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出来,最后燃灰下了结论:【也许我就是和恶毒炮灰这个工种不合。】
    002其实一直很好奇:【宿主之前做的都是什么样的任务呢?】
    燃灰一笔带过:【也没什么,就是杀杀丧尸和怪物,做做救世主,进进无限流之类的。】
    002:【……】
    不管怎么说,听起来都比恶毒炮灰要难多了啊!
    难道说,这就是一物降一物,恶毒炮灰正好是宿主的短板?
    燃灰心里确实发愁。
    眼下,他能想出来的办法已经使了个遍,全都没用不说,反而让剧情越发离奇。
    现在要是想完成任务,恐怕就只有崩人设一条路可走。
    但人设这条线就像是燃灰的底裤,万一崩了人设还是没救回来,岂不是等于亏得连底裤都不剩——等回了主系统空间,要被部门的其他同事笑话一年。
    所以燃灰很犹豫,在“干脆直接崩人设算了”和“说不定还有其他办法呢”之间来回拉扯,左右摇摆。
    他一边走神一边看路,没像往常那样随时注意周边的环境变化。
    因此,在路边草丛斜刺里冲出一道黑影时,燃灰忘了自己所处的世界,直接条件反射出手,稳准狠扼住了对方的喉咙。
    尽管第一时间松开了手,但那人还是被他扼得脸色涨红,捂住脖子“嗬嗬”一阵,剧烈地咳嗽起来。
    燃灰连连道歉,就着路灯看清了他的脸,顿时惊讶道:“贺少?!”
    这不是消失了许久的贺立阳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燃灰没有刻意关心过贺立阳的事,只是听云曳说过要报复他。
    现在的贺立阳果然狼狈,再也没了之前斯文的模样,被雨淋得透湿,眼里满是红血丝,胡子拉碴,不像是富家公子哥,倒像是个走投无路的劳改犯。
    燃灰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贺少,你怎么会在这里?”
    缓过劲来,贺立阳慢慢抬起眼,突然伸手去抓陆燃灰,结果抓了个空。
    他死死盯着陆燃灰,嘴角不自然地抽动着:“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不是该最清楚吗?嗯?”
    “把我害惨了的罪魁祸首?”
    他猛然爆发,扭曲着脸吼:“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可能被云曳报复成这样!”
    “你是和苏展那傻逼串通好了,故意让云曳在隔壁包厢,好他妈的来害我,对不对!”
    燃灰不适地皱眉,神情也冷下来:“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如果贺少就是为这件事来找我,那可以离开了,不然我会叫保安来把你请出去。”
    他刚想离开,被贺立阳在背后叫住:“别走——”
    “当初,是云曳给了你机会,你主动追求的他对吧?”
    他突然提起陈年往事,燃灰一时没回过神:他怎么知道这事,难道是苏展说的?
    看见燃灰的表情,贺立阳已经懂了,喃喃道:“还真没骗我。”
    燃灰没听清他的自言自语,谨慎地后退一步:“你说什么?”
    贺立阳缓缓露出一个狞笑,报复的快感汹涌,你云曳让我不好过,那我死也要把你拉下水,哪怕被当枪使也是赚了。
    他喘着粗气道:“陆燃灰,今天我大发慈悲,来告诉你一个秘密——”
    “你知不知道,云曳其实一直、一直在耍你?”
    第29章 豪门世界
    魏巡的二十二岁生日派对办得很盛大, 几乎把市面上所有新鲜玩意都给搬了过来,一群富二代玩得相当尽兴,差点没把房顶掀翻。
    云曳作为贵宾,现在又不能喝酒, 为了避免被敬酒, 被魏巡特地把座位安排在了僻静的角落里,恰好可以纵览全场。
    他的表情照旧淡淡, 旁人看不出喜怒, 只是眉宇间有丝不易被察觉的烦躁, 手里把玩骨骰的速度也飞快。
    云家继承人活像个金字招牌,即使云曳什么也不做地坐在这里, 就有无数人上来搭讪,试图混个眼熟。
    在云曳彻底不耐之前,寿星终于发现了角落里的不对劲,屁颠屁颠跑过来, 客气请走了所有人。
    魏巡本来就胖, 又穿着厚实的西服,热出一脑门的汗。把人撵走后, 他顺势坐到云曳对面, 给自己扇风擦汗:“曳哥,你怎么不去玩?”
    看在寿星的面子上, 云曳忍了他身上的汗味,言简意赅:“不想去。”
    说着, 随手将一串钥匙抛给他:“生日礼物。”
    魏巡手忙脚乱接过来, 一看车标立刻倒抽口凉气:“曳哥, 这这这, 有点贵重吧?”
    云曳淡淡睨他一眼:“谈礼物的价格, 你在惹我生气?”
    魏巡握紧钥匙,眼泪汪汪:“曳哥,你兜里那个盒子也是给我的?曳哥你怎么这么好,竟然给我准备了两份礼物,还这么贵重,我太感动了!”
    闻言云曳低头看了一眼,把露出个小尖尖的礼品盒塞回西装口袋里,冷酷无情道:“想多了,这个不是给你的。”
    魏巡:……嘤!
    他悻悻地走了,临走前没忘提醒:“曳哥,你想走直接走就成,不用跟我打招呼。”
    云曳随意点头,示意自己明白,魏巡这才放心地走了。
    四下无人,大少爷垂下眼,指尖碰了碰礼品盒,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角微挑,露出个一闪而过的笑模样,带着几分孩子气的骄矜。
    也不知道他看见这个礼物,会不会高兴到主动,比如说可以抱一下,亲一下……
    没人再敢靠近的角落,俊美桀骜的大少爷面上冷淡厌烦,完全看不出他的心猿意马。
    不管怎么说,今晚一定要让陆燃灰给出来一个准话——
    到底还有几天才能复合?
    -
    魏巡的生日宴会过半,云曳彻底没了继续待下去的兴致,提前退了场。
    开车一路飙到a大,看了眼时间,云曳给陆燃灰打去电话。
    嘟嘟声响了好几下,在大少爷耐心即将告罄之前,终于被接起:“喂。”
    温柔清冽的嗓音微微发哑,但云曳还以为是电流声,没注意到这个小细节,负气道:“怎么才接?”
    燃灰清了清嗓子:“刚刚才出图书馆,图书馆里不能接电话。”
    云曳对这个理由还算满意,很快做出决定:“那你站在门口别动,我去接你。”
    顿了顿,想起什么,指尖敲了敲方向盘,飞快道:“可以吗?”
    沉默片刻,燃灰温声道:“也好。”
    大少爷唇角飞快地扬了一下,并不挂电话,忍不住暗戳戳的求表扬心思:“我一会儿还有东西要给你。”
    燃灰:“正好,我也有事要和你说。”
    云曳一愣,冥冥中意识到这件事很重要,拧眉追问:“什么事?”
    燃灰避而不答:“回来再说,你好好开车,注意安全。”
    要是在这里告诉你,你发疯出车祸可就糟了。
    还有心思关心他,那应该没什么大事。
    云曳放下了半边心,轻哼一声,却没什么生气的意思,故意拉长语调:“故意吊我胃口,嗯?”
    燃灰无语片刻,心道你待会儿最好还能保持这个心态:“你回来就知道了。”
    语罢很快挂了电话。
    云曳现在已经习惯了陆燃灰先挂,虽然不怎么高兴,还是老老实实放下手机,把车开到了图书馆门口。
    很快,隔着雨幕和规律运动的雨刷,他眼尖地看见了让那道站在图书馆檐下的熟悉身影。
    陆燃灰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云曳的到来,他仰起面孔,静静注视着这片黑漆漆的天幕,左手倒悬着伞,右手伸出檐下,专心去接从天而降的水滴。
    茕茕的路灯下,像是幅画。
    云曳心尖一颤,透过光晕朦胧的玻璃,贪婪地痴痴凝视着他的侧脸,直到差点撞上柱子才回过神来。
    他停车按了两声喇叭,等陆燃灰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才抓过伞开了车门,顺着台阶大步往上走去。
    陆燃灰站在原地没动,隔着一段距离,桃花眼淡淡俯视着云曳,神情不明。
    沉浸在美色中的大少爷完全没察觉到他神色的异样,最后几层台阶直接跨上去,隔空一把攥住了陆燃灰的手腕。
    他一直很喜欢这个兼具掌控欲和占有欲的动作,好像这样就能将陆燃灰永远禁锢在自己的视线里。
    陆燃灰已经在外面站了一段时间,裸露的皮肤微凉,和云曳灼热的手心相触,很快有团火从皮肤相接的地方烧起来。
    拉到心心念念的手,云曳站到陆燃灰面前,唇角刚刚勾起,却很快察觉到不对劲,笑意一收,拧眉把他的手腕牵到眼前仔细观察。
    然后看见了几个叮咬出的红肿大包。
    深秋的蚊子如狼似虎,此时外面下着雨,它们嗡嗡嗡全聚集在图书馆的屋檐下,陆燃灰自然成了最好的血包。
    有几个包都被挠出血破了皮,云曳眉头拧成了疙瘩,懊恼万分:“怪我,忘了这回事,回去给你抹药。”
    顿了顿,又低声凶他:“笨不笨?被咬成这样还站外边,就不知道进去等?”
    边说着,边要拉着陆燃灰去车里,冷不丁却被抽回了手。
    云曳有些愕然地转过脸,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陆燃灰垂着睫毛没看他,语气平平:“怕你嫌脏。”
    云曳一愣,随后“哈”了一声,不解到了极点:“什么脏?你觉得我会因为几个蚊子包嫌你脏?”
    他是有洁癖,但这洁癖又没对着陆燃灰犯过。
    燃灰勾勾唇,笑意不达眼底,像是陷入了回忆:“见贺二少那天,你当时说我脏,觉得恶心。”
    “所以,还是别随便碰我比较好。”
    意识到他在说什么,大少爷脸色瞬间变了。
    被翻旧账的羞恼里夹杂着难以忽视的心虚,云曳急赤白脸地咬牙,又一把拽过他的手腕,拉得死紧不放手:“都过去多长时间了,我不是都给你道过歉了么!‘
    “再说了,气话你也信?我要是真嫌弃你,能在这里低声下气追你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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