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两个人身上都是泥,自然是要洗干净再用晚饭的,只是夏越的目的怎么可能只是单纯洗澡呢。
    式燕被他摁在热水里,身下承受着时深时浅的撞击,偶尔还被夏越顶着深处绕着圈研磨,把他逼得红着眼圈张着嘴无声尖叫。自己的发髻已经松开,发丝散落在水里,随着夏越的动作在水波里漂荡,还有几缕沾在了夏越手臂上,式燕看在眼里,竟觉得像是自己勾着丈夫似的,心里一阵羞耻,身上打了个激灵,却是更加敏感起来。
    夏越看着身下的人漫了一层水雾的双眼,低头叼着他的唇,将他双腿抬高架在自己肩上,一手扣着他的后脑勺,一手在他后腰处摩挲着画圈,身下耸动不止。
    式燕此时敏感得不行,身体又被对折起来,甬道顿时变窄,他忍不住离了夏越的唇,脑袋向后仰去,唇瓣间泄出一串压抑的吟哦声。没了唇舌可以含吮,夏越便把目标转移到送到自己面前的脖子上,来回的舔吸啃咬让式燕更加情动,手指抓上夏越结实的上臂,指甲微微陷了进去。细微的疼痛反而刺激了夏越,他放下肩上的双腿,扣着式燕的腰开始加速。
    “相公……相公……”式燕被颠簸得意识已经开始涣散,口中除了低吟,便只能反复唤着丈夫。他全身无力地靠着池壁,腿盘在丈夫腰间,每次被冲到深处,他就下意识地收紧双腿,然后又换来更用力的冲撞。
    等夏越终于抱着全身虚软的式燕从浴房里出来,两个人正式吃上晚饭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39、小别胜新婚
    用过晚饭后,夏越牵着式燕的手在自己院子里走了几圈散步消食,才回到屋里,把人抱着坐到窗前小榻上。
    春寒已经退去,屋子早就不烧暖房了,夏越把窗子打开,端了点心茶水放在小榻旁,让式燕靠在自己胸前,抓着人的手摩挲着。小厮在门旁候着,听不清少爷和少夫人的对话,只看到那两个人贴得很近,模糊的低声絮语散在略有些潮湿的春风里,挠得他的耳朵有些痒痒。
    本来夏越想说饭后去给云爹爹问个好、陪个不是的,这刚回来都没能好好跟爹爹说上话,饭也不陪着吃。可云爹爹也知道他们小俩口头一次分别,这一重聚定是黏糊得分不开的,便着人带话过来,说今晚不用过去了,老爷比不上年轻人,也是累了的,用了饭洗过身子他们就要歇下了,让小辈明日再过去。
    于是小夫夫就从善如流地乖乖黏在了一起。
    式燕对京里很是好奇,眼睛亮亮地问丈夫那里是什么样的,是不是特别繁华,人也特别多,与胤城有什么不同。夏越就笑着给他讲越京最热闹的街市,井然有序的道路,悠然闲适的氛围,然后又讲了品鉴会,听丈夫说云起被评为特等酒,式燕高兴得脸都红了起来,看得夏越牙根痒痒,忍不住咬了一口上去。
    品鉴会上被说谋的事夏越略过没提,倒是给夫郎说了温有恭,顺带也提到了温有恭那幺弟。式燕静静地听着,不插话,等夏越说完了,才挣开夏越的怀抱。
    夏越心里突然慌了一下,刚想说些什么,却看自家夫郎转过身,双手伸过来捧着自己的脸,定定地看着自己。
    式燕很少有这样直勾勾的眼神,夏越一面觉得新鲜,一面又有点拿不准,夫郎这是不高兴了吃醋了?
    看了好一会儿,式燕突然一把搂住夏越的脖子,把脸埋到他颈项间,脑袋蹭了蹭,不说话,也不放开。
    夏越看他这样却笑了,双手搂紧怀里的身子,也不去问他怎么了,只侧过头在他发上轻轻地落下一个吻,然后又一个,再一个,第四第五个,反复执拗地亲吻着。
    式燕其实也并不是醋了,他觉得夏越被人喜欢是理所当然的,何况那温三少一听就知道并不是喜欢上夏越了,他都没有吃味的理由。只是听丈夫在外头也大大方方地说只要夫郎一个今生不再取的话,他胸口就热热的。哪家少爷不是以多取几个为荣的啊,而且还是在有钱人家遍地的京里,他家相公这样,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别人当作异类。式燕心想,这人怎么对自己这么好,这样想着就忍不住想看丈夫的脸,看了又觉得真是俊朗迷人,心里溢满的又是感动又是对丈夫的恋慕,偏偏他有说不出口,只能紧紧搂着丈夫,用全身的动作去表达爱意。
    夏越哪里会不明白,式燕这种撒娇似的举动他更是受用得很,只觉得自家夫郎可爱得天下无双,差点又想把人抱起来摁到床上。
    好在他还不至于冲动成那样,式燕此刻身上肯定还是酸的,这孩子现在都要去干农活的,他可不舍得让夫郎累坏了。
    式燕就这样静静地抱了夏越好一会儿,才直起身来,红着脸笑了笑,引得夏越凑过来亲了亲他的鼻子。
    夏越喂怀里的人吃了块点心,然后继续抓着他手指玩。式燕乖乖把点心吃了,想了想,侧过头问他:“那温家三少爷是听懂相公的意思了么?”
    “这个嘛,”夏越想了想,道,“那孩子应该是挺聪明的,不过就算没转过弯来,有恭应该也会挑明了跟他说的。”
    式燕说:“就怕他还跟以前那样,温公子说的他全都不听。”
    想到温有恭说起弟弟总跟自己唱反调时的表情,夏越忍不住抖着肩膀笑了起来。
    “我倒是奇怪,有恭说他弟弟是受戏文话本影响太深,他到底是看了什么能那么折腾的。”笑够了,夏越顺口说了句,没想到听到式燕说他知道。
    夏越有些意外地看着自家夫郎。
    式燕歪头想了想,才说:“好像是前几年吧,有几个话本在卿倌里头挺流行的。我也看过两本,主角都是卿倌,都很有本事。有的是考了很高的功名,有的是做生意做得很大,好像还有个习武很强的,最后当了将军。反正都很厉害,比郎官都厉害,得了很多出色的郎官爱慕,最后找的丈夫深情得很,就是取了侍郎也专宠主角一个。也有的不愿意成亲,说郎官都比不上自己,不过那本我没看过,最后是许给了怎么样的人,我也不知道。”
    夏越听着觉得这套路真熟悉,原来骆越也有这样的小说,写这些话本的作者估计就是个卿倌吧。
    “式燕看了那话本,觉得怎么样?”夏越比较好奇自家夫郎的反应。
    “就觉得里头写的卿倌都好厉害,老实说,还挺羡慕的。我一直也觉得,卿倌除了没有郎官高壮之外,差别也没多大,气力也没小多少,郎官能干的活儿,卿倌也都能干,看过话本的那阵子,我下地干活特别有劲。”
    式燕说着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夏越看了就上手捏他的脸。
    其实说起来,那些个话本也就是个励志小说,偏偏那温三少看了后不知怎的钻了牛角尖,成了那个样子。夏越想到那日在客栈前,那孩子彬彬有礼道歉的模样,也知他教养其实很好,长相又是好看的,心里实在觉得有些可惜,也理解他哥哥为了这个弟弟着急上火的心情。本该是个很不错的孩子,若是能从死胡同里出来,换个心境,估计不只是温家人,那孩子自己也能好过许多。
    夏越仍是那个下意识里希望自己的亲人朋友能够开心的孩子,他把温有恭当了兄弟,自然对他的事上了心。待五月底四牡商队来了,就顺口问问情况好了,夏越这么决定之后,便不再想此事。
    他扬声唤了小厮过来问:“我的包袱你放哪儿了?”
    小厮答:“放在在八斗橱上头。”
    点了点头,夏越让小厮又退了回去,自己起身去翻包裹。式燕就乖乖地坐在榻上,看他拿了什么东西又走回来。
    夏越没有坐回榻上,而是坐到了桌旁,招手让式燕也过来。式燕坐到他旁边后,他才打开手中的木匣子。
    式燕一看,是个精致的木雕小马车。夏越把马车放在桌上,也不知弄了什么机关,那小马车居然就在桌上自己走了起来。
    头一次看到这么新奇的小玩意儿,式燕惊奇极了,看着小马车笃哒笃哒地走到桌沿,帮伸手拦着,小马车遇到障碍,只能原地继续笃哒,把式燕看得直乐。夏越把马车掉了个个儿,马车才又向着另一个方向继续走。
    式燕看着小马车喜欢得不得了,学着夏越抓起马车不停地换方向,让它在桌上到处走,玩得很是开心。小马车笃哒笃哒了有小半炷香的时间,才慢慢停了下来。
    看小马车不动了,式燕就把他拿了起来,翻来覆去地看,然后自己找到了机关,一打开,马蹄子和车轱辘就腾着空划拉转动。式燕也不把它放回桌上,只是爱不释手地抱在怀里,摸着那磨得很细致的木头纹路,乐呵呵地笑。
    夏越一直静静地看着式燕,那开心的笑颜让他心里很是满足。他此刻都明白了那种想给对方把星星摘下来的心态了,真的是只要能让眼前的人开心,再难他也愿意去做。
    就这么一个小马车,让式燕玩了半个时辰才舍得放手。他小心翼翼地把马车收回木匣子里,抱起来放到了柜子里,又顺便把夏越翻找完东西就打开不管的包袱给收拾整齐了。
    待式燕走回来,夏越一把拉住他的手,把人拽到自己腿上坐着,双手锁着他的腰,往那粉嫩的脸蛋上响亮地亲了一口。
    “我家夫郎就是贤惠。”夏越笑眯眯地说,看式燕耳根悄悄地红了,手里紧了紧,压低了声音对他说,“亲回来。”
    式燕吓了一跳,有些无措地望着他,却看到丈夫一脸的不容拒绝,那眼神像要吃人似的,惊得式燕手指抖了抖。他不是没有主动亲吻过丈夫,但也只有在温泉那一次,因为那次的吻像是求欢似的,实在太羞耻了,让他之后再也不敢主动。他可怜兮兮地看着丈夫,希望丈夫能饶过自己。
    然而夏越态度坚决强硬,还稍微扬了扬下巴,式燕又羞又怕,却又不愿意忤逆丈夫,只好咬了咬牙,闭上眼睛低下头,把自己的嘴贴到了夏越的唇瓣上。他还不敢只亲一下就逃,于是变成贴着不动,夏越不催他,也不做任何动作,只是睁着眼睛看着他。
    式燕忐忑地等了一会儿,发现丈夫没有动静,便偷偷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儿,这一开眼,就看到丈夫幽暗的眼神。他顿时感到全身都烧了起来,下意识地探出舌头,舔了舔自己下唇,却也同时舔上了夏越的。
    式燕看着丈夫的双眸蓦然一弯,腰间一紧,便被对方紧紧地缠住,不管是脑袋还是身子都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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