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尔被加特扔在古堡里,动弹不得,又由于加特临走前的忠告,说得煞有其事,失去战斗力的拜尔只能乖乖躺着不动。
    大约加特走后半小时,拜尔稍微恢复了点活力,于是,这位受不得一点威胁的执政官,受了被加特扔来扔去的现实的刺激,当即决定要奋发图强,要自我寻找出路,突破那群该死的龙鸟兽,走出城堡,走向新生活!
    拜尔走出古堡的过程其实非常无语。
    这次他没有走大堂的旋转扶梯,因为他发现了加特常走的隐藏在墙后的扶梯。本以为这道楼梯上是不会有龙鸟兽的,但是他却在六层拐口遇到了三头睡得歪倒在地的龙鸟兽。
    锋利的爪子和牙齿,令加特忽然有点腰疼,刚刚压下去的胸口那股凉意又下意识地开始翻腾。好不容易小心翼翼地跨过这三头畜生,到了三层,却发现了更多的龙鸟兽睡得很香。
    大白天的,不好好在自己家睡觉,跑到这里挡道,这一点令拜尔很不满意。
    不满意归不满意,拜尔是吃过龙鸟兽的亏的,所以很不愿意和这些龙鸟兽正面交锋。
    拜尔折回了四层,打量了一下四周的建筑内部构造,选定了一道紧紧贴着墙壁的一道玉白色类似管道一样的圆柱,顺着往下滑落。这道玉白色圆柱和大堂扶梯离得很近,一有情况立即可以跳到扶梯上。
    拜尔往下滑落,忽然间感觉有点不对劲,到底哪里不对劲拜尔一时间也说不上来。直到他滑到地面,抬头看到原本光滑玉白色圆柱表面渐渐爬满裂痕,似乎有种崩裂的趋势时,才陡然想起——这道玉白色圆柱,在他第一次来到古堡内部时,根本是没有存在过的。
    那么,它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大堂扶梯旁?为什么片刻前还好好的,现在却有碎裂的倾向了?
    “咔——”
    类似破冰的声音,一小片碎片从玉白色圆柱上脱落,拜尔没有看到它掉落到地上,因为,这片碎片在掉落到半空时已经渐渐在空气中泯灭了痕迹。
    很诡异的一幕,看在相信科学的拜尔眼里,这一幕非常的不可思议。
    拜尔很快走出了古堡,他可不想等那群疯掉的龙鸟兽醒来,再围攻一次自己。
    拜尔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出古堡后的一分钟,一只巨大的魔兽像没有骨头一样,从狭小的圆柱体里爬了出来,又过了很久,久到古堡内所有的龙鸟兽都已经从睡梦中醒来转而去觅食,严重变形的魔兽才渐渐恢复过来。
    这是一头巨大的龙鸟兽,张开嘴:“嘎!”
    枯哑的声音在古堡回荡。
    而此刻,拜尔刚刚吃了点野果,因为体内毒素并未排尽,所以昏昏欲睡地找了棵非常大的树,刚刚躺上去准备眯一会,就听到了不远处山谷处传来龙鸟兽的叫声。
    拜尔发誓,他真的很讨厌这种声音。
    拜尔决定不去听,然而,风却将不远处发生的一切隐隐约约地告知了他,血腥味传来的时候,拜尔嗅出了更为确切的信息。被毒素困扰的某人,忽然间战斗力飙升般一跃而起,异常敏捷地滑下树,跑向不远处的山谷。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暴食的地雷,抱住,么么哒,啾啾╭(╯3╰)╮。
    ☆、第26章 chapter26
    “嘎!”
    幽红月色下,三只龙鸟兽发疯一般扇动着翅膀,互相配合着,从各种角度不停地攻击加特。
    不一会儿,加特全身多处挂满血痕,拜尔眼看着其中一只龙鸟兽的爪子伸向加特的腹部,心竟然随着龙鸟兽的动作狠狠一提,就在那时,加特猛地转身,原本应该落在腹部的锋利爪子,狠狠地划开了加特背部的衣衫。
    瞬间,加特背上的衣物像是从血池里捞出来一样,而加特本人,脸色已经白得像张纸,勉力靠着山体,才不至于摔倒。
    微微喘息着,加特狠狠地看向龙鸟兽,握紧了拳头,如果真的要挂掉,拖一两只做垫背的也不错。
    一片血色中,加特深吸一口气,而后,不顾身体的不适,在那只爪子上还滴着鲜血的龙鸟兽再次扑上来时,悍然一腿将其扫晕,而后拎起,直接扔下了山崖。
    “嘎!”
    看见同伙被扔下山崖,剩下的两只龙鸟兽显得极其愤怒,发起新一轮的进攻。
    “嘎!嘎!嘎!”兽的叫声,引得远处几只龙鸟兽相互回应,在场的两个人都清楚,如果再拖下去,龙鸟兽的鸣叫声会引来其他龙鸟兽,而血腥味则会召来更多的魔兽。
    拜尔在龙鸟兽一爪子再次拍向加特之前赶到,紧接着纵身跃起凌空一脚踹飞了那只龙鸟兽,剩下的那只龙鸟兽更为疯狂地向拜尔发动起攻击。
    “加特·伯格曼,你还好吧?”
    毕竟是曾经自己睡过的人,并且可能还带着一个孩子,而这个孩子可能还是姓瑟斯的,拜尔没有理由不去救。
    除了风声和龙鸟兽的叫声,其余什么声音也没有,拜尔非常迅速地解决了最后一只龙鸟兽,擦了把脸上溅上的血迹,忽然,背后传来血肉撕裂的声音,伴随着加特一声闷哼,拜尔猛然回头。
    入目处,一只巨大的龙鸟兽紧紧贴着布满藤蔓的山体,巨大的身体倒立着,一只利爪在加特腹部一划而过,另外一只爪尖对准了加特的喉咙,似乎随时准备刺下去。
    【交出兽帝之血。】
    兽帝之血早就被银狼服用,否则加特现在也不会因为一个孩子就这么弱。加特咬牙,手紧紧摁着腹部被划开的巨大伤口,血从指缝间流出,没有顾龙鸟兽的问话,而是看向拜尔:“龙鸟兽血,可以解龙鸟兽毒。”
    意思是,你不是很厉害么?你丫赶紧把你手上那只蠢鸟的血喝了,然后滚过来来救我。
    拜尔却是在忽然间,一群叫做感动的草泥马从心中奔腾而过,不自觉地愣了愣:加特竟然在这么生死一瞬间,想到的还是他的毒。这……这……说明什么?
    没等拜尔想明白这说明什么,巨大的龙鸟兽带着加特起飞,“嘎!”直冲云霄!
    拜尔是看见了加特的腹部被划开的巨大伤口的,眼看着巨大龙鸟兽带走了加特,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淡定无能。拜尔狠狠拧断了手上那只龙鸟兽的脖子,仰头灌了几口温热的血液。
    而后,狠狠地擦了擦脸,整个身体像飞出去的箭一样疾速闪向远方,细看他走过的地方,五一不是循着加特滴在地面的血迹。
    天空的道路是畅通无阻的,而地面却时不时会遇到诸如森林、河流、山之类,要想根据从空中滴落的血迹一直掌握着对方的行踪,本质上有点异想天开。
    拜尔开始怀念他那只小机甲御夫,一瞬千里的。那只小机甲,曾经偷偷地贴在他的胸口一起来到了星际兽狱,但是却因为没有能源,在他与地行兽搏斗的时候,不知道被弄丢在哪里了。
    一百米的高空,加特只觉得像被扔进了冰窖一样,全身已经濒临麻木,耳边风声和龙鸟兽的声音夹杂,思绪渐渐不清晰,远远地,似乎感觉自己已经不是处在现在所在的时空。
    眼前出现了一男一女,他们有着深邃的面容,男子英俊得像天空中的太阳、明朗耀眼,而女子的凛冽之美则如一把出鞘利剑,不知道自己处在哪种时空的加特来不及去思考他为什么会看到这一幕,只是下意识地觉得这对男女的样貌令自己感觉非常熟悉。
    那种熟悉的感觉,仿佛是,熟悉到,像看自己……
    加特猛然一惊,这才发现,自己的样子和眼前的这对男女竟然有七分相似。
    那样的发现,令加特忽然间心里一动,控制不住的,加特惊愕不由地张开嘴巴,四个字轻轻蹦出:“父亲,母亲……”
    一片死寂。
    在喊出“父亲”和“母亲”两个名词时,加特本身已经惊愕得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自己的突兀会使眼前的这对男女怎么想。
    然而,加特作为一个和眼前这对男女不是同一时空的人,他的声音和存在都被忽略得彻底。那位凛冽女子只是紧蹙着眉头,看着被床帘掩映的雕花木床,喃喃:“天降灾祸,现在,我们只能保留其中一个孩子。否则,我们……”
    “留加特。”
    “留多西。”
    一男一女,一刚一柔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房间里这对男女对视,似乎都在等着对方收回刚刚说的话,然而,两个人似乎都有着自己的理由,谁都不肯让步。
    风吹过,扬起床帘,那张大床上,赫然是一对刚刚出生不久的婴儿。
    “呼——!”
    风声怒吼呼号,加特的神智陡然被拉了回来,再次感觉到了由于失血过多而引起的身体冰凉和背、腹部巨大伤口带来的痛觉。
    这么大的风,不知道肚子里的熊孩子会不会冷?刚才那一抓,有没有伤到熊孩子?加特后知后觉想起这些问题,很想团起身体,护着腹部,但是现在,他却没有了一丝一毫的力气。
    五秒后,加特彻底失去了力气,整个人软软地被龙鸟兽抓在爪子里。
    **************
    一片波光粼粼的湖边,羲和悠闲地坐在一块非常干净的青石上。
    仍旧是一袭紫袍,长长的衣摆拖在青石面上,配合着他深邃到看不到底的黑紫色瞳孔,在午后的阳光下显得极其神秘。与以往不同的是,他的腰间多了一条挂坠,挂坠是一柄非常小的权杖。
    这是很久以前,银狼送给他的,自从那头狼失去记忆不再认他后,他就记恨得再也没有佩戴上它,很多年过去了,现在重新戴上,又是另一种感觉。
    而现在,羲和正看着湖对面沿着岸飞速奔跑的银狼。
    自从上一次从悲鸣谷回来后,银狼就再也没有找过羲和,就算有时候羲和感受到银狼就在附近某个角落静静地看着自己,大体也是两分钟后银狼就会离开。
    从来不肯出现,见羲和一面。羲和不知道银狼究竟清不清楚幻境中那个暗金色眸子的男人的身份,这一点非常困扰。
    如果银狼不知道,而且因为这个原因疏远羲和,羲和也不会主动去告诉银狼,那个人就是它,况且这也不是羲和的性格可以做出的事情;而如果银狼知道幻境中的那个男人是它自己还躲着他的话,就更没有必要去找银狼了。
    而今天,这头银狼自己送上门来了。
    银狼缓缓走到了羲和背后,挣扎了半分钟,最终开口:【加特出事了。】羲和原本淡漠的脸色变得更加淡漠,回头看向银狼,眸子深处竟似乎有了点点怒火:“你找我,就是为了这个?”
    【我能感觉到他现在非常虚弱,所以,我想你把我送去幻境,我去救他。】银狼没有看出羲和的怒气,仍旧自顾自接着说,声音越来越坚定,【我不信那个小白脸(拜尔),我要亲自去救。】羲和从青石上站起,不再去听这只蠢狼的叨逼叨。
    【你去哪?】
    不理。
    银狼跟着羲和走,湖面映出一道紫色身影和一只银色身影,银狼仰头仰得很累,忽然有种站起来用两条后腿走的冲动。
    【你停下!】
    继续不理。
    于是,非常无奈的银狼张嘴咬住了羲和的衣摆。
    撕拉——
    巫师的袍子被撕得彻底,银狼绝对没想到人类的衣服这么脆弱,随便撕一下就能坏得不成样子,银狼嘴里叼着紫色巫师袍的一角,无奈地动了动耳朵,低下了头。
    怎么办?撕坏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巫师的袍子,出大事了……
    现在,羲和整个人,除了一条贴身的白色长裤,就再也没有穿别的什么,有谁见过光膀子树林里溜达的大巫师么?这下,巫师绝壁要生气了。
    出乎银狼意料的是,羲和什么都没有说,而是微微停顿了两秒后,抬脚继续往前走。
    脚步声渐渐远去,银狼盯着地上的紫色衣袍,想了想,叼起来甩到背上。然后抬头,看着羲和远去的背影,瘦削、却有着一种不可忽视的孤傲。
    而那张略显单薄的背部,赫然有两道鲜红交叉的巨大伤疤,那两道伤疤几乎占据了他的背。
    银狼陡然一惊,瞪大了眼睛——这是,传说中巫师的极刑!
    作者有话要说:  蹭蹭么么哒,最近我们这里下雨QWQ,吃个饭都要跋涉千山万水的,累爱…
    ☆、第27章 chapter27
    有什么打开了记忆闸门,银狼隐隐约约好像想起了什么,但总是飘渺得抓不住一丝的踪迹。片刻之后,有什么在脑海里慢慢清晰——相传,整个兽界,有两大守护势力,这两大势力分别是兽帝一方,以及巫师之族一方。
    兽帝统领万兽,而巫师族的大巫则是通过巫术,保障整个兽界的平衡,以达到守护万兽的目的。
    而传说中的巫师的极刑,不是所谓的死刑,而是对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责的巫师的一种最极致的惩罚。
    这种惩罚不是人为,而是加诸于每个巫师身上的巫师之力而为,但凡受此惩罚的巫师,都会被慢慢吸干巫力。多少年来,但凡受此刑法的巫师,没有一个还能挺过去,就算挺过去了,也都成了终身使用不了巫术的废人。
    也就是说,整个兽界只剩下羲和这一个大巫,但与此同时,这位大巫却曾经触犯过巫之戒律,引得巫师之力对其实施极刑惩罚。巫师受此刑法,多会引起天云色变,动静绝对不小。
    但自从银狼有记忆以来,已经过了数十年,从来没有听过巫师的极刑,也就是说,强横如羲和,受了极刑数十年后,还能保持着自己的实力。
    看来,这个巫师很不简单。
    银狼总觉得,和加特的来历令它不解一样,这个巫师身上也有太多的故事,令它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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