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你对我可真好?。”牧晏想也不?想,就是?对身旁的美人一个熊抱,她虽饿得头昏眼花但仍旧是?色胆包天,抱着谢瑜时还不?禁可惜了一下原来?绝世大美人是?个飞机场。
    谢幸川完全没料到她会毫无道?理?地抱住他,滔天的怒火还没席卷而来?,又被她伸手用指腹擦了擦他的侧脸不?小心沾上?的灰尘,顿时整个人脑海一片空白,甚至连把她推开都忘记了。
    牧晏哪里知道?眼前的人已经换了,不?再是?那个无限包容她温柔又美丽的漂亮姐姐,而是?那个她快讨厌死?了梦到都是?做噩梦的谢幸川。
    “小鱼,你身上?真的好?香,你怎么对我对我这么好?还给我做饭。”牧晏本就是?个身材娇小的人,她主动抱着他时也像是?埋在他的怀里。她嗅了嗅他身上?清雅的花香,有些依恋地蹭了蹭他的胸膛,眼眸里倒映地全是?他的身影,她哼唧了一声,声音又软又甜:“小鱼,你真的好?像我妈妈呀,你当晏晏的妈妈好?不?好?呀。”
    谢幸川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想要将她八爪鱼似的爪子从腰上?扯下来?,很是?不?耐烦道?。
    “你别乱碰我行不?行。”
    牧晏奇怪地眨巴眨巴眼睛,将他抱得更紧了些,用自己的软绵绵蹭了蹭他,撒娇道?:
    “小鱼妈妈,吃完饭我们一起去洗澡好?不?好?。”
    第92章 囚笼
    谢幸川被她这样熊抱着, 一时?间连呼吸都快忘记,但碍于谢瑜的这层身?份,他?并不能如以往那般出声讥讽更不能推开她。
    不仅是因为谢瑜惧怕牧晏知道他?是男儿身?,谢幸川同样不希望被人知道他与谢瑜的关系。
    牧晏等?了半晌, 没有等到怀中美人的回应, 她抬起头看向他?, 神情有些?失落, 小鹿眼耷拉着?,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小鱼,我很怕黑,你陪我一起去洗澡好不好。”
    谢幸川并不吃她这一套,对于牧晏他?是由衷的不喜欢, 更因着?谢瑜喜欢她,这让他?对牧晏的厌恶只?多不少。
    上次牧晏在死牢里对他?做的那些?事,他?可没忘。
    “天?冷, 面快坨了。”谢幸川冷冷地别开眼,不想去看她那讨厌的表情。
    牧晏对别人的情绪感知并不是很敏感, 绝大多数时?候甚至是缺根弦的。
    她听谢幸川这样说还以为是催促她吃饭怕她饿着?, 顿时?心?中又是满满的感动,牧晏松开了手,异常乖巧地坐到了小板凳上,拿起筷子挑起几根面条咬了几口。
    其实牧晏本来并没有对味道抱有什么期待,毕竟谢瑜这样的高?门贵女怎么可能会做饭呢,她都怀疑会不会出现什么盐放成糖这类的桥段。
    牧晏都想好了,即便真的很难吃, 她为了谢瑜也是心?甘情愿全部吃光光的。
    出乎预料的是,她做的饭一点都不难吃, 不是那种惊为天?人的好吃,但却是很家?常平凡的味道。
    牧晏捧着?这碗热气腾腾的汤面,莫名觉得鼻尖酸涩起来,很想嚎啕大哭一场。
    谢幸川也没想到不过就是吃个?饭,身?边的女人突然开始小声哽咽起来。起初她只?是小声的抽泣,肩膀轻微耸动着?,即便这样一边哭还是一边在大口的吃面。可等?到他?用奇怪的眼神去看她时?,她已经将筷子搁在桌面上,双手捂着?脸轻声呜咽。
    牧晏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音,谢幸川只?能看到她捂着?脸的指缝中溢出的泪水,这样看着?倒真的很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狗。
    谢幸川不是谢瑜,更不会去安慰牧晏莫名其妙的情绪。
    他?毫不留情嘲笑道:“怎么?不过给你煮了一碗面就感动成这样?”
    他?面无表情地补充:“你的感动可真廉价。”
    谢幸川若是不知道牧晏的真实身?份还有她那些?风流债,只?怕还会真被她这副惺惺作态的模样给骗了过去。
    牧晏一腔思?乡情绪顿时?哽在了心?间,她方才被谢瑜感动得不轻,一时?上头就想起了自己的家?人,甚至有想过……谢瑜若是男人她可能会喜欢上他?,但这些?情绪瞬间被他?冷漠的话语瓦解的一干二净。
    牧晏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微弱烛火下美人如玉,殷红的唇微微勾起,流露出一丝嘲讽。
    她捏着?帕子擦了擦眼泪,不是很能理解他?说的话:“你不懂的,于你而言只?是随手煮的一碗面,可对于我来说意义完全不一样。”
    谢幸川并不看她而是伸手将鬓边的芙蓉花拿下,捏在手心?缓缓攥紧,任由淋漓的粉色汁液流淌经骨节分明的手指:“随你怎么想。”
    牧晏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说的话上,并没有注意到眼前人的怪异。
    她欣赏着?美人辣手摧花,不禁有些?脸热,别别扭扭道:“我不管,方才若是喊你小鱼妈妈有几分开玩笑的意思?,但从?今天?开始……在我心?里你就是……”
    剩下的话牧晏有些?不好意思?说出来,但要说什么已经彰然若揭,这让谢幸川再度攥紧了本就被摧毁得差不多的芙蓉花,几分还在的理智让他?没有立刻将刻薄的话说出口。
    营帐里宛若一片死海。
    谢幸川盯了她半晌,见牧晏满脸羞涩的表情,直接气得直接拂袖离开。
    ……
    牧晏不明白为什么人好好的就走了,美人的情绪都是这么阴晴不定的吗?
    她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快到让牧晏自己也摸不着?头脑,伸手不自主扶摸自己的小腹,恍惚间好像平坦的腹部比昨日又隆起了一点。
    牧晏只?好又把剩下的饭吃完,又将碗筷洗干净,看着?外?面彻底暗下来的天?色,想了想还是决定自己去洗澡。
    牧晏当然是怕黑的,以至于要举个?亮堂堂的火把才敢出军营,一路上也是埋着?头往前跑,不敢做任何的停留也不敢胡思?乱想。
    由于白天?来过一次,牧晏没一会就跑到了湖边,夜晚的湖面倒映着?天?上皎洁的月亮和星星,水面看起来亮堂堂的,泛着?波光粼粼的涟漪。
    这片湖并不狭小但也不是那种看不到头的浩渺宽阔,牧晏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起满天?的萤火荡漾在湖面,耳畔是风声,还有少年的……喘息声。
    牧晏一时?有些?想不起来这是谁的声音,更想不起来自己何时?在夏季来过这里。她坐在岸边缓缓将鞋袜褪去,赤着?脚轻轻地探入水中又猛得缩回来,果?然湖水很凉,刺得骨头疼。
    但牧晏又实在无法忍受脏兮兮的自己,尤其沙漠中的风卷着?沙尘,吹得人灰头土脸,牧晏都觉得自己快成了泥人了,这简直让人难以忍受。
    但她也知道自己不能逞强,就又将帕子放入湖水中绞了几下,把衣服尽数褪去,准备就这样先擦一擦,明天?再厚着?脸皮去厨房那要点热水洗头。
    即便帕子绞干净水也是凉的,但比直接下水还是强了不少倍。
    牧晏早打?听过了,军营里也有类似宵禁的时?间,一旦天?黑除了巡逻的士兵不允许任何人出营帐,也就是说她完全不用顾及自己被别人偷窥。
    夜晚的风同样像刀子似的割得人生疼,牧晏衣物?已经全部褪去了,一边被冻得瑟瑟发?抖,一边抓紧拿着?帕子擦拭身?体。
    如水的月色下,胸前的海棠花愈发?妖娆起来,牧晏有些?迟疑地用帕子擦拭了几下,并没有任何颜料溶解的痕迹,好像这垂丝海棠是她身?体的一部分,从?骨血里生长出来的,而不是宋成玉亲手画上去的。
    她心?中生出了一些?难以言说的愁绪,这让今日本就情绪不佳的牧晏更颓丧了起来。
    牧晏重重地叹了口气,视线落在了头顶的下弦月,不由自主想起与宋成玉在一起的那段日子。
    这样想着?不由得就想到了些?不该想的东西,她手中擦拭的帕子从?那朵艳丽的海棠缓缓下移,她的酮/体映衬着?无边月色,水中倒影美得完全不像是她,但又好像就是她。
    牧晏无力地倚着?身?旁的树木,粗粗地喘着?气,眼眸里的水光荡/漾,她似是因为思?念而流泪,又像是因为别的什么而动/情。
    ……
    周予知包扎好的伤口再度裂了开来,他?今日在牧晏那里被气得半死,早早地就回了住处休息。
    他?新找的地方是前几天?才搭建好的营帐,简陋得很,别说火炉就连床都没有,周予知自己打?了个?地铺。
    周予知从?前也是和战士们同吃同住,但自从?这次来了漠北周予知有了不可言说的隐秘事情,他?就不是很想与战士们在住在一起。
    尤其那帮人每到晚上荤话就不离嘴,从?前他?听着?跟没听见差不多只?觉得这群人沉湎声色,无可救药,但自从?他?做了那些?不该做的梦之后,他?们说的每句话都能勾起周予知不该有的记忆,让他?面红耳赤,心?跳加速起来。
    他?可不想第二早起床顶着?一身?狼狈被下属看到。
    正如现在。
    周予知浑身?都布满了热气腾腾的汗,而藏在被子里的东西还在耀武扬威,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复而睁开,试图平息自己焦灼的情绪,可是这些?完全无济于事。
    他?的肩膀处又开始隐隐作痛,这让周予知显而易见的烦躁起来。
    那晚牧晏撩拨的话他?一直忘不掉。
    她说他?是不是每晚都在想着?她做……那种事情。
    周予知当时?很坚定地否认了。
    其实他?也没有在说谎。
    即便梦中他?与她什么事都做过了,但在梦境之外?周予知长这么大,真的……从?来都没做过那种事情。
    从?前在寺庙里跟着?师父日日扫地劈柴,全然对男女之事没有任何概念。十三岁时?见到母亲养的一院子面首,又被父亲丢进了军营,一下子耳融目染了许多不该听的东西。在他?心?中男女之事是一件很脏的事情,全然是野兽的行径,与情爱完全无关。
    可他?现在这又是怎么了?
    周予知也不是很清楚,有时?他?甚至会怀疑牧晏给他?下了什么蛊,才导致他?每天?连做梦都摆脱不掉她。
    他?有时?也会控制不住想去自我安慰,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样的自己格外?的恶心?。
    既然这样心?平静气不了,那就只?能再去掉进冷冰冰的湖水里,让他?好好冷静冷静。
    周予知披上了衣物?,全然不顾腐烂的越来越严重的伤口,有时?候这道伤口就像他?愈发?腐烂的心?脏。
    等?到彻底溃烂见到骨头的时?候,周予知想他?会不会就会好起来。
    周予知走得很快,恨不得立刻就走到岸边,然后一头就这样扎进湖水中,将自己浑身?的肮脏又可怕的欲/望全部都清洗个?干净。
    可他?不知道的是。
    老天?爷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放过他?。
    以至于,作为一个?久经沙场的战士,他?听不见风中卷来的异动,听不见少女颤抖地呻/吟。
    湖水涛涛,寒风潇潇,还未餍足的少女轻柔地抚摸着?那朵的垂丝海棠,凋零的枯草一片湿濡的痕迹,她轻哼着?他?梦见无数次的歌声,裹挟着?他?一同坠入了无尽的囚笼。
    周予知知道。
    他?彻底完了。
    第93章 撕咬
    周予知只觉得天旋地转起来, 眼前一片模糊,除了皎洁月光下如海妖般的女子。
    牧晏侧身背对着他,长发如瀑贴在湿漉漉的后背,她身体软绵绵地靠在树上, 无力地咬着唇, 脸上布满了暧昧的潮红, 月色浸润雪中的海棠, 模糊了手下流淌的春潮。
    他整个人怔怔地呆在原地,脑海里?空空荡荡,随即而来的就是强烈的身体反应,控制不住气血上涌,甚至是鼻子一热, 这?让他惧怕地后退一步。
    他长到十?七岁,连女人的手都没碰过,更别提看光女人的身体, 尤其正巧碰到她居然在……
    周予知下意识就是要?逃,逃得远远的, 离她越远越好。
    可身体却如被夺了舍般, 僵在草木葳蕤之间?,身体里?是轰隆轰隆的心跳声,让他呼吸都觉得疼。
    牧晏正是到了关键的时候,对周围的声音极度的敏感,周予知的后退踩到了脚边的枯叶发出?轻微的声响,她立刻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过去。
    “是谁在那??”
    周予知退无可退又无处可躲,就这?样被牧晏逮了个正着, 他局促不安地看着她,再也没了往日的盛气凌人。
    夜色下的少?年垂着眸不看她, 也不知是不想看她,还是不敢看她。
    牧晏没有?尖叫地披上衣服遮掩住自己的身体,更没有?被人发现她在做那?种?事情的羞耻,她恍如真的像一只不谙世事的海妖,直勾勾地盯着主动?送上门来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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