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轻点,轻点!”是李怀唐的声音。
    “哼!堂堂上将军还怕疼?”是安小娘的娇笑声。
    酒宴终止,李怀唐回到客房,叶姬发现李怀唐的手臂上有伤口,心疼地让人拿来酒药给李怀唐清洗疗伤。
    叶姬愤愤然:“这个武信好歹是秘书监,一个大文人的,怎么说不合也不该咬夫郎你!”
    伤口从外形看去,很容易辨别是牙齿的杰作。
    “姐,你错了!”安洛儿掩嘴而笑,“这是小嘴巴的杰作,嗯,和我的差不多,我看是上将军调戏哪个小娘才被咬的。”
    李怀唐惊起地看着安洛儿,小娘心细如尘,有做细作的潜质。
    注意到火辣的目光,安洛儿俏脸一红,低头不语,乌黑的长睫毛微微眨动,娇羞的女儿状自然可爱,娇俏尤胜柳上月一筹,看者不由心神一荡。
    “咳,咳,妾身回避回避。”叶姬笑言款步欲出房。
    李怀唐回过神来,拉住叶姬:“坐下,我有事告诉你们。”
    在俩女期待的眼神下,李怀唐从怀里掏出了一支断成两截的步摇,摊在手心上。
    “这支步摇是紫紫给我的,我,”
    叶姬伸手按在了李怀唐的嘴巴上,幽幽道:“四郎不必提起伤心往事,妾身都知道了,乌丝偷偷告诉妾身的。”
    “哦?”李怀唐轻轻拉下叶姬放在他唇边的手,闻言道:“紫紫回来了,就在宁远城。”
    “啊!?”叶姬瞪着眼睛,神色不可思议。
    李怀唐笑道:“紫紫没在火场里,她还活着,回去你会见到她的。”
    “妾身恭喜夫郎!”叶姬红着眼睛低声道。
    “叶姬,”李怀唐伸手向叶姬清秀的脸庞,欲言又止。
    叶姬淡淡一笑:“四郎不用担心,妾身这是为四郎开心,每次见到四郎独自一旁拿着这支步摇出神的时候,妾身心里难受,恨不得紫紫姐姐出现在夫郎身边。”
    “尽胡说,什么姐姐,比你小呢。都是我的妻子,不分大小,除了夫郎我,谁也管不了谁!”李怀唐怜惜地亲了亲叶姬的俏脸。
    “哎呀,”叶姬惊呼推开李怀唐,“有人在呢!”
    “没,我没看见!”安洛儿忍着好奇心,笑嘻嘻地抬头望屋顶。
    李怀唐笑道:“哦,还有一件事,和安洛儿也有关。”
    “嗯?什么?”安洛儿满脸通红,低下脑袋,一双小手局促地扯着衣角,回应的声音很低却充满期望。
    “你的母亲,也在宁远城。”
    “啊!?真的吗?”安洛儿猛然抬头看向李怀唐。
    李怀唐道:“真的,我率大军从石国回来的时候恰巧遇上她,顺便将她给救了。”
    “谢谢你,上将军。”安洛儿红着脸蛋,鼓起勇气战胜羞涩,冷不防两片柔润印在了李怀唐的脸上。
    李怀唐摸摸丝凉的脸颊,继续爆料:“不用谢,柳上月,嗯,就是你的母亲已经以身相许给我了,成了我的夫人。”
    “啊!?”
    俩女感受各不同。叶姬捂嘴表示震惊,而安小娘则是呆住了,表情无法用语言形容。
    安小娘跑了,一言不发转身就跑出房外。
    “这是干嘛?我没欺负她阿母啊,柳上月可是心甘情愿的。”李怀唐莫名其妙。
    叶姬叹息一声,扑入李怀唐厚实的胸膛,娇声道:“笨死的四郎,安小娘喜欢你了。”
    “不会吧?喜欢我?”李怀唐不太相信,“不可能,你夫郎我在她的眼里粗鄙不堪的,怎么会呢?”
    叶姬窃笑:“四郎若是粗鄙,天下便无斯文人。紫紫,还有柳上月不都看上你了吗?”
    “嗯,实话实说。知夫莫若妻啊!来,奖励奖励。”李怀唐很自恋地搂着叶姬,嘴巴贼不老实地香着美人的红唇。
    “嗯,四郎,”叶姬轻推开李怀唐,“安小娘被你看精光了,你就这样撒手不理了?”
    “那你说说,夫郎该怎么办?”
    “依妾身看啊,倒过来,你给她看光光就行!”叶姬抿嘴而笑,坏得像一只母狐狸。
    “啥?”李怀唐听不明白.
    “妾身的意思是,夫郎把安小娘娶了,洞房花烛夜你们爱怎么看就怎么看……啊,不要,门,门还没关……”
    春眠不觉晓,觉晓有春色。李怀唐是在温故而知新的无边春色中被惊扰的,一大早就传来了随风的重要密报。
    消息显示,武信要对黑子动手。
    “黑子呢?”李怀唐听完随风细作的密报,下意识地寻找黑子。
    真是害怕什么就来什么。卫兵的报告让李怀唐眉头直皱,黑子出去了,一早就出去,说是要买些路上用的物资,准备午时出发去黄石。
    “糟糕!六猴子,全部集合,随我出去!”李怀唐风风火火地冲出房门,大声吆喝,他意识到情况不妙。
    将军骑的亲兵刚随李怀唐出商府大门,迎头便撞上一故人。
    “李嗣业?”李怀唐对这名挑战者记忆尤深。
    李嗣业气喘吁吁,见到李怀唐急忙道:“将,将军,快,快去,”李嗣业说话没喘气快,急得回头用手指方向。
    随着李嗣业的脚步,李怀唐众人到了出事地点,地上有一滩血,还有散落的杂物。六猴子捡起一面铜鉴,反过来一看,道:“这是黑子兄长的,他昨天还给我看了,说是在长安买的,要送给他娘子的。这上面刻着栗特小娘的名字。”
    李怀唐接过一看,镜底刻着“念黑”两个字。念黑是黑子给他栗特娘子的取的汉名。
    “乌龟你个王八!敢动我的人?”李怀唐将铜鉴揣入怀里,喝道:“乌鸦,带路!”
    “遵命!”
    应答之声雄壮嘹亮,无处不透露着腾腾杀气。
    数头猎犬被放出来,在地上不停地嗅着,然后狂吠朝着街尾冲去,数百人紧随着猎犬的脚步而去,留下震惊的李嗣业在现场发愣。狗,可以这么用的么?
    李嗣业今天轮值,巡到这里刚好遇上秦节高带人伏击黑子,秦节高与黑子的对话全部落入他的耳朵里,出于义愤,李嗣业想阻挡,不料官大一级压死人,对方领头的是一名校尉。李嗣业没有办法,只好去通报给李怀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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