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季缺带着人浩浩荡荡的来,其余本来聚在一起的人不由自主让开了一条道。
    季缺走在前面,总感觉味道不对。
    怎么有种黑帮派老大的感觉。
    白灵霜跟在后面,很快将目光从季缺的后脑勺上转到了宁红鱼身上。
    同是青玉榜上的人物,又同是女人,不管是她自己亦或是外界,都经常把两人放在一起比较。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不如宁红鱼的,从青玉榜上的排名就可以看出。
    她虽然有些不服气,可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
    可一切都止步在自己的这次出关。
    她不清楚宁红鱼如今是什么境界,可应该不可能比自己更高。
    如今的她是有信心填上之前的那抹差距的。
    而这个时候,白灵霜视线又从宁红鱼身上移到了季缺身上,再从季缺身上移到了两人身上。
    季缺和宁红鱼在交谈,看起来很自然,可看得出来,两人的关系绝对不只是上下级那般简单。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季缺和宁红鱼关系可能很亲密。
    本来季缺这个她没有玩过的男人,知晓真相后最接近她心中如意郎君的男人,这个和她有过婚约的男人,不仅和自家妹妹关系亲密,如今还多了一个她的对手宁红鱼?
    就在这时,又有一个女人凑了过来。
    只见那女人拍着季缺身上的灰尘,像是在埋怨什么。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女人和季缺的关系也绝对不一般!
    之后,她就看到了那女人的脸。
    林香织!
    之前在云雪宗的时候,她见过林香织,她以为对方成为了季缺的下手,只是某个意外。
    因为她后面发现,林香织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出现在宗门,而季缺却一直在当门房。
    可如今来看,他们明显是在一起,关系还很亲密。
    想到季缺对自己那般冷淡的模样,白灵霜心中妒火更甚。
    等于三个女人都可以玩,就她不能?
    关键是这三个女人她一直很介意,一个是从来只能玩自己剩下的东西的妹妹,一个自己一直没怎么赢过的对手,还有一个早已闹翻的闺蜜。
    不要啊,这样的事不要啊!
    看着季缺和宁红鱼、林香织亲密无间的样子,她心中一时布满了不甘和苦涩,以及浓浓的嫉恨。
    因为照理说,季缺本该是她的。
    这种感觉,就像是你低价卖掉了一套颇为嫌弃的老房子,只觉得甩掉了一个包袱,结果偶然发现接手的人在里面发现了数之不尽的金条一般。
    不,比这更严重。
    她一时只觉得呼吸都有些不顺畅起来。
    女人间的嫉妒往往都是这样,即便是闺蜜,可能是因为外界的一句话,比如在意的人无意中和别人说了闺蜜更可爱,就很有可能跟闺蜜翻脸,甚至变成仇人都说不定。
    这时,两个黑衣人过来了,简单的向宁红鱼等人说了几句。
    陈老实重伤之后,这处降魔楼分楼一直是宁红鱼在主持大局。
    对于这一点,不少前来支援的老前辈并没有多少异议,因为他们自知除了岁数和境界外,其他地方都不如宁红鱼。
    他们老了,活了这么多年,杀的人降的魔可能还没有宁红鱼这个小年轻多,仅仅在魄力上都大大不如。
    来的人是清气司的官差。
    宁红鱼听完他们的话后,冷静下令道:“各位,三人一组,对手非常阴险,一旦发现,有机会诛杀并肩子一起上,没把握就发信号再一起上。”
    “这里没有道义,所谓的道义就是对自己残忍。”
    之后,众人就很快组起了队。
    看得出来,这批临时组织成的盟军并没有多少纪律,组队都有些混乱。
    不过万幸陈竹这降魔楼分楼管事在,很多细节都是他在负责。
    不得不说,陈竹修行本事一般,可干这种活却是一把好手,经过他的调节后,这分组算是勉强完成了。
    总共四十六组人,绝大部分本身就是熟人或者一个宗门的同门,有些性格孤僻的正义散修也勉强凑在了一起。
    白灵霜静静看着季缺三人,已准备好以四境神念境的修为一鸣惊人。
    她要重回那种俯视的姿态,就要必须比季缺和他身边的女人强。
    他对她爱搭不理,她就要证明她比较强,是他高攀不起。
    这样她心头才会好受些。
    季缺和宁红鱼先去一步,缘于清气司的人告知了他们,已找到了猪王的线索。
    清气司打架不行,可跟踪这种事是有高手的。
    在得到降魔楼的求援后,他们在楼宇的废墟里找到了猪王的血,自然就有方法循着这味道去找人。
    如今季缺近乎带了云雪宗绝大部分高手过来,可以说是用一个宗门的力量干一个人,纸面上的实力是够了,毕竟猪王也受了重伤。
    可如今的问题是怎样形成正义的围殴之势,猪王不会傻傻的等着一群人一起干祂。
    除非祂认为这样很好玩。
    季缺他们的计划是,必须有人尽可能的拖住猪王,然后通过发讯号的方式把人叫来群殴。
    季缺身上用来传讯的烟花是最大号的,宁红鱼解释道:“以你的运气,你应该是最容易遇到猪王的人。”
    季缺思索道:“这次恐怕不一定。”
    宁红鱼挑眉道:“为什么?”
    季缺回答道:“最近我只是踩屎,连银子都没怎么掉,霉运还不成气候。”
    领悟了《仁书》之后,他悟性的积累才开启不久,倒霉确实还在初级阶段,会不会撞见猪王还真说不准。
    几人走了一段路后,很快来到了一片屋舍前。
    这里是城郊的贫民区,人口众多,鱼龙混杂。
    低矮简陋的屋舍连成一片,有的街道又脏又窄。
    这皆在于屋舍无序的扩建,将本来就不宽的道路都遮挡了许多。
    这些扩建的屋舍大多是黄泥土墙,门窗就是一块块肮脏的破布,只能用来勉强避雨,更简陋的就是随意搭个草棚,只能人能躺就行。
    没办法,北地越来越乱之后,更多的人不得不背井离乡。
    同样是背景离乡,天仁城这种相对安宁的大城自然是首选,这也导致了这片区域越来越大,越来越拥挤的原因。
    这样的环境里,季缺前后遭遇了两拨扒手和两个碰瓷的,全部被他打了一顿化解。
    宁红鱼静静看着这一幕,说道:“我觉得你运气还不错。”
    季缺揉了揉脑袋,说道:“也许吧。”
    这时,宁红鱼忍不住问道:“你身上有符没有?”
    “当然有。”季缺回答道。
    有宁红鱼在的时候,他的符一直是管够的。
    “给我来一百张火符,老价钱。”宁红鱼说道。
    “上峰,要不一百六十张吧,只收你一百三十张的钱。”季缺一边掏符,一边询问道。
    宁红鱼一阵无语,说道:“你这还搞促销了。”
    “实在不行,给一百二十张的价钱就行。”季缺忍不住说道。
    没办法,这符再不卖一点,都要生霉了。
    “行吧,那来一百六十张。”宁红鱼说道。
    “水符要不要?”季缺一边给符,一边问道。
    宁红鱼冷淡道:“不要,上次的还没怎么用。”
    “一百张给五十张的价钱。”季缺继续推销道。
    “不要。”宁红鱼斩钉截铁回答道。
    前面两个清气司的官差一直留意着身后两个年轻强者的对话。
    他们一直在想,这对年轻强者真是接地气,买点初级符箓跟大娘买菜一样,还讨价还价。
    直至宁红鱼把厚厚一叠银票给了季缺,看得两人眼睛都直了。
    这火符是金子做的?
    就这一叠银票,他们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干活,得忙多久才能赚到。
    季缺拿着银票,喜笑颜开的给了身旁的林香织,说道:“这次你先帮我保管好,我感觉我要倒霉了。”
    林香织接过银票,随意的往兜里塞,结果季缺又拿了一大半回来,嫌弃道:“上次让你看银票,你能让耗子偷了,这部分还是我保管吧。”
    林香织反驳道:“说得我很想替你保管一样。”
    这样的对话颇有点老夫老妻的感觉。
    前方的清气司官差除了关心银票外,又忍不住关心起了季缺三人的关系。
    季缺和宁红鱼之间,绝对不是简单的上下级和买卖符那般简单,更像是上下级在一起呆得久了,动了心。
    他们清气司就有现成的例子,这大人的左臂右膀是两个女子,看起来关系挺正经的,一心为公,结果当着当着,就成妻妾了。
    有另外的大人嘲笑他家大人,他家大人还恬不知耻道:“这都是为了差事啊。活儿太多了,刚好找两个能回家的自己人继续辛苦干活。”
    如果是季缺和宁红鱼之间就是类似的上下级关系,那季缺和林香织就是生活在一起不短时间的夫妻感觉。
    两人时不时“无意间”看到宁红鱼只睁着一只眼却别有韵味的明媚容颜,以及林香织那一副小娇妻的样子,忍不住好生羡慕和嫉妒。
    为什么我们的上司是个秃头的中年汉子,家里的都是黄脸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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