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另外本不应该在鸡场乡站下车的四名乘客同时跟着她下了车,如果这件事存在异常,那么这个异常很可能跟吕燕萍存在某种联系!
    考虑到不能打草惊蛇,老魏决定先不急着去联系这个吕燕萍,而是让市局的民警帮忙联系除苗代芬外另外三人的家属。
    幺铺镇的贝明明、龚蝶家人都声称两人外出未返,与苗代芬同乡的乡人苗奇志家里也没见到他人。
    苗代芬这个上了七部特招范畴的异化者失联本来就是大事,再加上三个年轻人失联,这事儿可就更大了……市局领导立即要求各部门抽调精干人员组成专案组,一面追查鸡场乡各路口监控查找下车后这五人的去向轨迹,一面派出警力配合七部、立即赶往鸡场乡。
    一月四日下午四点,苗代芬自鸡场站下车失联超过二十六小时后,七部的出勤车和由市局刑侦专家、刑侦队、法医、现场勘验人员共十六人组成的1.3失联案专案组抵达了鸡场乡。
    所谓鸡场乡,其实就是一个解放前就形成的本地民间赶场(集市)地,算是一个(在正国国内而言的)微型小镇,乡里的常住人口约莫三千来人,一条双向四车道穿乡而过,又有若干条四级公路(路面宽度3.5米的村级公路)通向四面八方的村寨。
    因暂时不知鸡场乡是否存在异常情况、凶险程度如何,人员众多的专案组并不第一时间进乡、停留在省道附近的小路上暂时等待,由七部的外勤车先行进入乡内探路。
    季思情的老家镇子离鸡场乡不远,小学放寒暑假的时候曾经跟着老爸老妈过来赶乡集,乡上还住着户与她老妈王金花是手帕交的苗族嬢嬢。
    四点十二分,季思情循着记忆给老魏指路,让老魏把出勤车开到了这个苗族嬢嬢家附近。
    七部的出勤车别管内里装载了啥黑科技设备,外表那都是统一往平平无奇方向看齐的;考虑到本地任务要下乡,老魏特地开了辆外观灰扑扑的面包车过来,往村路边上一停,完美混入本地人开的农用三轮车、小面的、小皮卡之中。
    停好车,两人步行走到了季思情认识的苗族嬢嬢家门前。
    g省是少数民族大省,在外省人眼里似乎走哪都能看见异族风情,但实际上吧……除了部分旅游景点,大部分苗族同胞无论是居住环境还是日常生活习惯都跟汉族人差不多,年轻人除了逢年过节基本上也不咋穿民族服饰、怎么舒服怎么来,甚至不少苗人连苗名苗姓都为了外出务工□□件方便改成了汉名汉姓。
    与季思情的老妈王金花是手帕交的这个苗族嬢嬢就跟汉族婶子没啥区别,季思情走到她家门前时,这个外表看去约莫五十来岁的妇人正站在家门口台阶上一面刷手机短视频、一面用放在院子里的洗衣机洗衣裳。
    “诶,小思情?咋个跑到我家来了。”季思情一进门,苗族嬢嬢便立即放下脏衣物、熟练地把手机塞进围腰布口袋里,欢欢喜喜地迎上来,“你妈来没得,啊哟,这个是哪个?”
    “嬢,这是我同事,魏哥,我和魏哥出来办点事,路过附近顺道过来看看你。”季思情笑着把来的路上顺路买的一袋子水果零食塞过去,“这个给小白白的,她回家来过年了不得?”
    “来就来嘛还带啥子东西!”苗族嬢嬢按习俗推拒了两下才收下,热情地招呼两人进屋坐炉子旁边烤火,又麻利地拿了瓜子花生、糖果干过之类的出来待客。
    围着g省人家常见的、带铁盘子的煤炉子坐着寒暄了会儿家长里短,确认苗族嬢嬢家里没得旁人,季思情便赶紧问正事:“嬢,这段时间乡头(乡里)有啥子新鲜事不得?”
    “啥子算新鲜事?”苗族嬢嬢意外地道,“以前和你妈吵过架、让你妈没摆得成摊子的那家姓吕的倒大霉了算不算?”
    季思情一愣。
    她这些年一心一意的想赚钱、进了七部后心心念念的惦记着转正,要不是苗族嬢嬢提醒,她还真忘记了这事——鸡场乡上和她老妈有矛盾的那家人,不就是姓吕?!
    她小学的时候老师们都夸她学习成绩好,老妈王金花一度动过乡集的时候辛苦点来赶乡场卖粉面、多赚点钱好给她攒学费的心思,而离镇上最近的乡集,就是鸡场。
    这事儿没成,是因为鸡场乡这里本来就有户做粉面裹卷生意的人家不允许——本来乡集卖吃食主打的就是一个薄利多销,谁家也不会喜欢多来一个竞争者。
    一想起这事儿,季思情便立即回忆起……当年她跟着老妈来赶乡集、尝试着摆摊卖粉面的那一天,来老妈摊子上吵架、喊老妈滚蛋的那户姓吕的人家,那一大家子家庭成员里面,确实有一个年纪和她差不多大的小姑娘——难道当年那个女娃儿,就是吕燕萍?!
    回想起这些,季思情连震惊都不用扮,本色演出就行:“真的啊,那个吕家?他们家出了啥事?”
    苗族嬢嬢一肚子的八卦就等季思情接话,立即兴致勃勃地道:“你晓得的嘛,吕家人是咱们鸡场乡一霸,这些年么政府管得严了他家不敢张狂了,早些年头啊,啧啧,凶得很——还不得你的时候(你还没出生的时候),他们家就是该着(应该被)拉去枪毙的车费路霸!”
    “后来严打嘛,车费路霸当不成了,他家就仗着人多势众在乡上搞批发,你本地人去卖菜也好、外地人来兑(批)菜也好,价钱好多都是他家说了算!”
    季思情眼睛瞪得老大……原来那一大家子人不准别个来乡集上卖粉面都是小事,大头还在车费路霸欺行霸市上了?!
    苗族嬢嬢显然早就想和外头人好好说这爽快事了,不用季思情搭话追问就喜气洋洋地道:“也是他家作了啷多年的孽,报应算是来了,吕老者(老头,方言里面不大尊敬的用词)前个月去收烟叶子,从山上滚落下来摔死了。白事办了七天,抬棺材上山的时候吕老大摔了一跤,你猜怎么着?居然就这么巧,他脑壳碰到吕老者的棺材,就啷个砸死过去了、脑花子都砸出来了!”
    “吕家头一个凶的就是吕老者,没得你的时候乡头就有人说过这个老杂毛害过不晓得几个过路司机,咱们鸡场乡的阴德都不够他一个损!次一个凶的就是吕老大,一辈子不晓得做过好多作孽事,当年踹你妈粉面摊子的就是这个私儿。这两爷崽一个赶一个的脚、年都不得过,小思情你说,是不是报应?”
    季思情张大嘴巴,旁边的老魏也瞪圆了眼睛。
    第103章 失联者
    苗族嬢嬢苗姓姓金,早些年她家长辈为了出门办事、办o证件方便全家改了汉姓后也姓金,全名叫做金秀春。
    金秀春的夫家曾跟人合伙跑中短途客运生意,攒了些钱,两千年初就在乡上盖起了四层高的小楼房,朝马路的一面贴了瓷砖,楼顶用栅栏围了个小花园,算是乡里比较宽裕、日子也过得比较讲究的人家。
    季思情流露出少许对吕家的好奇,金秀春就把两人领到她家楼顶,把吕家指给他们看。
    比金秀春家的四层小楼阔气、排场得多的吕家是一座围着围墙的大院子,院子里有三栋小楼、呈凹字型分布,院子里隐约能看到有人走动,院门前停着几辆小车,大门下面挂的白灯笼还没有收起,显然在不久前刚办过白事。
    金秀春嫁到乡上三十多年,跟吕家也结过怨,嫌弃地道:“咯,别人家快过年了都是热闹的时候,哪家都有个客人进出,就这个吕家,哪个不说造孽太大着报应了,大过年的冷僻秋烟(方言,冷冷清清之意)的,都不得哪个敢去他家耍,免得沾到晦气。”
    季思情与老魏对了个眼神,顺着金秀春的话往下说:“看着是挺冷清,吕家的年轻辈没回来过年?”
    “哪点哦(谁说的哦),早回来了,他家大户人家嘛,一到过年都隆重得很,外头读书的、打工的、搬到市里头去嘞,一过腊月(农历十二月)都要回来祭祖。”金秀春鄙夷地道,“乡头哪家都没得他家人丁多,哪家都不得他家排场大,现如今政府管得凶,敢耍横就要抓人,不趁着过年的时候显摆下他家有好(多么)人多势众,乡头人哪个还晓得要怕他家?”
    季思情了然点头。
    她老妈是村里长大的,她小时候没少到老妈这边乡下亲戚家玩,乡下的“人情世故”,她多少还是懂一些的。
    若是在城镇中生活,哪怕是不入流的十八线小城市或是小镇上,一个家庭的人丁多寡也并不会影响这个家庭在当地的“社会地位”——城市和小镇的居民还是更看重这个家庭里的成员有没有本事、会不会赚钱、为人好不好;人丁单薄的人家要是出了一两个有本事的能人,也能获得周围邻居的尊重。
    像是季思情长大的清源镇,没能生出男丁让季爸爸和她老妈王金花被人说了十几年的难听话,但在镇上人晓得她在城里站住了脚跟、还成了公家人后,她老妈在镇上耳朵都清净了很多。
    但若是在乡下的话……人丁单薄的三口之家,夫妻两个再能干、闺女再有本事,在旁人眼里也属于“绝户”;别说什么“社会地位”了,不明刀明枪地来吃绝户就算是讲情分、给面子了。
    季思情还记得当年来踹她老妈粉面摊子的吕家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乌泱泱的一大堆;这么一大家子人里面不出狠人旁人都要让三分,再有那么几个心黑手狠的,那真是随随便便就成地方一霸。
    离着二百多米远的距离,季思情和老魏暂时还看不出那家家里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又跟金秀春聊了会儿、打听了下吕家的大致的家庭成员结构,两人便辞别了这个热情的苗族嬢嬢。
    辞行前,季思情委婉地告诉金秀春她会和单位同事在这附近办个一两天的事,稍后可能还会来打搅请教。
    从金秀春家里出来,老魏和季思情开着车把鸡场乡的几条村级公路都开了一遍,重点围绕着吕家大院观察了两圈。
    观察下来的结果是,两人都没发现较为明显的异常,没有见到游荡的鬼魂、作祟的黑雾,也没感觉到乡里的灵气有什么不对。
    两人不再耽搁时间,开车出去跟专案组汇合。
    在专案组开来的指挥车里与负责专办此案的刑侦专家和带队的刘队长汇报过观察情况,两边商量了下,决定正面出击:以调查意外失联的市民苗代芬的借口直接与吕家人接触,看能不能有所收获。
    吕家父子俩在七天内相继过世本身就比较离奇,孙辈吕燕萍与四名陌生乘客同步下车的诡异现象更是疑点重重;如果这两件事儿是有联系的、且确实存在什么东西在搞鬼,那么这个搞鬼的玩意儿所针对的目标,很可能跟吕家人脱不开干系。
    四点四十分,刘队以协查失联人员的名义联系上了鸡场乡派出所。
    四点四十八分,在鸡场乡派出所的两名民警引领下,由十六名专案组成员和两名七部外勤组成的办案车队开进了鸡场乡,停在了吕家大院门前。
    浩浩荡荡的警车惊动了整个鸡场乡,即使天气寒冷,也有不少乡人走出家门、站到路边来,好奇地朝车队方向张望。
    也不知道是吕家“积威甚重”、还是本地人嫌弃他家晦气,看热闹的乡民大多都远远观望,放寒假的熊孩子们想凑过来也多数被家里人拉住。
    市局刑侦专家、刘队、老魏和季思情都注意到了这个细节,不过众人并未表现出来,在熟悉本地情况的鸡场乡派出所民警引领下进入吕家,见到了吕家人。
    这家人在现代南方来说确实能算是个大家族了,从屋里出到院子里来迎接客人的成年男丁就有十来个,呈凹字型排列的三栋小楼里还有不少人站在门口、窗边朝外张望。
    鸡场乡派出所的民警说明了下市里来人调查失联市民的情况,吕家人很配合,当即把刑侦专家、刘队和老魏请进堂屋里说话,季思情和刘队带的徒弟也跟了进去。
    出面来与专案组说话的是吕家壮年辈排行第二的吕庆生和排行第三的吕全有,兄弟两个都有五十来岁年纪,都是大脑袋粗脖子、都挺着个将军肚,老三吕全有的下巴上还有一道明显的陈年刀疤,年轻时估计没少好勇斗狠。
    众人在堂屋里坐下,吕老二便主动冲最年长的刑侦专家道:“领导,听刚才杨警官(鸡场乡派出所民警)的意思,是说有市里的人在咱们鸡场乡找不见了?”
    刑侦专家和气地一笑:“是这么个情况,昨天下午三点半左右从市区开过来的中巴车上,有个名叫苗代芬的女同志在鸡场站下了车,后来就和家里没联系了,鸡场这边的道路监控也没留下苗代芬的影像,所以我们来问问情况,看看鸡场这边有没有人见过苗代芬。”
    说着刑侦专家就从文件袋里拿出苗代芬的照片,让吕家人辨认。
    吕庆生接过照片,认真地端详了下,摇头道:“没见过。”随后把照片递给坐在旁边的吕全有,“老三,你看哈有印象不得。”
    吕老三也认真地打量了两遍照片,摇头道:“没得,这个女的眼生得很。”
    堂屋里的吕家男丁互相传看苗代芬的照片,二三十岁的孙辈和十来岁的曾孙辈都相继摇头。
    刑侦专家、刘队和他徒弟、季思情、老魏等人皆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吕家男丁看到照片时的第一反应。
    吕家人传看了一轮照片后,几人对了下视线,神色都有些凝重。
    刑侦专家破获过多起悬案疑案,刘队是在职的刑侦队队长,老魏和季思情有着颇高的感知,几人都能确定吕家这屋子男丁没有撒谎——所有人见到苗代芬照片时的眼神都是陌生的,就好像他们看到的是一个跟他们全无干系、也不可能有啥联系的陌生人。
    刑侦专家收回苗代芬的照片,又拿出一张照片递给吕庆生:“根据我们这边调到的监控视频,苗代芬是跟在鸡场乡人吕燕萍的身后下车的,吕燕萍是你们家人吧,能请来问下话吗?”
    “小燕萍?”吕庆生一愣,接过照片看了眼,发现照片上确实是一个妇女跟在侄女吕燕萍身后下车的视频截图,忙扭头对自家兄弟道,“老三,小燕萍在家不?”
    “在的。”吕全有连忙点头,又抬头冲坐在窗下的吕家那群后辈喊,“小华华,喊你家妹过来。”
    “哦。”吕家年轻后辈中,站起来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年轻后生,大步从堂屋门出去。
    不多久,吕全有的大儿子吕子华就带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姑娘进了堂屋,冲吕全有喊了一声“老爸,小燕萍过来噢。”说着推了把年轻姑娘,自己又走到窗下面的木沙发处坐下。
    被大哥推进屋的吕燕萍扫了眼一屋子的人,很是紧张,犹豫了下不晓得往哪走,拘束地站在原地。
    “是吕燕萍吧?”刑侦专家和气地道,“不要紧张,我们只是来问下话,了解下情况,来来,坐这边。”
    季思情起身拉了条板凳过来,友好地招呼吕燕萍坐下。
    刑侦专家简单跟吕燕萍介绍了下失联人员苗代芬的情况,把苗代芬的照片和监控视频截图一起递给她。
    吕燕萍接过照片时,刑侦专家、刘队、老魏、季思情等人的眼睛齐刷刷定在了她身上。
    看到苗代芬照片的第一瞬间,吕燕萍的反应和其他吕家人一模一样——尽是陌生。
    吕燕萍在苗代芬在女儿手机里留下的清晰正面照,和从监控中截下来的、苗代芬与她前后脚下车的截图上反复扫了几遍,脸上的神色很是为难、困惑。
    仔细看了会儿,吕燕萍摇摇头,把照片递回给刑侦专家,小声地道:“对不住,叔,我没注意哪些人和我同车……下车的时候也没注意到哪几个和我一起下的车。我一下车就往家头来了,没得、没得留意到这个婶子。”
    刑侦专家观察着她的细微动作,口中语气缓和地道:“那你记得和你一起在鸡场站下车的其他人不?”
    吕燕萍面现为难之色,道:“好像是……有几个和我差不多年纪的人也在鸡场站下的车?里面好像有对吵过架的男女朋友?”
    刑侦专家语气愈发轻柔和气:“那你记得他们那些人下车以后是往那个方向走的不?”
    吕燕萍的眼球稍稍往左上方转动,回忆了下才道:“我记得……他们那几个人下了车以后是站在站台上的,我走的时候他们都站在那里没动,也没听到他们讲话……我当时以为他们是在那里等车,要转车走的,没注意那么多。”
    刑侦专家不动声色,旁边的刘队、老魏一脸严肃,只有季思情没忍住暴露出心理反应、瞳孔猛然收缩了下。
    鸡场站只有一个很简陋的路边站台,没监控。
    要从鸡场站出来、往鸡场乡方向走上几十米,上了鸡场乡的公路路口,才有监控——上午信息犯罪科的同志已经调到了监控,里面只拍到了独自往鸡场乡方向走的吕燕萍,没拍到其他人。
    换句话说……与吕燕萍同步在鸡场站下车的那四人,下车后便一言不发地站在站台上?!
    刑侦专家感谢了吕家人,留下名片,希望吕家人能在有新情况时提供下线索,便率众人离开吕家。
    一行人走出吕家大院时,季思情蹲下来系了下鞋带。
    趁着系鞋带的功夫,缠在她左臂上的夹纸鬼悄悄翘起一只角、变化成人手,把拳头大小的婴鬼搁在了吕家院墙下。
    从吕家出来,专案组直奔鸡场乡招待所订了房间。
    虽然吕家人和吕燕萍本人都声称没见过苗代芬等人、不晓得苗代芬等人去向,但既然现有的线索都指向鸡场乡,专案组不可能这么快放弃,肯定得调查过后才能走。
    刘队趁着天还没黑赶紧带着刑警先在乡里进行走访,刑侦专家则忙着跟市局那边联系,请交警部门调一下三号下午三点半前后经过鸡场站附近的车辆,看能不能找到拍到失联四人在鸡场站站台停留、或是往他处转移的行车记录。
    向交警部门发出协查请求,刑侦专家便找来老魏和季思情,问道:“你们觉得这个吕家有没有问题,跟(四人失联)这事儿有没有联系?”
    “有。”老魏和季思情异口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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