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现场除了我的几个同门,就只有一个路过的乞丐,我们后面派人找过那个乞丐,但是,那人已经消失在凌波城里,不知去向。”
    楚汉阳如同一个木偶傀儡,把所有事一丝不落的都交代了出来。
    “呸,废物!搞了半天,居然便宜了一个臭乞丐!”
    黑衣人对于这样的结果,非常的不满,抬起膝盖就顶了楚汉阳的腹部一下,顿时把他顶晕死过去。
    就算这样,他也没打算放过他,就像拖着一条死狗一样跳上房顶,把楚汉阳扯着离开了这个宅子。
    那府里的人一个个从阴暗处钻出来,面对这一地的烂摊子,久久不能言语。
    话说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萬家府邸里,一向嚣张跋扈,气焰高涨的萬家姑娘萬莹,却像个腌了的茄子一样,一脸邹巴巴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她的脸蛋还是那张脸蛋,只不过,原本白皙柔嫩的肌肤,此时发黑发皱,看着就像是煤窑里的矿工,几年没洗过了。
    其头发干枯打结,少了往日的光泽不说,还像是被野狗啃过了一样,参差不齐。把那仙女一样的姑娘,立马从神女拉下凡尘,变为乞丐女一般的存在。
    最为夸张的是,她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没有了往日里的派头,也不知道她都经历了些什么,整个人神情恍惚得厉害。
    良久之后,她身后伺候的丫鬟,才敢战战兢兢的上前询问,“小姐,洗澡水弄好了,你要不要……”
    “知道了,烦死了,一天到晚就知道催催催,催命呢!”
    萬莹像个被人摸着屁股的狮子,整个人愤怒得跳将起来,看着就随时会择人而噬的野兽。
    丫鬟害怕的抱着头,瑟瑟发抖的蹲在地上,“小姐饶命!我不是故意的!呜呜呜……”
    未语泪先流,丫鬟不能不害怕,待在小姐身边的人,就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她又怎么可能例外!
    果然,一只脚很快就踢了过来,正好踢在她脑门上,把她踹翻在地。
    她动也不敢动,决定躺在地上当死人。
    “哼!真是个废物!”萬莹不屑一顾的收拾起换洗衣服,眼睛都不眨一下,从丫鬟身上踩踏而过,掀开盥洗室的门帘,就进去了。
    里面传来流水哗啦啦的声音,丫鬟擦擦眼角的泪水,顾不上腰间脑门上的疼痛,赶忙也跟着钻了进去,她还要伺候小姐洗漱,没有时间悲春伤秋。
    而在她们得院子门口,一个长得很魁梧的汉子,像个门神一样站在那里。时不时看看天空,看看树叶,这么深的夜,留在女眷的院子里,也不见有人来驱赶他。
    良久之后,那丫鬟才打开房门,对魁梧的汉子招呼道:“大个子,快过来干活了。”
    “啊,晴雯姐姐,俺这就来!”
    魁梧汉子抬脚就进去,很快,就把那盛得满满的浴桶扛了出来。他的力气是真的很大,整个过程也不见气喘一下,轻松得就像在拎着个小玩意儿,全程没有弄撒泼一滴水。
    叫晴雯的丫鬟,等他的人影离开了院子,才重新把院门锁上。
    屋子里,萬莹已经恢复了她那青春靓丽的样子,正慢条斯理的梳着长发。
    晴雯眼观鼻鼻观心的靠墙站着,没有萬莹的吩咐,却是不敢上前打扰。
    胡乱弄了一下,那头发怎么也梳不开。萬莹“啪”地一下,把梳子砸在地上,“什么破玩意儿,连你也来欺负我吗?”
    那是一把鱼骨镶金造型的梳子,小巧玲珑有致,看着就价值不菲。被这么砸了一下,立马断成两截,不用说,这个再也不能用,就这么成了废物。
    丫鬟晴雯有些心疼的捡了起来,拼了一下,发觉无论如何也拼不回去,只得无奈的放弃了,丢在一旁的废弃娄娄里。
    萬莹颐指气使的对着晴雯道:“你,赶紧给我把头发打理好,要是弄疼了我,仔细你的皮。”
    “知道了,小姐!”晴雯小心翼翼的上前,掏出自己备用的一把普通的桃木梳子,慢慢地踢萬莹梳理起来。
    不愧是打小就伺候贵人的,晴雯梳头发的手艺还不错,很快就把萬莹收拾得妥妥当当的。
    “唉……今晚我可能不回来了,你给我看好门户,千万别让人随意进我的屋子,否则要是出了人命,和我概没关系,懂了吗?也包括你在内!”
    晴雯已经不是第一次接收到这样的命令,很是镇定的道:“小姐放心的去,这里不会有人来的。”
    来了,就算是出了事,也有她萬家扛着,总归不会拿她一个小姑娘来说事。
    她可有不起这样的能耐。
    吩咐完这些,萬莹耷拉着脑袋,不情不愿的离开自己的小院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晴雯都打了五次瞌睡,模模糊糊在轻醒和睡梦中交替进行中。
    “嗷呜……”
    突然,一个十分尖锐的痛呼声从萬莹的屋子里传来。吓得晴雯一个蹦跳起来。
    “天啦,我在哪?我在做什么?谁来了?想干嘛?”
    一连串的问题轰炸着晴雯可怜的脑袋,还不待她多清醒,就见一个蒙着面的男子,从内室里狼狈的逃窜出来。
    他的衣服东一道西一道,却是伤痕累累的样子。好在身上被划伤的地方不是很恐怖,只不过是个浅浅的刀口。
    “你……你你是谁?怎么进来的?你想干什么?”丫鬟晴雯双手环胸,一副防备的样子。
    那门上的插销还原封不动的插着,所有的窗户也关了,她不是很灵活的脑袋瓜里,实在是想不出来,此人是怎么摸进来的。
    蒙面的男子哀嚎了半响,等到那痛处散去了很多,他才指着晴雯,咋咋呼呼的道:“你们究竟对我干了什么?为何我进不去?”
    他只是觉得这里的宅子富丽堂皇,就随意摸进了那厢房,想要窃取一点银钱买个包子吃而已,怎么那里会有个无形的东西堵着自己不让进。
    这也就算了,那房间里突然飞出来无数的暗器,直打得他狼狈不堪,愣是……一个也没躲过去,全部打在了身上。
    好在都是一些小球,而不是飞刀匕首这样的锐器,打在身上只是疼,却不致命。
    “小贼,你中了我家小姐的暗器,等她回来,就是你的死期到了。”
    晴雯这话却是有提点的作用,奈何蒙面男子压根儿就不慌。
    “小丫头,小爷我出手,从来不空手而归。”
    只见他快速的碰了一下晴雯的袖子,转身打开插销就从院墙那里跳了出去。
    第179章 遇到贵人相救
    丫鬟晴雯所言非虚,那个小贼跑得了一时,跑不了一世。他刚才在那个厢房里,被球一样的暗器打中可不是开玩笑的。
    如果仅仅只是把人打死,又如何能对得起萬莹这个“萬家愁”的称号。
    那个暗器,其中却是另有乾坤。里面暗藏得有一种毒药,别说是普通人,就是个强大的修士,一旦被触及,也会受制。
    小贼一路顺畅的的原路返回,才刚跳下墙,还没来得及露出胜利的笑容,就感觉头晕目眩呼吸困难,赶忙扶着墙才没让自己倒下。
    憋闷,心跳加速,口干舌燥……
    每一次的呼吸,那心肺都揪疼,像是有一只手紧紧的拽住,让他寸步难行。
    他使力敲打了一下自己的心肺,低声咒骂道:“该死的,这么邪门?不就是为了个包子嘛!”
    他的另外一只手,还拽着刚才从丫鬟身上顺来的一个荷包,里面沉甸甸的金银声是那样的实实在在,他在心里冷笑了起来,从前旁人的闲话,有命拿没命花,真实的在自己身上上演。
    再也支撑不住了,他靠着墙根慢慢地滑坐下来,眼里尽是绝望的情绪。
    在路过这个宅子之前,他还那么的快活,唱着红楼里学来的小曲儿,对于未来还充满期待。
    他想将来去青云国皇城逛上一圈,开开眼界,最好去摸一把传说中的护国神兽雕像。
    还想在繁华的凌波城里有一席之地,取上一个漂亮贤惠的媳妇,生十个八个的孩子,热热闹闹的过完下辈生。
    怎么一眨眼的功夫,这天就塌了呢?
    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心口处,心跳得就像要破体而出。即使张开口使劲的呼吸,还是于事无补。
    他一张原本清瘦白皙的脸蛋,慢慢地变得肿大赤红,血管清晰可见,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像个气囊一样,自己把自己憋爆了。
    “嗷…嗷…嗷呜~~~”
    听到远处传来的狗吠声,小贼知道自己遇上野狗了。用不了多久,估计就会尸骨无存了吧?
    他绝望的用头去撞墙壁,想让自己死快点。
    还没付出行动,那狗子比他想的来得还要快,一瞬间就窜到他跟前,却是一只比他拳头大不了多少的小奶狗,正吐着舌头呼哧呼哧的看着他。
    他心里说不出是欣喜还是绝望,临死前,这身边,居然还有个小东西送自己一程,也不算太失败吧!
    他自嘲的扯了扯嘴角,眼前已经出现了双影,朦胧间,似乎看到一个年轻人站在自己跟前,之后的事,小贼已经不知道了,他已经彻底晕了过去。
    日上三竿的时候,灼热的阳光投过一个小窗户射进来,叮得人脸皮热烫,耳旁叮当叮当的声音传来,扰得人心绪烦躁。
    一辆颠簸的马车上,一个躺着的男人睁开了眼睛,朦朦胧胧的看了看周围,有些不知自己身处何方。
    他撑着发软的身子想要坐起来,随即又无力的倒了下去。
    艰难得抬起手,他想要按住鼓跳的太阳穴,突然耳畔传来一个十分刺耳的声音,“噗~~~”
    随即一股冲天巨臭袭来,比那神丹妙药还管用,立马让这个男人蹦跳起来,三步两步就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亏得他平日里偷鸡摸狗习惯了,身手还算灵活,着地的时候只是稍微踉跄了一下。
    也亏得那马车虽然还在行驶,那架车的人技术很好,却是在关键时刻把马儿拉开了一点,所以,并没有伤到他。
    “呕~~~”
    即使下了车,那臭味还是萦绕在鼻子尖挥之不去。男人蹲在道路边,稀里哗啦的吐着,差点没把苦胆也吐出来了。
    “喂喂喂……有这么夸张吗?我的兔兔就只是排泄了一下。”
    男人的身后,站着一个笑意盈盈的年轻人。他的手里抱着一个毛茸茸的小兔子,正心情很好的给它挠痒痒。
    “呕~~~抱歉,真的太臭了,我也不想的!”
    “求求你,拜托你,把你手里的那个玩意儿丢了成不?我真的快受不了了。”
    男人对于味道似乎很敏感,即使隔着一段距离,那兔兔身上的骚臭味还是能影响到他。
    年轻人收敛起笑容,有些淡漠的拒绝了,“很抱歉呢,丢了它是不可能的,那就对不住了……我们只能丢了你呢。”
    年轻人转身就上了马车,却是要立刻离开的意思。
    男人此时神志回笼,似乎意识到自己不妥,赶忙追了上去,把马车拦了下来。
    “小子,你好烦啊!让开!”
    说话的是个老头,说话有些不耐烦的样子,一脸的阴郁。
    这一老一少不是旁人,正是那打算离开灵隐大陆的毛显得和任一两人。
    原本只是路过,那任兔却是一天要拉很多次,每每赶一截路就得把它丢出去方便一下。
    昨儿个晚上,他把任凶也给放出来,打算让它活动一下筋骨。
    这小东西一落地就撒了欢的到处跑,这一去就不得了,居然让它捡了一个人回来。
    说起来,那一幕场景真的很滑稽,一个只比拳头大一点的小奶狗,嘴里咬着这个男人的衣服,愣是把他拖了回来,这得多大的力气才能办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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