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平南王一时自责不已林季却有不同的看法,只道:“当年回京百废待兴,您做为国之重臣不仅连自己一己之身都尚未能顾及全面,又何谈儿女私情,等到国家有些起色了,偏又是错过了最好的时机,您也一直日理万机,没能寻到王妃他们也并不能全怪您的。”  “而且当年王妃也是极有可能真的失了忆,所以才耽误至此。即便是世子爷心有芥蒂王爷也不必为此而难过,不过属下倒是相信世子是个明事理的人,相信总有一天会明白您的苦心,也一定回来您的身边跟您同肩并战的。”
    不得不说这些话真真是说到了平南王的心坎上,他如今最最期盼也就是如此了。他点头:“但愿如你所说吧,不过话说回来,我们来大源已有一段时间了。也是该到回去的时候了。”
    确实,来大源最大的目的已经达成,所以继续留在大源已无必要。
    “而且我也已经打听过了,宁家的新铺子芙蓉阁和一间酒楼昨天都已在京都开业,宁家不出几日也会举家迁过去,朝中这时只怕因振国公之事也已是波澜四起,我们也不再耽误,明日就启程吧。”
    “是,王爷。”
    对于宁承烨的事情他知道不能一蹴而就,毕竟是二十几年的积怨总得徐徐图之的,等到京城自然也就多的时间了。
    ……
    且不说这边平南王的打算,另一边蔺傲寒的伯父蔺晨也早几日便已回了京都,而蔺傲寒也接到家信不日也要启程,在走的前一天黑衣蔺傲寒独自约了宁承烨在醉满楼相见。
    宁承烨并没有把后来那位宁老先生再度找上门来的事情告诉安茯苓,他不想再让安茯苓因这事而担心。
    其实宁承烨心里比谁都清楚,那位宁老先生极有可能就是平南王府派来查自己的,查清了一切自然是想想方设法的把自己带回王府,不管是平南王现在真的需要他的帮助;不是因为只不想让王府血脉流落在外,哪种原因宁承烨都不想回王府,现在生活就极好。
    所以关于林季一直有心想劝他回王府的事还是先不要让安茯苓知道的好,毕竟现在安茯苓需要的便是好好休养,养胎才是最重要的。
    相对的,今天蔺傲寒约了他在醉满楼见面他也没有告诉安茯苓。
    还是上次跟安茯苓对饮的那间雅间,只是蔺傲寒对面坐着的人变成了安茯苓的丈夫——宁承烨。
    蔺傲寒喝了一杯酒忍不住自嘲:“不妨告诉你,上一次确实是起了些小心思想趁着你不在好好跟茯苓亲近一下,却不想才一杯酒下肚,大夫就说她怀了你的孩子,真真是可笑,也让我大受打击啊。”
    两人的关系从上一次在乡下蔺傲寒连夜奔来相救开始便已渐渐发生了转变,这种亦敌亦友的性质有时候连宁承烨自己也发懵,一方面他不想跟蔺傲寒太亲近,毕竟是对自己妻子有不轨想法的人,说是跟他大干一架也不为过。
    但另一方面宁承烨也无比清楚,蔺傲寒真真还算是君子,且也是个人才。这方面来讲宁承烨还是对蔺傲寒很惺惺相惜的。
    “所以现在你该死心了吧。”宁承烨淡淡一笑,对这一点他确实是自豪无比。
    死心?!是啊,到这个时候再没有什么理由不死心了,可他还是不甘心怎么办呢,他还是想垂死挣扎一下就想看会不会有枯木逢春的时候。
    当然了,这种想法自然是不能告诉宁承烨的。
    他从衣袖里拿出一张地契推到宁承烨面前,只道:“不说这个让我伤心的话题了,今天找了你来是想跟你说这个的。”
    宁承烨看着那张地契一时怔了怔,这是京都某址的地契啊。
    蔺傲寒道:“我知道她怀孕之后生意的事大多不怎么过问,跟纪玥接洽的也大多数时候是你,不过这张大院落的地契是我暗中托纪玥买下的,说来也是巧了,纪玥买的竟然是相府嫡千金手里的资源,想来也是沈娟秀那女人在这大源的开销一时大了吧所以才会想着出手一座院落。”
    “不过,不管是从谁那儿买过来的,这院落纪玥已事先打量过了,三进的大庭院,什么都有,方位也好,适合你们一家居住。”
    相府出来的东西自然是好的不会有坏,只是宁承烨却皱了眉:“这样好的邀功机会你竟然摆到我面前,而不是直接约茯苓出来跟她说?”
    “她不会接受的。”蔺傲寒心里倒是门儿清,“因为你的关系她原就跟我远着关系,如今怀了孕更是不曾来往我送她这么贵重的东西她怎肯受?更何况你自己应该也清楚吧,她怀孕后你不曾让他随意出府,更遑论让她见我了。”
    “所以我还不如直接把地契交到你面前。”
    “那你又凭什么觉得我会接受你这好意呢?”宁承烨眨了下眼,虽然蔺傲寒说的都是事实,而且宁承烨最近也确实在为去京城后的住所而烦心,毕竟生意上的事可以跟纪玥先接洽,但是住所总不能也去烦人家吧。
    倒不想蔺傲寒竟然先想到了。
    “我对京都比你熟悉,拿我的东西比到时候去瞎眼乱撞墙的好。”蔺傲寒挑了下眉,“更何况,你我之间,大恩小怨什么的还差这一桩吗?你宁承烨也似是这种像个姑娘似的扭捏小节的人吧。”
    这话倒是说到了宁承烨的心坎儿上,他收起地契笑了笑道:“既是如此,房子我就谢过了,不过倒也确实不能白收,一会儿回去我便从账上支五百两过去给你,够不够?”
    “差不多吧。”蔺傲寒不置可否。
    ……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然而,宁承烨回到家让人把银子送去蔺府的时候才发现蔺府早已人去楼空。
    下人回来说时宁承烨还不信,明明一个时刻前还在一个酒楼里说话吃酒的,没道理一下子就走完了。
    宁承烨又去问了醉满楼的掌柜才知道原来蔺家昨天就已收拾好了要离开,今天蔺傲寒是把两位相府小姐的马车都停到了城外才约的自己,跟自己说罢了话就径直离去了,毕竟生意上的事都已交待妥当,蔺家以后若是无大事估计也会每季派个人过来收账而已了吧。
    宁承烨望着桌上那原封不动退回来的五百两银子,他叹了口气,之前在乡下蔺傲寒帮忙抢救了农场原就已是大恩,如今这家伙却是要宁承烨再彻底的欠他一个大恩啊,真是个狡猾又叫人难以恨起来的角色。
    既是如此宁承烨也只能把地契收好,不过他不打算告诉安茯苓,这些恩情他来还就好,可不想他家娘子为难。
    是夜,晚饭时,宁承烨便在饭桌上把去京城的事说了,安靖自然是最最兴奋的一个,他在心里默默念着跟慕容珍分别已经十天了,这些天真真是好难熬啊。望着树上的树叶一点点掉光,天气越来越凉,就像他的心境,原来所谓秋日悲寂寥就是这么个状态啊。
    而安大跟华氏也有些兴奋,毕竟这么年纪还不曾去过京都的,如今却要举家迁去京都,这里的生意都变成了分店,以后回来的日子估计也就更少了,但他们的所见所闻却会越发的开阔宽敞,自然是期待更多,高兴不已。
    见大家都没什么异议,宁承烨问:“那三日后启程,如何?”
    安靖皱了一下眉:“明天吧,我觉得还是越快越好,京都那边的生意不是已经开张了吗?虽然在纪玥的帮助下我们只是出钱,掌柜什么的都不用担心,但终究还是老板要亲自去看着更好吧。”
    安茯苓捂嘴轻笑:“大哥究竟是担心生意,还是思念某人成疾了啊。”
    被看破心思,安靖囧了一下。安茯苓也对宁承烨道:“是啊,就明天吧,我们已经筹备了这么久,不必再拖了。”
    “行,那就明天。”
    敲定了行程,这一晚就注定是要忙碌一下的了,虽然大家都在收拾着东西和一些善后的处理,但是安茯苓却是最最清闲的一个,本说帮着宁承烨收拾吧,宁承烨却赶她去了床上,只说:“你老老实实休息吧,这些事交给我就好。”
    安茯苓于心不忍又去看父母那边要不要帮忙,可一过去吧,华氏反而把她给供起来了,一会过来问渴不渴,一会又过来问累不累,反正也不让她做事。
    得,她还是回自己屋抱着雪团子睡觉好了。
    却说另一边早已启程了的蔺傲寒他们,其实早几天就已经计划好了,虽然不曾想过要跟沈娟秀她们一起,但是蔺家那边又催得急,估计京城那边也有些事要处理吧。
    一日一夜的连赶,早已是不再见大源的身影,连青州都过了边界,蔺傲寒一路都只坐在自己的马车里看书闲坐或是眯眼休息。就连下车用餐他也不曾去看望或是问一声那两位小姐过,虽然同行,却好似是陌路一般。
    其实下人们也觉得很奇怪,说蔺傲寒对沈娟秀爱搭不理吧还说得通,可对沈小蝶也如此就让人捉摸不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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