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白汐儿所言,那时在西部十里坡的时候,白汐儿和白景平的恩怨早已一笔勾销。
    然,白景平在气吞山河棺中躺了几个月,身体肌肤复苏以后,就想到,其实他可以用气吞山河棺,帮忙医治好白汐儿脸上的伤,只是那时的白汐儿早已是不知去向。
    但现在,他们来俩居然又遇上了,所以白景平便决定,用气吞山河棺医治好白汐儿脸上的伤,也总比渡劫来得稳当许多。
    白汐儿说道:“汐儿说过,只要他没被离火烧死,那恩怨就一笔勾销,汐儿只是想问问圣尊大人,可有什么方法,能够增加渡劫成功的概率?”
    在南冥,一般像白汐儿这个年纪的姑娘都已是做娘的人了,帝国有规矩,凡是女性超过十六岁不嫁人的,每年都得交税两百个金币,超过二十岁还未嫁人的,就得受牢狱之灾了,要不是白汐儿有那平南王郡主的身份,恐怕这牢底都得坐穿。
    正因为白汐儿的容貌,就连普通百姓家的男子都不愿娶一个郡主,这事算来啊,也是南冥帝国的一大笑柄,尤其是其他地区的什么世子郡主们,都喜欢那这个平南王郡主打趣说笑。
    因此白汐儿的生活是一点也不快乐,如果渡劫失败,那就死,她实在受够了这样的生活。
    白景平低声道:“增加渡劫概率的方法没有,但是有一人,可治好你的伤。”
    白汐儿愣住,迟疑了几秒后,道:“圣尊大人你不是说,除了休字级神器,连你也束手无策吗?怎么?这世间还有比你还是厉害的人?”
    白景平嗯了一声,随后道:“明日子时,你去黎明酒楼,找一个叫做小木的人,他可以治好你的伤。”
    白景平是随口胡掰了一个名字,小木,那是因为他想起了佐佐木那老头,所以就给自己弄了小木的绰号。
    白汐儿还是不敢置信,狐疑又问:“小木?世间竟有如此能人,汐儿怎么从未听说过?”
    白景平在心头骂着:这傻子姑娘,简直都成十万个为什么了,还郡主呢,难不成全天下有点本事的人,都一定要让你知道?
    白景平不再回话,心想别问了好吗?赶紧回去休息,明日子时到黎明酒楼去不就得了?
    终于,白汐儿见背对着她在地上盘坐着的丹尊不太想搭理她了,她也就不再多说,“那汐儿就不打扰圣尊冥想了。”
    密室石门再次开启和闭合,白汐儿已经出了密室。
    白景平松了一口气,心想这也行啊?那傻姑娘,居然没有发现?还是说他白景平的声音和那位丹尊极为相似,让白汐儿一点破绽都看不出?亦或是白景平方才盘坐的举动,正是那位丹尊轩辕太平的姿态?
    他刚一摘掉披风,正准备再找寻一下是否真有什么好药,可是石门又一次开启。
    白景平无语,只好继续躲在架子后面。
    这次进来的人,不是白汐儿,也不是那位丹尊,而是一个和白景平年纪相仿的青年男子。
    白景平可不认识这人,心想这下完了。他不动声色,继续盘坐,背对着那一端,只希望这个男子不要看到他。
    “圣尊。”
    显然这男子已经来到了白景平的身后。
    白景平不作回答。
    男子道:“这两日,我听闻了一些关于剑魔的事情。没想到,那天道流帝国居然没有再要杀白景平的意思,估么着过两天,这个消息就会传到朝廷,皇帝陛下当然会派人前去杀他。”
    白景平陷入沉思,他在思索这男子的话,到底是几个意思?
    就是说?……南冥帝国一直没有出手的原因,就是想让天道流帝国出手杀了白景平,然而天道流帝国莫名其妙的居然让白景平在自由穿梭,杀了龙驹城太守居然都不管,所以南冥帝国要亲自出动了吗?
    白景平万般不解,所以根本不敢随意接话,生怕一个不注意就路出马脚。
    话说,他曾听寒夜姑姑说过,南冥皇帝答应放过父亲白发财,只要他一辈子不踏入南冥就不管他吗?怎么现在,听着男子说,剑魔横生天道流的事迹落入皇帝陛下耳中,皇帝陛下就要亲自派人出杀白景平了?
    他意识到了自己来南冥就是一个错,顿时想起了白发财留给他的信,信上嘱咐他千万不要踏足南冥。
    也就是当初实在觉得亏欠千奕,就想着快点得到火莲医治好千奕的断臂,所以根本就没有在意白发财说的话。
    那么既然来了,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自己的身后不是还有鬼剑真人吗?只要神悉一出,叶青山定会乘坐风龙而来,怕个屁啊?
    男子继续道:“要不是因为那个白景平,这么多年来,姐姐受的苦,就连我一个男人都无法承受,他既然出了西部地区,那么,等陛下打算动手时,我也要主动请命,加入杀白景平的行列,亲手砍下白景平的头颅,为了姐姐这么多年受的委屈和白眼,平复!”
    白景平不禁眉头深陷,原来此人便是白汐儿的弟弟,平南王世子。
    为姐姐报仇出气,白景平可以理解,但倘若这家伙真的要找上门去杀他,他也一定不会手软。这次还多亏了来一趟平南王府,不然还不知道,自己的身边已经暗潮涌动了。
    男子说道:“这次来找圣尊,就是想像你讨要些离火丹,既然姐姐上次没有烧死他,那么我就再给他来上那么一回,我就不信他真的那么命大屡次死地生还。”
    白景平低声道:“你先出去,明日再来。”
    这男子一点头,抱拳鞠躬,道:“那就不打扰圣尊冥想了。”
    石门再度开启又合上,白景平又一次呼出一口气,这他娘的,可不是江湖上的哥们要找茬了,还是帝国啊,强大的南冥帝国。
    他心中怄火,话说,南冥这京州,汉洲,江北,共计五十二郡,包括这天墉城,本就应该是祖父白虹起的地盘,然后再由白发财,白景平一代一代这么世袭罔替传下去,可最后却是被当今皇帝冦上了莫须有的罪名,还得父亲白发财只能被背井离乡,出南冥土地,顶多也就是在边境的南山生活。
    白景平怎能不气?
    南山之所以叫做南山,那就是因为,站在南山之巅,可以遥望到南冥的大好河山,这对于父亲白发财而言,又会是怎样的一种寄托呢?
    其实白景平啊,再听说过关于祖父的事情之后,就有一个比较吃人说梦的想法,那就是和南冥抗衡,把那南冥大帝拉下来,让自己的父亲做上那皇位。
    毕竟白景平的事业迅速庞大稳定,人心嘛,总是无法满足的,他白景平虽是一个穿越者,可终究是一个普通人,体验过真正大权在握的感觉,江山,权力,美人……他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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