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她除了求饶和解释还能干什么,一个劲的磕头,“小姐,您误会了,奴婢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您一定要明查啊!奴婢对夫人,老爷,只有感恩,从来没有非分之想。您这样说奴婢不打紧,可是您不能这样说老爷啊!他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磕着磕着,脑袋也磕破了,头也开始晕了。
    可惜的是樊若冰没有让她停下来的意思,相反的饶有兴致的坐下来,看着她磕。那居高临下的神情,让人怎么看怎么讨厌,就更不要说樊将军看到这样的场景会怎么想了。“外面吵吵闹闹的干什么!谁在外面!”
    磕头的人正要说什么,抬起头的那一刹那,看到了是樊若冰犀利的目光,立马懦弱的低下了头。樊若冰则一脸无辜的对着里面的樊将军说,“爹!您放心,只是一个没用的奴才做错了点事,我这就带她出去,不打扰您休息!”说完给她使了个眼色,便出了房门。
    身为奶娘的莲姨跟着她来到了一块空地,樊若冰极具威胁性的转身,瞪着她。这时候正愁有气没处出呢,她倒好自己送上门来了,不好好的发泄一下心中的那股怨气,怎么可能?“奶娘!最近本小姐不在府里,你是不是全身的骨头都痒了!之前没能打死你,你还真的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想要挤走我娘做樊府女主人了是不是?”
    听到这个,她的心都快要碎了,也不知道自己和她上辈子,是怎样的冤孽。这辈子每每的都要折在她手里,上一次若不是自己幸运,恰巧赶着老爷要回来,这会自己怕是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哪里还有命站在这里听她训话?赶忙跪倒在她的脚下,“大小姐!冤枉啊!奴婢发誓,真的从来都不曾有过这样的想法,奴婢只想好好的伺候老爷夫人,当牛做马的报答他们对奴婢的知遇之恩,绝无其他,还请大小姐明查!”
    这话说的,感觉自己根本就是个糊涂蛋嘛,樊若冰当然不服气了。缓缓的弯下身子,屈膝蹲坐在地上,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仔细的看着她的脸,“奶娘,你知道吗?每次看到你这张脸,本小姐就会想要揍你,你知不知道那是为什么?”
    “请大小姐恕奴婢愚钝,奴婢真的不知道,若是大小姐一定要奴婢说,奴婢只能说一定是奴婢做错了什么事,惹大小姐不高兴了。”言语之中,不难听出来她的胆怯,想必也是平日里给她欺负惯了的原因。本能的害怕,即使樊若冰不打她,她也会发自内心的害怕。
    樊若冰心里也明白,想要她有那样的胆量,再过十年二十年都不一定够。有些人天生就是奴婢,骨子里就给人那样的信息,就像某些人穿上龙袍不像太子是一样的。可她越是这样,樊若冰的气就越是不打一处来,就越想好好的的教训她。“是吗?你既然知道你惹本小姐不高兴了,你自己说,本小姐应该怎么罚你?不过你还千万不要怪我,你是我的奶娘,便是我身边的人,若是对你们不严加管教,怕是就没有人会信服了。”
    听到这个,奶娘就开始颤抖,眼前这位可是不折不扣的混世魔王。被她发自内心教训的人,起码三天下不了地,自己受罚挨打倒是不碍事,可是自己的伤势才刚刚有所好转。若是再被她教训一番,这条性命保不住是小,只怕眼前这位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也难逃老爷的责难。
    之前吴妈的死,老爷之所以没有怪她,那是因为吴妈本身身体就不好。大夫说过她最多只能活三个月,!对于一个将死之人,就算错手杀了她,这罪过自然就没有那么大了。可是现在,如果她真的发起狠来,自己的死怕是会给她带来很大的麻烦,偏自己胆小懦弱,这样的话又怎么敢跟她说?
    最终还是咬牙说了句,“全凭小姐发落,奴婢不敢有任何怨言。”
    要的就是她的这句话,樊若冰这会心里是偷着乐,谁让这奶娘好欺负呢?既然如此,她根本也就不需要客气了,微笑的从身上掏出一根鞭子,啪啪的在地上抽了两下,“既然你这样说了,本小姐就成全你,若是你不幸被我打死了,你要怪就怪自己的命不好!!”说完鞭子狠狠的朝她的身上抽了过去。
    即便如此,奶娘也不敢吭声,只能咬着牙忍着。身上的伤原本就还没有痊愈,这会的每一鞭子都让她痛彻心扉。莫说身上的鞭痕触目惊心,就看她嘴唇上的鲜血就知道,樊若冰的鞭子对她来说是什么。樊若冰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心里面在想的是,是你自己找上门来的。今天就算你死在本小姐的手里,那也叫活该,怪不得任何人。
    “你叫啊!为什么不叫!你要是求饶,本小姐一定会放了你,你为什么不叫!为什么不求饶!”打一个不求饶的人,对于她来说根本就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让人感觉到不爽。可她越是这样说,奶娘越是不敢说这样的话。原因很简单,小姐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她的秉性不坏,可是她的脾气却不是太好。若是自己求饶,以她的心气,怕是会打得更凶。自己又何必找事?“小姐,奴婢的错,小姐教训的是,奴婢不敢求饶。”
    “好!很好!那本小姐今天就打死你。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属猫的,有九条命!”鞭子如雨点一般落在她的身上,鲜血顺着衣服渗了出来,染红了衣服,眼前一阵眩晕便倒了过去。见到这样的状况,樊若冰手中的鞭子终于停了下来,走过去用脚踢了踢她,“哎!醒醒!不中用的奴才,就这样就晕过去了,真没劲!”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待她回到自己的房间,一场倾盆大雨瞬间落下。敲打着地面,敲打着窗户,敲打着这个不一样的樊府。樊若冰的心情,开始有些纠结。自己不是樊府的千金,这十三年的谎言,让自己沉浸在任性之中。爹没有因为这样,而对自己弃之不顾,显然是早早就知道,自己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而樊夫人——她喊了十三年的娘,显然不知道,自己的女儿不是亲生的。以她的性格,想要杀了自己泄愤也实属正常,可是自己到底从何而来?自己的爹娘又身处何方?诸多的疑问,充斥着她的内心,她从来没有像这样心烦过。可如今的局面,像是在听故事,从来没有想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故事情节,却真实的发生着。
    接下来的日子,她该何去何从?该如何才能够,知道自己到底该做些什么?一种无奈的感觉在心中蔓延开来,看着窗外的雨,看着窗外飘摇的树影,眼泪竟然不知不觉的落了下来。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她的内心世界。
    就这样傻傻的坐着,靠在床头,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第二天清晨,一阵嘈杂的声音让她在本就没有睡踏实的梦境之中醒了过来。“大小姐,老爷让您去大厅!”
    韩管家的声音不合时宜的传进樊若冰的耳朵里,弄得她极不耐烦的推开门,“干什么!一大清早的,死人了还是失火了?值得你们乱成这样!吵了本小姐的美梦,你们这些狗奴才担待的起吗?”
    看着这丫头长大,这会还真的有些心疼她,一直以来都是高高在上、众星捧月的大小姐。可是一夜之间,却变成了一个,来历不明的丫头,这样的转变怕是没有人可以欣然接受吧?想到这里,毕恭毕敬的给她行了个礼,“小姐,老爷请您去大厅,至于是什么事,您去了便知道了。”
    “去就去!烦死了,你们这帮狗奴才,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不就是去见我爹嘛,有必要搞得府里这样鸡飞狗跳的?”樊若冰此刻还不知道,昨晚的泄愤,已经铸成了大错。若无其事的往大厅的方向走了过去,一路上看到的下人,似乎都挺害怕的,看到自己跟见到鬼一样。
    若放到以前,轻则一通骂,重则一顿打,那是逃不掉的。可是如今,她却没有了那份心情,不知不觉的来到了大厅,见到的是所有的人都在。场面的严肃,让她有些不知所措,这感觉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最关键的是看到她爹,表情严肃的坐在那里,一脸的杀气。大厅的地上像是平躺着什么人,樊若冰好奇的走了过去,看到她的脸时吓了一大跳,踉跄的后退了好几步。
    指着地上的人,神色慌张的看着樊将军,“爹!她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听到她这样说,樊将军的火蹭的一下就上来了,重重的拍了下桌子,“孽障!跪下!”此话刚一出口,樊若冰便应声跪倒在地上,慌里慌张的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爹!女儿不知道,到底犯了什么错,值得爹如此的大动肝火。”
    她不这样说还好,她这样说,樊将军的火再也压制不住了。一个箭步冲到她面前,不由分说的挥手就是一巴掌,“孽障!你还不知道自己错在什么地方了!你知不知道,你的奶娘就是因为你昨晚的一顿鞭子,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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