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为糟心的是……他居然要背负这一个灵魂去和自己的弟弟搞基?
    霍己厌内心有点乱,暂时把另外一个心跳压下去了,因为此时此刻,自己的事情还没解决,就没法顾得上别人的事情了。他立刻转到屋子门前,假装自己刚到,很礼貌地敲了敲门。
    屋内凌奚的话顿时停下了,他示意师姐坐好,自己去开门。门开的一刹那,他对上了邱闻歌的双眼,或许是放下了内心的期盼,此时他对邱闻歌更多的是放弃了。坚持了这么久都没有结果,谁都会失望的。
    霍己厌故意不去看凌奚,保持镇静,走到邱闻歆的面前,道:“姐姐,怎么起来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邱闻歆挥挥手:“没什么事,你大师兄在问一些关于昨天晚上的事情。”
    霍己厌转向凌奚:“问出了什么?”
    凌奚一噎,从进门到现在,他都是被邱闻歆牵着鼻子走的,那还顾得上要调查昨天晚上的事情啊!
    邱闻歆见凌奚答不上话,便起身和解:“小弟,你不必参与进来了,这事儿挺费的。”邱闻歆在暗示霍己厌不要将昨晚发现自没有喝邱闻欢送来的毒汤的事情说出去。
    霍己厌弄不清邱闻歆到底要做什么,只好含义不明地瞪了凌奚一眼。这一眼瞪得很单纯,无非就是发泄自己的重大发现——这人怎么能是自己的弟弟、打死我也不和弟弟搞基、老子要撂挑子不干了……诸如此类。
    但是落在凌奚的眼里却有另外一番味道——他居然正眼看我了,虽然眼睛瞪着挺大,但至少有感情在里面了,虽然这感情不太好,好像是要把我活吞了,但是我还是好激动好兴奋啊!
    作者有话要说:
    邱小公子和大师兄这对我会写哒,毕竟我们小霍第一次当gay,很多别扭都需要有一对真的gay来带带。
    第52章 莲花仙境(十六)
    既然霍己厌都已经闯进来,邱闻歆便不好再和凌奚讨论一些个人私事,便隐晦地对凌奚说:“这事我不好多插手,还是要凌师弟自己做决定。”
    凌奚颔首:“多谢师姐。”
    霍己厌:“?”他们在说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交代完事情,邱闻歆略显倦怠,凌奚立刻有眼力劲地说:“师姐休息吧。我们先告退了。”
    邱闻歆看了凌奚一眼,又看了看霍己厌,最终叹了口气,这些小年轻们的事情还得由小年轻们自己解决,她也只能帮到这里了。从以前父亲只有她一个孩子到后来有了一个妹妹,又有了一个弟弟,事情就渐渐变得复杂了。
    母亲体弱,生完小弟后身体每况愈下,还要时不时受刘扇娘这个小妾的气,气不过,就一命呜呼了。留下年幼的她和一个嗷嗷待哺的幼儿,她不怪母亲,也许离开是对母亲最好的结局,离开了就不会痛苦了。
    只是她母亲解脱了,留下的孩子却遭了罪。她性子硬,是那种有苦不愿意说的孩子,你想,从小在一个继母横行、庶女霸道的家里长大,不受点欺负那是不可能的。
    凌奚拾了邱闻歆的眼力便拉着霍己厌出了屋子,替邱闻歆关好门。
    霍己厌瞪着凌奚拉着自己的手,满满毫不掩饰的厌恶——卧槽这个弟弟居然对我动手动脚,太不懂规矩了!于是就用力挣脱了凌奚。
    凌奚莫名其妙地望着他,虽然他也知道这个师弟不愿意自己碰他,但是也不至于这么大的反应,以前对自己都很冷漠的,见面都躲着的那种,就更别说对自己有一点点的情绪了。
    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气?
    不过话说回来,这不正是他所想要的吗?他不就是想要师弟给他一点情绪上的反应么?今天这是……难道是吃醋了?
    凌奚立刻高兴起来,就是吃醋了!因为自己去了邱闻歆的屋子而吃醋了!看来师弟对自己并不是那么无情的。
    凌奚很自恋地这样想,便明知故问地说:“师弟你怎么了?”
    霍己厌憋了一肚子的气,这什么跟什么啊,居然要和自己的弟弟别别扭扭的,太糟心了。于是他没有回答,便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不理凌奚。
    凌奚这次倒没有多少失落,反而很高兴,因为他刚刚已经和邱闻歆商量好了对策,于是便心满意足地晃晃悠悠离开了徵羽殿。
    霍己厌回到自己的屋子后,越想越憋屈。白千行正在收拾霍己厌刚刚睡乱的屋子,自从这个狗子来到他身边,他连丫鬟婢女都省了,衣食起居这只狗子都会想到。
    看到白千行的那一瞬间,霍己厌的心情立刻就明亮了。凌奚是不会知道的,这种表情才是真正喜欢一个人该有的表情。
    霍己厌往坐垫上一坐,很大爷地来了一句:“来,给爷捏捏肩膀!”
    白千行很听话地放下手里收拾的东西,踱到霍己厌身边,伸出爪子准备按摩。就听见霍己厌又说:“你这服侍人的样子倒有一套的,以前干过?”
    白千行手下力度适中地按压着,嘴上回答道:“前世是教主的右护法,服侍教主的事情没少干。”
    霍己厌疑惑,他一个护法级的怎么沦到给教主端茶送水、拿肩捶腿的地步?他问:“你们教主以前就没个丫鬟什么的?”
    白千行说:“教主不爱用女婢。”
    霍己厌转过头,两只眼睛看着白千行,好像更加不明白:“断袖?”
    白千行愣地停下了拿肩的动作,“不知道。”
    霍己厌有点可惜:“你都跟着他这么多年了,你不知道?”
    白千行意味深长地盯着霍己厌看了一会,又改变了回答:“我觉得应该是的。”
    霍己厌一眼就摸透了白千行的心思,这只狗子根本就不是在说教主呢,而是在说现在的霍己厌,霍己厌愿意答应和白千行在一起,不是断袖是什么?
    霍己厌跳起来就想给白千行一个板栗吃吃,被白千行灵巧的躲开了,这只狗子又忙着辩解道:“不是说你,我是真的觉得教主的确是断袖!”
    霍己厌这才放开他,一向不善言辞的狗子居然要和自己抬杠了,倒要看看狗嘴里能不能吐出什么象牙来,于是就问:“何以见得啊?”
    白千行咳了一声,组织好语言,便解释道:“葬花教的教徽三瓣红莲你应该知道吧?就是在无间地狱时我额头上的标志。”
    霍己厌点点头,那个标志他记得的,盛开的三瓣红莲就像是花钿一样开放在每一个葬花信徒的额头上,据说这种标志一旦种下,就会代代相传,以确保世世代代信奉葬花教。当年的葬花教主也是够狠的。
    白千行继续说:“那个标志不难种,只需要通过血液传播,植入你的骨髓,刻在你的骨头上,下一代就会随着你的血脉相承下去。我当年入葬花教比较晚,已经有很多葬花信徒了,本来可以挑选任何已经种了花的信徒给我种,但是当年的教主却亲自给我种了。我不知道他为何要亲自给我种,种花的那个晚上,我倒现在都无法忘记。”
    霍己厌听着莫名有点心慌,总感觉这种花的过程不可描述,他抱着“我不听我不听这太特么恶心了汗毛直立”的拒绝,同时又有“卧槽你这只狗子到底和教主做了什么事情给我从实道来”的急切。两相挣扎,他终于还是憋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道:“怎么种的?”
    白千行却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直勾勾地盯着霍己厌,盯得霍己厌总觉得这只狗子下一刻要扑上来啃自己。
    果然,下一瞬,白千行的脑袋就凑了上来,那灼灼的目光立刻把霍己厌融化在坐垫上,连撑起自己的力气都不翼而飞了,软趴趴地瘫软在坐垫上。
    白千行像只饿了很多天的大狼狗,大长腿一跨,就把霍己厌压在了身下,双手伏在霍己厌脑袋两侧,两个人一起跌倒在坐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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