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唐伸了个懒腰,靠在坐椅上闭目养神,门轻轻被推开,一阵淡淡幽香飘了进来,味道很熟悉,是柳美人身上特有的气息。李怀唐没有睁开眼睛,安静地感觉美人的靠近,直到温热贴在他的身后,玉指带着爱意轻柔地在他脸上磨娑。
    “李郎累了吧,先吃点热粥,妾身给你捶捶背。”声音美妙动人,一如柳美人惯常的温柔,听在李怀唐的心头如同一股热流在倘徉。
    肉粥飘香,弥漫着整个书房,成了李怀唐睁开眼皮的动力,唤醒了他的饥饿感,肚腹为之而开始鸣叫。
    “真香!”望着桌子上的一大碗肉粥,李怀唐不由舔了舔嘴唇。站在肉粥前的是柳美人的两名侍女,恭顺而狐媚。似乎是得到了柳上月的示意,俩侍女款款退出了书房,临关门之际,勾魂的目光从李怀唐的眼睛上掠过看得李怀唐不由心神一荡。
    “李郎!”身后传来了柳美人的娇嗔,“看什么呢?妾身以为李郎饥饿不在肚子。”
    “饿了,饿了,真饿了。不信?你俯下听听。”李怀唐笑着欲拉柳美人靠近,被柳美人巧笑推开。
    肉粥是柳美人亲手熬的,见到史云离去后,她才让吉娘枫娘跟随进来。
    “太好了!为夫不客气了!”
    香喷喷的肉粥提醒了李怀唐腹中饥饿,风卷残云般将柳美人忙活半天的心血一扫而空。
    “啧啧,味道真好!娘子的手艺可谓天下一绝。”李怀唐抹着嘴巴,对柳美人极尽赞美奉承之能事。
    柳美人抿嘴而笑,给李怀唐揉肩膀的动作没有停下,欢喜道:“李郎若是喜欢,妾身天天为你煮。”
    “那就有劳娘子了。”李怀唐笑着抓住按在肩膀上的一只柔荑,轻轻一拉,柳美人惊呼一声顺势坐在李怀唐的大腿上,落入了强壮的臂弯里。
    饱暖来了,欲望跟着也来了。这是凡尘俗世的铁律,英雄难敌,李怀唐亦不能免。
    柳美人娇笑道:“李郎还没汤沐呢!”
    “好!独洗洗,不若与众,一起去!”说完,李怀唐抱起柳美人欲走。
    “李郎!”柳美人的玉臂吊在李怀唐的脖子上,目光若即若离,不敢正视李怀唐灼热的目光。
    “那个,妾身今天不方便。”
    “哦,”李怀唐有点失望。
    柳美人不忍道:“吉娘与枫娘已去为李郎准备好热汤,让她们侍候李郎吧。”
    浴房里,烟雾缭绕,美人衣裳薄如蝉翼,若隐若现春光乍泄。
    吉娘与枫娘的侍候很挑情,很享受,削葱根玉指虚无缥缈地在李怀唐的肌肤上轻扫,尤其是敏感部位,或是无意,或是故意,似有似无。连入水都是美人左右扶着,服侍极其周到,少一点自制能力恐怕都要犯罪。当然,在上将军府里,其罪顶多只能算道德罪。
    李怀唐躺在温热的水池里,闭着眼睛体验俩倭娘的擦洗技术,动作是那样的慢条斯理和一丝不苟。在俩倭娘的手里,李怀唐觉得自己像一件珍贵艺术品,被呵护备至。
    直到今天,李怀唐心中还有一丝疑惑,像吉娘枫娘这俩侍女界中的极品怎么还是处子之身,柘枝城第一次推倒她们时的惊喜再次浮现心中,竟然有欲罢不能的感觉,从这个角度出发,他还要感谢鬼头熊的慷慨。
    “鬼头熊与你们是什么关系?”李怀唐伸出食指,勾起吉娘的下巴,淡淡地问道。
    这个问题对俩倭娘来说极其敏感,闻言,两小娘不由一愣,半露香肩明显有一个颤抖的动作。
    “回主人,我们是孤儿,从小被鬼头熊领养,他让人教导我们各种技艺,准备送给达官贵人的。吉娘与枫娘十岁时被带到大唐,本来鬼头熊是计划将我们送入什么王爷府的,只是,只是后来遇上了主人,承蒙主人垂怜得以侍候左右,这是吉娘与枫娘的福份。”
    吉娘的回话中规中矩滴水不漏,不过,她闪烁的目光逃不过李怀唐的眼睛。
    李怀唐不置可否,又问:“你们可有想过离开上将军府独立门户,又或回家乡?听说这两天有人来找你们。”
    仿佛听到了一个恐怖的故事,俩小娘忽然双双爬跪不起,语气颤抖,向李怀唐哀求着:“奴婢不敢,主人饶命!”
    不用什么大刑,俩小娘都坦白了。情况与李怀唐所猜几无出入,鬼头熊不惜重本,无非就是想从李怀唐手里偷到汉刀的锻造工艺。今天在上将军府府邸门前游荡之人正是鬼头熊,被吉娘与枫娘避瘟神一般躲过了。吉娘与枫娘知道鬼头熊的目的,她们害怕被牵连上,好不容易才摆脱了他的魔爪,虽然在李怀唐身边她们的身份依然卑微,难得的是女主月月夫人对她们好,男主尽管好色,却非无理暴躁之辈,没有呵斥,没有打骂,生活似乎很美好,而且她们觉得终于得到了男主的宠幸,完全没有必要傻到为故主冒险去触犯新主。她们正犯愁呢,既然李怀唐问起,干脆全盘托出,乞求原谅。
    俩倭娘反正的速度远比李怀唐想像要快,说实话,放弃两名乖巧的倭娘,李怀唐心里还是有点不舍,幸好关键时刻,她俩做出了“弃暗投明”的选择。
    李怀唐惬意地欣赏着俩小娘诱人的身段,衣不蔽体加上跪伏姿势即可秒杀世间一切雄性眼球,忍不住看了一会,才依依不舍道:“用不着紧张,不需要害怕,按我的话去做就行。”
    “谢主人,谢主人!”俩倭娘慌不迭地磕头道谢。
    “起来吧。”李怀唐伸手示意。
    俩倭娘如蒙大赦,顺服地站起,看见李怀唐的手依然抬在空中,立刻心领神会,伸手放在李怀唐的手上,借势迈入水池。
    “上回是我侍候你们俩,今天到你们了,可有绝招?”李怀唐一边说着,一边左抓右捏,不亦乐乎。
    “是,主人!”俩倭娘娇媚应声,灵蛇吐信,从李怀唐的脖颈处,自上而下开始游走,下,再下,潜入水下,一直到她们的男主舒服地闭上眼睛……
    同样一个季节在上将军府里却有两种意境,浴房里春色盎然,而在裴小娘的寝房里,秋意萧索。
    夜已深,裴小娘还怀着某种期待,门外哪怕是风吹草动都能引起她的侧耳,陪伴在她身边的是小怜。
    或许是看不过眼了,小怜道:“夫人睡吧,上将军来了奴婢再唤醒夫人。”
    裴小娘嘴角隐隐含着着一丝苦笑,微微摇摇头,似乎心里在叹息。她看了眼楚小怜,转移话题道:“小怜,想家吗?”
    往事仿佛不堪回首,楚小怜明显一怔,表情陷入了迷惘痛苦中,竟一时忘记了回答。
    “对不起。”忽然察觉问题触及了小怜心中之痛,裴小娘尴尬道歉。
    “等开春了,我送你一笔盘缠,你随沙穆尔的商队去长安。放心,我会让他们照顾好你的,长安的宅第也你也不用担心,都会给你安排好。你就好好地回大唐过日子吧。”裴小娘安慰着她。
    “啊?!”楚小怜惊呼,着急道:“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孤零零一个,我要跟着夫人。”
    裴小娘苦笑:“傻小怜,谁愿独在异乡为异客?家,还是故乡的好。若非李郎居于此,纵然宁远城有千般好我也是不肯呆在此的。”
    “可是,小怜回到大唐还是凄苦命,还不如跟随夫人身边,谁也不敢欺负我。”楚小怜的态度坚决,完全出乎裴小娘的意料。
    “你,难道你打算一辈子做一名侍女?”裴小娘惊讶地望着她,“像你这样漂亮的小娘,应该有更美好的生活。”
    楚小怜凄然道:“美好?无依无靠的,小怜不敢奢望什么,只想报答夫人的救命之恩。”
    见楚小怜主意已定,裴小娘不好再说什么,随手拿起一盒香粉递给她。
    “罢了,你自己做主吧,以后等你想回去了再告诉我,我为你安排。这盒香粉是我刚配制的,我知道你喜欢,就送你吧。”
    虽然不善于刺绣,但是裴小娘自制胭脂香粉很有天赋,味道清新幽香,楚小怜一闻钟情爱不释手,经常借故蹭用。
    “谢谢夫人!夫人真好!”楚小怜欢喜地接过礼物,忍不住解开盖子嗅了又嗅,完全一副天真的小小娘模样,那种柔美看得裴小娘不由有几分妒忌。
    一阵风吹过,门外模糊有响声。
    “李郎!”裴小娘惊喜地站起身,欲去开门迎接。
    “惨了。”结果是失望的,门外什么都没有,除了风声,还有裴小娘失落的口头禅。
    其实,裴小娘也知道不可能,潜规则注定了今夜是属于柳上月的,想起夫郎的宠爱此刻正由她人承受,心中甚不是滋味,落寞得很,毕竟,她才为新妇不久,心里极其渴望得到夫郎的怜爱。
    “夫人,歇息去吧。”楚小怜也很清楚,同情地劝着主人。
    “嗯。”裴小娘无奈地低应了一声。
    正准备宽衣上榻,忽然,门外又是一阵狂风过,动静不小。
    “连风都来捉弄我了。”裴小娘无聊地自嘲。
    不对!是敲门声,真实并非虚幻!
    房内两小娘愣着对望一眼,首先是裴小娘发出欢呼,因为,她听到了,除了敲门声还有她魂牵梦绕的声音。
    没错,是李郎的轻唤!
    门,开了。隔着门槛,一道熟悉的身影,一张想念的面孔映入了裴小娘的眼帘,激动唤出了泪花,滚闪在美人的一双美目里。
    李怀唐莫名其妙地笑着:“咋了?不认得……”
    “李郎!”裴小娘竟然飞扑入那弯她觉得异常温暖的臂弯里,任由情绪失控。
    “哎呀!好硬,好疼!”像被针扎了一般,裴小娘本能地从李怀唐的怀抱中退缩开。
    “我看看是什么。”裴小娘伸手就扯李怀唐的腰带。
    李怀唐也不解释,抱起美人儿大步迈入房里,嘴上嬉笑着:“心急也不能在门外干这事啊?”
    “说什么呢?坏死了,哎呀,快放妾身下来,小怜还在呢!”意外的梦想成真,裴小娘忘乎所以,被抱进房后,眼角忽然瞥到小怜局促的身影,不由大窘。
    李怀唐也注意到了第三者的存在。
    “小怜啊,正好,过来帮我脱!”美色当前,李怀唐觉得大脑有点不够用了,只顾着向娇俏的小怜眨眨眼。
    小怜羞红了脸,不过还是顺从地走了过来,伸手解脱李怀唐的衣物。
    “李郎,你,”裴小娘还在李怀唐的臂弯里,脸色变得不自然,一个夫郎已经被数人分享了,好不容易轮到她受宠幸,怎能容忍第三者在属于自己的甜蜜二人世界里出现?即使是侍女也不行。
    李怀唐大笑,笑得房内的俩小娘不知所措。
    “脱我衣服干嘛?我意思是解下腰带,不然腰带里的水晶石又要搁到你生疼。”
    听到李怀唐的解释,楚小怜顿时脸红耳赤无地自容,恨不得在地面上找条缝隙钻进去,以躲避李怀唐似有所指的笑意和玩味火辣的目光。
    “水晶球?快,小怜快把腰带给我!”裴小娘从李怀唐的怀抱挣脱,很紧张的样子,生怕小怜不小心打烂了。
    小怜本能地将手中的腰带递给裴小娘,忽然,她想起一件重要之事,双眼突然发亮,忘记了修奢,死死盯着得而复失已经被裴小娘抓住的腰带。
    “这可是李郎的幸运物,可保李郎一辈子平安。还是让我先存好吧,咦?好难闻!”裴小娘娥眉紧皱,扭头远离手中的腰带。
    不臭才怪,从出征到现在,两个月的时间里,这条腰带与李怀唐形影不离,除了汗水啥水都没沾过。李怀唐是习惯了,难为美人儿遭罪。
    “呵呵,”李怀唐挠着头歉疚地讪笑,这个时候老实憨厚比任何的说辞都管用。
    裴小娘又好气又好笑,随手从桌子上拿起一把剪刀,挑开腰带的缝线,取出一颗心形水晶球。
    “小怜,发呆呢?还不快去将我柜子里的目椟取来?”
    “哦,哦,是。”小怜从愣神中醒来,连忙将目光从水晶球上抽离,依依不舍地去为裴小娘拿木盒子。
    裴小娘心疼地望着李怀唐,说道:“等妾身洗干净了再还给李郎。”
    “嗯,若兮真好,来,让夫郎犒赏犒赏。”
    “啊!不要,小怜还在……”
    “没关系,理解万岁,夫妻恩爱么,小怜她懂的。”刚刚征服了两名娇媚的倭娘,李怀唐意犹未尽,美人小怜么,留下最好不过。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小怜逃似的离开了,尽管心里还惦记着她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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