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
    “不让我碰!却迫不及待在宫中和野男人欢好,是么!”
    他力道很大,掐得姜姒妗很疼,他眼底殷红一片,姜姒妗心有不安,她挣扎地要推开他,忍不住惊慌喊道:
    “安玲!”
    她其实更想喊奉延,但她不着寸缕,根本不敢喊奉延的名字。
    她脸上煞白无色,惊惧地看着周渝祈,早在赵府一事后?,她就不将周渝祈当做丈夫看待,如今这幅模样,只会让姜姒妗觉得害怕和恶心。
    她一手推搡周渝祈,一手去勾屏风上的衣裳。
    她想挡住身体。
    却不想周渝祈猛地攥住她的手,把她双手往上抬,不顾这是净室,也不顾她在浴桶中,俯身朝下,不断去地亲她,姜姒妗泪水直接掉了下来,她拼命挣扎:
    “放开我!……畜生?!放开我!
    “……安玲!安玲!”
    姜姒妗吓得六神无主,只记得慌乱地推搡周渝祈,但周渝祈的力道岂是她能比的,黏糊的触感?从脖颈处传来,让她只觉得恶心,她余光看见不远处的木舀,挣扎着伸手去够,在周渝祈要拽她出浴桶时,她终于够到木舀。
    姜姒妗眼底一狠,她一点没有留情,拼尽全力地砸向?周渝祈的脑袋。
    砰——
    周渝祈一声惨叫,整个人跌在地上,一手捂住头,不敢置信地看向?她。
    她受制的手终于被松开,整个人狼狈地从浴桶爬出来,拿起外衫立刻将自己遮掩住。
    周渝祈挣扎要起身,他脸色彻底阴沉下来,姜姒妗吓得脸色煞白,前?路被拦住,姜姒妗只能往后?退,她声音颤抖:
    “周渝祈,你到底要做什么!你疯了不成?!”
    周渝祈后?脑还在疼,他看了眼手上的殷红,恨得眼都红了:
    “疯的不是我,是你!”
    “你居然真?的和他纠缠不清???,你忘了我才是你丈夫吗?伺候我是你的本分!”
    说罢,他又要扑上来。
    就在这时,门终于被推开,安玲见到室内这一幕,惊恐喊道:“姑娘!”
    安玲抱着装皂角的木匣子?,直接朝周渝祈砸去,她劲头大,比姜姒妗砸得狠多了,周渝祈竟然一时没能爬起来。
    来了人,姜姒妗紧绷是劲头陡然放松,浑身蓦然瘫软在地,她浑身还在颤抖,压着哭腔:
    “去找奉延!”
    安玲直接冲外喊:“去叫奉延!”
    她直接越过周渝祈,跑到姑娘面前?,护住姑娘,将姑娘护在怀中严严实实的。
    奉延来得很快,见到室内一幕,脸色彻底阴寒下来。
    他没朝姑娘看一眼,面无表情地朝不知死?活的周渝祈走?去,在周渝祈发出声音前?,握紧拳头直接砸在他后?脑勺上。
    他发了狠,一拳比一拳重,甚至渐渐带了血,等姜姒妗叫停他时,周渝祈早就浑身是伤。
    姜姒妗艰难地站起来,两条腿还在颤抖,她按住那点惊魂不定和惊惧慌乱,不断地深呼吸,许久,她恢复一点理智,她靠着安玲站起来,牙齿上下发抖:
    “老爷前?段时间的伤势未愈,今日回府时又吹了冷风,不慎感?染风寒,需要卧床静养。”
    越说,她越冷静,条理也越清晰,姜姒妗听见她一字一句地说:
    “让竹青去替他告假。”
    姜姒妗终于能不靠着安玲就站稳,她看向?昏迷不醒地周周渝祈,抑制住眼底汹涌的恨意:
    “送他回前?院。”
    奉延像是拖一条死?狗一样将周渝祈拖了出去。
    等到这个时候,姜姒妗仿佛才回过神,整个人都是一个踉跄,要不是安玲手疾眼快地扶住她,她险些栽倒在地。
    安玲抱住姑娘不由自主颤抖的身体,一脸惊恐:“姑娘!”
    姜姒妗闭着眼,任由泪水掉下来,她不断重复:
    “我没事……我没事……”
    第48章
    周渝祈病了,病得不省人事。
    他头破血流,夜中被奉延拖去前院,在地上受了一夜的凉风,当?日很晚,府中仅有的小厮和婢女都休息,除了竹青没人知道这一切。
    竹青埋着头,只觉得胆寒。
    他是姜家的家生子,府中的婢女小厮都是如此,夫人才放心地让他们跟着姑娘陪嫁到周府。
    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姑娘会对姑爷下?这样的狠手。
    他本来以为暗中给姑爷下?药已经是极端,他虽不知是什么药,但见姑爷病久久不好,心底也清楚绝不是什么良药。
    竹青对自己的站位很清楚,只是仍有点?不可避免地惊心胆颤。
    姑爷可是七品京官啊!
    宁肯就任京城七品,不肯三品外放,姑爷任职翰林院,勉强算是天子近臣,只要不出错,再仔细经营一番,迟早有不菲成绩。
    竹青看?了眼室内狼狈不堪的姑爷,心底唏嘘,姑爷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才让姑娘和奉延等人对他如此恨之入骨?
    竹青隐约还记得往日姑爷和姑娘夫妻情?深的景象,越是如此,越觉得唏嘘。
    姜姒妗只装模作?样地请了个大夫,但检查的人不是周渝祈,而是自己,大夫说她受到惊吓,后面仔细休养一番才是。
    姜姒妗借此提出周渝祈高烧不退,杏眸轻垂,黛眉轻蹙着愁苦,叫人不忍心怜:
    “大夫能不能开一副伤寒的药?”
    大夫见惯京城的事,这种不见病人只开药的状况也不是没遇见过,大夫应下?,开了一副药,还提醒道:“要及时病好,还是要看?过病人才好。”
    姜姒妗让奉延找的大夫,在京城名声不显,医术也只是平常。
    姜姒妗拿着药方?,视线落在上面许久,一点?点?将药方?撕碎,她闭上眼:
    “你亲自去药铺买药,再让竹青替他煎药。”
    奉延领命退下?。
    安玲担忧地看?着姑娘,自昨日一事,姑娘较往日安静了许多,整个人如同远山上朦胧的雾气,被风一吹便渺渺无痕。
    将人不自觉地心慌,恨不得赶紧抓住她,安玲也觉得慌乱,握住了姑娘的手:
    “姑娘,会没事的。”
    她哭着说。
    姜姒妗没哭,她觉得最近掉的眼泪好多,将这一辈子的眼泪仿佛都落尽了。
    她这般好的年龄,恰是娇俏的时候,偏偏因为一个周渝祈,变得这么沉寂,如同枯槁将谢一般。
    姜姒妗缩在锦被中,许久,她才轻声说:
    “安玲,你说爹娘会不会怪我。”
    姜家在周渝祈身上付出了那么多,眼见将要有回报,却都毁在了她手中。
    安玲哭着摇头:“不会的!老爷和夫人最疼姑娘了,要是知道姑娘受的委屈,一定恨不得打断他的腿!”
    姜姒妗艰难地扯唇。
    没时间给她难过,也没时间给她矫情?。
    周渝祈病重?的消息传出,有络绎不绝的人上门,他到底是京城七品官,同僚送来药材补品,姜姒妗一一都记录在案,叫奉延和铨叔客客气气地将人送走。
    一份礼结下?一份善缘,官场惯来都是会做人的。
    但他们也没有想到,这份善缘最终还是没有结到,周渝祈居然一病不起,让众人骇然,不禁觉得唏嘘。
    宋安荣得了消息,脸色惊变,她不肯相信这个消息。
    带着柳莺就闯出府邸,邱夫人得到消息,气得胸膛不断起伏:
    “她是疯了吗!不管不顾地去周府,日后她还怎么嫁人?!”
    邱夫人心底清楚,老爷是不可能同意?宋安荣和周渝祈的婚事的,甚至也警告了她数次,是她见不得宋安荣落泪难过,一时心软总是放宋安荣出府。
    但昨日她回府,长嫂对她的态度颇有点?冷淡和埋怨,叫邱夫人陡然一个激灵,意?识到她不能再犯糊涂了。
    否则,宋安荣牵累的不止是宋氏女子的婚事,还是她邱氏也是一样。
    但不等她做什么,今日宋安荣又做出这种事,邱夫人也顾不得往日对宋安荣的疼惜,厉声道:
    “快派人去把她追回来!”
    “要是真让她进了周府,你们都别回来了!”
    但没等宋府的人追到宋安荣,宋安荣的马车就被人拦住了,也不是故意?拦住,只是恰好撞上。
    沈吟秋掀开提花帘,探头看?向?宋安荣一脸的焦急,再见她去的方?向?,立即意?识到宋安荣要做什么去,不禁觉得晦气:
    “你真是会轻贱自己!”
    宋安荣被一骂,终于恢复了点?理智,再抬头看?见往日和她惯来不对付的沈吟秋,当?即恼羞成怒:“沈吟秋!”
    沈吟秋冷着脸:
    “早知晓你会这么下?贱,当?初世人将你和我相提并论时,我就该狠狠拒绝,也不至于叫我现在这么觉得恶心。”
    宋安荣脸一白,她陡然想起沈吟秋许久都没有搭理她了。
    往日两人经常争执,但自从知晓周渝祈有妻子,她还是不知廉耻地接近周渝祈后,沈吟秋就再也看?不起她,仿佛看?她一眼都觉得脏了眼。
    宋安荣惯来固执的心思终于清醒了点?。
    她最初对周渝祈不放手的原因就是不想叫外人看?轻笑话她,怎么她做得越多,反而越叫人看?轻了?
    但这段时间付出的心思叫宋安荣很是不甘,她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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