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郭巫婆倒戈,又得知宁承烨压根没病,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安茯苓给自己下的一个套罢了,可怜自己还真就如此巴巴的跳了进来。  钱母一时气不打一处来,见安茯苓去扶起郭巫婆还对众人说道:“我相信郭婆婆是无心的,一时看错也是有的,如今郭婆婆都这样诚心的道歉了,我自然不会怪郭婆婆了。”
    郭巫婆聪明安茯苓自然也不是傻的,若她非要揪住这迷信的东西不放自己只怕也是说不过这个跳了许多年大神的郭巫婆的,更何况人家下了台阶,自己表现一点大度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便好了,反而还能在邻居们心中落个大方有度的好名声,何乐而为呢。
    果然,自己的行为引得一片掌声,大家都说安茯苓懂事还不记仇,真是真是难得。
    钱母哪见得这些,她冲去猛力一推那郭巫婆:“好啊你,你收了我的钱说好替我做事弄翻这臭丫头的,这会子却跟她好言好语起来,你什么意思?”
    “我告诉你,你想收了钱不做事门儿都没有,你们跳大神的……”
    “钱大娘麻烦你注意一下息的语气。”宁承烨冷声喝断她,“别忘了这可是在我家院子里。”
    “就是,人家安茯苓小两口还没怪她下毒的事呢,她倒先急着跳出来了。”
    “可不是,换了是我定要报官的。”
    “哎呀,竟然还跟郭巫婆串通了,真是好不要脸,我们差点就上了他们的当了。”
    民众一片议论之声不绝于耳,安茯苓根本连嘴都不用动就能让钱母如立针毡进退两难。
    郭巫婆一听她狗急跳墙将二人联合的事也讲了出来,怕纸包不住火赶紧上前猛的一个耳光扇在了钱母的脸上,接着便围着摔倒在钱母乱跳了起来,嘴里还念念有词。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之前我看过一回,这是郭巫婆在请神呢。”
    钱母瞪着郭巫婆冷哼:“你居然敢打我,我告诉你今天我要是回不去你也休想好过,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钱母要上去拉扯郭巫婆,郭巫婆去一口唾沫星子把钱母给喷了因去,接着她便冲着天嚷道:“天灵灵地灵灵啊,请把这人身上的鬼祟请走吧,请走吧……”
    民众都退避开去了,安茯苓摇了摇头好笑的看着这两个人表演,郭巫婆自然不会让钱母坏了她的名声,所以现在也只能坏了钱母的名声吧全一切,钱母的恶名算是在民众心里扎了根,自然也没有人会帮她。
    郭巫婆跳罢,站到一边让民众中两个庄家大汉左右架住了她,郭巫婆道:“大家别听她口出妄言了,她因害人不成心中执妄已经疯巅了所以才会胡言乱语,不过我已经镇住她心的魔了,可能不能走出这一层就要看她自己了。”
    “你说什么,说我疯了?”钱母一声冷哼,“我没疯,你们信我我没疯啊。”
    钱母甩着头冲着大家大叫,见着人就乱嚷嚷,她不这样激动还好,可一这样激动看上去跟个疯子又有什么两样呢?
    于是抓着她的两个大汉越发的用力了,就怕她挣开了去伤了谁,民众们都是摇头叹息对着钱母指指点点,一时间说什么的人都有。
    郭巫婆看向安茯苓有几分讨好地问道:“夫人,你说这疯子怎么处置。”
    这个郭巫婆……!安茯苓看向宁承烨难得的露了一回小女儿之态:“这个我自然是要听相公的。”
    当着这么多村民的面,她毕竟是一介女流,在家中自然是要以夫为重,这也是给宁承烨面子。而众人看着这小两口幸福的模样一时也更加认定了安茯苓不是什么克夫之人,自然再看向钱母时,大家的恨意就更浓了。
    要知道这钱母竟然利用他们差点就毁了一个幸福之家,害了一个女子的一生呢。
    “抓她去见官,看她还敢不敢猖狂。”
    “就是,这人真是太可恶了,茯苓啊你可不能饶了她去。”
    “我没有,我没有下毒你们凭什么抓我,你们没有证据,凭什么这样说?”钱母早已把头甩得披头散发了,她什么也不管不顾了,但只有一点她还是清楚的,那就是绝不能见官,不然一切就都完了。
    看着钱母疯巅无状,但她说得还真是没错,安茯苓虽然是利用民心教训了她一顿,让她也算是难堪到了极点,只怕以后在村里头行走也是难以抬起头来,但是对于下毒一事钱母却是一直不承认,而安茯苓的手里也确实没有证据。
    微风扫庭而过,不知不觉竟已到了下午,阳光一束束洒下透过院里的参天大树落下斑驳的一片光影。
    “可你今天在我家里闹这么一出算不算扰民?即便不说其他若是告到官府,打你个皮开肉绽也是够的。”宁承烨难得开口,但每每开口便也必然是让人心中一怵。
    钱母一听这话免不得混身一震,看向那嘻笑的众人,她一口气提上来下不去,这两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钱母扑通一声倒了下去半点征兆也没有,众人也是惊了一头,郭巫婆忙道:“疯了疯了,大家现在信了吧,她果然是疯癲了。”
    安茯苓微皱了一下眉头,这钱母竟然还有着无赖的本事,若非看到了她晕倒前翻眼皮做的小动作安茯苓还真当她是吓晕了,但她看得真切,这妇人不过是知道丢脸丢大了不敢再闹下去才这般装晕罢了。
    张大夫拾阶而下检查了一下钱母,然后也是无奈摇头,只对众人道:“她没事,晕了也好免得在这儿丢人现眼,让她家男人来拖她回去好了。”
    张大夫说了这话大家也就不再担心什么,钱父得到消息匆匆赶来把钱母给拖了回去,众人在背后一阵指指点点也就跟着散了去。
    一天的闹剧总算是收场了,安茯苓却是撅起了嘴:“真是便宜她了,竟然如此无赖。”
    不管钱母是否真晕,但在大家看来她确实是倒在了地上,加上她又是长辈,怎么说安茯苓也没有咄咄逼人的理由,要知道宁承烨没有受到伤害,宁家没任何人受伤,这一天闹下来都是安茯苓站先锋,安茯苓若当着大家伙的面真一直逼迫于钱母只怕也是要遭人诟病的。
    “乡野村妇实不必为她费心,想这一回后她不会再那般大胆了。”宁承烨自然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在一旁安慰道,“而且你今天可算是大显身手了,娘子感觉如何?”
    安茯苓脸上这才见了笑意,淡淡地道:“相公这话在夸奖奴家吗?”
    宁承烨确实是夸她,虽然对害自己的人不姑息却也没有太过于心狠手辣,聪明也不做作,凡事恰到好处掌握着一定的度,这样便很好。
    他笑了笑起身看了眼院中那棵古老的羊蹄荚树,高大的树杆绿叶成荫,在半下午的晚风里迎风招展着身姿,院里的地面上还残留着无数杂乱无章的脚印,都是刚才那些看热闹的民众留下的。
    说起来他的宁家小院从没这样热闹过,他暗自好笑看向安茯苓:“快到晚饭点了,娘子还不去做饭?”
    安茯苓挑眉:“相公卧了那么多天的床难道不打算一展身手?”
    宁承烨这几天可一直过的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日子,安茯苓对他那是极尽照顾啊,宁承烨心中暗笑,他转头对上安茯苓那小小算计的神色笑道:“在做晚饭和换厨房水缸这两件事里,娘子选一个吧。”
    安茯苓吃了一个瘪,只好悻悻然抓了一下头,只道:“我去看看今晚有什么菜可吃。”
    ……
    事情就这样无波无浪的过去了,第二天赶集小两口难得的一起上了街,一路上安茯苓都兴致极高,陪着宁承烨在野味市场上卖了两只野鸡野兔,宁承烨又带着逛了一下热闹的街市。
    不似大都市那般繁华无比,但大源镇上也是酒旗无数,叫卖声不断,各种小摊小贩无数,形形色色的也甚是惹人注目。宁承烨给安茯苓买一串糖葫芦又给她在小摊上买了一支素钗子。
    安茯苓高兴得像个真正的小媳妇,若不是因为这是教化严格的古代只怕安茯苓要抱着宁承烨猛亲两口了。
    回去的路上却又恰巧碰上了华氏,华氏买了些刚孵化出来的小鸭小鸡说是要带回去养的。
    安茯苓见了动物原就有一种不一样的感情,瞧着那些可爱的小鸭小鸡安茯苓便说什么也要去娘家吃午饭,宁承烨拗不过她也只好随了她去。
    华氏也是后来才知道那天钱母竟去宁家闹事的事,不过得知一切有惊无险她也就放心了,不过她倒从来不知道女儿这般喜欢小动物,自从她养上这些小鸡小鸭之后安茯苓没两天便要回来一次,总是围着那些小动物转,比她这个正经主人还上心。
    安茯苓见小鸭子身上的小黄毛绒绒的软软的煞是可爱,有时候落下来便是一大堆,一些弄脏了的倒不可惜,可那些没弄脏的成色漂亮又鲜艳,若是也跟着扔了倒是划不来,于是安茯苓一时起意便收集了一些小黄绒毛,然后用这些绒毛黏在木钗上做成一个羽状,一个精致小巧的羽绒钗子便做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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