,夏越在心里叹了口气,索性不去想了。
    他强迫自己把心里乱糟糟的想法抛开,刚想安抚式燕几句便睡了,可还没开口,他却感觉到式燕将手伸进了自己里衣内,人也贴了上来,然后唇上就感受到了柔软的触感。
    夏越赤裸裸的独占欲让式燕忍不住情动了,脑中只有自己的一切都是丈夫的这句话,身上一寸寸地热了起来,也忘了要害羞,只想着把自己的所有都给了丈夫,让丈夫完全占有自己,才能止住心里头的悸动。
    下午看到的那一幕本来就一直在夏越脑海里萦绕,此时式燕再这么一撩拨,压在心里的火又噌的冒了起来,这下可是一发不可收拾了。夏越一个翻身,也不管两个人身上都有些酸累,直接把身下乖巧柔顺的小孩吃了个干干净净。
    43、千巧节
    这几天田里的活轻松了,式燕和夏越也不用一整天都待在地里。白父也想让以敖多练练,除草什么的让他多做一些,以乐也说要跟着二哥学,白父就每天午后带着家里两个郎官下田。
    夏越基本三天去一趟田里,给稻田放水或是引水。秧苗经过深水都成活了,放水三天后便要重新引水,水引入三天后再放水三天,如此周而复始,要一直持续到收割前一个月。每次夏越都是一大早赶过去,放水和引水都要在早上进行,用式燕的话说,若是在中午正热时把冰凉的水引进田里,稻子会吓一跳的。
    每次引水时夏越都会想起这段话,就忍不住笑,他家夫郎说出这么童趣的话,真是太可爱了。
    引水或放水结束后,夏越会去给田埂除草。田埂上的杂草没有其他阻碍,生长得比稻田里疯狂多了。这些杂草的根部有助于加固田埂,因此不能连根拔起,否则田埂若是坍塌了,田里的水就会流失,也会让田鼠窜进田里。除田埂的杂草基本上用的是镰刀或大剪子,不难,却很累人。
    刚开始给田埂除草时,夏越受的罪并不是要长时间弯腰弓背,而是手上被杂草划破了好几道口子。式燕看着心疼得不行,忙说要代替他干这个活,被夏越拦住了。开什么玩笑,就算式燕并不是什么细皮嫩肉的金贵卿倌,他也不舍得让自己夫郎受伤。虽然这点小伤夏越觉得不算什么,但想到每次除草都要这样,也觉得郁闷。
    回到城里,他找了给云家做衣裳的裁缝,让人家用厚厚的粗麻布做了几对手套,又找了木匠,在大剪子的把手处垂直着固定了两根长木棒。做好之后,夏越带到田里去试了试,剪子不算得好使,只在杂草生得整齐的地方用着顺手,生得杂乱之处还得用镰刀割。这时候手套就显得非常有用,即使直接抓着杂草也不会被刮伤。
    发现手套有用,夏越干脆让裁缝给做了十几副,全都送到了白家。白家上下看他的眼神全都是崇敬,拾前人牙慧的夏越难免有些心虚,倒是式燕看他的仰慕眼神,让夏越觉得十分受用。
    式燕还是每天去白家地里帮忙,但不再待到傍晚,而是晌午便会回去。早上他就给地里除草,查看稻苗的情况,等到以敖从学塾回来,便告诉弟弟自己弄好了那些田地,交待清楚了才离开。
    连续下田干活,夫夫俩人肤色都深了不少,胃口也好了许多,式燕最为明显。云爹爹看在眼里,忍不住拉了夏越悄悄地问:“式燕食量大了不少,该不会是有了吧?”
    夏越愣了愣,才笑道:“天天都去给沈大夫施针把脉呢,要是有了还能不知道吗?”
    云爹爹听了有些遗憾,又问:“那怎么突然吃了这么多啊,虽然农活是累,可这胃口都比以前好一倍了。”
    这话是没夸张,式燕以前那食量只比云爹爹多那么一点点,现在都快赶上夏越的小厮了。当然,云家都认为能吃是福,就是云爹爹心里有些期盼,看式燕这样,自然忍不住往那方面想。
    夏越是理解爹爹的,但是让式燕怀上孩子……他倒是很希望的,如果式燕现在有了,他就有冠冕堂皇的理由不让式燕下田了,这样谁都看不到他家夫郎那漂亮的小腿了。
    可是夏越也明白,若是在这个时节,因为有了孩子而不能下田,式燕心里肯定会有些遗憾的。那孩子露出那么向往的眼神,对自己说想要亲手种出优质的酒米,交到自己手上,让自己酿出最好的酒,那番让他心动不已的话,是式燕的愿望,夏越愿意帮他实现。
    所以,夏越没法告诉自己爹爹,其实最近的房事,自己很注意,并不打算让式燕太早怀上。
    至于式燕的好胃口,那自然是因为沈大夫给施了针,式燕面上的僵硬慢慢好转了。现在他张嘴能比以前大了,咀嚼也比以前顺利许多,快上许多。从前式燕只能很有耐心地在口中反复来回地细细咀嚼,直到把食物嚼得够细碎了才咽下,现在咀嚼速度增快了,吞咽也快了,饱腹感便没那么容易出现,自然吃得比原先多了不少。
    式燕现在下田,依然是卷起裤腿,虽然他愿意为了丈夫直接踩下水田,夏越原本也心里憋着气,怎么也不愿意让他露出小腿的。可是当夏越看着自家夫郎真的不卷裤腿,就打算直接下田时,他还是伸手拉住式燕,心里挣扎了好一会儿,才蹲下身给夫郎卷裤腿。
    自己心里莫名其妙的吃干醋,总比不上式燕重要,这弄得两条腿都是湿嗒嗒的,万一着凉了可怎么办。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夏越只能在心里不断地这样安慰自己:反正就这一年,式燕只在今年下田而已,以后就全身都是自己的了,全都要裹得严严实实的不让别人看去。
    五月有个千巧节,这个节在不同的地方日子也不同。夏越听温有恭提过,越京是在五月初过这个节,而胤城则是在五月十六。
    千巧节其实便是卿倌节,各地过节的风俗都有所不同,胤城因为日子正好,便多了一项拜月神的仪式。
    拜月神的基本都是未出阁的卿倌,晚上在自家院子里设了台,摆上水果和荤菜,不用上香或蜡烛,就只对着明亮的圆月跪拜祈福。祈愿的内容多是因缘亲事。
    成了家的卿倌过千巧节也拜月神,这时候求的就是夫夫圆满了。
    虽然各地过千巧节的风俗不同,但有一点是全骆越都一样的。所谓的千巧,指的是卿倌的才艺,每到千巧节,胤城城里便会举行千巧会,许多卿倌在千巧会上比试才艺,未许的卿倌拿了名次便也有了好名声,许了卿倌赢了也能给夫家脸上增光。因此每次这项活动举行,城里都会热闹非常。
    式燕问过夏越是否希望自己参加,夏越想也不想地说:“式燕觉得我会让你上台,给一群看热闹的人看我家夫郎长得多好看吗?”
    丈夫既然不希望自己上台,式燕也松了口气,他本就不是喜欢站在人前的,幸好夫家也不要自己去争这点光。
    夏越虽然不想让自家夫郎去给人围观,但自己倒是有些想去围观别人,他兴趣不大,只是毕竟好奇,于是千巧节当天便牵着夫郎的手去看热闹了。
    千巧会是在城中搭了台子,两个人坐到隔壁茶楼的二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边磕花生米边围观。看了半个多时辰,夏越发现还挺有意思,不是自己想象的只有弹琴唱歌吟诗作对,或者绣绣花织织布而已,有的卿倌擅长的是木工活,有的卿倌能做出很精妙的琉璃器具,居然还有卿倌展示自己力大无比的,看着他抱起那个大石墩子,夏越都忍不住鼓掌,至少自己肯定是抱不起来的。
    式燕其实也是第一次看千巧会,本来还有些担心丈夫会注意到哪个优秀的卿倌,要知道,虽然夏越说过只要他一个,他也十分相信丈夫,但总归会有些担心。不过,看夏越只是纯粹看热闹的样子,他便彻底放下心来,安心地去看千巧会上的表演。
    觉得热闹看得差不多了,也不在意最后谁拿第几,夏越磕完了花生米就拉着夫郎出了茶楼,转身往街市走去。
    夏越觉得,过节嘛,就应该送些礼物,顺便也带式燕来继续吃吃这条街,他记得上次式燕都没吃完。
    也许是因为入夏了,天气热了,他们没看到金糍粑,式燕有些可惜,不过很快又被别的小吃吸引去了注意力。
    夏越让式燕放开了去吃,自己跟在后头只管付钱。今日城里不少人都挤了去看千巧会,街市上不似往常那般人来人往,夏越和式燕这对夫夫就显得格外显眼。
    其实夏越也没想好要给式燕买什么,只是边走边看,首饰不需要太多,头上和手上都有了,这类东西一年买个一两回就好。衣裳鞋袜什么的,裁缝那儿已经做了夏装送了过去,式燕今日穿的便是新衣。
    结果到最后,夏越也没给式燕买好什么,式燕也不在意,他吃了好多美味的小吃,心里可满足了。
    看到自家小吃货眯起眼睛笑着揉肚子,夏越也觉得,没买成礼物也没关系了,他家式燕开心就够了。
    晚上吃过饭,夏越自己搬了小台到院子里,让式燕把贡品摆上,然后从房里拿出两个蒲团,放在小台前,拉着式燕一左一右地跪上去,拜月神。
    月光很清澈,柔和地散在院中,式燕心中一片平和,又觉得幸福满溢。
    想着自己与丈夫成亲半年来,有过三次俩人一同跪拜。第一次是成亲当天,第二次是初二拜神,第三次便是今天。身旁这个人对自己所有的好,让式燕觉得这半年就像是泡在蜜罐里,连呼吸都好似是甜蜜的。年少时曾经在千巧节拜月神祈求过美好良缘,后来自己放弃了,便再未过过千巧节,没想到神明献韵和月神真的给了自己一段人人称羡的好因缘,式燕此时非常虔诚地还着愿。
    夏越也在心底祈愿着。他想,不管是这个世界的哪个神明,把自己招来了这里,他都要感谢对方,给了他这样一个美好的伴侣。
    他睁开眼,看了看身旁夫郎闭着眼祈愿的侧脸,脸上露出了个幸福的微笑。
    感受到丈夫的视线,式燕也睁眼看了过来,明亮的月光照在他脸上,映在他眸中,让夏越看得有些痴。式燕则觉得自己要溺在丈夫那温柔似水的眼神里了。
    两个人披着一层银辉,深深地对视着。
    良久,也不知是哪一方先开始的,在月神的照耀下,两个身影慢慢地重叠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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