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着急,我自己再当几百年也没问题。”刘长安低头看了看,“对了,为什么只有我的鸡蛋是心形的?”
    竹君棠指了指白茴。
    “我……我看到一个心形的心形的煎蛋模具,就就试了试,哪里知道小棠会分给你。”白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但这只是巧合,露出太多羞涩会显得矫情,于是她说着说着,语气就逐渐正常,眉眼间的甜蜜也只是若隐若显。
    “骊宫高处入青云,仙乐飘飘处处闻。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尽因君王看不足。”上官澹澹应景地吟诗一首。
    “你要吟诗,就好好吟。竹君棠学诗歌文化,已经学坏了,你别再传播乱七八糟的错误知识了。”刘长安皱着眉头,上官澹澹在教育后代的作用上,只会起到负面作用。
    他曾经担心在教育刘瀌瀌的时候,上官澹澹会参与进来,产生智力污染的作用,不是没有道理的。
    “我哪里学坏了?我已经是对古诗词有一定研究的不知名顶级学者了,如果我写几篇论文,出两本书,说不定大学课文里都有我的著作。”竹君棠莫名其妙地说道,刘长安总是喜欢冤枉她。
    “她刚才吟诗的错误你看得出来吗?”刘长安摇了摇头,“她把骊宫这一句提前面了,而最后的尽因君王看不足,本来是尽日君王看不足,这句也是从后面提上来瞎凑的。”
    上官澹澹和竹君棠不一样,竹君棠是脑子里本来就是错误的认知,例如荆轲刺了太子丹三刀,她就是这么认为的,而上官澹澹是故意扭曲她知道的正确诗词,瞎编乱造。
    “骊宫所在地是如今的西安,也就是古代长安,和君王二字一样,都是暗示刘长安。我吟诗的涵义是,茴茴的父母把茴茴生养的这么好,最后便宜了刘长安。”上官澹澹昂着头,意味深长地解释,太后说话自然是含蓄而深刻的。
    刘长安只知道纠结于表面,却不会深思上官澹澹背后的意味,终究是落了下乘,果然这一屋子的人,都需要自己的调教和训导才行,太后柔弱的身躯承受着重担啊。
    “澹澹,我怎么会便宜他?”白茴拿着餐巾挡脸,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她和刘长安,让她羞的都要躲在餐桌底下去了。
    “竟有如此用意?看来在古诗词的造诣上,我固然已经是登泰山造极境的水平,但在灵活运用上,还是稍稍不如澹澹。”竹君棠承认了自己的不足,这也是一个优秀的人必须具备的品格,知错认怂。
    “要是咚咚说话也能灵活运用诗词,那该多好。”周书玲充满期待地遗憾。
    刘长安转头看了她一眼,以前还希望周咚咚像竹君棠一样当个仙女,现在又产生如此错误的期盼,一天天的就没有盼着周咚咚好过,这当妈的。
    “三小姐,你还是继续介绍你的菜吧,都要凉了。”颜青橙忍不住说道,她真觉得再这么下去,自己也会被这群人带偏,她们实在太不正常太奇怪了,普通人和她们在一起,时时刻刻都会被刷新三观。
    要是喜欢吐槽的人,发一篇吐槽微博,估计槽点都得酝酿整理三个小时。
    “下面这个菜,叫一骑红尘咩咩叫,无人知是……咳,别瞪我,名字不重要……”
    ……
    ……
    吃完温馨而其乐融融的爱心早餐,刘长安把拼死挣扎的竹主厨扭送去跟着颜青橙学习,然后带着前来旅游的小鸟,小孩和小妈妈出去玩。
    白茴当跟屁虫,对自己好朋友在楼上撕心裂肺的嚎叫充耳不闻,像快乐的小鸟叽叽喳喳地和上官澹澹说着话。
    一顿晚餐,一顿早餐,已经让白茴深刻地认识到了,当初竹君棠说的,讨好上官澹澹对白茴有很大助力是多么的正确。
    “这路边上怎么有一口棺材?”周书玲不是很惊奇地说道,上官澹澹房间里还有一口铁棺材呢,所以木头棺材就显得平平无奇了。
    上官澹澹像被吸引了似的走过去,拨开棺材盖板就想爬进去,被刘长安拎了回来,今天是出门玩儿,难道她也打算躺在里面,让刘长安扛着到处走?
    “僵尸放在这里的,等晚上它就跑回来睡觉了。”周咚咚和上官澹澹看过不少僵尸电影,所以非常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僵尸。
    因为自己还是个小朋友孙悟空,没有很强的法力,可能保护不了其他人,周咚咚有些害怕地抱着长安哥哥的大腿往上爬。
    刘长安捞起周咚咚,让她坐在自己手臂上,继续往前走,昨天晚上上官澹澹比刘长安进门晚一点,也不知道顺便把棺材收拾了,一大早就吓到了小朋友,真是没有公德心。
    “刘长安,你可以一只手臂坐着咚咚,一只手臂坐着澹澹吗?”白茴问道,男人展示自己超强体能的时候,总是能够让女孩子的内心滋生一些崇拜和仰慕的情绪,就像她们小时候看到小男孩有的东西,而自己却没有的时候一样。
    上官澹澹想起了自己的电动小马车座位安排计划,接话道:“可以的,同时小玲可以坐在他的左肩上,你坐在他的右肩上。”
    “他力气确实很大,就像项羽一样,可以把山撞倒。”周书玲对刘长安充满信心。
    “撞山的那是共工,你好好学习,考上湘大提高下文化水平行不行?”刘长安略微忧心地说道,母亲在孩子的成长过程中至关重要,周咚咚上小学,周书玲的文化知识就不够用了,她还不肯努力,一拿着书就又困又饿又累,浑身不对劲。
    这一点倒是和竹君棠相似,周书玲还没有意识到,她已经和她认为的女性理想形象竹大小姐有共同点了。
    竹君棠的成长过程中,也是因为苏眉没有起到正确和积极有效的作用,才变得这么奇奇怪怪,莫名其妙,明明继承了刘长安的一些特质,结果没有人引导和教育,自行领悟的技能居然是——变羊!
    别的超级生命要是有后裔,这个技能一定是最丢脸的。
    “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上官澹澹念完诗,冷哼了一声。
    “哦,我记错了,力拔山兮气盖世,是力拔,不是生气又走投无路把山撞倒了。”周书玲学过和项羽相关的课文,也听说过共工怒触不周山的传闻,所以搞混了。
    这也是人之常情,就像当初周书玲以为《登鹳雀楼》是杜甫写的一样,即便周书玲以前学习成绩很好又聪明,但是离开学校这么多年,难免容易记混。
    等她考上湘大以后,一定会变得和其他人一样说话讲很多诗词歌赋而且不会搞混。
    “刘长安和项羽的力气,谁大一些?”处于暗恋期的女孩子,总喜欢把任何话题都和自己喜欢的那个人联系起来。
    白茴觉得肯定是刘长安的力气大一些,只是刘长安没有像项羽那样打过仗,杀过很多人,现代人要赢得“力拔山兮”这样的名声,只能去参加那种看上去像脑子有问题的大力士比赛。
    “当然是刘长安了。”上官澹澹肯定地说道,“而且项羽这个人,战败了以后,还不觉得自己有问题,觉得自己力拔山兮很了不起,只是运气不好,马儿不肯跑,最后只会找女人哼哼唧唧。刘长安肯定不这样……”
    刘长安点了点头,上官澹澹难得讲刘长安几句好话,她的观点也没有什么问题。
    现代人往往会觉得项羽是悲情英雄,但在作为夺取天下最终胜利者的汉朝皇室眼里,他算什么?败军莽夫罢了。
    项羽的那些战绩,也都是内战,论起战功彪炳,上官澹澹眼里根本没有这号人物。
    “刘长安即便失败了,也会骑着马儿带着女人,一边马震一边找个坟挖钱出来,等待时机东山再起,而不会怨天尤人问女人怎么办。”上官澹澹肯定地拍了拍刘长安的手臂。
    上官澹澹真是不学好,马震这样的老梗老词都被她学到了,刘长安给了她三个栗子,这么矮最方便让人敲脑门敲天灵盖。
    周书玲和白茴都微羞含笑,心中觉得刘长安好像真的不会像项羽那样怪这个怪那个,而是会像上官澹澹说的那样,那才是她们熟悉的刘长安会做的事情。
    只是周书玲和白茴对视了一眼,发现对方的表情和微羞的笑容,不禁都生出怀疑,周书玲/白茴是觉得自己就是他骑着马儿带着的那个女人吗?
    白茴很快就驱散了自己的这个念头,怎么可能呢?刘长安和周书玲尽管关系亲密,但相处很自然,并没有挨挨蹭蹭黏黏糊糊的那种感觉,而且刘长安明明是把周咚咚当小妹妹,这辈分都差了。
    周书玲也没有多想,感觉白茴想当那个和刘长安马震的女人,那就让她当好了,周书玲在家里给他的马儿喂草吃,把马儿养的肥肥的。
    “哪里有钱可以挖啊?”周咚咚发现了关键信息,今天早上周咚咚想要干活赚五块钱,结果超出了自己的能力,果然赚钱真的是很困难的一件事情,所以以前妈妈都那么辛苦。
    “菜地里。”刘长安笑着瞟了一眼上官澹澹。
    上官澹澹顿时大惊失色,刘长安的这一眼让她只觉得心悸血崩,头晕目眩,小身子踉跄后退,几欲倒地而亡。
    第九百一十章 伸出中指送走作者
    周书玲手疾眼快,扶住了颤颤巍巍的上官澹澹,看她那激动的模样,似乎随时就要晕厥,可把周书玲吓坏了。
    这让周书玲想起自己第一次被偷钱包时的心情,于是便能够理解上官澹澹的反应了。
    被偷的钱包里装着周书玲准备用来租房子的押金,当时确实是浑身冰凉,慌慌张张地报警,但也知道多半是找不回来的。
    当时移动支付还没有很普及,大家都还习惯出门带着钱包,正是一些身份特殊的贼子极其嚣张的时候,甚至直接在大街上殴打受害人也屡见不鲜。
    周书玲只觉得自己和女儿要流落街头,浑浑噩噩六神无主,随时会被某一个怜悯的眼神,厌恶的语气,甚至自己稍稍多想一些自怨自艾的情绪击倒崩溃。
    就是在那时候,她看到了有人出租房子:押金可免,房租自定,交租日期自定。
    一般人只会觉得这太不靠谱,可在周书玲眼里,那是一根救命的稻草啊,她紧紧地抓住了。
    房东是一个往往上课时间还在梧桐树下发呆,从不看课本只看闲书的少年,可能成绩不大好,周书玲一开始还想自己也许可以帮他辅导功课来着。
    周书玲眉眼温柔地看了一眼刘长安,有些嗔怪他暴露了周书玲无意间做的坏事。
    “澹澹,你的藏钱罐,是我挖出来的,我又放回去,还加了两千块钱,帮你凑满了五千,没人动,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周书玲在上官澹澹耳边轻声说道。
    闻言,上官澹澹瘫软的身体僵直了一下,然后挥了挥手,倚靠在周书玲怀里扭头,微微张嘴喘了两口气,稍稍缓过来一点的样子,“真……真的呀……啊!”
    始作俑者刘长安摸着周咚咚的肚子,眼睑震颤,六条眼外肌都收紧了一下,尽管他有想象过上官澹澹的反应,但真没料到她跟大病归西又回光返照似的。
    “真的,你回去就挖出来,换一个地方就没人知道了,我是要种树才挖到你的藏钱罐。”周书玲继续解释和安慰着她。
    上官澹澹这才弯着腰离开了周书玲的怀抱,捡起自己掉在地上的保温壶摸了摸,按着纤细的腰肢,挺直了被噩耗压弯的后背,肩膀也重新抬起来,恢复了太后威严端正的站姿。
    “那就好,给小玲再记一功,小玲目前遥遥领先其他人。”上官澹澹抬了抬手。
    考虑到上官澹澹刚刚受到惊吓,周书玲微微一笑,弯下腰来方便让她摸头,澹澹这些小大人的行为,强行当长辈的样子,其实蛮可爱的。
    上官澹澹摸了摸周书玲的头,非常满意,咚咚妈真是深的太后欢心,按照电视剧里的标准套路,这样的婆媳关系会让家宅安宁,但男人依然会出轨,这时候婆婆就会站在儿媳妇这边,想发设法让他收心。
    最后的大结局便是其乐融融的吃了一顿团圆饭,男人回卧室准备睡觉,儿媳妇在厨房里收拾,擦拭着锃亮的菜刀,刀面上映照着一张微笑的脸庞,儿媳妇打开手机,看了一篇名为《骟》的文章。
    当然,那只是电视剧的标准套路,现实里肯定不这样,咚咚妈这样的女人,她宁可给她自己一刀,也不会去伤害刘长安。
    “澹澹,我觉得埋地下不安全,我刚好有个保险箱,放在工作室里没有用,我送给你吧,比埋地下安全多了。”白茴有些嫉妒,连忙为自己争取好感,刷刷亲密度。
    她看到上官澹澹经常摸竹君棠的头,那时候竹君棠便跟狗一样开心,只是第一次看到原来周书玲也有这样的待遇。
    白茴已经意识到了,竹君棠会在意的,绝对非凡,自己这个闺蜜看似大大咧咧,但有些事情心里门清,眼光毒的很。
    例如,竹君棠总喜欢挑衅刘长安,现在依然活蹦乱跳,因为她知道在刘长安面前绝对安全,但是白茴也屡屡看到当她妈妈要收拾她的时候,她就老老实实……白茴怀疑她说自己妈妈是世界最大邪恶势力之一的掌门人,也是真的,她要不听话,可不会像在刘长安面前那样安全了。
    竹君棠这么一个人,做出点事情让上官澹澹高兴,都沾沾自喜,自己作为一个普通女孩子,讨好下上官澹澹非但不可耻,还显得很聪明。
    不知道竹君棠的妈妈,认不认识上官澹澹,两个人有没有什么交集关系。
    “好,既然你没有用,那就给我用用吧,什么时候你要用了,我再还给你。”上官澹澹点了点头,茴茴和咚咚妈毕竟是有些不一样的,要是咚咚妈的,上官澹澹就不说什么还不还的,那就是太后的了!糟糕……!
    “回去以后我就请人送过来。”白茴高兴地蹦了蹦。
    上官澹澹赏罚分明,知道这时候是需要鼓励和表扬的,也抬了抬手。
    白茴有些不好意思,努力矜持而神色如常地弯下腰去,一边偷瞟别人的脸色。
    刘长安轻轻摇头,上官澹澹对摸头上瘾,被她摸也这么开心?笑的跟被人摸头的柴犬一样。
    ……
    ……
    糟糕的事情便是,上官澹澹把自己的摄影机还有其他不知道什么的拍摄器材,忘在了亡者客栈那个山上,忘记带回来了。
    太后对这些器材的功能没有兴趣,但是可以拿去卖钱啊,能赚一大笔啊,会让太后骄傲好久,在刘长安面前高高抬起腿,踢着脚走路。
    上官澹澹不禁有些忧伤,自己越来越像现代人了,连战斗之后搜集粮草物资战利品的优良传统都不上心了。
    正想着这些事情,五个人在路上慢慢走,准备先去骑马玩儿,一匹红色的马先跑了过来。
    法拉利的车标就是马,因为这个品牌的代表颜色便是红色,“一匹红色的马”这样的形容体现了高端的见识和卓越的品味,以及与有钱人们会心一笑的默契。
    这种车在整个大湘西区域都相当少见,接连两天在同一地点出现,基本只会是同一辆车。
    武青莲满面春风地开着车,胡刕依然坐在副驾驶座上。
    昨天晚上胡刕跑掉以后,找到武青莲,并没有和武青莲说死掉了三个日人的事情,武青莲的心情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缠着胡刕索求无度。
    好在胡刕本就是异兽,智慧不见得超越人类,那方面的能力倒是要强大太多了。
    异兽的繁衍本就比人类困难得多,所以只有那方面能力超强,长久坚持和多次尝试,才能够增加繁衍后代的几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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