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最后的一笔账记在了账簿上,我轻轻的把它合上了。走出柜台坐到榻上,我伸手掂了掂那两坛子酒,拉过一坛了拔掉塞子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一股子清新香甜就顺着鼻腔钻了进来,让我整个人都感觉精神了起来。
    “刘涛,你这两坛子倒是真不错,少说也是二十年的老米酒!”酒虫子毫不给面子的闹了起来,我贪婪地吸了吸气,之后就拿过张临凡已经递过来的酒杓,大舀了一杯之后,一边喝一边问道,“酒是好酒,但是,有什么好事儿,你得说出来我听听!”
    “是啊!”苌菁仙君也赶紧舀了一杯酒,大喝了一口,咂着嘴巴说道,“真是好酒,好酒啊!”
    我又舀了两杓酒给张临凡和刘涛添满了酒,自己又喝了一口,不说话等着刘涛回答。
    “嘿嘿!”“哧溜”一声喝了一口酒,刘涛笑得很是神秘,表情顽皮地对我们眨了眨眼睛,道,“你们还记得罗雷吗?”
    “自然是记得的!”我已经喝空了一杯酒,又舀了一杓之后,一边喝一边说道,“他怎么了,是不是倒了大霉了?”
    其实,不需要他来告诉我们,我自然也是知道的,毕竟,算是可以算天下事的,只是我宁愿没有这种能力,先知而无力改变,比不知而面临时发生要更加痛苦的多。
    点了点头并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刘涛露出一副非常略略有些贱的表情,神秘地说道:“罗雷上头的那个关系,因为贪污的案儿给搂进去了,现在罗雷也因为行贿的事儿给逮进去了,哎,还真是大快人心啊!”
    不错,这还真是个好事!
    要说这世人,特别是老百姓们最为痛恨的人,那必然是贪官污吏,从古至今都没有变过。贪官贪赃敛财,百姓民不聊生,(女干)商行贿使钱,百姓苦不堪言。
    不光如此,中国在历史更迭朝代的时候,每一个朝代的覆灭无一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哎,深深地感叹,现代人民的幸福。尽管我依旧能听到一些人怨声载道,但是,如果他们“有幸”能经过曾经那种水深火热,想必他们一定会为能生在这个年代而感动到痛哭流涕了。
    “在想什么?”可能是看到我一直盯着手中的酒杯发呆,张临凡推了推我,问道,“在感叹现代人生活的舒服吗?”
    突然被看穿了,这种感觉并不太好,但是,好奇对方是他,我耸了耸肩膀也就算是默认了。
    “你呢?”见我回答了他,张临凡又把目光投向了苌菁仙君,好奇地问道,“最近你话都很少啊!”
    被他这么一说,我才恍然大悟,确实最近的苌菁仙君*静了,安静到我都以为他有什么心事了。
    “是啊,苌菁兄!”我放下了酒杯,追问道,“你到底是怎么了?以前跟个话痨似的,现在倒安静得像个姑娘了!”
    也放下手中的酒杯,苌菁仙君看着我,露出了一个非常认真又悲伤的表情,并伸过一只手来覆在了我的额头上,收拾表情用了好久,才重重换上了一个微妙的笑容。
    “因为我看到,我家小丫头已经长大了!”他这样说着话,狭长的凤目里眸子似乎有什么波光在不断地流转着。
    用力地将他的手打了下去,我抓起酒杯来喝了一口,嗔骂道:“就属你无聊!”
    刘涛这会儿坐在这儿还是相当尴尬的,端着酒杯左看看,右看看他,再看看张临凡,是喝也不是笑也不是,想要参与更不是。
    不过,这世界上就是有“好人好命”这一说,就在此时,他口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对我们示意了一下之后,他便站起身来走到门外去接电话了。
    大概过了几分钟的工夫,当他再次推开门的时候,脸上尽是失落。
    “怎么了?”苌菁仙君问道。
    “没办法,难得请个假出来,又有案子要回去,我这命呀,真是比那个黄莲还苦!”刘涛这话说得倒真是不假,看着他那一张现在堪比苦瓜的脸,还真是让人一眼就看穿了他心里的苦闷来。
    “那还真是没办法了!”苌菁仙君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那就只能谢谢你的酒了,下回再有时间一定过来坐坐!”
    点了点头,刘涛就一边抓着头发,一边离开了我的“琴乐声嚣”。
    突然发现,我们已经很久没有生意了,别说是什么值钱的乐器,就连个小笛子小扬琴都没能卖得出去。
    “哎,还好不缺钱!”想到这里,我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
    “怎么,是不是觉得最近都没生意,感觉很空虚啊?”苌菁仙君似乎收到了我的叹息,过来安慰我道。
    正当我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门就再一次被推开了,一个长发飘飘白衣如雪的姑娘走了进来,带着一股清新的香水味。
    “哎呦,真是太容易了!”跟着就是声音传了进来,但不是女声,而男声。
    “你们三个?!”我刚刚喝进去的酒好险没全部喷出来,不由得翻了翻白眼,擦了擦溢出唇边的酒液,把目光投向了张临凡。
    来的这三个人,不光是让我吃惊,更是让张临凡和苌菁仙君也同样惊讶,因为他们分别是习姝、凌真和打扮得花里胡哨的胡布。
    “你们三个来玩的,还是来买东西的?”苌菁仙君倒是笑脸迎人的,摆出了一副老板的样子说道。
    没拿自己当外人似的习姝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就直接坐到了张临凡身边,并顺手抓过了他手中的酒杯,自顾自地喝了起来,也不回答。
    张临凡下意识地想要取回自己的酒杯,却发现习姝正以一种撒娇似的表情看着自己,就只好作罢,而是站起来默默地走到了我身边。
    微微侧目去看习姝,我发现她正用一种比我还要怨毒的眼神回瞪着我,那种眼睛让我不禁有一种感觉,她好像对我的恨意不是一天两天,甚至是一年两年,仿佛生在骨子里一般。
    “怎么了?”张临凡突然低头问了我一句,道,“为什么会颤抖?”
    原来我不由自主地哆嗦被他发现了!
    苌菁仙君仍旧在招呼着凌真和胡布,目光瞥了瞥我们,却没有加入对话。
    “有些冷罢了!”我耸了耸肩膀,小声地回答张临凡道。
    “你们还真是有意思!”大喝了一口苌菁仙君递上去的水,胡布大声地说道,“买卖到底要不要做了?”
    收拾了一下情绪,我又拿了一只新的酒杯替张临凡倒了杯酒,拿杯子路过胡布的时候,顺便道:“自然是要做的,不做了,难不成要我们喝西北风吗?”
    凌真听到我这么一说,低头笑了笑,道:“神仙姐姐,之前我们来了好几回,可是你们这店门都锁得死死的,我们还以为你们准备盘出去不做了呢!”
    想起前几天我们一直在忙乎着刘涛那件“养小鬼”的案子,一直都没有回店里,也难怪他们会一而再的扑空。
    “你们找我们做什么?”我喝了一口酒,提高了声调问道。
    “哎呦,仙女姐姐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胡布差一点把水杯扔在地上,瞪在了一双眼睛说道,“之前姝儿不是说要请你们吃饭吗?”
    突然就想到了那个我们遇袭的夜晚,那块神秘的梵阳门的碎石,还有苌菁仙君至今都未能愈合的内伤。
    心情一下子就不好了起来,所以,我没好气地呛了一句,道:“如果只是这件事,那就不必了!”
    “是——”张临凡似乎很满意的我的回答,想要随声附和,却没想到被别人给打断了。
    “仙女姐姐!”胡布跑了过来,双手拉住了我的胳膊,一副撒娇的样子,厚脸皮的在我耳边说道,“你也知道人家喜欢姝儿,只要你们去,我就也能跟着去了,你就当帮帮弟弟行吗?”
    看着这个孩子,我真的很想拒绝,但是,一想到自己曾经也为了心爱的人而努力过,我就没办法狠下心来。
    看了一眼微笑着的苌菁仙君,又看了看和自己一样满脸无奈的张临凡,我只轻轻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
    见我们答应了下来,习姝就开心得几乎要跳起来,也算暂时不再恶狠狠地瞪着我了。
    关好店门,我们一行人坐进了习姝的suv型轿车里,一路狂奔之下,我们被带到了一间五星级的大酒店门前。
    下车之后,凌真的脸上露出了极度惊讶的表情,道:“习姝,你确定在这里请我们吃饭吗?”
    连胡布这个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小胖子也露出了迟疑,道:“是啊,姝儿,这里可不是咱穷学生消费得起的地方!”
    然而,把车钥匙递给泊车小弟的习姝却不以为然的甩了甩漂亮的长发,说道:“你们就放心的跟我来吧!”
    本来在车上的时候,胡布偷偷地告诉过我,无论这顿饭是在哪儿吃,吃什么,他都是要埋单的,毕竟,能在自己的女神面前表现的机会不多,他是一定要好好把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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