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字经》中的第一段话便写着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意思是说每一个人在出生的时候都是善良的,但随着日后生活和经历的不同,人们的性格便会产生极大的反差。有的人长大后选择从商,为了生存和利益,就会变得奸诈起来;有的人在上学期间,结交了诸多的不良朋友,就开始学会吸烟喝酒,过早的步入社会,成为社会最底层的渣滓混混;有的人受到家庭教育的影响,有一对三观不正的父母,慢慢的也会变得三观不正起来;也有的人会受到感情的挫折,从而变得不相信异性,对所有的异性产生敌意。
    在案子结束后的两个月,整个乌市格外的平静,大街上的落叶随着风吹满大街小巷,出行的人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街道上一片肃凉的景象,因为这里的人儿将要迎接的是刺骨的寒冬。
    虽说有四季,但乌市的气候只有两个季节,夏季和冬季,夏天是格外的热,也格外的漫长,而冬天也特别的冷,最低气温甚至可以达到零下30摄氏度以下,几乎可以媲美东北寒冬。
    转眼便已经是1月份,街上的人们忙碌着追逐着生活,在这种鬼天气,唯一支持他们继续工作的动力便是不久之后就会到来的春节,他们心中都是同样的想法,再撑一个月就放假了……但我国的重要的机关部门却和他们心里想的不一样,不管是多么重大的节日,对他们来说都形同虚设,不论国庆还是春节,对于公安乃至交警、医疗部门来说都是形同虚设,因为职位的重要性,他们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坚守在一线的岗位上,哪怕大年三十或大年初一,总要有人去值班。在整个警察界流传着一句话,所谓的法定节日都是留给那些受法律保护的人民群众的,跟我们这些保护人民群众的执法者没有关系……
    虽然是一句玩笑,但也恰恰说明了他们工作的艰辛。
    两个月以来都没有什么案子,让乌市刑警支队内部变得懒散了许多,经常会有些迟到的现象,已经作为乌市刑警支队的代理副支队长的张山自然不能看着这种风气盛行下去,组织开了个早会,让他们每天早上准时准点的到岗,如果谁来晚了就扣工资。这时候慕云突然穿着棉衣从外面走进来,道:“呦,什么情况啊?我一进来就听到要扣工资。”
    所有刑警都看戏一般的看着这一幕,想看看张山要怎么收场。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他跟慕云的感情突飞猛进,慕云在张山的小区租了一个房子,虽然说两个人没有住在一起,但他们俩结婚也是早晚的事儿,队里几乎所有人都羡慕这对鸳鸯,某些暗恋慕云的刑警私下里也说着充满醋意的风凉话。
    张山轻咳一声,道:“我说谁来晚了就扣谁工资,当然,是从下周才开始执行,这个礼拜大家调整一下作息,毕竟冬天了,大早晨的谁也不愿意起床,对吧?”
    这话刚说完,底下的刑警纷纷露出鄙夷的目光,甚至还有几个平时跟张山关系好的人“切”了几声,让张山闹了个大红脸。虽然他目前挂职副支队长,但是平时跟这些刑警玩儿的不错,从来也不摆架子。
    在散会之后,刑警支队的刑警们无所事事,他们的工作便是如此,一旦出现警情,他们就得昼夜加班破案,没有什么休息的时间可言;但如果没有警情,他们的生活就好比坐在办公室的公务员一样的悠闲。几个刑警偷偷的打开手机聊着微信,还有的人打开电脑追着最新热播的网络剧,虽然说这样有些违反了他们的制度规定,但既然来这上班,又没有警情出现,他们总不能在这干坐着吧?如果不是有领导在,或许他们早就架起桌子打牌了。对于这一切,张山像马剑一样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他很理解无聊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他坐在办公室的桌子上,眼神一个劲儿的朝着慕云看过去,慕云也悄悄的跟他对视,俩人就在两个作为之间暗送秋波,眉目传情。正当所有人都无所事事的做着跟工作无关的事情之时,一个电话打破了办公室内和谐的沉寂。
    电话摆在张山的面前,他接通了电话,所有人都条件反射的放下手里的手机看着张山,生怕有警情出现。
    “喂,乌市刑警支队。”张山接起电话,言简意赅道。
    “喂你好,我是北门派出所的。”
    “哦哦,你好,怎么了?”张山把手里的笔放下,问道。
    “是这样的,我们派出所最近接到了几个报案,可能需要你们的帮助。”
    听到报案两个字,张山立马警觉起来,问道:“什么情况?出人命了?”
    “人命……倒是没出,是有人报警说闹鬼。”
    “闹鬼?”张山眼睛都瞪大了,所有人都听着张山对着电话说什么,一听说这两个字以后,全都松了一口气,继续干着自己的事儿,根据他们自己下意识的判断,这肯定是某个人闲的没事儿干报案。他们都是标准的唯物主义者,在科学发达的今天,怎么可能闹鬼呢?就连张山也松了一口气,笑呵呵道,“同志,我们这儿是刑警支队,可不是佛堂道观……闹鬼的话,您应该让当事人求助一下那些江湖术士……当然,如果他要是被江湖术士骗了钱,这事儿您可以找我们。”
    他嘴角咧开了,露出白牙,道。
    电话那头的民警也觉得有些尴尬,毕竟他也是一个唯物主义者,向刑警去求助这么一起案子,他一时也很难开口,于是便道:“我知道您可能不信……说实话,这事儿我们派出所也觉得挺荒谬的,我们也出警了,什么都没查出来……但是吧,当事人一口咬定说闹鬼,有鬼魂要害他……我们是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求助你们了。”
    听着电话那头民警的语气,他感觉到了民警的无奈,便道:“同志啊,咱们都是当警察的,而且我们刑警虽然最近没接到什么命案,但是平时也不是那么闲……这事儿你应该让报警人去找一找心理辅导,看看是不是心理作用啊。”
    民警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又小了,道:“这事儿说起来还的确有些蹊跷,要不然,您听听案情?”
    反正张山也闲得没事儿,而且电话也是当地派出所打过来的,他自然要多几分耐心,说:“你说吧。”
    “是这样的,报案人姓李,是一家福利院的院长,我们第一次接到报案,是20天之前……也就是去年的12月20日。”
    “嗯,你接着说。”张山把话筒撂下开起了免提,一面说着话一面抠着自己的手指甲。
    “他说自己晚上回家的时候,总感觉有人在后面跟踪自己,还说后视镜里有时能看见人……这个人长发飘飘的,是个女的。”
    因为开着免提的缘故,所有人都把手机屏关闭,仔仔细细的听着电话那头的民警娓娓道来,倒不是他们闲的没事儿干了,只是出于好奇,把这事儿当成鬼故事听。
    “从那天开始,回到家就开始做噩梦,总能梦见一个女的要掐死自己……”
    “呃……这个问题,可能是他平时没有休息好吧?”
    “不,他去专业的睡眠机构检测过自己的睡眠质量,完全没有问题。第二个报案是在16天之前,也就是12月24日。”
    “他又是因为什么报案的?”
    “这个……说起来就挺有意思了,不是他报的案,是他老婆报的案,她老婆开他的车的时候,在副驾驶发现了几根女人的头发,就跟他吵了一架,怀疑这个李院长有外遇,但是李院长坚称自己的车里从来没有载过任何女性,甚至争吵不休的时候还动手打了他的妻子,他的妻子是以家暴的名义报案的,我们把李院长带到了派出所,李院长还是说自己没有带过任何女人上车,并不清楚这个头发是谁的……而且,他怀疑这个头发可能‘不干净’,因为他最近总是做梦,梦见有个长发飘飘的女人……”
    听到这儿,大家伙都感觉事儿有意思了,甚至还有几个人围在张山身边听起案子的进展,张山道:“该坐哪儿坐哪儿去啊,不上班了?”
    “您说什么?”
    “哦不好意思,我不是在说你,我在说其他同事呢,他们都对这个案子挺有兴趣的,您接着说。”
    “当时我们就觉得吧,李院长可能没说实话,他的车带没带过女人谁又能说的清楚呢?或许他就是害怕自己的妻子发现自己私下里和其他女人有过暧昧关系然后死不承认……”
    张山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当然了,人家的私生活我们无权干涉,这种纠纷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两头劝了劝,结果这位李院长非得证明自己的清白,拿着头发通过关系找到了一家dna鉴定机构,查了这个头发的dna,想知道这个头发到底是谁的……当然了,这个李院长的社会关系也是很强大的,他说只要能查到dna,他就有办法知道这个dna的主人是谁的。他的妻子也很想知道那个‘狐狸精’到底是谁,等拿到结果,他又通过自己的社会关系调查,结果您猜怎么着?”
    “怎么样了?”
    办公室里所有的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dna查出来了,dna的主人不是别人的,是李院长的母亲的。”
    “切……”
    听到这个结果以后,办公室内的刑警全都表现出一种失望的眼神,还以为能通过这个dna听到一些八卦剧情,没想到这头发是他妈妈的。
    张山也听不下去了,便道:“既然是他妈的,这事儿不就算完了吗?肯定是他妈坐他车的时候不小心留下的呗,这有什么可惊讶的?”
    “您听我接着往下说啊,正因为这头发是他妈妈的才不正常,因为……”
    民警在电话那头吞了一口唾沫,道:“李院长的妈妈,在十年之前就已经死了,而且这车是李院长新买的奔驰e级轿车,除了李院长和他老婆之外,车根本就没有借过任何人开,也没有上过任何陌生人……”
    “什么?”
    所有刑警都瞪大了眼睛,“李院长他妈十年之前就死了……”
    “卧槽……这是什么情况?”
    “他妈的头发怎么会在车里?”
    “难不成真的闹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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