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客恋足,且不在少数。想留住她们太夫就必得练就炉火纯青的腿足功夫。
    没开苞前她曾于时雨太夫的调教下日日苦练过。
    大指与二指先夹取有分量的,再练纸片丝线等轻分量的,脚汗黏起的不算数。她抽过筋,天天抽,痛得要太夫来抱,眼泪稀里哗啦地流,嘴里连喊着“姐姐我不练了”。
    可她生得貌美,注定是要做太夫的长相和骨子里的骚媚。时雨太夫疼她,衣装吃食尽好的买,只这些,太夫没个心软时。
    “先生,痒得很……”
    亲吻踯躅的脚踝,真冬抬眼:“何处痒?”
    清凛的瞳眸灯火下折射出诱人疯狂的欲色,何处痒?何处都痒了,痒得要先生来治。
    引导她的吻,踯躅收回小腿。小腿肉贴于大腿上,柔软且富有弹性,是丰腴娇美的女体。
    脚,她亲够了,踯躅也湿透了。
    勾她上前,踯躅又以脚尖抵着真冬的心口画圈。
    “先生真叫踯躅爱不释手。”
    她咽唾舔唇,呼吸也是越粗越重了。素来熟惯清冷作态,这兽欲焚体的隐雪先生,踯躅陌生得很,喜欢得更很。
    客人里不乏假惺惺一派正人君子面貌的,踯躅见多了。隐雪先生是哪种呢?她不是正人君子,她穷她怯她板着脸,她好色。
    那夜纪伊夫人做东请客,她喝多了,留太夫一人作陪。
    想亲不敢亲,想摸不好摸,最后拿出一摞纸来要太夫看她写的《橘氏物语》。
    踯躅是亲眼看她从目不旁视只画画挣钱到这一步的。
    她受不了了,要疯了。
    两手摩挲踯躅的腿,真冬掣她至身下,不许她使坏耍心眼。
    舌头搅进她口中,摄住她的如莲灿舌。这张嘴太会说也太会撩拨。
    往生散作祟的一夜,辨不清是药迷心神还是情动难自持,而今全明了了。
    这个有着倾城容貌的女子爱她恋她,乃此间唯一挂心她的女子。寡欲鲜情的脸强撑数月,那声声“先生”唤得哪回不是颤在人的心尖尖上。
    一手搂腰,热吻不止,真冬一手游移而下。
    手穿指过,嬉闹花丛。她蜜液流露,未及触碰悦乐之涧,早有淫泉来迎迓。
    “先生,踯躅受不了了……”
    抱着真冬,踯躅扭腰动肢。她的手流连不前,只搔你扰你,就是不予你痛快淋漓。
    “要吗?”
    衔了耳垂,真冬问她。
    下体骚动,踯躅挺腰直往她久久不肯触芯的手上磨蹭。先生酷爱欲擒故纵,踯躅爱极也恨极。
    “先生是问踯躅想要什么?”
    “你懂,我不懂。”
    “先生高雅,踯躅岂懂先生言下之意。”
    淫芽甫一遇指,踯躅全身颤抖。这新生的芽饱满稚嫩,盼求甘霖滋润。
    “踯躅、踯躅只知那处湿得要死了……先生再不给踯躅,踯躅恐活不过今晚,死后夜夜缠着先生要。”
    扶她倚高枕后仰,真冬撒开已浇透的手。
    舔了指头,无有往生散的麝香气,是完完全全的踯躅花的味道。
    衣衫凌乱挂身,踯躅两腿微并,两足分开。她的踯躅花开了,朝外吐露,朝下窜流。
    锦被晕开她的液,可惜了。脸凑近,真冬两指分开她的花瓣。
    “有多湿,我近视,得近了看。”
    “先生坏死了……”
    踯躅擎受不住焦心等待反生出的快感,两腿攀勾真冬的肩背,只要她仔细地看,详尽地看。
    “如何?踯躅没骗先生吧。”
    “你骗我。”
    牙齿轻磕,磕疼了她,真冬又以柔舌去抚慰,“湿得岂是你要死了……”
    这骚唧唧的话都哪学来的,不正经得很。
    今宵,真冬目睹踯躅尽情尽兴的绽放。她的春,她遥远又淡薄的梦,她的温柔乡。
    踯躅花烂漫的春野,她兜了满怀踯躅,撞见如踯躅花明艳的女子。
    “呀,你受伤了。”
    女子蹲下身来与她齐平,在她受伤的小臂上吹气。
    “吹一吹,不疼不疼,痛痛都,飞走啦!”
    她一笑就有两个酒窝。
    她想她若能真遇到此般明艳的女子,她的童稚岁月必会开满踯躅花,她躺在里面,一不小心就会长大。
    “是最后一幅了。”
    醒来时不见真冬,耳闻帐外动静,踯躅掭纱,拖着折腾到快散架的身子走过去。
    最后一幅了,她就要离开倾城屋。
    注意到她正作的画,踯躅欲走近,又于揉开眼时定立不得移步。
    一簇又一簇,金箔为地的屏风上漫开踯躅。
    雪青色、雀茶色、若芽色……色彩各异的踯躅花围捧一大丛绯红踯躅。
    优雅细腻的笔触,浓烈鲜明的色彩,她看到的是“琳派二刀流”松雪隐雪的压卷之作——《青帝报春屏风图》
    “先生……”
    最后一字题罢,真冬让开身,笑看呆站那的女人:“先前就在画了,今日方成。”
    「他年我若为青帝,叁春独报踯躅开。」
    她仍是先生的妻,她可以哭的吧。
    “先生……”
    抿唇,踯躅泣泪:“平仄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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